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一起站在這裡不是巧合。今晚這麼見面不是巧合。”
她繼續添火:“我說真的。”
任西安眸黑如暮色:“我有問?”
程梨大言不慚:“是沒問。但是我這個人還算善解人意,所以趕在你問之前提前拿出答案來說一說。”
任西安:“……”
他而後哂笑一聲:“抱歉,我不會對此產生任何謝意。”
程梨嗯了聲:“可以。我還在追你,不需要你客氣。追人的人才是食物鏈的最底層。”
她話畢忽而側身,將視線從對面的牆面上移開,再度看向任西安。
程梨視線之內,任西安唇顫了下,喉結劇烈震動。
是個要翻臉的前兆。
導/火/索是那個追字?
程梨意會到之後提醒他:“我們之前達成了會好好相處的共識。”
她這話一落,任西安淺淡笑了下,開口話含戲謔:“已經有問有答,程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
聊到這裡,程梨指尖那根菸燃盡了。
但菸草灼燒的味道卻還纏在兩人周身,一時間揮之不去。
有些嗆人。
且微苦。
任西安的唇,任西安的手,他身體的每一寸對程梨有吸引力的部分都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程梨從來不想繞任何圈子。
她說:“你明白我想要什麼。”
她已經說的很清楚。
任西安語氣平淡地反問:“我應該明白什麼?”
“多年不見,程小姐千多個日子裡未曾找過我。某一天意外碰到了,就突然來我面前演餘情未了,希望我配合演一回破鏡重圓,是不是有點兒可笑?”
程梨看著他,唇也顫了下,感覺到了一個字:怨。
他這麼想,是好事。
腦海裡很多思緒在衝撞,但程梨只被他這些字眼震僵了一瞬。
她回:“沒有演,也不是撩。人都不得不關心,不得不靠近自己喜歡的人,我沒的選擇。”
這句話同她今夜此前說過的每句話所用的語調都不同,前所未有的輕柔。
任西安眸底的平靜進一步垮掉。
這次再見,程梨每次都能輕易地將類似於表白的話說出口。
她直白的讓人疲於應付。
有人從稍遠處走來,進了女洗手間,也本能地側目看向靠牆站著的任西安和程梨。
廊道盡頭的這個空間內募然插入一個人,那敲擊地面的高跟鞋發出的噠噠噠的聲音,合力將適才瀕臨對峙的氛圍割裂。
程梨微覺放鬆。
任西安手臂在牆面上一撐,是一幅藉機準備離開的模樣。
他腿一動,程梨及時地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溫熱,他的手腕冰涼。
程梨的手被任西安手腕上的溫度刺激得一顫。
她話倒還是穩的:“已經說了好好相處,你還欠我半根菸。”
任西安回看她。
頭頂的白熾燈打在程梨唇上,映出的顏色暗沉。
任西安停下腳步,說:“欠?呵……我還你。”
他將另一隻手插/進口袋。
程梨眼輕眨,又說:“回招待所再還也不遲。”
任西安瞬間聽懂了她的意思。
回招待所,用床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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