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認識了位妹子。
重慶的。
跟我年紀相仿,有個閨女,閨女上一年級,當時擇校問題上還諮詢過我,她想讓閨女去本地最好的學校,意思是需要多少錢?
其實,不需要花錢。
在學區範圍籤個房屋租賃合同,就可以了。
這才是真捷徑。
重慶妹子負責收銀,我以為她是老闆娘,因為我覺得她權限蠻大的,每次都能給打個折扣,每當我喊她老闆娘,她都急忙擺手:我不是,我不是。
我媳婦老家就在重慶旁邊,她們口音一致,每次見面都用家鄉話聊個不停,媳婦也有回到老家的感覺。
媳婦喜歡吃火鍋,我一般,但是為了媳婦開心,也陪著去。
一來二去就熟悉了,為了訂桌方便還加了微信。
這就是孃家人。
媳婦在本地沒什麼朋友,要說老鄉,也就是這些川菜館、火鍋店。
這妹子,很山東。
別看只是個打工的,但是很要面子,偶爾媳婦喊她到家裡來吃飯,她要麼買個大西瓜,要麼就殺只雞帶著,絕不空手,很會來事,你若送她點東西,她時刻想著還……
閨女會跟著她一起來,閨女跟我兒子一起玩。
女人在一起久了,自然就要聊起各自的老公,她老公也是本地人,但是丟了,就是突然找不到了,好幾年了,說是跟人私奔了。
還有這回事?
女人傷心了,想回重慶,覺得在山東沒有安全感,要房沒房,要車沒車,不如帶著閨女回重慶,娃上學也方便。
回重慶你也要先離婚呀,你總不能這樣懸著吧?守活寡。
不知道該怎麼離,找不到人呀!
只能起訴離婚。
2016年起訴了一次,沒找到人,傳票送不到,那咋開庭?
沒離成。
2017年起訴了一次,又是沒找到人,法官也覺得這女人挺可憐的,帶著她一起去農村老家,找她婆婆,婆婆不收傳票,死活堅稱好幾年沒見兒子了。
那咋弄?
今年,我讓小律師代理了這起官司,也是可憐這個重慶妹子,獨在異鄉,讓她早點回去,也許還能找個好人家……
現在的律師,也都有手段,能查你祖宗八代。
查到了這個男人在日照,這個男人是廚師,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小飯店,於是,小律師、法官、重慶妹子一起去了日照,找到了這個男的。
這回逮著你了,總該離婚了吧?
結果,男的二話沒說,跪下就磕頭,乞求老婆原諒。
重慶妹子,心軟了,不離了。
小律師給我發了條微信:女人,真好哄,哪怕恨得咬牙切齒,男人一跪,接著就感動得稀里嘩啦。
是不是重慶妹子原本就不想離?
不是,過去是真想離。
這次,是真不想離了。
重慶妹子家的閨女跟我家兒子完全是反義詞。
那閨女,愛吃飯。
我兒子,不吃飯。
倆人是同齡,體重差20多斤,個頭差不多高,只要一吃飯,重慶妹子就給閨女限制飯量,可是孩子忍不住。
我兒子呢?則要全家人騙著才吃點,不吃主食與蔬菜。
那閨女,很聽話。
什麼都聽媽媽的,媽媽一瞪眼,她接著就老實了,甚至媽媽可以給她罰站,我兒子呢?能跟他媽媽對打,誰都不服誰,彼此都要逐對方出家門。
我特羨慕。
孩子咋這麼聽話呢?
但是呢,到了學校就反過來了,我家孩子格外聽老師的話,學習成績很好,她家閨女就成了問題兒童,很是叛逆,老師管不了,學習成績也不行。
基於這些,我也勸過她,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整個少年階段父親都是缺失的,她沒有安全感,這也是叛逆的原因,會早戀的。
那,為了孩子是不是不能離婚?
接著講下一個故事,主人公,女。
這女的跟我們一個小區,散步認識的,姓,朱。
她有兩個兒子。
大兒子出生時,腦部缺氧了,所以智力略有問題。
小兒子剛兩歲。
老公是做綠化工程的,收入應該也不錯,她家房子是大戶型,她是全職媽媽,當然比一般的全職媽媽要累,因為大兒子情況特殊。
我腳指甲碰到石頭了,變成灰色了,我有些害怕,是不是長了灰指甲?散步時我讓她看看,她說:有點像,不過真長了也不要緊,我家有藥,我老公得過。
我的意思是給她發個紅包……
天熱後,我就很少散步了,也就沒了聯繫。
突然聯繫我,說要諮詢我個問題。
我問,咋了?
