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薩,鋼琴前的女神贏在高級感|COVER PERSON

陳薩,鋼琴前的女神贏在高級感|COVER PERSON

攝影 | 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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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走出門外,吹來一陣風,或者抬頭看到陽光照在臉上,你可能無法描述這和我們的生活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你會有一種反應,一種生理的甚至是精神的觸動,這大概就是德彪西音樂帶給我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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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不如相見 :

邂逅印象派,遇見德彪西

2018 年,適逢法國著名作曲家阿希爾·克勞德·德彪西逝世百年,這位不願被貼標籤的“印象主義”音樂鼻祖,圍繞他的紀念活動儼然可以用“全球寰宇”來形容。

“你觸摸它的方式無法直接。他(德彪西)似乎站在一個由無數具象感受拼成的屏風後面投射出一個模糊的身影,而你從每一個鏤空中看到的,是不一樣色彩的他。”在即將於深圳舉行的陳薩鋼琴獨奏會海報上,這位姿容俏麗的女鋼琴家如此抒寫自己對法國前輩的“印象”。

攝影 | 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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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彪西晚年最重要的作品《12 首鋼琴練習曲》正是陳薩今年國內外巡演的主打曲目,談及即將赴約的演出,陳薩並不認為這是一場應景之作。三年前,標誌著“單飛”後的鋼琴家陳薩開始了個人藝術工作室獨立運營的新階段,三個多小時的肖邦《43 支舞》音樂會和樂迷的積極反饋刷新了她個人的自我認知。

從那時起,彈德彪西的想法便在她的腦海中生成,而為什麼會選擇德彪西,對她而言卻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是以 2018 年作為德彪西去世百年的紀念,對她而言也僅僅是個巧合。

“我覺得不妨再挑戰一下,雖然仍然是很難的。去年錄製了《24 首前奏曲》專輯,一抬頭望見2018 這個特殊的年份,我能說什麼做什麼呢,除了順便滿足大家對我的新專輯的期待之外,我會在音樂會里演出他的巔峰作品,12 首練習曲。

他們在和聲的革命上越走越遠,極致地發揮了鋼琴 88 個鍵盤和之外的‘弦外之音’,以及奇幻的色彩。那裡有不可思議的律動能量。時常在練習過程中我會驚歎語言在這裡早就不夠用了,情感在這裡也被切割成不同的幾何。”採訪中,陳薩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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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 10 月 臺北兩廳院音樂廳獨奏會

如何描述這一“自然而然的牽手”,或許要從陳薩內心深處中對於德彪西音樂的熱愛說起,除了浪漫派作曲家,德彪西和拉威爾的音樂她彈得最多,並一直伴隨著她成長。

她一直對印象派音樂,特別是它獨特的和聲色彩充滿好奇。“彈奏貝多芬就像在暗夜中騎馬,一曲彈畢, 我也像被帶著衝向了後臺;彈肖邦的瑪祖卡舞曲,《43 支舞》,我覺得它裡面幾乎有一種決絕,很‘剛烈’;而當你走出門外,吹來一陣風,或者抬頭看到陽光照在臉上,你可能無法描述這和我們的生活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你會有一種反應,一種生理的甚至是精神的觸動,這大概就是德彪西音樂帶給我們的感覺。”

善於從抽象的音符中擘畫出具象的圖景,是陳薩自認算作幼年習琴的天分之一。小時候由於家庭的薰陶,她在並不識譜的年歲便被各式各樣的音樂灌滿了耳朵,“聽著聽著,我總是會在腦海中形成各種各樣的畫面……音樂是一種非語義的信息,比如德彪西的鋼琴小品《亞麻色頭髮的少女》聽來是那麼的輕柔,飄逸,朦朧,看到曲名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位清純的少女向你款步走來。

不知道(曲目)名字,如童年的我,我完全可以把它想象成花仙子或者白雪公主。”

攝 | remi daud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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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專輯中的照片

除了藝術觀念上的投合,陳薩更看重藝術家精神力量的相惜。前年,她選擇將《德彪西 24 首前奏曲》作為成立個人工作室後推出的第一張新專輯,便是“相信藝術家擁有獨立意志的珍稀和存在的必需,為自由和專注發聲。”這是她為唱片出品寫在前面的話,“我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也不需要在乎到底能夠賣出多少張碟,能不能賺錢。”

喜歡她的樂迷也注意到了陳薩在微博上的認證信息:“陳薩藝術工作室鋼琴家”。這位年少成名,先後在英國利茲、肖邦、範·克萊本三大國際賽事上獲獎,而後遊走各國舉辦獨奏音樂會的世界級鋼琴家,竟然把“家”這一身份放在了“陳薩藝術工作室”後面?這大抵也可視作自表心跡,“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像是互相激勵的。自我能動性被很大程度地激發出來,的確有著一些讓我都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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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陳薩工作室獨立出版發行的新專輯

