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證道，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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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同學都說你好醜！”
放學回家後，5歲的女兒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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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披散著的亂髮、暗黃的皮膚、肥胖的腰身、寬鬆的T恤、碎花的闊腿褲、腳下一雙人字拖。
剛過30歲她，看上去跟40歲差不多。
她轉過臉，不再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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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了一幅自己年輕時的照片。
高高的馬尾、白淨的臉頰、粉色的長裙、白色的高跟鞋、右手懷抱一本書。
在她左側是一個俊朗的男孩，右手攬著她的腰。
那年她24歲，男孩是她現在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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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良久。
她用顫抖的手撫平頭髮，找了個髮夾紮了起來。
然後往臉上撲了一點粉，抹開。
再塗了一點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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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開始做晚飯。
這頓飯，她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不但用的時間稍長，還出錯過幾次。
切菜時差點切到手，還將醋當成了醬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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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快做完的時候，老公回家了。
他是個大腹便便、謝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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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將飯都端上桌子。
一家人開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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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感覺媽媽有點變化，老公也感覺她有點不對勁。
女人從坐下後就低著頭沉默，也不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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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響。
老公問：“沒事吧？”
女人抬起頭看了看他，眼神裡透著迷茫：“我們都變了！”
“什麼？”老公沒聽明白。
女人沒多解釋，開始默默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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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
老公和女兒在客廳看電視，她一個人在臥室裡摸索什麼。
她打開衣櫃，裡面疊放著很多漂亮的衣服。
都是她以前愛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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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還在，可是已經不屬於她。
看著、看著，她突然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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