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唐僧,來自東土大唐的那個唐僧

我是唐僧,來自東土大唐的那個唐僧

[他是孫大聖,得壽與天齊。我不一樣,我是唐僧,得一心向佛,普化眾生。]

我是唐僧,來自東土大唐的那個唐僧。我本可以吃齋唸佛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可就因為皇帝無緣無故做了個夢,把我召了過去。又給我扣了頂御弟的帽子,差我去西天取經。

西天路途遙遠,我一屆凡夫俗子怎麼可能走到?當時我內心其實是呵呵的,只想點一首涼涼送給皇帝。不過我又一想到天下眾生還等著我一個人去救,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是唐僧,來自東土大唐的那個唐僧

路途中,我在觀音大士的指引下,找到了一隻猴子。這隻猴子看著好生面善,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不過現在能遇見也是一種緣分。

他性子頑劣不堪,根本不可能聽從我的教誨。觀音大士及時出現,給了我一頂帽子,還告訴我咒語,讓我給他戴上。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他們這些上仙的套路,我也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都在被監視著。所以,我給猴子戴上了。

當時猴子的樣子看著特傻,以為是我給他專門買的帽子,感激涕零,迫不及待就戴了。

我是唐僧,來自東土大唐的那個唐僧

我知道,他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他沒有父母,更沒有家。他唯一的家就是他的花果山水簾洞,他的家人就是他的猴子猴孫。不過那也不是他的家,也不是他的家人。花果山是他爭取過來的,家人也是他爭取過來的。真正的家和家人都是與生俱來的,根本不需要爭取。

他很可憐。

那一瞬間我後悔了,想要告訴他別戴上那頂帽子。可理智又告訴我不能這樣做。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某些出格的行為根本不能被允許,我不會去做明知道沒結果的事情。況且西天取經路途遙遠、困難重重,我確實需要一個本領高強的助手。

猴子只有戴上了那頂帽子,才能聽從我的安排,護我取經。

終於,猴子戴上了。猴子很聰明,一瞬間就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可為時已晚,金剛箍是徹底取不下來了。

我是唐僧,來自東土大唐的那個唐僧

他要拿棒子打我,我念動了咒語。他疼得滿地打滾兒。

我心疼,可又不得不這樣。不這樣,我就會死。被猴子打死,或者被眾生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亦或者被佛祖怪罪。反正,這其中任何一項罪責,我都承擔不起。

事實證明,猴子很難馴化。我一方面想要他聽我的話,對我忠心耿耿,又想放手,讓他自由自在,為所欲為。

畢竟,我們都是一顆棋子。皇帝是,我是,猴子亦是。他是孫大聖,如果沒有遇見我,一定會任性自由、瀟灑自如活在天地間吧?他是孫大聖,只要我放手,他就能有另一條更為寬闊的路;他是孫大聖,說到底,是隻野猴兒,可以不受束縛。

我是唐僧,來自東土大唐的那個唐僧

我不一樣,我是唐僧,佛前舍利子,得一心向佛,普化眾生。

我每時每刻都想放猴子走,也趕走過猴子很多次。他被我罵、被我打、被我冤枉,可沒有一次丟下我一個人走掉。每次他都會回來,回來救我。

我希望他來救我,又不希望他來救我。因為如果他不來救我,就會與天界為敵,天界自然不會放過他;可如果他來救我,就會和我綁在一塊兒,被所謂的條條框框束縛著、壓迫著,下半輩子在小心翼翼、唯唯諾諾中度過。

我是唐僧,來自東土大唐的那個唐僧

救與不救,這是一個選擇,不論選擇哪個選項都不得好死。只是不得好死的死法不一樣。我寧可他死在別人手上,也不願意讓他跟著我一塊兒受罪。

他可是孫大聖!他可是孫大聖!!他可是孫大聖啊!!!曾經踏南天,碎凌霄的那個孫大聖!

他可是孫大聖!他可是孫大聖!!他可是孫大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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