她問,男人出軌會上癮不?
我說,這個問題不該問我,我屬於不走尋常路的人,問我白搭,因為我是汽車,沒有軌道的概念。
她說,我老公出軌了。
我說,很正常。
她問,我要不要離婚?
我說,在於你。
她說,離婚後,他肯定只要小兒子,我自己帶著大兒子,以後怎麼過?
我問,你沒有工作嗎?
她說,沒有呢。
我問,他有沒有乞求你的原諒?
她說,求了。
我說,假裝很生氣,但是原諒了他,明確告誡他,沒有下一次,若是有下一次,直接閹割,就是說,你要接納男人這個屬性的同時,又要表明立場,你不能把你真實的想法告訴他,意思是我不在意男人在外面怎麼色。
她說,我接受不了。
我說,人成熟的標準,就是改變你能改變的,接受你不能改變的。
她說,如果真是這樣,我寧願一個人過。
我說,離了,幾天你就後悔了,你沒有經濟能力,那麼你的日子是越過越差,而老公事業剛起步,越來越好,你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頂上位置了,你想回去也白搭了。
她問,是不是男人都這麼大男子主義?
我說,你可以問問父母,他們是最愛你的人,他們肯定是相同的建議。
她說,是。
我說,不是讓你忍什麼,必須明白這一點。
她說,我就是苦命。
我說,根源是你沒有工作,你沒有自己的生活,完全是男人的一件衣服,是個保姆。
她說,孩子這樣,我怎麼可能工作呢。
我說,你死了,倆孩子一樣成年,你總高估了自己的存在。倘若你有足夠好的經濟能力,人又獨立,我肯定鼓勵你離婚,選個更好的男人就是了,但是你的情況不同,就是離婚後你沒有砝碼了。
女讀者看到這裡,氣都不打一處來:維維,你什麼理論?難道離了男人女人都沒法活了?!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市場有多麼殘酷,女人一旦離婚了就又流通到市場了。
下一個故事。
南昌有個女的聯繫我,上來就說:我老公讓我找您幫忙,很急。
我問,您老公叫什麼?
她說,XX。
我說,有印象。
她說,是這樣的,他出事了,我特別無助。
我問,出了什麼事?
我問,這玩意也違法?
她說,需要有醫療經營許可證。
我問,多久的事了?
她說,六個月了。
我問,為什麼沒去取保候審?
她說,取不了。
我問,涉案金額多少錢?
她說,600多萬。
我問,是被釣魚了還是?
她說,我老公其實是最無辜的,上海那邊有個團隊是做美瞳的,我老公是做微商團隊的,就帶著團隊對接了這個項目,代理賣貨,上海發貨,我老公不經手具體的業務,結果有個代理遇到了個客戶,說用了以後眼角發炎,就要求退錢,沒給退,就給舉報了。
我問,代理抓了嗎?
她說,涉案5萬以上的抓了。
我問,是定義成團伙了?
她說,是的。
我問,有沒有繼續往上深挖?例如把上海那邊。
她說,抓了。
我說,那你老公鐵定出不來了,因為定義成團伙以後,作為核心成員的他是不可能被取保的,找關係與不找關係差別也不大,量刑差別不大。
她說,老公讓律師捎話給我,讓我聯繫你,說你能量強,有路子。
我說,你老公抬舉我了,我們這些做自媒體的,看似一呼百應,其實都是紙老虎,活在現實生活中,沒有幾個像樣的朋友,何況跨區域,這種事一旦定性了,沒有人能左右。
她說,我們現在就是想爭取緩刑。
我說,找個好律師吧。
她說,我自己帶著三個孩子,特別難,孩子現在總是問爸爸去哪了。
我問,有沒有問律師,大約會怎麼判?
