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院長面批趙本山《鄉愛》低俗,趙本山怒懟,他回:對牛彈琴!

不熟悉的人介紹曾慶瑞時,總習慣在曾教授的前邊加一個“鳳凰衛視著名主持人曾子墨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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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白髮老漢總是一笑了之,但對為自己的女兒做廣告和鋪墊,倒也樂見如此稱謂。實在是曾子墨名氣太大,早已超過了昏燈黃卷下著書立說的白髮老爸。

但是,這是這個社會的表面認知,凡是熟悉和了解曾慶瑞的人都會搖搖頭說,曾子墨是有知識的學者型明星,但是在老爸面前,她永遠都是真正意義上的學生。曾慶瑞是真正大學者。

曾慶瑞不僅滿腹經綸,文史經哲廣為涉獵,而且是在文藝界泥沙俱下、流派紛爭、邪端異說呈一時之盛的時候,他是一個英勇無畏的鬥士,是敢於衝鋒的無所畏懼的戰士。他敢於在某些錯誤言論橫行、某些人憑語言霸權獨佔講壇時,站出來大膽直抒己見,大膽地對某些言論指名道姓地批評。不管你官居廟堂之上,還是身居學府名苑之中,對錯誤之論,他都不顧情面,以真理和正義的吶喊,說出自己的意見,以不同凡響來表示自己對真理的追求和崇尚。

那一天,趙本山的電視劇《鄉村愛情》播出後,中國視協在北京舉辦研討會。曾慶瑞在被邀請專家之列。此時的趙本山,可以說正如日中天,天上有“本山號”飛翔,地上有數不清的劉老根大舞臺在妖魔勁舞,可以說簡直是達到了“趙本山神話”的地步,甚至到了沒有趙本山央視春晚玩不轉的程度。從中央臺到地方衛視,都要看著他的臉求著他合作,似乎沒他的小品,春晚便沒法進行一樣。“趙本山神話”正風靡一時。


北大院長面批趙本山《鄉愛》低俗,趙本山怒懟,他回:對牛彈琴!

既然討論《鄉村愛情故事》,導演兼製作人趙本山自然高度重視,他帶領十餘門徒走進會場便繞場一週,拜見與會專家,和每個專家學者握手哈腰作揖地表現了對專家學者的崇敬。各方領導致辭之後,趙本山先來開場白。此前,聯合攝製方的省委主管宣傳部副部長致辭為作品定調,尊奉《鄉村愛情故事》為“農村題材電視劇經典之作”。這令他出口謙恭,那一番虔誠恭敬,確實非常感人。他說:“在公司天天人都說我好話,我今天來就想聽壞話和真話的,我永遠感謝那些讓我經受磨難和給我批評的人。”主持會議的時任中國視協分黨組副書記、秘書長請曾慶瑞發言,曾慶瑞謙讓要求往後排隊。直到時任央視文藝中心主任發言,北京衛視某女士用ppt演示這部戲的“收視輝煌”之後,曾慶瑞才開口講話了。在文壇缺少真誠批評的年月,曾慶瑞顯然被趙本山這種坦誠鼓勵而感動了。他覺得趙本山這種姿態給直言批評創造了一個不必顧忌的良好氛圍。曾慶瑞一句客套沒有,直奔主題,並且句句是批評,拋出的可謂是苦口良藥。

他歷數了鄉村愛情的種種嚴重問題,直言:“本山先生,你被廉價的鮮花和掌聲給弄迷糊了,被某些不負責任的言論、沒有原則的評論和廉價的吹捧誤導了。你應該明白,《鄉村愛情故事》確實不是什麼現實主義作品,而是偽現實、偽現實主義的作品。你沒有揭示出來當下中國農村的主要矛盾是什麼,還歪曲了農民的形象。”曾慶瑞說到這裡,已經發覺趙本山臉色陡然一變,陰沉了許多。但曾慶瑞無所畏懼,繼續往下說:“《鄉村愛情故事》問題在哪兒?我看第一是很不真實,全劇不過展現了農民生活的小片段、小場景,但沒有任何歷史進程中本真的東西,人物扁平化,不典型,沒有時代背景下群體共同特徵,或者說與時代格格不入。更主要的問題是,這部作品追求低級趣味。這是大問題,真正的喜劇應當從現實生活的矛盾生髮出來,而不是像你的《鄉村愛情故事》這樣放大人物的生理缺陷(如啞巴),這樣博得的笑聲缺少審美和悲憫,而是嘲笑和冷漠。我認為本山先生作為一個職業演員,你是不缺少技巧的,但為什麼拍出這樣低水準的戲呢?因為你在內心排斥高雅,所以你只能選擇低俗。總的來說,這是一部品味不高的幾近低俗的不怎麼樣的作品。不管它在什麼臺播,也不管它收視怎樣,都是次要的,都不影響和改變我對它的判斷:這是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偽現實’和‘偽現實主義’的作品。”曾慶瑞還指出了這部電視劇的“偽慈悲”、“偽喜劇”、“偽藝術”。事後,輿論將他的批評概說成《鄉村愛情故事》和趙本山的“五個偽”。

