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寧村戶人家的掌櫃的(外一首)
孫權
種了田
還要出去掙錢
掙了錢還要回來收田
你是丈夫 你是兒子 你是爸爸
你是村戶人家的掌櫃的
你得掌起一年的煤炭化肥農藥和孩子的學費
你得掌起四季裡的風霜雨露
你得掌起一個個早餐與晚炊
你得掌起一家的盆盆罐罐
你得掌起父母的嘮叨 老婆的埋怨
你得掌起左鄰右舍絲絲縷縷的牽連與磕絆
你得掌起一方天
你得掌住一艘船
你是村戶人家的掌櫃的！
領略“無花果”
這之前
有人說到無花果
我根本沒有見到過無花果
但現在我親眼看到無花果
它是一個孩子
她是一個貧困家中的孩子
她才上了小學六年級就綴了學
她才十六歲啊
青青嫩嫩的十六歲
朗朗書聲的十六歲
但她被婆婆領去的那一刻
就成了人妻
——她連媒人都沒有
——她連再回孃家也沒有
她沒有要嫁人時的幸福哭泣
沒有嗩吶聲聲的娶親隊伍
她平靜如雪 如一場蒲公英的睡眠
待醒時
就飄在了另一片土地
她當然沒有感人的青春細節
來不及有蝴蝶般燦爛的夢幻
十六歲 輕輕跳過花期
就成了“愛情”的果實
就成了我眼前始終晃動的 掛淚的無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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