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京安:《天下糧田》豁開的是土,種進去的是夢

中央電視臺一套正在播出《天下糧田》,吳京安再演忠臣廉吏。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因角色劉統勳諍臣的定位而一上來就擺出忠臣的臉孔——簡單的善惡忠奸分庭抗禮已不能滿足觀眾。於是,這部講述關乎國家安危的糧田故事的大戲中,有傳奇、有懸疑,而吳京安也用不動聲色的表演,在前半部中準確傳遞了國之重臣伴君如伴虎那種深邃的小心翼翼——少了激情憤慨,卻多了內斂老到。

吳京安:《天下糧田》豁開的是土,種進去的是夢

同名話劇已經上演

吳京安在其中也演劉統勳

這是一部同名話劇先於電視劇播出即上演的作品,去年電視劇《天下糧田》橫跨春節拍攝的三個月中,吳京安一邊動手改著學院版話劇《白鹿原》的劇本,一邊盤算著將《天下糧田》搬上舞臺。“這是我拍影視這麼多年以來,文學性最強的一部戲。我拍了太多隻有故事情節的戲,但《天下糧田》的劇本是值得收藏的。開機後,這部作品中導演和演員再改的空間已經很少,在文學層面幾乎不需要浪費時間。我非常佩服編劇高鋒,在浙江魚米之鄉長大的他竟然有著北方人的凜冽氣質,作品之大氣,特別是劇中懸念的設定,實在罕有。”

從2014年開始,吳京安幾乎是一年一部話劇,除《白鹿原》外,《紅旗譜》《天下糧田》以及明年即將開排的講述甘祖昌將軍傳奇經歷的《難忘初心》,都是從電視劇到舞臺的改編,也均是由天津人藝班底保駕。在吳京安看來,“舞臺和影視於我而言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兒子,但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因此,對我自己有感覺的電視劇,我就非常想把它放大到舞臺直面觀眾,況且天津人藝是我的精神家園。那種排練場的歡快討論,在行動中分析角色的快感,是影視拍攝時感受不到的。”

吳京安:《天下糧田》豁開的是土,種進去的是夢

實現不了同期聲

那種水銀瀉地的感覺損失了不少

電視劇《天下糧田》三個月的拍攝,甚至春節期間劇組都沒有停工,吳京安說,“這部作品臺詞量之大是我沒碰到過的,三個月我幾乎沒有看過電視。演了一輩子話劇,詞不達意我演不了,咱也不會靠提示器演戲,臺詞一定要像莊稼一樣種在血液裡。特別遺憾的是,橫店的拍攝環境實現不了同期聲。後期雖然是我配的音——連續6天每天從下午配到半夜,但出來的效果至少損失了20%。拍攝時臺詞與表演狀態同步的那種水銀瀉地的感覺很難再找到。”

在吳京安看來,高鋒的臺詞中金句很多,“有些雖然不太合乎戲劇邏輯的縝密,但充滿了浪漫的情懷,更有著哲學思辨的韻味。高鋒這一鎬頭刨下去,豁開的是土,種進去的卻是夢。比如,‘飯’字如果拆開沒有了‘食’,就只剩下‘反’了。”一次吳京安一段金殿上12分鐘扎人肺腑的臺詞說完,在場幾百群眾演員集體鼓掌,但遺憾的是未能實現同期聲,這段教科書般的臺詞經過後期配音後效果大打折扣。電視劇播出以後,高鋒也曾在朋友圈發過這樣的感嘆:“吳京安老師是此劇中入戲最深的,記不清拍攝時他給我打過多少回電話。如此敬業的演員,敬的不光是戲,更是觀眾。”

吳京安:《天下糧田》豁開的是土,種進去的是夢

到了這個年齡

最怕憑經驗演戲

沒在農村生活過一天,但吳京安卻有著“中國第一農民”的稱號,自小長了一張革命臉,不說話就透著正,於是,《紅旗譜》裡的朱老忠、《白鹿原》中的白嘉軒很自然就找到了他。

但在《天下糧田》中,豪氣、正氣寫一臉的吳京安卻一反常態,前三集連他妻子看完都說“這次你演得有點溫”——這恰恰是他想要的。“從多年前我在央視一套一年有一兩部大戲播出,到近些年隨年齡增大時過境遷,演員到了這個年齡,最怕憑經驗演戲。所以這次我想把過去的東西放一放,用一種有點調侃、幽默的狀態傳遞‘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別一上來就那麼高不可攀,我最怕觀眾煩,所以即便是講道理也要說到人心裡。劉統勳這個角色,本性是山東一根又辣又直的大蔥,長在地裡卻要辣在百姓的心裡。為什麼我們那麼愛看《紙牌屋》?凱文·史派西的表演是那麼勁道,讓我深受其表演的薰陶。”而該劇的後半部分,脫下朝服的劉統勳走進萬民墾荒營,命寄沃野、血灑田畦,經歷九死一生,最終保住了大清國的耕地紅線,確保了乾隆盛世的宏偉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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