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天空的雲

寧夏天空的雲

發呆,仰觀藍天白雲,那寧夏天空的白雲便浮現在我白日的夢中。

那白雲,在各自的高空逍遙漫步,你不打擾我,我亦不攀扯你,任由金色的陽光把自己裝扮嫵媚。一縷陽光穿過雲朵,那朵雲便羊脂玉般溫潤,好似可以看得到那水的精靈在跳躍湧動。這縷陽光灑在我身上,讓平庸的我瞬間光豔耀人。

喜歡與文字做伴的人,都如同白雲讓人琢磨不透。在遊弋於文字的海洋中,時而會冷峻,時而頑皮。為書中古人擔憂,替自己筆下人物痴情。總渴望夢的流浪,喜歡心的漂泊。想在空曠遼遠的異鄉尋找屬於自己的白雲。我一路西行,銀川平原上空那朵雲隨風而逝,綿延的賀蘭山,挽留了它的遠行,讓它化作皚皚雪峰,成為永恆。

寧夏天空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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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行空,白駒過隙。生命的符號比不過賀蘭山岩畫的一筆,白馬塞上卻留做永恆。白雲是天空的白馬,白馬是草原的白雲。對於白馬的神往,少年時大抵是因為欽慕曹子建筆下“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的遊俠兒,李太白詩中 “殺人如割草”、“叱吒經百戰,匈奴盡奔逃”的五陵豪傑。寧夏這片土地更有無數將生命融入戰馬的遊牧民族英雄,縱橫馳騁。匈奴冒頓大帝,坐在馬鞍上用敵人的頭顱飲酒。匈奴鐵拂部人郝連勃勃殺高平鎮守將,與後秦相抗衡。經過十餘年征戰,大夏國拓疆開地,在朔方之北建造的“統萬城”。党項人李元昊自稱西夏國皇帝,揮師南下,三勝宋軍,迫使大宋納貢,有財力修建在賀蘭山離宮和號稱東方金字塔的西夏王陵。

寧夏天空的雲

人過中年,才知道白馬天神,原是長城塬那位體恤民夫頭顱被削去還倔強站立的三太子。秦始皇統一六國後,想一勞永逸,在苛政武力下強徵民夫。命蒙恬率軍在河套地區築長城、修道路、置關隘、修渠通衢,變荒漠為綠洲。三太子前去督修彭陽境內長城,他看到又餓又累的民夫們,側隱之心,下令讓他們休息休息,誰知民夫們倒地便一睡幾天幾夜,耽誤了工期,視察的秦始皇知道後,將他當眾殺頭。宅心仁厚的三太子被殺,秦始皇心生封他白馬天神以示悔意。

騎白馬的王子去拯救公主,騎白馬的聖僧來教化民眾。白馬寺就供奉的是迦葉摩騰、竺法蘭馱載經卷佛像的神駒。少年時鳩摩羅什縱馬西域遍訪高僧大德,騎匹像白雲一般潔白的馬,越沙漠、過沼澤,一次刮狂風,靈性的馬兒用蹄子將挖出被風沙埋沒的大智尊者。才有五十八歲的鳩摩羅什被迎入關,待以國師之禮,七十歲他圓寂進一共譯了三十五部、二百九十四卷佛教典籍。幾百年後唐玄奘也與白馬相依為命,跋山涉水,歷盡九九八十一難,回國後他一生共譯佛教經論七十五部一千三百三十五卷,他既精通梵文,又精通漢語,所譯經典既不失原旨,又通順流暢,便於中國人閱讀。他還寫了一部重要的著作,就是《大唐西域記》,此書記錄了西亞、南亞廣大區域內的國家、地區的社會歷史變遷及當時的狀況。兩位三藏法師在河西走廊漫漫前行,寧夏做為關中屏障、河隴咽喉,成為佛教由河西走廊傳入內地的一個重要通道,這條傳播線路上的眾多石窟,不僅是佛教史上的奇葩,更是世界文化的瑰寶。寧夏的名剎古塔和一座座屹立千年的石窟,構築了佛教傳播的路標。白馬揹負的高僧,在經歷肉體的劫難與內在的心靈的劫難後,開掘出靈魂的深度,都成為佛學史上屈指可數的大師,都是與日月經天江河行地的,成為不朽。

寧夏天空的雲

雲捲雲舒,因緣聚散而已。水升騰為雲,雲滴落作水。水遇到山,就是山的一部分;水遇到人,就是人的一部分;水遇到河流,就是河流的一部分。黃河原本就是白雲,白雲是遠方的黃河。

中華民族所走過的每一個足跡,都與黃河有關。中華民族的人之母女媧就生活在黃河岸邊,用黃河水創造中國人的。黃河中烏龜帶來的河圖,啟迪了伏羲創造八卦,成為中國文化的發祥。

