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被死神撞了一下腰

01

16歲那年的一個美麗仲夏夜,我和我的男朋友在郊外一處清幽的樹林裡,懷著激動、忐忑、羞澀的心情,交付了彼此。而後僅僅相擁著,暢想著未來。天空中的點點繁星、林中的清脆蟲鳴,還有一陣陣吹過的溫潤的風,都讓我沉醉不已。

我終於得到了他,我暗戀了整整3年的男神阿峰。他是我們班的學霸兼班長,有著俊朗的外表、溫和的性情,還有良好的家世。從初一開始,我就暗戀他。可是少女的心事欲說還休,加之自己覺得配不上他,我一直不敢對他表白,只是默默地關注著他的一切。

可聰明如他,早就讀懂了我閃爍眼神所透漏出來的情意。在一個晚自習結束後回家的路上,他在一棵洋槐樹下截住了我,說要送我回家。這一路上,我心如鹿撞、欣喜萬分,快到我家的時候,阿峰悄悄我住了我的手……

經過那一晚之後,我覺得就是阿峰的人了,有時會偷偷幻想和阿峰一起步入婚禮殿堂的樣子,每個毛孔都不由自主地散發著甜蜜。

02

高中的課程緊張而忙碌,我和阿峰在一起的時間也慢慢少了起來。隨著課業的加重,我漸漸感到越來越疲乏,精力越來越差,有時甚至會在課堂上睡著。在一次月考中成績也由班級前幾名降到了中游。

我以為是太累了,也沒介意。直到有一天,在上課間操時,我被下腹部突如襲來的一陣劇痛擊倒了。當時的我只覺下腹部撕裂般疼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我虛弱地倒在地上,痛苦地痙攣著……

老師和同學們紛紛圍過來,關切地問我怎麼了。我痛得說不出話,這時我只覺兩腿間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汩汩流出,浸溼了我的外褲,也染紅了我身下的操場。

我被緊急送往醫院,經過檢查確診為宮外孕破裂,經過緊急手術後,我醒過來了,好在並沒有什麼大礙,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老師和同學們陸陸續續來看我, 我敏感地感覺到,他們關切的眼神中透漏出的一絲絲好奇,還有鄙夷。

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我的“事蹟”定是傳遍了全校,成了家家戶戶茶餘飯後的談資。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心彷彿被拴上了千斤重擔,沉重的無以復加。而我的父母,震驚之餘更是為我幹了這麼一件丟人現眼的事而氣惱不已。

我的父母都是老老實實的農民,樸實而傳統,一輩子勤勤懇懇地經營著生活。而懂事乖巧的我,更是被他們無限寵愛著。我無法想象,此刻他們的心裡,正翻滾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我出院回到家裡調養身體,因為身體的原因,辦理了休學。在家鄉那個純樸的小村裡,我每日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活在父母陰沉的臉色裡。以前視我如珍寶的父母,現在對我冷若冰霜,還不時的罵我敗壞門風,賤貨、作孽之類的字眼常常充斥我耳畔。

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我的摯愛雙親變得如此陌生,彷佛我從來就不是他們的女兒,而是讓他們蒙受恥辱的放蕩女。

父母的變化讓我心冷如冰,我在這個家待不下去了,我要找到阿峰,和他一起離開這裡。

可是,好幾天過去了,我的阿峰呢?他在哪裡?

我每日望穿秋水的期盼,卻總是在漸沉的夜色中,被無邊的失望吞沒。我多麼希望此刻阿峰能陪在我身邊,但是,我的阿峰再沒出現過。

有一天,我的同桌兼閨蜜素素來看我,她告訴我,阿峰轉學了,不可能來看我了。

原來,出了事之後,他的父母很快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為了斷絕阿峰和我的往來,舉家搬到了省城。阿峰輾轉聯繫到素素,讓她轉告我,並且告訴我,他和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他的父母絕不可能接受我,讓我保重,說他對不起我……

我的世界轟然坍塌,我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我的阿峰,他居然就這樣離我而去,他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讓我獨自面對這一切。

