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少時的第一個長發偶像,當紅時淡出錯過黃金期,卻風華依舊

本文發於香港電影號;

文章:布公子。

他是少時的第一個長髮偶像,當紅時淡出錯過黃金期,卻風華依舊

網友八起那些舊年月裡flop得最厲害的明星,他都算是一個。

從當年的漫畫電影天王到後來一度淪為“票房毒藥”,背後是整個香港電影圈的起起伏伏。

某天無意中點開《友情歲月演唱會》,幾位五張男士排隊唱情歌,狂撒狗糧。想來都是娛樂圈裡的舊人,如今生活幸福,難得的是,依然keep住那麼有型。

鄭伊健真是永遠不會老,還是長髮飄飄瀟灑時髦的樣子,跟十幾年前記憶中也沒差 ,笑起來,幾冧人。

回首向來蕭索處

鄭伊健1967年出生於香港一個普通家庭,家境並不寬裕,父親是製衣廠的管理人員,母親是家庭主婦,自小在廟街長大,中學時的理想是,“找一個工作平淡度日。”因為長相斯文帥氣,中學時已被星探發掘,拍了陽光檸檬茶等一系列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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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名參加TVB新秀歌手大賽,因為電視上看到蘇永康,覺得“咁樣都得?我也去!”結果當然是出局。後受電視臺邀請去試鏡,莫名奇妙進了武術訓練班,因為不愛說話,又易緊張,三個月後結業時因為成績差而被淘汰。幾個月後,無線藝員訓練班招考藝員,他覺得自己喜歡演戲,決定再試一次,才最終入行。

畢業後被安排去接替周星馳做兒童節目《430穿梭機》,捱足三年。“從430走出來的都紅了,怎麼鄭伊健...”終於,有導演找他拍戲,就是那部讓人下巴都驚掉的神劇《天若有情》——此劇題材之大膽,情節之跌宕起伏、蕩氣迴腸,領先各類網文整整二十年。同劇的還有黃秋生和吳岱融,而新人鄭伊健演一個奸角...反派...“基佬”,這對於當時還是兒童節目主持人的他來說,從演技到心理,都是不小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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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插曲是,在他最茫然無措的時候,這個角色的B角劉青雲指點他,“你要盡力演出這角色,我是這角色的候補人選,別人的閒言閒語不用理會,總之,你愛怎樣做便去做吧,成功會完全歸你,失敗也完全歸你,假如失敗,你自己再檢討怎樣改善...”出來的效果,居然還不錯。

他纖細精緻的長相配上一副金絲眼鏡,將邪魅腹黑演得入木三分,開霸道總裁之先河——當然我也無法想象,如果當年“奧巴馬叔叔”頂下這個角色,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也是從此時開始,鄭伊健開啟了他要麼克女主要麼克自己的“天煞孤星”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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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他的戲,很奇怪,除了95%被倒追之外,還有90%都是男女通殺。劉偉強、馬楚成等一班“腐男”導演躲在camera後面暗戳戳地拍得開心,觀眾自然也看得開心。

——這裡要誇一下號稱“男神製造機”的劉偉強先生,他行雲流水的鏡頭,把一眾男星拍得格外好看,早期用色華麗絢爛,採用漫畫式的分鏡,拍出來效果十分摩登前衛。遇到劉偉強之前,鄭伊健是普通的玉面美少年,TVB眾多英俊小生之一,遇到劉偉強,卻像是開了光,帥成了一道風景。

劉偉強覺得他的長頭髮很有漫畫英雄的感覺,堅持讓他出演了後來讓他爆紅的《古惑仔》。《志明與春嬌》裡借餘春嬌之口講出了這段典故,“…那時候要拍古裝電視劇,你也知道有多辛苦,要帶著頭套,又沒時間剪頭髮,那時頭髮很長,他告訴我說拍完劇就要全部剪掉,我當然馬上阻止他,我告訴他,你是全世界男人裡面長頭髮最有型、最性感、最迷人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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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演了浩南哥”。銅鑼灣揸fit人陳浩南,是可以和孫悟空、奧特曼並列的一代直男的超級偶像。秀挺的鼻,纖細的下巴,卻是英氣逼人,連流汗都透著荷爾蒙的味道。那個標誌性的撩頭髮的動作,伴著《友情歲月》的背景音樂,成為一代人的經典回憶。