她說,律師沒給準確的答覆,只說少判不了。
我諮詢了一下小律師,小律師認為沒有可操作的空間了,羈押了這麼久,肯定已經到檢察院環節了,而且都是網上交易,證據都在,又是一個團伙,只能聽天由命了,甚至找不找律師都關係不大了。
那,咱也要很用心的給問問。
兩類委託是必須重視的。
一類是從上而下的委託,例如市長找我辦個事,我比伺候我親爹還用心。
一類是從下而上的委託,特別是當他深陷泥潭時,倘若我幫忙,那麼會非常感激,倘若我不作為呢?那會恨我入骨。
在裡面的人有個共性,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看清朋友了。
意思是,關鍵時刻,朋友背叛了自己。
不幫忙也是一種背叛。
之前我也寫過,當知道朋友被拘留時,一定要比兔子跑的還快,去幹嘛?去存錢,這是絕對的站隊問題,呀,我有困難了你竟然不來?
所以,我也必須當個事。
我怕得罪人。
但是,我知道不起作用……
偶爾,我也陪小律師參加庭審,案子拖的越久,越沒有辯論的價值,因為怎麼判早都定好了,律師是左右不了結果的。
有次,也是一起經濟案子。
家屬請小律師吃飯,問有沒有可能改判?
小律師回了一句:這不是一個單純的數學問題,也不是一個單純的法律問題。
明白了嗎?
同樣的道理,當我身陷泥潭時,我給誰捎話,其實就是給誰開了罰單,那你就要掂量掂量,維維還能出來不?若是能出來,他肯定會加倍償還的,要抓緊去;若是準備槍斃了,那幫不幫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他沒機會回來了。
真正發生改變的是什麼?
就是出事後,家人的軌跡會發生變化,事業的,情感的。
再講一個類似的故事。
本地的。
女的是師範生,煙臺師範畢業的,男的是兵哥哥,曾經是該女生的教官,倆人都是我們本地人,就這麼結婚了,結婚的時候特別浪漫,這個男的帶著20多個戰友組了一個自行車迎親隊,特有創意!
結婚沒幾年,男的犯事了。
犯什麼事呢?
男的開了一家外貿公司,為了激勵員工就兜售原始股,意思是你們湊點錢進來,咱未來爭取去新三板或境外上市。
當時一共招募了133個股東。
涉案金額不到200萬。
這不是有點類似今天的眾籌嗎?
若是案子在今天,可能也真就沒事了,但是在當年,這就有問題,涉及到了兩個問題。
第一、針對社會群體兜售,員工拉人買公司股票有提成。
第二、承諾公司有上市計劃。
若是小範圍內的,例如一共招募50個,也出不了問題,但是他上癮了,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融資渠道,越做越上癮,但是一旦人數過多就容易出現風吹草動,有人就在裡面傳謠,說是傳銷之類的,接著引發了退款潮,而帳上的錢不夠退的,那麼自然就有問題了,抓了。
依然判了。
在看守所待了兩年多,在監獄待了一年多,好在什麼呢?他主觀上沒想騙錢,並且家人積極賠償受害者,所以罪名只是非法經營,而不是經濟詐騙。
在他剛進去時,媳婦是全力在奔波,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堅信自己的老公是冤枉的,如此正直的一個人,咋可能違法呢?何況錢也沒拿回家,都在公司裡,大家覺得被我們騙的錢,也積極退回了,為什麼還判他有罪?
律師也進行的無罪辯護。
也是我們前面探討的,其實這不是一個單純的法律問題了,這是一個社會問題,畢竟涉案人數100多口,不判不足以平民憤。
人不求人,不知江湖險惡。
特別是一個女人去求人,那更是肥肉打狗,以身試火,這裡面有說不盡的委屈,她在跟我傾訴時,我問過她,有要求睡的嗎?有成功的嗎?
她點頭,搖頭。
有些委屈,她不願意提及了。
撈人需要錢,她就那點工資,還有房貸,自然要出去借錢,借親戚的,借朋友的,案子到了哪個環節,她去哪個環節活動,送了一環又一環,沒有左右最終結果。
最奇葩的是,這期間她認識了一個轉業軍官。
說是人脈很硬,願意幫著撈人。
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一、他們倆同居了。
二、他問她借了10萬塊錢。
厲害不?
其實到現在,她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軍官轉業。
這個錢,是我教她一步一步從這個男人手裡又“騙”回來的,我硬生生的讓她相信了這個男人就是個騙子,但凡是稍微正常一點的男人就不可能為女人借錢,何況是一個垂死掙扎的女人的救命錢。
總而言之一句話,一個女人去撈一個男人,就一個結果,任人蹂躪,無論是人還是錢,都是如此,看過新聞沒?王林的媳婦去撈王林,警察叔叔說,那……
這期間,她還出軌過。
為什麼?