身體的傷口我可以忍受,心靈的劇創卻讓我再也無力支撐。我彷彿靈魂被抽離,我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不吃不喝,心如死灰。

我的父母知道後,沒有安慰,沒有擁抱,只是冷冷的說:活該,小小年紀就濫搞,現在沒人要,以後也沒人要,整天擺出一副死魚臉給誰看,臉都讓你丟盡了,你還好意思活著……

悲傷逆流成河,絕望匯聚成海。

我不想活了,我活不下去了,我想到了死。是啊,我怎麼還好意思活著?阿峰不要我了,我的爸媽不要我了,全世界都不要我了,我活著就是恥辱、就是多餘。

我也不想要我自己了……

是夜,已深,萬籟俱寂。隔壁的爸媽勞作了一天,早已酣然入睡。窗外明月高懸,幾顆星星調皮地眨著眼,它們也在嘲笑我吧。

我洗漱一番,望著鏡子裡面容憔悴的自己,仔仔細細地梳理頭髮,一絲不苟地紮起來,然後給自己畫了一個淡淡的妝,穿上最喜歡的連衣裙。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裡,我還是想盡力給這個薄情的世界留下最美的容顏。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清瘦,但還算秀美。我衝著鏡中的自己笑了一下,可心底的淚卻決堤而下。

我走出屋子,走進旁邊的倉房,這裡是我家放置農具的地方。我從貨架上拿起一瓶農藥,走進了深沉的夜色裡。

初秋的夜風微涼,月光傾洩如瀑。我一直走啊走,走到我和阿峰常常相會的小樹林裡。我環顧著熟悉小樹林,往日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回放在我的腦海裡。這裡有我的青春,我的初戀,有我和阿峰的歡聲笑語、情意綿綿。

可是現在,風過樹林的簌簌聲、風中搖曳的顫顫樹枝,都像是在嘲諷我。我站在這空蕩蕩的樹林裡,越來越覺得寒氣逼人。

是的,是該離開了,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我了。

我找了一顆略微傾斜的樹幹,靠著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手中的農藥,顫抖著擰開了瓶蓋,一股難聞的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鼻而來。我眼一閉,心一橫,咕咚咕咚喝下兩大口。頓時,從口腔沿著食管一直到胃,都被一種火燒火燎的刺痛侵襲,我不由得噁心、乾嘔,粗重的呼吸散發著農藥的味道。

我強忍著噁心,慢慢地躺倒在地,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死亡之神將我帶走。去往天國的路應該是沒有痛苦的吧……

03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耳畔傳來了嘈雜的人聲,似乎還有隱隱的哭聲。

我努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野裡,有父母焦急哭泣的臉孔,有一群身著白衣、戴著口罩、匆匆忙忙的人。

天啊,我居然沒死。我意識到我這是在醫院裡。

醫生護士們支走了我的父母,關上了搶救室的門,讓我好好配合洗胃。她們準備好洗胃機,推到我床前,準備洗胃。

一個護士看我睜開了眼睛,以一種溫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說:下胃管的的時候會噁心,你要配合做吞嚥動作,噁心的時候用嘴深呼吸。接著她拿著一根白色微透明的胃管,帶著乳膠手套的手蘸著一種透明油狀物來回塗抹在胃管上,然後輕柔地插進我的一側鼻孔,並一直往裡插。

插到嗓子眼的時候,我忍不住劇烈噁心起來,吐出了綠色的液體,帶著一股難聞的味道,更加重了噁心。護士也隨之拔出了胃管,待我稍稍平息之後,再次下胃管,經過一陣痛苦的折騰,胃管下進去了,之後又是一頓翻江倒海的噁心。接著護士接上洗胃機開始洗胃。我只感覺到我的胃裡被灌進去涼涼的液體,之後又被抽出,反反覆覆、反反覆覆……

終於洗完了,我虛脫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洗胃的刺激感讓我暫時忘卻了心裡的傷痛,我疲憊極了,昏昏欲睡。但我隱隱聽到搶救室外父母的哭聲,還有醫生好像在跟他們說著什麼。