《古惑仔》系列的橫空出世,給低迷的香港電影市場帶來了清新之氣,其風靡程度,可謂“萬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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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香港媒體人查小欣回憶:《古惑仔之人在江湖》,首映在尖東已拆卸的華懋戲院於半夜12時舉行。尖東是當年古惑仔的盤踞地之一,當晚當鄭伊健、陳小春、謝天華、錢嘉樂、林曉峰,還有朱永棠到齊,在戲院大堂拍照接受傳媒採訪時,戲院外圍滿一班真正的古惑仔,不斷大叫“陳浩南!陳浩南!”,氣勢磅礡。鄭伊健後來的角色也一直沒能超越陳浩南,即使是《風雲》裡“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的聶風,不是不好,只是陳浩南太過經典。

現實生活中的鄭伊健卻與陳浩南一點不似,有一點帥而不可知,性格軟萌,愛害羞,笑容自帶蘇感,像一陣偶然吹過的風,吹得人心頭一片漣漪。他身邊的人,似乎都會偏疼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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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號“孤寒城”的陳小春,和他是二十幾年的好兄弟;片場出了名兇惡,曾經一掌摑醒陳冠希的劉偉強,跟他是能在對方鬱悶時陪伴毫無形象地蹲牆角抽菸的朋友。他出專輯,劉偉強追著幫他拍MV,說是想拍自己眼中真實的伊麵而不是做戲的伊麵,結果拍了《誰可情深如我》,沒有女主角,全程360度無死角花痴他的顏,感覺愛都要溢出屏幕了。劉偉強說,“鄭伊健是個很純很純很純的人。”他出身中下階層,但想來應該家庭關係和睦的好人家,被愛富養著長大,因此能保持這樣的單純。

心思單純,經歷簡單的人,演技很難精深。鄭先生並非天賦型選手,無論是唱歌還是演戲,全憑個人感受,感受得到才能表達得出。一雙淺的、琥珀色的眸,乾淨得透光,情緒卻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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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惑仔》裡細細粒被殺的一幕,陳浩南悲痛欲絕撲過去,長長的頭髮擋住臉。當時就想,導演是擔心他演不出來吧?但好彩,他的肢體表達足夠自然,很能帶情緒。

《古惑仔》第四部,浩南哥教育完學生“行錯路,冇得返轉頭”,往黑板上輕輕一靠,便演出了那種的無奈和傷感,很淡,又很濃。年紀漸長,眼裡那份淡定和悲憫愈發深厚,對人對事,有一股仗義的俠氣,圈中朋友叫他“鄭大俠”倒是貼切,華英雄、葉秋、霍元甲之類的角色,以他堪堪及格的演技都詮釋得頗為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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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紅的時候,連張學友都說應該把自己“天王”的稱號讓給他。這位先生對事業,卻沒那麼多野心。曾經訪談中主持人問,劉德華是拼命三郎,你是什麼?“遊戲人生”,他說。

加上後來感情和經紀合約出現的問題,導致高不成低不就。本應是一顆鑽石,最終卻成了水晶,很可惜。只他對生活的追求頗廣,不侷限於名與利,或許僅僅把演員當成生命中的一個階段和一種身份。想起亦舒小說寫過的人物,那樣清爽優美的男人,應該是與世無爭的,繾綣在紅塵歲月中。

在娛樂場混,倒委屈了他,外柔內剛的個性,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端莫名的痛苦。好在他自己,早已看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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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In A Puff

《志明與春嬌》裡有個有趣的設定,鄭伊健是餘春嬌的第一個男朋友,拍檸檬茶廣告時認識的,春嬌少女懷春地向張志明回憶起這段舊情時說,“…其實伊健都挺sweet的,他時常寫情書給我,我最記得他寫過一句,同你相愛相親過 那料到是場禍 方知錯 問誰令當初 那麼瘋癲過 那麼珍惜過 那麼動地驚天愛戀過”。

這是鄭伊健95年的一首歌《動地驚天愛戀過》的歌詞,聽起來,像是對其後種種的預演。

他入行的第一任女朋友,當然不是餘春嬌啦,是當時在電視臺主持兒童節目的拍檔黎芷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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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出身名門,是賭王原配夫人黎婉華的侄女,拍拖似集郵。彼時窮小子鄭伊健曾把“最寶貴的東西”——身份證——送給她當生日禮物。雖然是puppy love,倒也算得上十分真心。

