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房神

《我不是藥神》很熱。

電影中慢粒白血病是真實的,現實中是慢性粒細胞白血病;電影中的程勇是真實的,現實中叫陸勇,只是他未像電影中那樣被判刑,而是無罪釋放;電影中的格列寧是真實的,現實中治療這種病的藥叫格列衛;電影中的藥品選擇是真實的,格列衛是這種慢粒白血病的唯一治療藥品,想活命就得吃;電影中的藥品價格也是真實的,現實中售價2.5萬/盒,一盒吃一個月,3年吃掉鄭州一套房子的首付款!

我也不是房神

電影為什麼火?因為真實。你為什麼哭?因為太殘酷,可你忘了,世界一直都很殘酷。

一部電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也找一個我理解最深刻的點來和大家聊一聊。

【1】

作為唯一治療慢粒白血病的藥物,瑞士格列衛在韓國售價9700元,在美國售價13600元,在日本售價16000元,在香港售價18000元,在中國大陸售價24000元,誰說中國的人命不值錢?為什麼這種救命要在中國賣這麼貴?真的像電影中表現的那樣,是因為瑞士格列衛無良嗎?

顯然不是。我們知道,研治治療某種疾病的藥物的過程是極其複雜的,就像在沙漠裡打井找石油,如果打一頭井需要10萬元,你打了999頭井之後,在第1000頭井裡打出了石油,表面上,成本是10萬,實際上是1億,這很好理解吧。

格列衛是一種“原研”藥品,來自原創研發、最早擁有專利的公司,它們價格昂貴理所當然。

第1步:高成本起步!

這些公司在研發藥物的時候投入了巨量的資金,之後當然要從市場討回成本。那麼這種成本有多大呢?全球每開發一種新處方藥的平均成本是26億美元,即170億人民幣。舉個例子,假設全球10萬個人得了某種病,而且有錢吃這種藥,一直吃好。為了治療這10萬個人,研製這種藥就需要170億人民幣,可能生產這種藥的原材料只有1塊錢,那麼每個人就需要花費170001元。

這只是開始!

第2步:高成本追加

藥研究出來了,一天吃幾次啊,一次吃幾粒啊,飯前吃還是飯後吃啊,需要繼續研究,再來3億美元,每個人的花費再加2萬,即190001元。

第3步:高時間成本。

假設這10萬人的發病期是40歲,平均活到70歲,他們要吃30年,但是這種藥企的這種藥的真實專利保護期只有15年。那他們必須要在15年內把成本和利潤收回來,於是藥價就是380002元。即:38萬零2塊。

千萬不要用藥的成本去衡量藥的價值,藥的製作成本對於藥本身來說就是笑話一樣的存在。得病綠越低越是富貴病,同樣是艾滋病,絕大部分人都必須死,魔術師就康復了。

我也不是房神

不這樣做不行嗎?真不行,不這麼做,就沒有企業願意投入千萬億資金去研究治療這種疾病的藥物,沒人去研究,所有患者只能等死!

第4步:高成本定製。

按照國內的《藥品註冊管理辦法》,進口藥物即使已經在國外安全上市了多年,但如果想要進入中國,必須重新進行臨床試驗。臨床試驗是一個燒錢的事,需要收集大量臨床數據,動輒耗時三五年。這些多出來的科研投入、行政支出,勢必最終要病床上的中國患者來買單。

第5步:高稅收。

一個稅是關稅5%,目前已免除。5%的關稅,對於那些掙扎在生存和貧困裡的患者來說是杯水車薪。第二個稅是增值稅17%,英美澳等國的藥物增值稅為0%,中國一分不少,和普通商品一樣。第三個稅是15%藥物加價,國產藥沒有,進口藥有。所以,醫生喜歡開進口藥,進口藥就成了醫療機構的盈利產品,在國產藥物零加成政策後,進口藥佔比逆勢增長。

第6步:灰色成本。

以上是透明的合法加價,從出廠到抵達患者手中,藥物的流通,還需要巨大的灰色成本。據估計,藥企運營在藥價中所佔的比重高達20%到30%,註冊方面要和藥監總局打交道,藥價上要和國家發改委打交道,進醫保要和勞社部打交道,進醫院要和各地招標辦以及醫院的院長、藥劑科主任打交道。

第7步:劣幣驅逐良幣。

在進口原研藥保持高價格的同時,讓國產藥由於指導定價太低而消亡。曾經治療甲亢的基礎用藥他巴唑,一瓶1.8元,吃兩月,聽起來很好,但極端的價格壓縮,導致沒有利潤甚至虧本,於是企業放棄生產,結果,病人只能去買貴30多倍的進口他巴唑,據統計,全國共存在284種廉價藥物的短缺現象,供應不上,患者只能選擇進口藥替代。

我也不是房神

印度的藥為什麼便宜?研發成本沒有,臨床成本沒有,專利期成本沒有,各類關稅稅費加成沒有,它有的或許只是那2元錢,如果全世界都用印度格列衛,那麼瑞士公司可能很快就會倒閉,其帶來的結果就是:當下一種疾病慢粒綠血病出現並流行時,所有得病者將無藥可吃,坐等死亡。

事實上,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們大多靠直覺去判斷事物的優劣,生命的災難太過沉重,大罵無良藥企是他們發洩情緒的唯一途徑,不然呢?