朦朦朧朧中,我好像被轉運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我被一群戴著口罩的人搬到了另一張床上,然後我被吸上了氧氣,接上了各種儀器,床頭那個像小電視一樣的機器時不時發出尖銳的報警聲。

這時我逐漸清醒了過來,洗胃的難受感好像減輕了不少。我睜開眼看看周圍,這是一間封閉的大屋子,看起來很高級。整齊的一溜排開的病床上都是病人,靜靜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身上都插滿了各種管子。

三、四個護士圍在我身邊,有的採血,有的扎針,有的調整儀器,動作麻利、有條不紊。我看不到她們的表情,只能看到口罩上方的眼睛認真而專注。

這時一個微胖的女醫生走到我床邊,手裡拿著一個瓶子,問我,你喝的是不是這個,喝了多少,什麼時候喝的?她仔細地詢問我的情況,一邊問一邊做著記錄。口罩上方的眼睛漂亮又明亮,眼神卻滿是關切和緊張。

我看了看,那個瓶子上寫著“百草枯”三個字,正是我喝的那瓶。我衝她點點頭,說喝了2口,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聽我說完,那個女醫生的眼睛裡似乎有某種東西黯淡了下去。她輕聲對我說,“你要好好配合治療,有什麼不舒服,及時告訴我,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姓張”。說完,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轉身又忙去了。我感到些許的安慰。

一會兒,我的身體被接上了一個大機器,掛滿了裝滿液體的袋子,機器轉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嗡嗡的響聲,我看到我的血液在機器裡順著管路流動著。我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把我的血弄進這個機器裡,我不是已經洗胃了嗎?

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來,我掙扎著,想擺脫這個機器,我想喊,可口腔和嗓子都火辣辣的疼,根本喊不出什麼,這更加劇了我的恐懼。我不停翻騰著,試圖拔掉身上的管子,但旁邊的護士們迅速按住了我,並嚴厲呵斥我,要我安靜,不要亂動。我被她們按住動彈不得,恐懼、屈辱、憤懣,一齊湧上心頭。

我的爸媽,我的阿峰,你們在哪裡?你們都不管我了嗎?

我忽然安靜下來,是啊,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喝了農藥,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想到這裡,我停止了掙扎,任她們擺弄。

一瓶又一瓶的藥液不停的滴入我的血管內,不同顏色,不同大小。我的口腔一直到胃仍舊疼痛,痛到吞嚥唾液都要下很大的決心。我想,可能是喝農藥燒壞了吧。

下午探視時間,我的母親穿著隔離衣進來了,她撲到我身上失聲痛哭,“我的孩子,你怎麼這麼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爸可怎麼活呀……”

我看著母親悲痛欲絕的樣子,心裡的某個角落似乎變軟了,原來我的父母還是捨不得我的。

後來母親告訴我,我喝藥之後不久就昏昏沉沉睡著了,第二天天亮時,鄰居路過那片小樹林,發現了我和身邊的農藥瓶,趕忙通知了我的家人,把我緊急送到醫院搶救。我現在身處的地方正是市醫院重症監護室。

04

看來,閻王爺暫時不想收我,而我現在也有些後悔當時的衝動。我乖乖的配合治療,希望早點好起來。

可是,漸漸的,我的感覺卻越來越不好,我的嘴裡、食管一直到胃都是火燒火燎地疼,而且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空氣變得稀薄了一樣,胸部就像被一種無形的網束縛住了。我像一隻離開了水的魚,大口地呼吸著似乎離我而去的空氣。

我彷彿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感覺死神正猙獰著向我走來,用雙手緊緊扼住了我的喉嚨。巨大的恐懼如潮水一般將我吞噬,從未有過的絕望在心底無邊無際地蔓延……

很快,我的氣管被切開,接上了呼吸機,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我的周圍是各種各樣的儀器,不時發出滴滴的聲音。

為什麼會這樣?我只是喝了兩口農藥而已,兩口而已啊?!