曾慶瑞的評價,完全處在在學術層面的討論,應該說他說出了很多人想說而沒有機會說的話,說出了《鄉村愛情故事》問題的核心和癥結所在。但是,這一次,被趙本山“感動”的曾慶瑞切切實實被趙本山“忽悠”了,而且被忽悠的很徹底。因為趙本山壓根兒就不想聽什麼批評,他要的是抬轎子吹喇叭和虛假的掌聲。正是曾慶瑞的發言,激起了會議一片沸騰的浪花,很多與曾慶瑞有相同認知和觀念的專家們紛紛發言,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但是,就在此時,趙本山發飆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無論臉色、情緒和嗓門,他已經絲毫沒有傾聽意見的謙恭,而是出於本色的慍怒了。 趙本山一開口,就是唇槍舌劍。他說:“我從來都不是高雅的人,也從來不裝什麼高雅,我也最恨那些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有文化的、誤人子弟的所謂專家教授,高雅是從通俗出來的,沒有大俗哪有什麼大雅。”趙本山激動了,繼續往下說:“說白了,我在高雅的土地上就沒有生活過。我也很想進高雅,直接進入宮廷不行嗎,但它不是我的生活,這位教授,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農村,你去過嗎?你體驗過嗎?如果沒去過就沒有發言權,沒有發言權,就先考慮好再說。我本來找你們是要良藥的,別給我開一副吃了就死的。我想吃良藥。不想吃毒藥。不想要這種假醫生。” 這哪是平心靜氣的理論研討,簡直是江湖的棍來槍去。趙本山運用說小品的功夫加罵街的本事,給了滿頭白髮的曾教授當頭一棒。如此,趙本上並不解氣,繼續說:“要說農村生活,在坐的專家們我是你們的老師,在這兒就別說農村了,你們不懂,要說農村你們繳槍不殺,你們不如我。如果不強調收視率的存在,就是汙衊存在的價值,電視劇作品為誰做的,是為高雅做的嗎?是為老百姓做的。不是為高雅。不信你寫個劇本拍一個試試,超過了我的,我當場給你跪下。”接著,趙本山自我誇獎地說:如果我能把全國老百姓玩高興了玩樂了,那就是我最大的慈悲和善良。


北大院長面批趙本山《鄉愛》低俗,趙本山怒懟,他回:對牛彈琴!

這些與文藝理論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被趙本上得意地運用為刺向教授的投槍。曾慶瑞本來聽信趙本山的真誠,把《鄉村愛情故事》當作案例進行偽現實主義的分析批評的,可趙本山完全玩的是江湖,老虎屁股摸不得。他那些胡謅八扯的理論,弄得專家們哭笑不得。大家明白,他開場白說要大家給他開良藥,完全是虛晃一槍的假話,根本不是聽學術真話,要聽假話,聽那些大腕明星不負責任地胡吹亂捧。而這些專家教授們都是國家某個方面的學術權威,自然抱著對藝術負責的態度。至於趙本山公開抬舉收視率的胡言亂語,立即引起與會人員的強烈不滿。這樣一個本來具有學術討論氣氛的會議,一下子就被趙本山攪亂了。

當然,正義的呼聲並不畏懼趙本山邪惡的打壓。趙本山發飆之後,時任《文藝報》總編輯、北京大學藝術學院院長都聲援了曾慶瑞,展開了對於趙本山和他的《鄉村愛情故事》的嚴肅批評。