你要這麼想,你老公不在家,老公的朋友們都知道,這些朋友們都想好事,自然想辦法入手,孩子生病了,你是不是很著急,大半夜的。
熱心老王就出現了。
在你最空虛,最無助的時候,一個寬大的肩膀出現了。
你只想抱著哭。
寶貝,不哭,有我呢!
最終,男人出來了,日子是不是可以回到從前了?
她覺得一切都變了,最直接的變化就是老公變得多疑了,多次問她:你是不是給我戴綠帽子了?
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有這樣的直覺?
她說,因為他碰我,我覺得太陌生,身體是抗拒的。
夫妻間,一旦有了猜疑。
很多問題就滋生了,也就是不信任了,他們家曾經買過一塊菜園,能值30萬左右吧,因為當時是男人自己辦的手續,所以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辦法賣掉。
男人出來不久,這個菜園就偷偷地賣了。
賣了之後,跟她提出了離婚。
這兩口子曾經是模範夫妻,現在是形同陌路,連孩子都不探望了,彼此都覺得心涼了,女人覺得我為了你受盡了委屈,而你卻這麼對我,男人覺得我才出事幾天,你就讓我戴個大帽子。
他不是原來的他了,她不是原來的她了。
友情的、婚姻的,一切關係都是當下狀態的匹配,當你突然高升了或者降落了,原本屬於你的,要麼你拋棄了他們,要麼他們拋棄了你。
要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女的是茶小劉的朋友,在這個男人剛出來時,我曾經問過茶小劉一個問題,就是要不要把這個男人拉到我公司使用?形象好,又勤快,關鍵是剛出來心氣也不高,可以幹上兩年好活。
茶小劉的答案是NO,因為犯事有慣性。
一個人成為什麼人,關鍵是看處在什麼環境。
人是環境產物。
這就如同墨子看到染布哭了。
白布進去,五顏六色的布出來……
這個女的離婚後不久又結婚了,嫁給了同校一個老師,那個老師單身多年,有個兒子已經讀大學了,等於兩口子養著現在的孩子。
男的過來找過我,我們簡單聊了聊,原本我想把他媳婦如何撈他給他講講,想了想算了,我講的太詳細了他反而覺得我背後給他戴綠帽子了,乾脆什麼都沒說,我只想在心裡說,你真是個畜生,你不知道你的女人經歷了什麼,豬狗不如的求爺爺告奶奶,她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你不配擁有她。
男的現在呢?
又進去了。
出來不久,到處不被接納,別人一看是釋放人員,總是戴有色眼鏡,工作不好找,朋友躲的遠,混來混去又回到了一個包容他的圈子裡,也就是裡面的狐朋狗友。
那裡面是能把壞人變好,也能把好人變壞。
最初是在服務區賣假望遠鏡。
這個他太適合了,本身當過兵,穿上軍裝沒有絲毫的違和感,開著遮擋號牌的軍綠色越野車,在服務區挨著司機問,哥們,要軍品不?
800塊錢。
這個呢,一般沒人抓。
就兩個結果。
要麼,你不買。
要麼,你買了。
買與不買,都不會報案。
賣這個沒出事。
真正出事是賣軍靴,就是突然超一輛豪車,然後打右轉向燈,後面的車子以為要問路,急忙跟著停下來。
然後前車就下來兩個小夥:哥們,買雙軍靴吧?300塊錢一雙。
司機貌似明白了什麼。
意思是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買吧。
結果,小夥從前面抱了10雙過來。
來,2700塊錢。
幹了沒幾起,就被抓了,這叫什麼?
強買強賣,有點搶劫的意思。
人墮落的快吧?
社會越不接納他們,他們越抱團,而且犯罪有慣性,你可能不想幹,但是又沒出路,而人家幹了貌似也沒出事,跟著幹兩起吧。
最終,剎不住車了。
再講一個類似的故事,河南有個讀者,來找我,因為沒有預約,我不想見,他就一直在那裡等著,後來他說了一句話,我決定見,他說,我有家回不了了,輸光了所有,還欠了15萬的網貸,我就見見你,跟你說說話,我就走。
此時,若是我再不見他可能就會生恨了,對於他而言,已經光著腳了,不怕任何人了,也能做出任何事,所以我急忙見了。
見了面,也很熱情,還送了我一箱“好想你”。
他說,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你光聽就行了,我也不會傷害人,我連殺雞都不敢,更不會殺人。
我說,好。
他說,我現在就兩個結果,要麼自殺,要麼賭一把。
我問,怎麼賭?