醫生護士每天忙忙碌碌在我床邊穿梭,盡心照顧著我。張醫生更是每天無數次來看我,溫和地問我哪裡不舒服。她真的是一個很負責任,很有愛心的醫生。每次她來到我身邊,我對死亡的恐懼感就會暫時消失,心裡會安心很多。每次她離開時,都會用力握一下我的手,用鼓勵的眼神示意我。她的眼神和握手時傳遞給我的溫度和力量,給了我莫大的安慰和鼓舞。在我眼裡,她就是天使,從死神手中拯救我的天使,我覺得她一定不會讓我死的。

但是,每次從張醫生的眼神裡,我總能捕捉到一絲令人不易覺察的隱憂。我不懂那意味著什麼。

嗓子裡插著呼吸機的管道,我無法說話,每天只能靠眼神和點頭示意跟醫生護士們交流。在呼吸機的幫助下,我的呼吸順暢了,沒有那麼難受了。但是這個初生嬰兒都能無障礙完成的人體最基本的一呼一吸,我現在卻只能在機器的幫助下被動地進行。

此刻,阿峰的不辭而別,對我來說早已恍惚如昨。我現在真切地意識到,什麼叫“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日漸一日,不停滴落的輸液,各種儀器工作的聲音,醫生護士盡心盡力的治療和護理,父母每日探視時的心疼和悔悟,都成了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

我迫切地想上網查查“百草枯”中毒會怎樣,可是我絲毫動彈不得。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活著,渴望自由的活動,渴望正常的吃喝拉撒,渴望隨心所欲的生活……

我還能活下來嗎?我什麼時候能擺脫這些儀器和各種管子?我在迷茫和不安中度日如年,我不知道在通往生和死的岔路口,我會走向哪一邊。

05

經過一個多月繁瑣的治療,某一天,張醫生告訴我,我的病情好多了,要試著撤掉呼吸機,讓我自己呼吸看看。我高興極了,忙不迭地使勁點頭。張醫生小心地撤掉了呼吸機。剛開始,我還有些不適應,但人體的本能很快就讓我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順暢的快感頓時席捲全身,我激動地流下了眼淚。看來,張醫生和她的小夥伴們戰勝了死神,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慢慢地,我身上的管子也逐漸地拔掉了。我從嘴到胃的疼痛逐漸消失了,我的身體可以自由地活動了,醫生護士看我的眼神也變得輕鬆愉悅了。每日查房時的氣氛也從嚴肅壓抑變得輕鬆愉快,有時也會開個小小的玩笑。張醫生更是掩飾不住她的喜悅,話也多了起來,每當這時,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就會彎成兩枚可愛的月牙。

我被告知已脫離了危險,要轉到普通病房。我突然有些捨不得,捨不得離開這裡,捨不得離開我親愛的張醫生,捨不得那些日夜陪伴在我身邊的小護士們。

臨行前,張醫生的她的小夥伴們一起到ICU門口送我。那些年輕的護士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總的意思就是要我以後不要再幹傻事,珍惜生命。張醫生也調侃到:就是,以後有什麼事想不開,先放一放,過一陣再想,你就想不起來了,哈哈……一陣快樂的笑聲沖淡了離別的惆悵。

我眼含熱淚,用力地點了點頭,揮揮手跟她們告別。她們的笑臉,和她們頭頂上“重症監護室”的紅色大字,在我的視線裡漸行漸遠。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不離不棄,謝謝你們永不放棄,謝謝你們精心的治療和護理,讓我重獲新生,謝謝你們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裡給了我燦爛的生命之光,謝謝你們……

在普通病房繼續調養了一段時間後,我很快就康復出院了。出院那天,張醫生特地來看我,她告訴我,“百草枯”中毒必死無疑,而我是他們醫院頭一例救治成功“百草枯”中毒病人,我能活下來的原因可能是我喝的“百草枯”是被我母親兌水稀釋過了,毒性大大降低,加之中毒時間短,救治及時,所以僥倖活了下來。我聽了,覺得後怕的同時,更是覺得一定要好好活著,才不枉費命運對我的格外眷顧。

走出醫院大樓的那一刻,當明媚的陽光照到我身上的那一瞬間,我覺得生活原來如此美好。

我看到醫院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聽到嘈雜的鳴笛聲和人們說話的聲音,呼吸著不太新鮮卻充滿人間煙火氣的空氣,聞到了花池裡不知名花朵的芬芳。

我終於回到了我熟悉的人間,活著真好!

