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豎子」:荊軻

荊軻本來對刺秦的使命充滿著信心,但是,燕太子丹接二連三的催促讓荊軻變得不耐煩起來,為了自尊,他決定不再等待好友的到來,生氣地對太子丹喝斥道:

“用得著您這麼催我嗎?往而不返者,豎子也!再說就拿著這麼一把匕首去那個變化莫測的秦國行刺,不妥善準備怎麼能行呢?我所以還不走,是在等我的一個朋友一塊兒去。您現在嫌我行動太慢,那我就馬上告辭!”

於是決定立刻動身出發。此時此刻,他徹底放下了。此行刺秦成功與否對他已經不再顯得那麼重要。他只是去趕一場人生約會而已。

“流浪的豎子”:荊軻

刺秦

荊軻是一個具有愛國意識與治國抱負的人,成為刺客,對於他來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由於他出身貧寒,在那個十分講求等級的東方社會,要想躋身高層,得到治國安邦的機會,確實極不容易。

從青少年時代開始,荊軻就喜歡讀書和擊劍。

讀書,可以開闊人的眼界,增加人的智慧,提升人的理論,豐富人的才識。

擊劍,等於培養今日的軍事本領。在中國傳統社會,尤其是在亂世,要想成就大事,沒有劍術,幾乎是寸步難行。

通過讀書,荊軻成為了飽讀之士;通過練劍,荊軻成為了名聞遐邇的一代劍客。

荊軻曾以治國之術勸說過衛元君,衛元君沒有采用。後來,故國淪陷,荊軻成為一個嚴格意義上的流浪者。

“流浪的豎子”:荊軻

《我們的荊軻》是北京人藝2011年首部原創大劇場劇目,由莫言編劇、任鳴導演,北京人藝青年演員王斑、宋軼等主演,該話劇以現代視角再現歷史故事,新鮮而犀利地重新解讀了"荊軻刺秦" 這一中國人家喻戶曉的故事。

離鄉飄流的荊軻先是來到趙國的榆次。在榆次,他和劍客蓋(gě)聶切磋過劍術。

因為荊軻的劍術存在毛病,被蓋聶瞪了一眼,荊軻沒說話就出門走了。有人問蓋聶是不是去把荊軻再找回來。蓋聶說:“剛才我和他比試劍術,有些地方他做得不對,我瞪了他一眼。你去看看吧,我估計他可能離開榆次了,他不會留在這裡。”結果派人去到荊軻居住的房東那裡一問,荊軻果然已經趕著車子離開了榆次。派去的人回來向蓋聶一說,蓋聶說:“本來我就估計他已經走了,因為我剛才瞪了他一眼。”

因為被人瞪了一眼,就拂袖而去,這似乎不是荊軻的檔次。但認真想來, 這恰恰又正是荊軻才會做出的異於常人的舉動。他以劍會友,找到當世高手蓋聶,這說明荊軻是有眼光、有上進的要求。劍術不如人,荊軻甘心服輸, 果斷離開榆次,一是給自己留下臉面,為改正錯誤爭取時間,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得罪蓋聶這個朋友。因為,荊軻也是一個有血氣的人,如果一時衝動, 因為言語不和或者其他誤會,二人發生爭執,豈不顯得荊軻小氣。

離開榆次後,荊軻又遊歷到了邯鄲。在邯鄲,荊軻遇到了魯勾踐。

魯勾踐是個善於下棋的人,他和荊軻下棋賭博,因為荊軻搶先,魯勾踐異常惱怒,大聲呵斥。荊軻沒有反駁,站起身默默地離開了邯鄲,以後二人亦再也沒有能見上一面。

魯勾踐雖為賭徒,但也不失為一方豪傑。荊軻並不想因為自己佔了上風,因對方不滿就發生衝突。荊軻的再次離開,更說明他是一個擁有耐心, 負有大志,不甘在小事上浪費時間與精力的理智的男兒。不屑於在小事上斤斤計較,恰恰就是成功者的一項重要優秀品質。

離開邯鄲,荊軻來到燕國。這是他流浪的最後一程。歷史註定他要和燕國產生聯繫,註定他會在這裡獲得他人生的最高神聖使命。

到燕國後,荊軻和燕國一個殺狗的屠戶及一位擅長擊築的高漸離感情甚好。

荊軻喜歡飲酒,天天和屠戶與高漸離在燕國的市場上痛飲。等到喝得興頭上來,高漸離就擊築為聲,荊軻則和著築聲引吭高歌,兩人以此為樂,旁若無人。

荊軻雖然是跟一幫酒徒廝混在一起,但他的為人卻深沉穩重,而且喜歡讀書,他不論到了哪個國家,總是跟那些有威望有才幹的人物能交上朋友。憑著他的才學和見識,到了燕國不久,就得到以智勇深沉聞名的隱士田光先生的賞識。田光知道荊軻不是平庸之輩,之所以他現在落魄,只是因為他的時機不到。後來,田光果然把荊軻推薦給了意欲刺秦的燕太子丹。

“流浪的豎子”:荊軻

易水悲歌

最終,荊軻還是沒有等到好友蓋聶一同前往刺秦,而一位名叫田光的老英雄則為引薦荊軻到燕太子丹前而“自殺以激荊卿”。

好在,還有高漸離相送。這是荊軻流浪的最後一程。

太子及賓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漸離擊築,荊軻和而歌,為變徵之聲,士皆垂淚涕泣。又前而為歌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復為羽聲慷慨,士皆瞋目,發盡上指冠。於是荊軻就車而去,終已不顧。

荊軻頭也不回地揚鞭驅車西馳而去。他知道,在尊嚴與生命之間,劍客必須選擇保持尊嚴,回頭路,不可走。這一去,自己的生命就再難是自己的。

咸陽宮殿,刺秦失敗,生命逝去之際,他的心裡一定在想:自己到底還是成了自己口中的去而不返的豎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後世中華大地上的萬千子民,都傳說著那句——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流浪的豎子”:荊軻

拓展閱讀

*《戰國何以稱雄》馬平安 著

*《少年品讀史記》愛華文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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