他說,網上有招募帶貨的,從緬甸帶到內地。
我問,你帶幾次可以翻身?
他說,兩次。
我問,帶完後呢?
他說,回家,安心過日子。
我問,家裡有沒有辦法幫你還上15萬?
他說,沒有辦法。
我說,要是在你死與15萬之間,家人會如何選擇?
他說,選擇讓我死。
我說,那我只能希望你能平安、順利。
他說,我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信譽了, 也借不到錢了,我說什麼都沒人信了,我同學都讓我騙了個遍,我說馬上還給他們,平時我信譽也不錯,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沒人相信我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問你借錢,也不需要你幫忙,我只是跟你傾訴一下,希望有個人能理解我。
我問,風險性有多大?
他說,網上有被抓的,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抓了就抓了吧。
離開後,他的微信朋友圈再沒有更新過。
不知道他是回家了,還是被抓了,還是又沉湎於賭博了,還是沉湎於運貨了,總而言之,在網上消失了。
我之前寫過,因為我相對比較包容,一般不問別人的過去,有些犯了事的朋友出來後沒有工作,也會到我這裡過渡幾個月。
我們再回到前面的問題,就是這些人有沒有小律師說的“慣性”呢?
有的有。
有的沒。
有的,一次就改了。
有的,還想走捷徑。
例如有些是犯經濟罪,例如非法融資之類的,出來以後,幹著幹著又回到了老本行,你想想,還有什麼比錢生錢更容易的?!
有些人可能沒犯罪,但是沾過這個行業,也是一輩子離不開,安靜姐在這裡面損失了2000萬,這已經過去N年了,這些年她一直都遊走於融資、放貸的邊緣,因為想來想去,還是這個行業最熟悉,總覺得吸取到教訓了,比過去更謹慎了。
還有一類人,就是無意犯錯了。
例如買賣菸草,醉酒肇事,待出來以後,總感覺對不起家人,對不起自己,想從頭再來,那我們就坐下來一起談談。
我的觀點是什麼?
把風險規避在行業外,有些行業本身就是高風險的,例如二手回收,名煙名酒,包括一些摩托車,這些都是整天與盜賊打交道的,防不勝防。
時間一長,踩雷是早晚的事。
包括那些在微信朋友圈賣醫藥產品的,特別是與皮膚直接接觸的產品,咱自己覺得無所謂,又死不了人,其實已經違法了。
要在行業上規避,選擇一些陽光產品。
很多事,我們覺得不違法,其實都已經半隻腳踏入看守所了,包括代購,只是有沒有人較真而已。
幾個月前,我寫過一個淄博的車友,他買了一輛復古版紀念款路虎衛士,我在朋友圈裡曬過圖,他當時是過來買燃油,就是土煉油廠的劣質油,他們買回去燒鍋爐的。
開土煉油廠的那個傢伙也開了輛路虎,路虎發現4。
我們三個算是路虎車友。
前幾天,土煉油廠的老闆剛被抓了。
會議期間,他的司機拉著油去江蘇送油。
這是危險品。
沒有經營許可,沒有運輸許可,也沒有按照規定的線路運輸,當場就把車和司機給扣了,罰款可不是三萬兩萬的。
人家順藤摸瓜,把他也抓了。
要判多重?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要知道,無證運輸危險品等於運輸炸彈。
你想想,這個事意外不?全國範圍內,山東土煉廠是最多的,屬於行業潛規則,彷彿是地方默許的,大家都不當回事,結果這次是讓外省給辦了,為什麼一直沒當回事,因為運輸線路都很固定,平時關係都打點好了,結果特殊時期,撞槍口上了,誰說情都白搭。
還記得我前天寫的不?看守所裡,至少有1/3是因為無知進去的,說他們是良民也不為過,就莫名其妙的進去了,也可能是衝動,也可能是粗心,所以我才發出了那句感慨,每個人離看守所都只有半步之遙。
《教父》裡那句經典臺詞:我花了一輩子,就學會了小心,女人和小孩能夠粗心大意,但男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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