06

我又繼續返回學校上學,經歷了生死一劫,我的內心也變得強大起來。任誰說三道四,無懼人言可畏。我一心撲在學習上,成績也穩步提升,我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父母也不再對我惡語相向,恢復了以往對我的疼愛。也許這個不堪回首的經歷,對他們也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後來我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省城一所重點大學,開始了嶄新的生活。優美的校園,新鮮的面孔,和藹的老師,我很快喜歡上了大學生活。我貪婪地汲取著知識的甘露,每天忙碌而充實。

一天,我走在通往自習室的路上,背後有人喊我,我驀地一回頭—— 原來是阿峰,我曾經日思夜想的人兒。

雖說他曾經的逃離把我的心撕地鮮血淋漓, 但此刻他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我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他約我到附近的咖啡館。幾年過去,他依然那麼英俊挺拔,只是多了幾分成熟穩重。他定定地看著我:你還好吧?我輕輕點點頭。這時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近乎怒吼道:當初你為什麼不見我,為什麼換了手機,為什麼?!

他狂怒的樣子嚇了我一跳。

後來我們才知道,他的父母把他弄到省城是真,但是他無數次打我手機聯繫我,都沒有人接聽。而那時我正在醫院裡,同學把我的書包和手機都送到我家裡,父母都在醫院照顧我,手機在無人的屋子裡不知疲倦地響了許久之後,沒電自動關機了。而我的閨蜜素素暗戀阿峰已久,只是長相學習都很一般的她,自知配不上阿峰,加之那時我已跟阿峰在一起,她也就默默隱藏了心事,沒有像阿峰表明心跡。

後來我出事之後,阿峰的手機也被他父母沒收了,他每日在父母的嚴密監視下生活,一次趁家宴的時候偷偷溜到飯店的衛生間,借服務員的手機輾轉聯繫到素素詢問我的情況。但是素素早就嫉妒我,她就跟阿峰說了謊,說我不想見他,就此分手。阿峰雖半信半疑,但也無能為力。

後來阿峰考上了大學,這才恢復了自由身,他費盡周折打聽到我的學校,這才找到了我……

原來造化弄人竟是如此易如反掌,而被愚弄的我們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阿峰知道了我的遭遇,懊惱萬分,心痛不已。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在一起,讓我好好保護你,我們再也不分開。

看著他明亮又真誠的眼睛,我的心頭五味雜陳,但心底卻有一股暖流悄悄湧動。我們的手又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一如當年……

再後來,我因出色的專業成績,被當地一家知名企業錄用,由於我的刻苦努力,很快成為了一名高管,也算小有成就。而阿峰被保研後,考上了當地的公務員,前途無量。

風雨過後,彩虹更加絢麗,陰霾散去,陽光依舊燦爛。經歷陣痛的感情,讓我們彼此沉澱,失而復得的幸福,讓我們更加珍惜眼前。

看,阿峰就在前面張開雙臂等著我,我要飛奔而去給他一個熊抱,狠狠地幸福下去……

!!!鄭重提示:本文根據真實案例改編。“百草枯”是一種劇毒農藥,對人體毒性極大,成人致死劑量20%水溶液約為5-15ml,且目前無特效解毒藥!無特效解毒藥!無特效解毒藥!據國內外報道,經口服用20%水劑30ml以上者全部死亡。

本文主人公奇蹟生還,可能因為家人在使用過程中兌過水,毒性較低,加之目前醫療水平的不斷提升,使得她在死亡邊緣撿回一條命。但是在此嚴重奉勸各位,千萬不要拿自己和別人的生命開玩笑。珍愛生命,遠離“百草枯”。“百草枯”給你後悔的時間,卻不給你活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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