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我眼中的平泉一中老校長丁常明


「原創」我眼中的平泉一中老校長丁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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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泉一中老校長丁常明是1995年退休的,而我是2007年才調入平泉一中的,我們之間在工作上並沒有交集,因此對老校長所知甚少。後來,我來到辦公室做文秘工作,因丁校長經常來辦公室找吳新曉商量出書一事,便有了一些接觸,漸漸熟悉起來;又因為我曾給他寫的回憶錄《小橋流水情》打印文檔並做過校對,這才對他有了一些瞭解。

丁校長是浙江省紹興市內大方口人,1935年出生,屈指算來已是84歲高齡。他身材高大,體格硬朗,精神矍鑠,除了有點耳背,根本看不出耄耋老人的暮氣。他每次來學校,都騎一輛70年代生產的老款飛鴿牌自行車,提著一個已看不出年代的手提雙帶兜,兜裡裝著自己寫的文稿或相關的文獻資料。丁校長對我從來沒有虛情假意的客套,但我對他充滿了崇敬之情,用“高山仰止”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丁校長23歲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數學系,隨後相應國家號召自願來到平泉,紮根邊遠貧困山區從事教育工作,直到退休,一干就是39年,對平泉的教育事業做出了突出的貢獻。他曾被河北省革命委員會評為模範教師,被河北省人民政府評為優秀園丁,四次在天安門見到城樓上的毛主席,受到過省委書記劉子厚的接待,擔任過高考閱卷遵化點數學科大組長一職,先後兩次赴省參加黨代會,參與全省首批高級職稱評議工作。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可謂是榮寵至極,風光無限。

1984年,丁校長擔任平泉一中校長,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籌劃要在平泉一中原址建造一座“五十年後不落後”的教學樓。歷經一年半時間,克服重重困難,教學樓終於竣工剪綵。教學樓總建築面積4580多平米,可容納24個教學班。教學樓外貼金黃瓷磚,上面鑲嵌綠色瓷磚,寓意“春華秋實”。樓體富麗堂皇,新穎別緻,在當時承德地區遠近聞名,也是縣城內一座標誌性建築,十分耀眼。教學樓的建成,從根本上改善了學校的教學環境和辦學條件。毫無疑義,丁校長當推首功。

遺憾的是,這座曾給無數學子以渴望和夢想的教學樓,還沒有走到50歲就要宣告退隱,因為社會發展的步伐有時比人們的預見更迅速。大樓即將消失,新樓即將崛起,因此大可不必睹物傷懷,黯然傷神。令人感動的是,當年丁校長和他的“戰友”經過反覆協商爭取,給我們永遠留下了學校南門那條筆直的通道,縣委書記“上房定小道”的故事也永遠定格在丁校長的回憶錄裡。

以筆者愚見,丁校長的過人之處有三:一是一生集郵,樂此不疲;二是書法精湛,老道持重;三是夫妻恩愛,堪稱典範。

先說集郵。丁校長堅持集郵60多年,1989年擔任平泉縣集郵協會副會長,退休後的主要時間幾乎被集郵涵蓋,主持編輯《平泉集郵》小報已接近180期,曾被中華全國集郵聯合會評為全國集郵先進個人,著有《一頁郵集選編》一書。

2003年冬,《中國集郵報》和中國集郵總公司聯合組織徵集春節拜年封楹聯活動,丁校長撰寫的楹聯“遨長空,強國力,未年豪情盈華夏;建小康,富民生,中歲熱潮漫神州”獲得一等獎,並登上2004年中央電視臺和中國集郵總公司聯合發行的春節拜年封,而“丁常明”的名字也由此傳播到海內外集郵界。

我對集郵一無所知,但作為一項愛好他能堅持60多年,實屬罕見,即便是天生愚鈍,朽木頑石,也磨礪成精金美玉般的專家學者了,更何況丁校長曾是北師大畢業的高材生呢!

再說書法。丁校長在他的回憶錄《小橋流水情》裡對書法一事隻字未提,什麼原因我不敢妄加揣測,或許是難以盡述吧!他的第二本《丁常明書法作品選》不日即將面世。就我從吳新曉那裡看到的丁校長書法作品而言,已令我肅然起敬,望塵莫及。丁校長將書法藝術與養生保健融為一體,借動手動腦、謀篇立意、凝神屏氣,提振精氣神,涵養學品美。他擅長行書,博採眾家之長,凸顯一己個性。他的書法佈局講究,章法嚴謹,筆鋒厚重,遒勁渾厚。近看,顧盼、欹正、長短、粗細、曲直等恰到好處;遠看如行雲流水、舞鳳飛龍,韻律感、狂放氣和靈秀氣撲面而來,給人以“美人如玉劍如虹”的剛柔兼濟之美。

我給丁校長打印電子文檔留下的最大感受是:手稿都是用行楷書寫,字跡工整娟秀,幾乎沒有塗改過的地方,需要補充或刪除的地方,一律用標號標出,一目瞭然,清晰得很。以丁校長80多歲的高齡,能認真精細到如此地步,實在令人敬佩!

最後說夫妻。丁校長的老伴叫徐淑蘭,1956年通州女師畢業分配到平泉中學(即後來的平泉一中)。1960年,她與丁校長結婚,他們一生只有兩個女兒。1989年,退休後不久的徐老師患了心臟房顫病,之後不斷反覆,多次住院治療。2005年,第三次復發導致大腦右側及以上大面積腦血栓,惡化成腦癱成了半個植物人。

徐老師臥床十年,半身不遂,不會說話,吞嚥困難,大小便失禁,神志不清,智力消失,沒有感情和表情。丁校長本著“三分藥,七分養”的原則,從精細護理著手,全心全意,體貼入微。他抓住老伴僅有的一點思維意識,教她伸手指頭數數,教她張嘴吃飯喝水,教她睡覺。堅持每天給老伴梳頭、擦身、按摩關節、揉肚子。夏天暑熱時,還要用酒精給她揉搓降溫。

每次臨睡前一遍又一遍反覆重複:“好好睡,閉上眼,做好夢,一覺睡到大天亮,睡醒覺後明天再來看你……”每次吃前都要揉肚皮,揉喉頭,反覆重複:“張開嘴,飯菜香,有營養,好長肉,好有勁……”即便是一小碗糊糊,也得吃上一兩個小時。丁校長像對待嬰兒那樣精心呵護照顧,給予了無微不至的生活護理和精神安慰。徐老師臥床十年,丁校長護理十年,沒讓老伴長過一次褥瘡。一個風心病房顫又腦癱的病人,竟然活到八十二歲,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2015年10月,徐老師走完了人生最後一程,永遠地離開了給他無限關懷和照顧的老伴!

我想:如果徐老師在天有靈,她一定會由衷感謝上天對自己的眷顧和垂愛,這一輩子嫁給丁常明同志該是多麼的幸運和幸福;如果有來生,相信徐老師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窺一斑而知全豹。丁校長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學問淵博,專業精深,為人謙遜,不事張揚,關愛家人有情有義。用現在的流行語,把“專家”“名師”“德藝雙馨”“才華橫溢”“痴情種”等褒義詞冠在他的頭上也未為不可。可在我眼裡,丁校長就是經常出現在校園、騎著老款自行車、拿著舊式雙帶兜的和藹老人,跟普通退休老人沒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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