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智力低潮期作者的自我記錄,也許對你並非毫無意義

(文字來源於原創網絡播客節目《亦談亦唱》,版權歸屬濟南新卓藝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及作者本人。如有引用,請聯繫作者。)

我最近陷入了創作的低谷,我以往的習慣是,當靈光一閃或是被突然而來的想法觸動的時候,就馬上記錄下來,然後再儘量用邏輯思維的方式鋪陳開來,最終完成敘述。但是最近我很難把握自己的想法,當那些閃念在腦子裡出現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記錄他們,我眼睜睜看著這些瞬間的靈光一閃而過來,既難以捕捉他們,也乏力於去鋪陳他們。

我想這一段時間可能是我的智力低潮期,所以,我想試著放棄以往的邏輯思考,更加感性地說說當下、此時、現在的感受。

一個智力低潮期作者的自我記錄,也許對你並非毫無意義

就讓我從自己最平常的生活說起吧。

前不久朋友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去不去看李宗盛的演唱會,我是李宗盛的歌迷和粉絲,但是很可惜,我剛巧沒有時間去看他的演出,因為我最近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其實,並不是因為有事情脫不開身才去不了,而是那些事情使我沒有心思和熱情去看一場演唱會。在這一點上,我覺得自己很無聊,甚至很矯情,竟然以這麼輕易的理由就錯過了一場肯定精彩的演出,而自己還口口聲聲說是李宗盛的歌迷。

我猜,可能很多人都像我一樣吧,經常以一些無謂的可憐的藉口推脫掉一些平時自認為很重要的事情,比如我很忙,我很忙,我很忙。。。。。。

一個智力低潮期作者的自我記錄,也許對你並非毫無意義

每個週末,我都有一場固定的聚會,跟幾個朋友一起喝酒聊天。我們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我們之中,沒有發達的企業家,也沒有得勢的掌權者,但是也沒有一個人是坑蒙拐騙的小人或趨炎附勢的偽君子。

我們每週的聚會,都會說說各自的情況,說說那些開心的話題,或者讓人煩惱的心事,說說自己的項目運作,也說說單位裡的工作變動,還有那些生活裡最細小最敏感最微不足道的瑣屑,開彼此的玩笑,幫最簡單的小忙,然後喝酒。

我們生活裡的那些事,不管是說出來的,還是沒有說出來的,它對於我們自己都很重要,即使是細小瑣屑微不足道,也是我們各自生活裡離不開、摘不掉、丟不去的一部分,甚至,就像我們連垃圾都不離開一樣,那些煩惱也不會離開。

我們這種相對固定的聚會已經持續了4、5年了,但是每次我想起這些聚會來的時候,我都記不清楚哪一時哪一刻,我或者誰說過些什麼,記不清什麼時候誰說過的那些或者無聊或者有趣的玩笑,記不清什麼場合誰挑起的那些或者難受或者開心的話題。我只能記得我們十年聚會是什麼樣子,某人的新公司開張是什麼樣子,誰誰誰的喬遷之喜是怎麼辦的,某某某的那場病是怎麼回事,等等這些所謂的人生大事。

我們的大腦真是嫌貧愛富,它讓我們在會回憶過去的時候,總是對那些大事件記憶更加深刻,比如考學、結婚、生子、買房買車。而那些日常的瑣碎細小和情節,卻被我們自己和時間丟在了一邊,根本找不到。

可是,我們每天經歷的,卻都是這些瑣屑的細節,至少像我這樣的普通人是這樣的,我們要考慮每天上班的遲到早退問題,要考慮每一頓飯菜是自己做還是出去吃的問題,要考慮花多少錢給孩子買件新玩具的問題,要考慮給領導送月餅茶葉還是兩條香菸的問題。這就是每個像我這樣的普通人平凡人過的生活,是最司空見慣最逃脫不開、也最不被重視最容易被遺忘的生活。

為什麼從時間的未來往回看,總是記住那些大事,而從時間的順序上經歷,卻總是那些小事呢?