事後,別人問曾慶瑞說,按照曾教授你的性格,趙本山那樣一些與學術無關的毫無遮攔的胡言亂語,你會立即站起來批駁的呀,為什麼一笑置之?曾慶瑞很認真地回答:我與他的對話,簡直雞對鴨說,不在一個頻道上。我講學術,他講江湖。再說了,本山先生歲數也不小了,當時是大病初癒,聽說還是什麼腦血管的問題,你沒看他滿臉紅得漲紫,在這個會場上,如果出個意外,有個好歹,可能會引起大的轟動。即使不是真的發病,就是他表演一個“休克”,我也要捱罵的。所以,我選擇了無奈,表現為笑對,沉默。這件事,在中國文壇轟動很久。如今人們依然認為,文壇缺少曾慶瑞這樣的批評家。如今,很多人不讀書了,不研究理論了,更沒有什麼深度的理論探索了,因此便有一些似是而非的所謂學院派的雲遮霧罩的東西流行,便有一些由西方販來的洋玩意當作新理論糊弄百姓。比如這幾年曾經熱鬧一時的所謂“輕時代論”曾在文藝圈廣為傳佈,甚至影響干擾了創作的正確方向。這種理論從“政治娛樂化”、“娛樂政治化”,最終發展到“輕時代”理論,把黨中央關於文藝的要求置之不顧,把人們對文化的需求,引向沒有深度、只有平面,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只有一個個玩的瞬間,把文藝的審美功能引向非意識形態化、非現實主義、非英雄化,這完全是西方世界期待中國文藝要走的道路。這對中國文藝影響很大。

令人遺憾的是,當這樣一些理論明目張膽大行於世、見諸於各類媒體版面的時候,社會居然保持了沉默。此時,又是曾慶瑞,以無所畏懼的精神利用各種機會,指名道姓旗幟鮮明地張揚自己的理念和主張。對諸如“輕時代論”、政治娛樂化,以及“小鮮肉”、高片酬,被金錢綁架的影視劇創作等等,大加撻伐。人們憂心忡忡的種種現象,他都進行指名道姓的公開批評,特別是當對手面對面交鋒時,曾慶瑞義正詞嚴地宣講自己的理論和主張。在泥沙聚下,理論是非被弄得真假難辨的當下,曾慶瑞的行為雖為空谷足音,但卻是我們這個時代非常難得的藝術良心和堅定立場。當然,像曾慶瑞這樣直言不諱的批評,也很容易得罪人,被認為苛刻、不識時務,甚至認為是“左”的表現。其實,仔細想一想,文藝出現的問題,一些群眾反應大的,問題非常明顯的影視作品,為什麼屢禁不止?一些歪曲歷史、醜化英雄的行為為什麼能夠流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們缺乏來自社會的直言不諱的批評,就是因為我們多數人對明顯的問題保持了沉默,特別是一些處在領導崗位上的人,得過且過,對種種文藝的醜惡現象聽之任之,原因是缺乏責任感,怕別人說自己“左”什麼的,其實,無所作為就是一種瀆職失職,我勸這些領導幹部應該認真讀讀曾慶瑞教授的文章,勸那些負責報刊版面的朋友應該勇於刊發這樣有責任感的良心文章。聽一聽批評,天塌不下來。反而,大家都保持沉默,任憑一些錯誤的危害國家的錯誤的東西橫行無阻,那才是潛藏的大危機。這些年,人們接受了一些教訓,唯恐人家說自己左了,什麼事情都不敢批評,這不僅是文藝的大問題,也是我們政治生活中的大問題。

文壇缺少曾慶瑞,缺少像曾慶瑞這樣的直言批評家。我們呼籲,這個社會應該有曾慶瑞這樣敢於明確表明文化立場的理論批評家。魯迅說過一句話:“漫罵固然冤屈了一些好人,但含含糊糊的撲滅漫罵,卻包庇了一切壞種”。用這句話來說我們今天的文藝批評,我們的批評可能會有失偏頗的地方,但含含糊糊的不允許批評,大家都做老好人,或者都去進行毫無價值的捧場,那麼我們的文藝就很難產生傳世大作力作。魯迅的話和他的文藝批評風格,他那種不留情面地指名道姓的批評,將永遠都是我們這個民族最為寶貴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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