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在看這種東西?”一隻大手突然從頭頂降下,奪走了手中的小冊子。
“啊喂!本宮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那彩蝶公主馬上就要嫁給征戰四方的大將軍了!快還給本宮!”她驚叫著想要伸手奪回。
“這有什麼精彩的?”他撇了撇薄唇,“本王這個大將軍不也要娶你這個公主?”
“不一樣!那大將軍可比你溫柔厲害多了!”
“嘁。那本王猜那什麼彩蝶公主也不是像你這樣整天只知道看這些無用的東西的公主吧。”
“你!”她咬著下唇,眼眶微紅,“你幹嘛一回來就和本宮吵?!”
“本王辛辛苦苦打完仗回來卻沒有看到本王的未婚妻來門口接本王,反而在看這個!你說本王氣不氣?!”他揚了揚手中的小冊子,然後摔在了桌上。
她委屈的眨眨眼眸,蓄在眼眶中的淚水便溢了出來,劃過潔白如玉的臉頰,小巧的瓊鼻微微泛紅,糯糯的聲音帶上了鼻音:“你幹嘛這麼兇……”
“你哭什麼?”他蹙眉,板著的俊臉裂開了一絲慌亂的裂縫,“不許哭,別哭啊……喂喂,本王以後不兇你了還不行麼,別哭了……”
“那你以後還讓不讓我看這個?”她楚楚可憐地吸了吸鼻子,把桌上的小冊子扒了過來。
“讓你看。”他小心翼翼地為她撫去眼角的淚水。
她把頭埋進他的胸前,臉上揚起一抹狡黠的笑。
“那個,大哥哥......”她怯怯地伸出小手,拽住他的衣角,“你為什麼要搶我的糖?”
“因為你吃過的糖很甜。”他面不改色地將糖一把塞入口中。
“那,我就沒有糖吃了......”她一張小臉泫然欲涕。
“我有肉,換你的糖。”他淡定地把自己不喜歡的肉乾從胸前掏出遞給她。
這一年她六歲,他十歲。
“你這麼對他,不好吧。”她垂眸,輕輕地說著,落下一子,眼底平靜溫柔。
“他不配娶你。”他不急不緩地緊接著落子。
“那可是第一公子呢,他都不配,我以後還能嫁誰?”她故意抿唇蹙眉,裝作苦惱的樣子。
“還有我,換你的第一公子。”他挑眉,落子。戲謔地看向對面的人:“你輸了。”
這一年,她十六歲,他二十歲。
你總說高處不勝寒,我便拱手江山討你歡。
他本是皇帝最寵愛皇子,他生性高傲,因為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未來的儲君來培養。
怎料,一次出宮巡查遇見了調皮搗蛋的她。
她整天嘻嘻哈哈像個好動的小麻雀,他沉默不語的看著她的快樂,他羨慕她可以笑的那麼開心,於是他愛上了她的快樂,愛上了她。
多年以後皇上駕崩,皇子繼位,他成了權利至高無上的皇帝,他一紙詔書宣她進宮,後宮只次一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可是他卻發現她不再像以前那麼開心了,問她為什麼。
她說:高處不勝寒。
他走了,一個多月沒來看她,她以為他生氣了。直到有一天他帶她策馬奔騰,出了皇宮。
她說:你不用回去了嗎?那江山怎麼辦?為了我值得嗎?
他笑答:你總說高處不勝寒,如今我便陪你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你開心就值得。
聽他這麼說,她的臉上又出現了久違的笑容,依偎在他懷裡,浪跡天涯,四海為家。
他是幫派少主,她是富商千金。
她頑劣,女扮男裝偷跑出門不讓丫環跟隨。
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盡是小販叫買聲。
路上紫衣少年美如冠玉,五官輪廓少了陽剛多了陰柔,引得路人紛紛回望
“這地址怎找?”皓首蒼顏立於眼前,她純真善良,不知世事:“我帶你去”
醒來,眼前他長身玉立、翩翩少年。“我?”“下次小心提防生人,不似所有都簡單善良”
回府,府中亂作一團。
再次相見,她是女兒裝,他是幫派少主。她上前輕聲招呼:“上次謝謝你”
“舉手之勞”她有些驚愕,回想起已是女兒裝:“你怎知是我?”
“男子不帶耳飾。”她驚他觀察入致。
自是相識便相知,自是相知便相愛。
她有些懊惱,相識之久卻未聽他說情話,也從未聽他說提親。
次日出遊,身旁她有些悶悶不樂,一天不語,他有所覺扳過她肩,望著她清秀的臉。
她抬頭有些惘然,他低頭吻住她雙唇,她瞪大雙眼,眼裡盡是他顏。
他抬頭薄唇輕啟:“明日我想向你爹提親”
她喜極而泣:“好”。
她還記得初見那天,她一身紅衣,在市井中毫無顧忌地策馬揚鞭。
而他不過是一名修行的僧人,為救一名女孩不怕被馬蹄踩中。
她問他為何不怕,他只是唸了句佛。
---已離紅塵,何懼生死。
再後來,便是生死交戰。
她此時卻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女,而他依舊是那件袈裟,似乎一切都沒變過。
---你為何不懼?
---已知生死,又有何懼?
同樣的問題,不同的答案,但對他來說似乎都是一樣。
---你可為我還俗?
她問了這個在心中壓了多年的問題,而他卻沉默許久。她攏在袖中的雙手不住顫抖,似乎在害怕。
---你可為我褪去紅衣遠離江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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