去年四月,陳薩遠赴德國錄製《德彪西 24 首前奏曲》,在 historischer reitstadel neumarkt 音樂廳,這座本就由教堂改建的古老建築裡,當她彈奏《沉沒的教堂》中間樂句停頓的時候,隔壁教堂的鐘聲悠然傳至,她和錄音師約翰森·穆勒相視一笑,“我本就想過錄一首有教堂鐘聲的前奏曲。德彪西音樂中的留白和空間感是我很喜歡的。他也許希望留給你的是一張白紙,你接受什麼,就是和他之間的‘遇見’在這場邂逅中,你好像是能夠跟著作曲家的思路走進很多不同的空間,他的幻想和設想是那樣的瑰麗奇崛。儘管他從來沒有到過東方,但是能夠通過一些像是明信片,一些瓷器,以及非常有東方神秘,時間感的東西投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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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缺的不是魅力

而是一條漂亮的裙子

一百年前的三月份,德彪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遵照他生前立下的遺囑,死後被埋葬在“一個森林蔥鬱,鳥兒和鳴” 的所在。陳薩介紹說德彪西熱愛大自然,他曾經俯仰天地,說過這樣一段話:“當我凝視著夕陽的天空,望著它神奇而多變的美,一股非凡的情緒向我襲來。浩瀚的大自然著實震撼了我真摯而又脆弱的靈魂,我的周圍盡是綿延到天空的樹木,花草芬芳鋪滿整個地球。這個時候我的雙手不自覺地做出虔誠的手勢,這就是禱告吧。”

“我再也找不出類似的抒懷,如此發自肺腑,又如此澄澈。”今年三月四日,國家大劇院的一場公益活動上,陳薩在介紹德彪西生平時,朗誦了上面那段話。而在她個人成長的道路上如何理解音樂?繼而因何選擇了鋼琴?答案的溯源則同樣來自一種對朦朧意象的捕捉, “說來話長,小時候莫名其妙會被音樂吸引,因為不同的音樂給我不同的畫面感,那是一個非常奇妙的想象空間。在家裡我可以聽到各種各樣的音樂作品,包括交響作品,一開始學小提琴,完全是家庭空間的考量,因為它不佔地方。七歲多轉向鋼琴,它更令我向往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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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陳薩與上海四重奏於國家大劇院五月音樂節

幼年郎朗曾因不想閉關練琴而被父親以跳樓相逼,少年陳薩和李雲迪也曾為投考四川音樂附中而從千萬人中脫穎而出,對聲樂與生俱來的感悟力,終究要以黑白琴鍵上指尖飛舞的執行力來確立個人的地位與聲望——而在此之前,週而復始的枯燥與千篇一律的重複恐怕是天才少年們成長之路的人生底色。

時過境遷,陳薩對兒時自己的經歷有了一份達觀與恬淡,“小孩子的天性或者說他們的注意力,決定了他們無法坐在那五六個小時專注於某件事,這肯定是反人性的,但外力強制又是必須的,只有在嫻熟的技術基礎之上,才可能去談音樂表現。”

人生可以回頭看,誰人也無身後眼。兒時,行伍出身的父親充任了這一嚴厲監管者的角色。“他是一個特別雷厲風行的人,對我的教育一直像是帶兵打仗般獎懲分明。如果假期我想到哪裡去玩, 一定要完成多少作業或練多少琴,比如把某本譜子從頭到尾彈一遍才可以提出要求。”

同時,在父親的軍規裡還有一條不近人情的規定,女兒完成鋼琴課內容的時候,不能顯示出任何怕苦怕累嬌嗔之態,哭鼻子更是不可饒恕,“小時候他就帶我看過《莫斯科不相信眼淚》,搞得我到現在都不大會哭,由此奠定了性格里一些特別倔強的東西。你看到他那副尊容,好吧,不哭就不哭唄,誰怕誰?”

而當她展示出之於鋼琴的天分後, 甚至就連鄰居也自覺擔負起督導之責,“某一天,如果我不彈了,隔壁的叔叔阿姨馬上就會來敲窗戶:薩薩、薩薩, 怎麼了?”