然而真正讓他備受矚目/爭議的,還是跟邵美琪、梁詠琪的一段疑似三角關係。92年戀上邵美琪的時候,他還是無名小卒,邵美琪卻是美豔絕倫的當家花旦,因此不少人覺得是他高攀了。情到濃時,曾許諾“照顧對方一生一世”,也因為這句話,最終令他成為眾矢之的。“我的父母是第一次拍拖就結婚的,我當時也希望自己能夠做到,原來沒有那麼簡單,每個人的際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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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的工作強度,令Maggie患上肝病,倪震寫她同時患有情緒病,“神經質得可怕,會無端狂笑,也會無端聚合呼喝人。冷眼旁觀,有兩個人的一直十分佩服,一位是始終對她不離不棄的杜琪峰,一位是當日對她不離不棄的鄭伊健。杜琪峰是導演,肯用情緒化的好演員不出奇;伊健作為親密男友,我卻不知他的日子怎麼過。但那幾年,肯定不易過。”

亦舒的小說《圓舞》裡有一句,“人生是一場舞會,教會你最初舞步的人,未必能陪到散場。”99年與梁詠琪合作舞臺劇《仲夏夜狂想曲》,戲裡是窮小子鄭伊健與自夏威夷返來的千金小姐楊千嬅一見鍾情,同時又難忘青梅竹馬的梁詠琪,戲外是鄭伊健、梁詠琪、邵美琪的三人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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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曲《印象》與戲裡戲外相互對應,“誰令我當晚舉止失常 難自禁望君你能見諒 但覺萬分緊張 皆因跟你遇上 誰令我突然充滿幻想”…長髮與短髮,那麼相襯,那麼丰神俊美的並肩,相對。多年後,梁詠琪說,與戲裡拍檔擦出火花,那是唯一一次。

“雙琪奪面”事件,如今回看,堪稱娛樂圈處理戀情失當的標本。1999年10月6日,梁詠琪在鄭伊健家中為他慶生,樓下突然被上百個記者聞風而至。事情曝光突然,已劃上句號而未及時向公眾交代的鄭邵戀情與剛剛萌芽的鄭梁戀情交織在一起,想解釋,已是百口莫辯。兩個人一夜之間變成“負心漢”和“狐狸精”,為千夫所指,事業旋即跌至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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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不顧一切地相愛,相處起來才知對方也許並非自己理想中的樣子。梁詠琪外號“好勝Gigi”,個性硬頸,蝕到底都可以重新來過。“雙琪奪面”,她罵名鋪路,卻越挫越勇,03年榮獲香港十大傑出青年,是此項榮譽最年輕的得獎人。

鄭伊健的性格則比較“面”,隨遇而安,事業受挫,倒也能安心下來,有工開就做,沒事就清閒玩電腦遊戲。看他們的轉折起合,跌宕精彩過小說,又一個七年,這段從一開始就不被祝福的戀情結束在鄭伊健的隱忍和梁詠琪的失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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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任蒙嘉慧,有一種冷冽邊緣化的氣質。蒙嘉慧童年悽慘,長大後要挑起爸爸、媽媽、外婆三頭家,而後是照顧患癌的外婆、媽媽,在最困難的的時候,伊健出現,患難見真情,讓她更加懂得珍惜。Yoyo的性格和伊健比較相似,都是不爭不搶,對得失看得十分淡然。他愛玩,她是他的double,他玩什麼她都能跟上。

兩個人相處愉快,最終決定結婚,只因朋友一句肺腑之言,“如果其中一方發生什麼事,兩個人就算再親密,法律上也不能替對方做任何決定。”婚禮當天,蒙嘉慧哭得稀里嘩啦,鄭伊健也跟著哭,最後伊健叫了一聲“老婆”,一班兄弟齊齊叫“阿嫂”,第三個七年,鄭伊健這隻“冇腳雀鳥”終於找到歸巢。兩公婆都不是事業心重的人,從埃及玩到日本,上天入海,素著臉出街搵食都是sweet爆的樣子,也算是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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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看《極速前進》,他和陳小春合組兄弟隊參加比賽,終於完全明白了為什麼女神們都飛蛾撲火般喜歡他、愛了他那麼多年。他確實是太溫柔的一個人,玩遊戲,做任務,落拓又瀟灑,明明好疲累,喃喃說著“好難”的同時立刻送上暖心微笑,安慰同伴,安慰自己。

港媒說鄭伊健是唐三藏,惹得妖精們垂涎,一個個前仆後繼,以為吃了唐僧肉,便可長春不老,happy ending。卻不知時限一到,只落得被打成萬劫不復,誰不是事業外貌都精華殆盡,殘爆收場。其實,說女人把最美好的七年給了他,他又何嘗不是把最帥最光輝的七年給了對方。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那麼瘋癲過

那麼珍惜過

那麼動地驚天愛戀過

他是少時的第一個長髮偶像,當紅時淡出錯過黃金期,卻風華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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