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APP啊,毛都沒長齊就想通過算法讓我上癮

自從我在淘寶上搜索了Prada裝屍袋和Supreme x LV聯名棺材板以後,之後每一天逛淘寶的畫風就像是去給自己上墳一樣。

“紅金絲楠木下葬棺材全國順豐包郵”、“老城隍廟錫箔方錠58元祭祀套餐”、“冥府大富貴全自動麻將桌”……

馬雲爸爸似乎在對我說:“殯葬一條龍瞭解一下。”

人生啊,第一次逛淘寶逛出了輕生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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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陣子颳起了《我們不一樣》這種土中貴族型曲風,於是我便手賤地打開網易雲音樂去聽了一下,臥槽,是真土真沒內涵可是真洗腦啊!

我偷偷地點了“喜歡”以後從此聽歌的軌跡發生了偏移。

我像往常一樣打開網易雲點擊私人推薦,給我推的歌曲不是卡妹不是夢龍,而是《差一步》、《林中鳥》和《勉為其難》。

我頓時陷入恐慌,仔細研究後發現了背後的作曲人居然都是同一個男人——那個作曲《我們不一樣》的男人。

可最最令我害怕的是聽完後我他媽的居然有點愛上了這類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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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事情已經發展到我無法掌控的地步,土中貴族型曲風已經不夠我去把玩,草原亮歌才是真愛。

我有幸接觸到了烏蘭託婭這位歌手,沒錯就是那位唱《套馬杆》的女歌手,其草原式意境唱腔聽完後讓我彷彿置身一種左手駕著韁繩,右手端著馬奶酒騎在馬背上馳騁於祖國邊疆的自由之境。

再後來我順理成章地認識了烏蘭託婭的好姐妹們:烏蘭圖雅,才旦卓瑪,央金卓瑪,降央卓瑪,插秧卓瑪....每天哼在嘴邊的都是“ya la suo”、“ba zha hei”,還自動學會了聳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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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進算法坑這種事我已經不知道出現多少次了。

異性朋友用我的淘寶搶購了一件情趣內衣,從此我的淘寶每日推薦變成了18禁的成人雜誌,朋友面前都不好意思打開;

在APP上搜索了關於“關曉彤”的標籤頁,系統就自動將我認定為關曉彤的粉絲,以後一旦出現跟“關曉彤”有關的資訊,都會自動推薦給我,可我真的只是想聽一下她哨子般的母鴨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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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APP越來越不好調教了,想要掰回自己的風格還真是一件費心的事。

為了擺脫殯葬一條龍的困擾,我必須要多搜索一些如來佛祖、觀音菩薩來避避邪,然後搜點自己喜歡的小物件來強制引導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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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數據時代,我們都活在算法之下。人類將智能AI定義為一門全新的科學技術,可對AI來說,人類也不過只是一堆代碼而已。

互聯網帶來了海量資訊,但人的接收能力有限,所以只選擇自己需要和喜歡的資訊去吸收,於是聰明的人類發明了算法,算法便通過數據採集和需求強度來進行推送。

可需求是很難琢磨的,人有明確意識到的需求也有沒有明確到的需求。就像大部分的人喜歡一個東西是沒有邏輯的,我連對象都沒有,算法就知道我喜歡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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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算法已經成為了APP的標配,聽歌軟件的標配是“猜你喜歡”,資訊類軟件的標配是“為你推薦”,社交類軟件的標配是“你感興趣”。算法就像是一個大型互聯網過濾器,它濾去了一個又一個你不喜歡的雜質,可怕的是,一同被濾掉的還有那些“你可能會喜歡的”顆粒。

我作為一條偽文藝狗,一直很喜歡聽文藝範情歌,所以常年在歌單裡滾動的都是五月天和林宥嘉。

可就在去年夏天的時候,一檔hip-pop音樂選秀節目——《中國有嘻哈》炸翻了我的小心臟。撕下情情愛愛的文藝外衣,頓時我就迷上了頭頂綠色髒辮、坐在跑車裡想當老大的bridge,每次聽到hip-pop時都忍不住把五根手指岔開然後跟著節拍向下插空氣,心臟充血,顱內高潮,身體抽搐,根本停不下來。

一夜之間,說唱搖擺了我的整個內心世界,我本是鋒芒逼人的森林之王,卻安逸地待在動物園裡嗷嗷待哺數十年。

可我明白,不是《中國有嘻哈》給我帶來了說唱文化,而是說唱這顆繽紛的顆粒,被算法自作主張地濾掉了,同樣被濾掉的不知還有多少。

互聯網發展到今天,我們都處在一個充滿幻象的信息繭房裡,順著人工智能的服務邏輯享受著程序化公式的糖衣炮彈。

阿爾法狗打敗了柯潔不可怕,可怕的是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你卻只讓我看“猜我喜歡”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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