一個智力低潮期作者的自我記錄,也許對你並非毫無意義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這個自己生活了30多年的、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城市裡漫步了。我能清楚地說出這個城市每天的早午晚高峰幾點開始,能清楚地說出哪條路是單行線,那個地方不能停車,但是我卻說不出這個城市裡哪條路的地磚鋪的更好看,哪條衚衕的蓋澆飯美味實惠,甚至,我都說不出我自家小區門口賣水果的小販,哪家更價格公道新鮮好吃。

直到前幾天我把車放到4s店,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城市裡徒步走過路了。於是我決定沿著回家的路一直走下去,並且想要用心的看看這個城市的一舉一動。

我看到抱小孩的婦女努力地擠上一輛公交車,看到小區門口的保安在烈日下被曬的黝黑的臉,我注意到樹蔭底下的路面因為走過的人多,顯得更加乾淨光滑一點,也聞到灑水車從路邊緩緩經過的時候,微微濺在身上的水汽和塵土的味道。我路過車站,路過醫院,路過一排排熱鬧或冷清的商場店鋪,路過公園門口賣氣球的老人,路過睡在路邊連椅上的農民工,路過跟客人討價還價的小商販,路過一個個行色匆匆、心事重重的路人。

我突然覺得,這個城市原來有著那麼多不同生活的人,有著那麼多我根本不知曉的細節甚至秘密。我努力的想要記住這個城市,努力的想成為這個城市裡的一份子,努力在這裡找到安全感和歸屬感,可是,這個城市卻不會記得我們,我們太渺小了,我們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似乎都與這個的城市無關,就像所有形色匆匆、各懷心事的路人一樣,我們願意記住這個城市的每一次變化,但卻不會被這個城市記得。

是所有的平凡才鑄成了最終的不凡嗎?是個體的軌跡永遠不會比整體更容易被銘記嗎?是不是,這個城市,已經大的讓我們越來越孤獨了呢?

一個智力低潮期作者的自我記錄,也許對你並非毫無意義

上週幫了朋友的一個忙,朋友請客吃飯,在座的人裡有兩位6、7歲的小朋友。我們喝酒吃飯說話聊天,小朋友則全然不顧這個場合,忘情的在房間裡玩鬧。她們一會鑽到桌子底下,從你的腿邊爬出來,一會又把勺子筷子藏在桌布下面,還要你認真的幫她找出來,要麼,乾脆關掉房間的燈,在黑暗裡開心的大笑。她們剛剛上學,還沒來得及被規則弄傻,所以仍然是一副不受約束、自得其樂的樣子。

後來我們說起小孩的名字,朋友說,他給孩子起的名字就是在遼闊的草原上自由奔跑的意思,我說,看來你活的真夠壓抑的,把這麼艱難的希望寄託在孩子身上。我的朋友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也把我的希望寄託在了孩子身上,不管這種希望是大是小,我相信天下的父母對孩子的期待最終都是美好的。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就像我的這個朋友一樣,我們給孩子的希望越美好,可能越說明我們難以實現的願望太多。這不是孩子的錯,但是我不知道,他們以後能不能如我們所願。最重要的是,每每想到這些,我總有一種隱隱的擔憂和莫名的感傷。

一個智力低潮期作者的自我記錄,也許對你並非毫無意義

在今天這期節目裡,我簡單講述了最近幾天來我的幾個個人生活片段。我基本摒棄了理性思考和邏輯論證,只是對我的個體生活做了簡單的描摹。如果完整看完這期節目的文稿,我保證這肯定是一篇毫無章法、不值一提的爛文章,但這就是我粗陋而平凡的生活,是一個外表極端不靠譜、內心極度靠譜的人的真實生活片段。

這些瑣碎的片段與真理和信仰無關,與浪漫和藝術無關,它是我這個博客作者的自我記錄。只是,我總是感覺,它不是我一個人的故事,不是我一個人的平凡,不是我一個人的難過和失望,我把他們呈現出來,交給每一個收聽這些語言和音樂的朋友,是因為,我覺得,認識到它比自欺欺人更加誠實,況且,它對每一個平凡普通的個體,也許並非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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