黃河奔騰不息,教會中華民族夕惕若厲,自強不息。黃河接納百川的胸襟,使人們懂得了厚德載物、上善若水的道理。

寧夏天空的雲

如果把黃河比作母親,在她滋養哺育的沿黃14省區中,寧夏無疑是她最寵愛的孩子。“天下黃河富寧夏”,“黃河百害,唯富一套”等民諺真實地表達了黃河對寧夏的厚愛和恩賜。寧夏黃河是唯一一段平靜溫柔且無災害的河段,黃河之中,長長的引水大堤浪花飛濺,好似白雲翻飛,又如一匹白馬拖著長長的韁繩在黃河中飛奔。寧夏銀川附近的土地平坦,面積廣闊,利用黃河水進行自流引灌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造福了一代又一代寧夏人,讓寧夏成為西北乾旱地區的“塞上江南”。 黃河滋潤大地,養育萬物;營田萬里,耕耘自然。綿延五千多公里的黃河,唯有這一段才是平靜的安寧的。這讓我對寧夏名字的由來又產生了新的猜測,難道是為記住大禹掘開青銅峽把桀驁不馴的黃河治理到平靜安寧,建立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朝代“夏”,我不得而知。其實,黃河無論哪一段都牽著中國人的心,戰國時期,鐵器使用以前的那個時代,黃河流域還是“草木暢茂,禽獸繁殖”的景象,就連黃土高原段,也是水草豐美的方。只是秦朝以來,人口激增,我們中華民族太重農輕牧,一心一意只想著要多多的土地,多多的口糧,從不曾想過或嘗試過其它的生存方式,終於導致了幾千年來一代又一代子孫群起而持續地毀掉了流域內不易再生的植被,在接連的兵燹火焚、墾荒砍伐中,流沙滾滾,沙進人退,才塑造出了今天的黃河,如同懸在中下游人民頭頂的一把利劍,時刻威脅著人民的生命。百年來黃河決口,生靈塗炭,以致於人們談黃色變。 把黃水當成了苦水的代名詞,其實黃河的顏色並非天生就是黃色的,黃河的歷史也是並非天生註定就是苦難的。當人們驚醒後,黃河中上游退耕還林,寧夏人更是以實際行動曳住了流沙的腳步,使人進沙退的治沙大業不再是一句空話。

縱觀黃河150萬年和5464公里的時空流動,黃河以她那博大的胸懷,甘甜的乳汁,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炎黃子孫,創造了輝煌燦爛的文化和華夏文明。五千年來華夏兒女,順應潮流,抓住機遇,使得黃河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澤潤神州,遠播寰宇,成為世界文明發展史上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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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張賢亮的人,就抓住了蘊藏著機遇,創造了屬於寧夏人的奇蹟。

1983年,中央領導就視察了西北省區並細緻考察,談到西部的開發和建設。張賢亮正是抓住西部大開發的機遇,喚醒了背傍賀蘭山峰的鎮北堡。當年的鎮北堡,披掛著黃土風塵,留滿地震和風雨割裂的創口。張賢亮別出新裁,向世人兜售荒涼無價這個深沉而又豐富的哲學思想。

精心雕琢“荒涼”二字,如同早些年的斟字酌句。其實,張賢亮一輩子都在提煉生活。他把一種人生、存在還有慾望的幻滅寫在小說中,又把文化的功用擴大化。使“文化藝術是第三生產力”的口號得到驗證。在上世紀90年代初,張賢亮棄文從商,創辦了銀川鎮北堡西部影城。在他苦心經營下,西部影城成為寧夏的一個符號。張賢亮咀嚼痛苦,而將所有的苦難都變成了一種財富。在痛苦的泥淖中他升化為雲,成為寧夏上空一朵瀟灑的白雲。

如今新的機遇,一個新的戰略構想在世界政經版圖從容鋪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 這一跨越時空的宏偉構想,從歷史深處走來。在漸行漸遠的駝鈴聲中,古老的絲綢之路曾是一條文化之路、商貿之路、友誼之路。一條世界最長、覆蓋面最廣、影響人數最多的夢幻、神奇之路;一條對人類文明進步有著卓越貢獻的古老商路;她圓融古人類四大發明,把中國的黃河文化、恆河文化與古希臘文化、波斯文化融會貫通。當我們可以坐在高鐵上回憶追溯2000多年曆史的燦爛和輝煌,融通古今、連接中外,順應和平、發展、合作、共贏才應是新時代的潮流。承載著絲綢之路沿途各國發展繁榮的夢想,賦予古老絲綢之路以嶄新的時代內涵。做為絲綢之路經濟帶戰略支點的寧夏你準備好了嗎?

寧夏安靜地佇立,那雲、那山、那水、那城一如浮雲。

雲,扶搖而上,乘風遠去。未因我的注視而駐足,讓我遊離的眼神落在空空的天際。

寧夏天空的雲

寧夏天空的雲

作者簡介:曹百新陝西富縣人,《鄜州文學》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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