攝影 | 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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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八十年代,鋼琴並不像如今是中產階級家庭的“標配”,之於普通人家而言,它算是絕對的奢侈品。陳薩的第一架鋼琴自然來之不易,“當時重慶百貨大樓只有兩架鋼琴,擺在那還搞了分期付款。幸好是分期付款,否則一下子真付不出來。1973 塊,我媽當機立斷,賣了家裡的錄音機,才湊夠首期。”

也在父母的努力與堅持下,九歲的陳薩得以拜四川音樂學院的但昭義先生為師。陳薩說自己的成名之路是成渝鐵路上的車輪與鐵軌撞擊出來的,“那時候坐火車去成都,火車要一晚上才能到,如果趕不上火車改乘長途汽車,那更是一種煎熬。”以致於她至今不大喜歡冬天, 就是源於兒時冬天坐火車的記憶,太過陰冷。

每半個月,母親就要領著閨女從重慶到成都上一次課。週六的黃昏,母親一下班就趕到陳薩的學校,母女倆揹著書包,坐當晚 6 點 50 分的火車,晃盪11 個小時來到成都。上完課後再趕當天5 點多的火車回重慶,“基本上一下火車就是星期一了,所以在那個時期我和媽媽是沒有禮拜天的,出了車站就分頭往學校和單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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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陳薩工作室獨立出版發行的新專輯

提到川音,李宇春已然為流行文化的符號,其實在古典音樂界,但昭義教授因著先後培養出陳薩、李雲迪、左章、張昊辰、何其真、薛嘯秋等一批人才,在業界更富盛名。在拜師後的第二年陳薩便摘得全國“珠江杯”少兒鋼琴比賽一等獎——第一次令全國的音樂界關注到了西南腹地,原來除了北京、上海還有另一片音樂的殿堂。

1994 年的時候,但老師帶陳薩去參加中國第一屆文化部組織的國際鋼琴比賽,學生再度不負眾望,摘得 18 歲以下青少年組的第一名, 由於成年組比賽也是同一撥評委,其中就有英國利茲國際鋼琴比賽的主席,“他對我發出了正式的邀請,1996 年的這一屆,你來吧。”陳薩真的來了,彼時她才十七歲,“那不是我第一次出國,卻是第一次要著盛裝在那麼多專業評委和觀眾前亮相。你肯定看過《亂世佳人》,我簡直就和要去見白瑞德的郝思嘉一樣。”

姐缺的不是魅力,而是一條漂亮的裙子。電影中,郝思嘉扯下窗簾,做了一條墨綠色的天鵝絨裙子。現實裡,陳薩和媽媽當時找了專門的裁縫,做了一條絳紫色的晚禮服。

現如今在網上還能找到陳薩當年在利茲市政廳決賽上亮相, 彈奏《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的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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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利茲市政廳決賽現場

“好吧那次也真夠狂想的,好像我是第一個出場的,落座後才發現琴椅太低了,只好欠欠身子去調整。身後是伯明翰交響樂團,大家都在等著我,指揮西蒙·拉特爾特別和善地衝我笑了笑。”當報幕員喊出“Sa Chen”之後,陳薩幾乎是在臺下觀眾的笑聲中出場的,細細辨來笑聲中不是倨傲而是偕趣,“我第一次長裙曳地走路,沒摔倒就要燒香了。”同樣,陳薩是在一片歡呼聲與掌聲中離場的,且收穫了征服的快意。

時過境遷,2017 年早已成名的陳薩收到了利茲國際鋼琴比賽獲邀擔任評委的請柬。“這是我無法拒絕的邀請,儘管我還沒有把精力投入在教育方面,但真的想看看現在選手們的狀態。”聽琴有時候真的比彈琴還累,是陳薩作為評委的感言。

她不願意稱呼參賽者為“晚輩”,一如每一個漂亮的姑娘都不願意被人稱呼“前輩”,“他們中有些人彈得已經非常好了,我更願意把他們稱為同行,這行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晚輩,因為在音樂裡有些東西、有些特質,一旦你有了,你就在那兒了,這跟年齡沒有關係。當然經驗的積澱有深厚和淺顯一別,但如果你已經有了這個特質,就已經贏得了我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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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

Q《: 北京青年》週刊

A: 陳薩

Q 少年成名,關於你的訪談不勝枚舉,我還是想問究竟有沒有一個點讓童年的你選擇了音樂這條道路,而放棄小提琴選擇鋼琴又是為何?

A 我至今印象仍然深刻的是父親給我的一盤錄音帶,裡面有《勃拉姆斯鋼琴協奏曲》,很長,還有李斯特的鋼琴曲。因為小時候父親給我聽的看的都是那種綜合的錄音帶、錄影帶也是這樣的,都是東拼西湊組成的合集,所以如果不每一首都對著曲名聽的話,是不會記著演奏者是誰的。

所以當時我不知道他們誰是誰,但大師的光環帶給一個幼小心靈的震撼是有的。若干年後,當我開始系統學習大師的作品,哦,這一章我聽過,那真的是一種重逢莫逆之喜。

學提琴一開始的時候,你是不會聽到一個完整音域的,需要把基本功完成好,要先學會怎麼樣讓它在你肩上不掉下來,你的頭和肩一直處在一個不是很自然的狀態,多多少少最後都會落下一些職業病,而當這些基本功都熟練到一定程度以後,你才能夠聽到一個完整的音域。在鋼琴上這件事情就簡單多了,你可以不會任何技巧,隨便碰幾個音就會有音樂性出來。這對一個沒有耐性的孩子而言,是一種顯而易見的選擇(笑)。

Q 你從小是一個表現欲的孩子嗎?我的意思是,你是否具備某些習琴的天分?