【2】

樓八是談房地產的。

按照這個邏輯聊一聊,我們聊一聊房企和房子。

第1步:高成本起步。

如今鄭州的地到底有多難拿?鄭州很大,但沒有一寸土地是沒有被某個開發商盯了多年的。城改的地,你碰不起;合作的地,你傷不起;招商的地,你玩不起;拍賣的地,你買不起。

城中村改造是一項非常浩大的工程,從拆遷、安置、補償到摘地,到規劃、到建設等,複雜、資金量大、耗費精力大都不是城改的重點,城改碰不起的主要原因是中間的利益平衡,太難了,誰改誰知道。合作的地,如果合作方不介入項目管理還好,如果介入,有利潤的項目都能搞賠。招商的地多難玩,恆大、融信和世貿應該知道了,先墊50億,開始土地整理,後期憑本事招拍掛拿地,拿不到前期墊資的錢分期歸還,這中間過程,政府的政策隨時變化,你只有接受,無力反抗,這麼玩,一般企業玩得起嗎?拍賣的地,如果沒有熔斷,你買不起,金茂府的地,都記得。金茂府,這個鄭州售價最貴的項目,一定不是鄭州最賺錢的項目,而且能不能不賠錢還不一定。

典型案例:金茂府。

第二步:高成本追加。

房屋建築本身就是一項巨大的高成本追加,隨著建築科技的進步和客戶對居住品質的不斷提高,以及環保帶來的建築材料的巨大上漲,以及人口紅利消失後人工成本的巨大增加,都將使得房地產項目的高成本追加項目的成本繼續高成本增加(有點繞),這是一個只能一直向前,一直上升的成本。

典型案例:上和院。

第三步:高時間成本。

沒有任何一個行業對時間成本的訴求向房地產行業這麼高。碧桂園為什麼追求高週轉?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發揮的最淋漓盡致的行業就是房地產。巨大的資金投入和高額的融資成本帶來的就是開發商對時間的拼命追求,如果沒有融資成本,我相信沒有一家房企再去追求高週轉,很多項目最終的成本里近2-3成都是時間成本。

典型案例:天築。

第四步:高成本定製。

一線流水線房企沒有這個問題,可以最大化的複製,而對於大多數責任房企,不同的區域,不同的地塊,不同的定位,就需要不同的產品,房地產不是玩具,不是汽車,它的每一個作品都需要定製,越精準定製,成本越高,時間成本,設計成本……

典型案例:泰和。

第五步:高稅收。

可以肯定的是在16年以前拿的地,17年以後銷售的項目,其利潤在面對要繳納的稅費時,必須低下高貴的頭。2017年,130家A股房企的淨利潤總額為2134億元,同期“支付的各項稅費”指標則達到2628億元。淨利潤與納稅的比例為1:1.23,相當於房企每掙得1元錢利潤,同時也繳納各項稅費1.23元。

典型項目:海馬。

第六步:灰色成本。

業內的各類灰色成本自不必說, 炒房炒號賣樓花,大家都碰到過,接觸過,聽說過,瞭解過,就是這樣。

典型項目:魯能。

第七步:劣幣驅逐良幣。

最被客戶認可的房企綠城曾經一度差點被收購,即使如今,仍然舉步維艱,想做好一件事,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多,你合法經營,就會被市場上大部分非法經營的房企在時間上,在速度上,在產品上所淘汰。

典型項目:綠城。

我也不是房神

結語:

如果說15年前說房地產是強勢群體,是暴利行業,可能還是對的。而如今,我們不得不承認,房地產已經是弱勢群體,是微利行業了,據統計,2017年中國房企500強裡,約近40%的利潤已經出現負增長。

天價的房價裡,房企到底拿走了多少利潤?20年前是得意,10年是平靜,如今是無奈。

有時候,挺同情鄭州的很多開發商的:房價上沒有北上廣深貴,地價上卻與之看齊;地價上幾何倍等級高於地市,房價上越被地市看企。

你看,地價五六百萬的許昌售價都破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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