上街建區的「前奏曲」

談到五八年上街建區,年輕人就會驚歎:啊!漫漫六十年了啊!而那些建區的“元老”級人物,開頭總是如數家珍般滔滔不絕地敘說自己當年的親歷親為,結尾卻往往是嘻嘻一笑:好快,真是彈指一揮間。

若是把上街區六十年的建設,比作是一臺氣勢恢宏的交響樂的話,那在它的前頭還有一支極為重要,歷時八年的“前奏曲”呢。

上街建區的“前奏曲”

長鋁迎來院士行

那是一九五零年的一天,在當時的省會開封,省委書記吳芝圃和牛佩琮,熱情接待了從北京來的兩位河南籍的地質學家。一位是滎陽人張伯聲,一位是南陽人馮景蘭。省委領導,對兩位教授心繫故鄉,願為河南的建設貢獻力量的崇高精神,深表讚許和感謝。

兩位科學家自洛陽下火車,沒作片刻休息,便立即向東南進發。他們一路上吃著小米乾飯,坐著叫做“二牛抬槓”的木軲轆牛車,後來又換騎當地馱煤的小毛驢,再後來就靠他們“量天尺”般的雙腳艱難跋涉了。他們沿著嵩山北麓,風餐露宿,攀山越嶺,一直走到了三萬萬六千萬年前的石炭紀地層。

當地群眾看到這兩個穿戴不俗的城裡人,揹著碩大的帆布包,拿著兼做手杖的長把小錘子,從早到晚,爬懸崖,下深谷,不停地敲敲打打,便立即引起了高度注意。因時值解放初期,豫西剿匪尚未結束,肅反、鎮反正在進行,所以群眾的敵情觀念極強,於是,對他們運用各種地質專業技術進行普查找礦,就誤認為是敵特人員在觀察地形、蒐集情報。便紛紛向村裡報告。可村幹部們聽了只是笑笑說:我們知道了。過後並不見民兵採取什麼行動。他們也就把提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也有些鄉間的老先生提醒人們:據說在前朝曾來過南蠻子盜寶。南蠻子有“慧眼”,眼力能“穿地三尺”,任何深藏地下的寶物都會被他們洗劫一空。會不會是南蠻子又捲土重來?可後來,聽他們操的是河南口音,也就慢慢釋然了。

在山上幹活的一名婦女,耐不住心裡的疑惑,就叫她的小孩前去探問。

小孩回來如實報告:“我對他們說,俺娘叫我來問,你們是來尋寶貝嗎?他們停下錘子,對我笑起來。那個高個子說,尋寶貝?是啊,小朋友,我們是在尋寶貝呢。我問,你們尋啥寶貝呀?那個瘦個子,笑著看了我一會,就對我說:小朋友,回去告訴你娘,就說我們尋的寶貝是飛機。我說,俺這裡來過飛機,可沒掉下來過,你們尋不到的。他就指著山上說:小朋友,我們已尋到了很多很多飛機。你看,那山上堆的全是飛機呀!我說,俺咋沒看見呢?他就走到俺跟前,彎下腰來拍拍俺的肩膀說:小朋友,你要好好上學,認真讀書,過些年長大了,你就一定會看見的。說不定你還會開著這裡的飛機在天上飛呢!”

那名婦女聽完,自然認為他們是在故意逗小孩玩。就笑著對孩子說:“那你就好好上學,長大了開這飛機。”

那位說山上堆的全是飛機的人,正是在我國被譽為“馮氏三傑”之一的馮景蘭。既是科學家,也是詩人。

他們就這樣發現了我國第一個大型鋁土礦。為上街區的誕生和建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當地群眾知道自己腳下的石頭竟能鍊鋁造飛機,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兩位地質學家還乘興南下,發現了平頂山大煤田。

由於兩位科學家為國家作出了巨大貢獻,他們被選為我國第一屆人大代表;由於他們在科學上的傑出成就,著作等身。各自創立了被世界地學界公認的學說和學派,並被廣泛應用,因而,在中國科學院成立大會上,被選為學部委員——這是祖國給予科學家的終身榮譽。

又是一位滎陽人,年輕的地質學家潘毅昌。他從前輩手裡接過地質普查資料,以總工程師的身份,帶領四一七勘探隊進行了長達數年的極其艱苦的地質勘探。在鞏縣、滎陽方圓幾百裡的區域內,豎立起高大的鑽探機鋼架,鋼架上披掛著堅如盔甲的厚厚的帆布,晝夜不停地轟鳴著向地層深部鑽去。放眼遠望,鑽探機就像萬里長城上的一座座碉樓、烽火臺,蜿蜒曲折的佈滿山腰和嶺脊。到了夜間,燈火滿山遍野,極其壯觀。使第一次親眼看到電燈的山裡人,極為興奮。

潘總和他的團隊,眾志成城,不懼酷夏赤日炎炎,隆冬寒風獵獵,抱定為國家為人民高度負責的決心,加密鑽探網點,矢志叩開億萬年前封閉的地層大門,使地層的縱橫剖面和巖芯的化學成分,力求立體的、真實的表現出礦床的賦存狀態,精確的計算出礦石的儲量,以及礦石品位的變化規律。為礦山建設和開採,提供了依據,創造了條件。

當地老百姓不無讚揚地說:四一七隊,都把大山鑽成蜂窩煤了。

上街建區的“前奏曲”

礦山之夜

隨著礦山地質勘探報告的陸續提交,這支前奏曲雖然接近了尾聲,而它卻被演奏的更加有力,更加昂揚。特別是一九五七年十一月,周恩來總理依據河南鋁礦資源豐富和優越的地理位置,親筆批准中國最大的鋁工業基地——河南鋁業公司立項建設,就像一聲戰鬥的集結號,各路建設大軍,立即從全國四面八方潮水般湧入上街。那前所未有的人山人海的建設場面,煞是激動人心。一九五八年,在一處工地的慶“七、一”壁報專刊裡,有一首描寫上街夜景的長詩,開頭是;

天上星,地上星,

地上更比天上明!

一段銀河五十里,

自天直落鄭州西。

從上街的廠區至小關的礦區,以正在建設的五十里的鐵路專用線相連。夜來燈火輝煌,既似銀河,又勝似銀河!

八月五日,河南省人民委員會為確保我國最大的鋁工業基地的順利建設和生產,不失時機的發文批准正式設立鄭州市上街區行政建制。這臺氣勢恢宏的交響樂,自此便動大地,震雲天的演奏起來了。

上街建區的“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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