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的俄罗斯世界杯可谓让人出乎意料,备受瞩目的德国队和阿根廷队却惨败失利,赛场上风起云涌,急死了一众球迷,看呆了一片观众,吸引了一大批吃瓜群众,剩下了一群人守望在天台。
身为观众,我们这样焦急、忐忑、喜悦、忧愁的心情,百感交集的样子,作为“东道主”,俄罗斯的诗人们“早有预测”。读一读这些诗歌,看是否契合你的心声。
我曾经爱过你
普希金 著
戈宝权 译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愿上帝保佑你找到另一人,
如我这般爱你。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是俄罗斯著名文学家、诗人、小说家,现代俄国文学的创始人,19世纪俄罗斯浪漫主义文学主要代表,他被誉为“俄罗斯文学之父”、“俄罗斯诗歌的太阳”、“青铜骑士”。代表作品: 《叶甫根尼·奥涅金》《黑桃皇后》《上尉的女儿》《渔夫和金鱼的故事》《致大海》《自由颂》。《我曾经爱过你》是一首描写失恋的诗,它是普希金最脍炙人口的诗篇之一。
无 题
莱蒙托夫 著
我们已经分离了
但你的肖像
我还深深地保留在我心中
如同最好年华的淡淡幻影
它在愉悦着我的悲伤的心灵
我又把自己交给了新的热情
想要不在爱它了
但我却不能
正如同破落的殿堂
——依旧是庙
一座被掀翻的圣像
——依然是神
米哈伊尔·尤里耶维奇·莱蒙托夫,是继普希金之后俄国又一位伟大诗人。被别林斯基誉为“民族诗人”。代表作品: 《鲍罗金诺》《祖国》《当代英雄》。
难以形容的哀愁
曼德尔施塔姆 著
吴迪 译
难以形容的哀愁
睁开一双巨大的眼睛——
花瓶醒了过来,
泼溅自己的晶莹。
整个房间充满倦意——
好一种甜蜜的药品!
这般渺小的王国
吞食了如此之多的睡梦。
份量不多的红酒,
还有少许五月的阳光——
几根纤细白皙的手指
掰开一块薄薄的饼干。
奥西普·埃米尔耶维奇·曼德尔施塔姆是俄罗斯白银时代(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著名诗人、散文家、诗歌理论家。他从很早便显露出诗歌才华,曾积极参与以诗人古米廖夫(阿赫玛托娃的丈夫)为发起人的“阿克梅”派运动,并成为其重要诗人之一。诗评家把他的诗称为“诗中的诗”。诗集有《石头》《哀歌》《诗选》等。
不惋惜,不呼唤,我也不啼哭
叶赛宁 著
顾蕴璞 译
不惋惜,不呼唤,我也不啼哭,
一切将逝去……如苹果花丛的薄雾
金黄的落叶堆满我心间——
我已经再不是青春少年。
心儿啊,你已开始悄悄冷却,
如今再不会那样地跳跃:
这白桦的图案织成的家园,
再不能吸引我赤脚留连。
流浪者的激情哪!越来越不见你,
促使我轻轻吐出火热的言语。
啊,我的白白流逝的华年!
迸发的憎恨和奔放的情感!
如今我已倦于期待未来,
生活呀,难道你是一场幻梦?
仿佛我曾在喧闹的春晨
在玫瑰色的骏马上尽情驰骋。
槭树的黄叶落地无声,
世人都必将腐朽无踪……
天下的众生啊,你们生生不息,
我愿你永远美好、繁荣!
叶赛宁是俄罗斯的天才田园诗人。俄罗斯大文豪高尔基认为叶赛宁的诗奔放洒脱,光彩夺目,真切感人,是个风格独具、才华出众、造诣极深的俄罗斯诗人。代表作品 《白桦》《莫斯科酒馆之音》《安娜·斯涅金娜》。
我接受
勃洛克 著
张冰 译
啊,春天没有尽头也没有边疆!
无边无际的还有理想!
生活,我认出了你!我接受你!
欢迎――我用盾牌的叮铛!
接受你,我的失败,
我向你问好,失败!
在哭哭涕涕受魔法蛊惑的领域里,
在笑的秘密中――耻辱不复存在!
我接受失眠的长夜里我内心的争论,
我接受黑呼呼的窗幔后每一个清晨,
好让春天抚慰我发炎的双眼
撼动我、令我心旌摇动!
我接受空旷荒凉的山岗
我接受地上所有城池中的水井!
我接受太阳下每一片明亮的空间
也接受我奴隶般苦役所带来的疲倦……
让我到门口把你迎接,――
何惧狂暴的风儿如群蛇翻卷,
在我抿紧而又冰凉的唇上
上帝的名字令人难以猜详……
在仇人相见之前,
我决不先行抛掉手中的盾箭。
也请你永远不要袒露双肩,
但有迷人的理想在我们头顶闪耀……
我左瞧右瞧把我的仇恨测量,
我对你又恨又爱:
什么死亡,什么痛苦,这些我统统知道
无论如何我对你完全接受!
勃洛克,俄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著名诗人。他出生于圣彼得堡的一个贵族家庭,18岁时开始诗歌创作。1904年出版的《美妇人诗集》是他的成名作和早期代表作,充满神秘主义和唯美主义色彩。勃洛克因此一跃成为当时俄国象征主义诗歌流派的代表人物。
干 杯
吉皮乌斯 著
欢迎你,我的失败,
对你,我像对待胜利一样喜爱;
在我骄傲的杯底盛的是和解的溶液,
对欢乐和痛苦总是同样对待。
晴朗的黄昏,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
徘徊的,依旧是风吹不散的雾帐:
极度残酷也就是无限的柔情
上帝的真理也就是上帝的伪装。
我的极限绝望令我如此喜爱,
欢乐是盛在杯底的最后一滴。
此世中只有一点我确实懂得:
任何人生之杯都应当满饮――一干到底。
吉皮乌斯是俄罗斯“白银时代”最具个性、最富宗教感的女诗人之一,她的创作被誉为“有着抒情的现代主义整整十五年的历史”,“仿佛是以浓缩的、有力的语言,借助清晰的、敏感的形象,勾画出了一颗现代心灵的全部体验”。
我们俩不会道别
阿赫玛托娃 著
乌兰汗 译
我们俩不会道别,——
肩并肩走个没完。
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你沉思,我默默不言。
我们俩走进教堂,看见
祈祷、洗礼、婚娶,
我们俩互不相望,走了出来……
为什么我们俩没有此举?
我们俩来到坟地,
坐在雪地上轻轻叹息,
你用木棍画着宫殿,
将来我们俩永远住在那里。
阿赫玛托娃,俄罗斯“白银时代”的代表性女诗人。在俄罗斯人心中,她是“俄罗斯诗歌的月亮”。代表作品:《黄昏》《白色的群鸟》《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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