A 我的父母周圍有很多搞文藝的朋友,小時候我們家住在軍區部隊大院兒裡,經常會有一些年輕人彈吉他跳舞唱歌,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大家就會聚在一起,想唱的也臨時可以上來唱。我經常會在那個圈子裡駐留很長時間,唱的可能都是電影裡的插曲,我除了自己表演,還挺喜歡去教別人怎麼唱怎麼跳的,很活躍也很自由,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成長。

我唱歌的音準很好,對旋律很敏感。其實我媽媽小時候就是這樣,她在電影院裡看的電影,聽歌曲旋律,散場出來就能哼著回家,她到現在也是這樣,我小時候就有一點遺傳她這一點。我七歲多的時候摸到的第一臺鋼琴,摸到我自己的鋼琴,可能快八歲了。

Q 談談但昭義老師,我注意到你和李雲迪其實算是同門。

A 不斷有周圍的人對我父母說,我的天賦應該被嚴肅的對待,而不是隻當成一個愛好而已,我覺得大家可能注意到我彈出的作品,有點與眾不同,有一種自然的樂感,我覺得這些都是能夠被察覺到的。

但老師是我的恩師,他的成就就擺在那裡,我也算是他的一個“作品”。隨著閱歷的增長,我現在更看重老師的心態,其實做音樂很怕一種倚老賣老的狀態,一種封閉的狀態,但老師那樣是一個非常會思考的人,他不是學鋼琴專業出身的,以前學打擊樂,後來才轉成鋼琴。他在演奏鋼琴的方法上是有很獨特的一套體系,他教給了我們,之後他也一直在實踐完善,一直沒有間斷地在學習。他1940年生人,78歲了,精神頭還是很好。

Q 我注意到你當年參加英國利茲國際鋼琴比賽時,即便是彈奏的時候也戴著表,生活中你是個非常嚴謹守時的人嗎?

A 哈哈,這個問題你問錯了,我有著無法克服的拖延症(笑)。當年是孩子嘛,練琴的時候戴著表摘下來總是容易丟,所以我平時練琴的時候就都戴著表,上臺的時候也戴著,如果沒戴的話就會覺得手上缺點什麼反而容易分神。現在我早就不戴錶了。

Q 我在後臺看過你登臺演出前的狀態,坦白講你有些“落單”不那麼合群,這也許便是鋼琴家的自我孤獨,生活中你如何看待社交?

A 我從來不會刻意去融入一個圈子,愛呆就呆,不愛呆我就走了,我覺得人與人之間,能喜歡我的都會喜歡下去,不喜歡的再怎麼樣也還是喜歡不起來。我很慶幸的是,周圍的人還挺包容我這一點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被人理解。

Q 為了演奏你可能要沉浸於某種狀態,作為一名成熟的鋼琴家你又如何從這種情緒中抽離出來?

A 為了演奏當然要“鑽進(樂章)去”,但在意識層面演奏者依然是要保持清醒的。藝術家是要在生活中葆有一份內心的孤獨的,甚至也無需迴避生活帶來的痛楚。生活本身就是痛楚和快樂並存的,都是讓你感知到存在感的證明。痛楚在藝術裡同樣不可或缺,有了它才會讓你產生出一種訴求,這個訴求裡的力量能夠帶你去到一些地方——如果太平穩的話,身邊完全是沒有阻力的,這很可怕,連所謂的快樂也會很蒼白。

Q 自2015年成立工作室至今,你都是以獨立鋼琴家的身份出現,三年下來你對此有何感悟?

A 而今的藝術家都或多或少被養出來了一定的市場管理能力,但我始終相信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我是做藝術的,不是去做一個商業品牌,雖然一定要在商業層面上有所實現,但我覺得如果運氣夠好的話,我會把我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藝術家傳達出去,傳達給那些願意瞭解古典音樂的人,我也會在這個平臺上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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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諍

攝影 解飛

視頻拍攝 王欣 何瑋

視頻採訪 王諍

視頻剪輯 王欣

場地 施坦威之家北京

美編 林莽

責校 張翼飛

圖片來源 陳薩藝術工作室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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