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左右逢源”的馬克龍】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7月14日,法國與克羅地亞生死大戰的前一天。巴黎上空,找尋不到一絲緊張的喘息。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2018年7月14日,法國國慶節,巴黎焰火音樂會現場

國慶節的午後,埃菲爾鐵塔腳下聚集了9萬名足球粉絲,他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有的臉上塗滿了“藍白紅”國旗,有的手執法國國旗,有的準備好高清攝像機。再過一個小時,專屬於法蘭西的狂歡,即將在這裡上演。國慶恰逢“國球”大戰,法國民眾無法抗拒上天安排的“大蛋糕”。森嚴的安保措施在維持這個遭遇過“千瘡百孔”恐襲的國家,川流不息的人流,則是井然有序地被安排在法國政府特別劃分的230多個“球迷區”。從空中放眼望去,從里昂、波爾多等大城市到南特、昂熱等較小城市,每個“球迷區”都湧動著屬於法蘭西的熱浪和躁動。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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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同樣理想的午後來自於愛麗捨宮的花園。沐浴著巴黎午後的陽光,馬克龍在和從美國“飛來”的湯姆·克魯斯聊著《碟中諜6:全面瓦解》(Mission: Impossible – Fallout)這部派拉蒙公司的新作。剛在埃菲爾鐵塔前參加完新片全球首映禮的湯姆·克魯斯,難掩激動的心情。這位“影壇老人”的激情,除了來自挑戰25000英尺高空106次跳傘的“壯舉”和2000小時獨特的飛行經歷之外,也來自其將要觀賞的一部同樣精彩的“大片”——2018世界盃法國國足的“新秀表演”。“祝法國足球隊好運!”夜晚的巴黎,曼妙了得,濃妝豔抹的煙火凸現脈脈含情,屏蔽冷酷無情。是日午夜劃過,湯姆·克魯斯便要從“電影模式”開啟“球迷模式”,他要陪同億萬觀眾,見證法國在世界盃決賽中的“偉大時刻”。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同樣的美國人,在去年的同一時間也和湯姆·克魯斯一樣,在巴黎留下過他的“精彩瞬間”,他叫特朗普。2017年7月14日,法國第228個國慶日,恰逢美國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100週年,馬克龍邀請特朗普訪問法國,並與他共同參加首次在巴黎香榭麗舍大街舉行的閱兵儀式。參加完法國閱兵式的特朗普,印象極為深刻,以至於他想在華盛頓複製一場。當天晚上,馬克龍在埃菲爾鐵塔上的“儒勒·凡爾納”餐廳(Jules Verne)設宴,款待特朗普及其夫人梅拉尼婭·特朗普。“儒勒·凡爾納”餐廳,於1983年首次開業,被《福布斯旅遊指南》評為全球十大風景餐廳之一。據悉,乘坐一個私人電梯到二樓,即可來到這一“打卡勝地”,這裡可360°飽覽法國幾十個名勝古蹟的景色。一般是要提前2到3個月預定,方可“有幸”地成為餐廳的吃客。

為迎接特朗普夫婦,餐桌特意被裝點成粉紅色。當天的法式晚餐包括:冷盤有番茄、茄子和葫蘆瓜,熱菜有比目魚配菠菜澆荷蘭醬、牛裡脊、土豆蛋奶酥、松露醬和奶油麵包配鵝肝。甜點則是由餐廳主廚迪卡斯精心製作的熱草莓配酸奶沙冰和熱巧克力蛋奶酥配巧克力冰淇淋。特朗普高度評價馬克龍,說:“馬克龍在法國幹得非常棒。法國人民尊重您,美國人民也尊重您。”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在世界盃前,馬克龍曾公開許諾,如果法國隊進入半決賽或決賽,他將親往觀戰助威。其實,總統馬克龍能來到俄羅斯,實屬不易。因俄英“雙面間諜中毒”事件,帶著憤怒情緒的英國,和法國、克羅地亞等歐洲“老鐵”,共同驅逐了俄羅斯外交官。隨著事態的深入,並沒有任何證據直接指向俄羅斯“有罪”。英國方面依然“不依不饒”地宣稱,英國不會派其王室、內閣成員赴俄觀賽,並號召歐洲諸國共同抵制2018世界盃。

然而,敢為人先的法國,選擇了我行我素的“法式赴約”方式,馬克龍不僅在世界盃前造訪了俄羅斯,並稱“認可俄羅斯追求強大國際領導力”,允諾會來觀看法國隊比賽。7月10日,馬克龍果然兌現了他作為球迷的“諾言”。他親自飛往俄羅斯聖彼得堡,與比利時國王菲利普、王后瑪蒂爾德,以及國際足球聯合會主席因凡蒂諾,一同觀戰法國對比利時的半決賽。在比賽中,他“銷魂的”表情和浮誇的手舞足蹈,被很多法國媒體抓拍下來。球隊錯失機會,他擺出一副“臭臉”,球隊率先進球,他一臉陽光,還時不時地揮拳慶祝。誇張的“大展拳腳”後,他不得不再向旁邊失意的比利時國王、王后致歉。在馬克龍的注視下,法國隊以一球獲勝,進入世界盃決賽。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法國對比利時的比賽結束後,馬克龍第一時間地前往法國隊更衣室,問候並祝賀了法國隊員。他充滿極其新聞的目光和青澀的姆恩佩相撞,環視全場,“你們乾得很棒,先生們,感謝你們,法國因為你們的表現而歡欣鼓舞”!法國足協的官方推特賬號隨後發表了“四連拍”,慶祝這個“偉大的時刻”。他還在推特上發言說:“我們進入決賽了!讓我們相約決賽當日,共同見證這場比賽!”賽後,馬克龍接到了俄羅斯總統普京的祝賀電話。普京祝賀馬克龍和所有法國球迷,他們支持的球隊最終獲勝並取得了進入決賽的資格。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7月15日一早,馬克龍攜其夫人布麗吉特·馬克龍飛赴莫斯科,和普京不見不散。法國愛麗捨宮表示,得益於法國隊打入世界盃決賽,在特朗普與普京會晤前,馬克龍與普京先行會晤“時機正好”。在觀看法國對克羅地亞的世界盃冠軍爭奪戰之前,馬克龍前往克里姆林宮與普京會晤。在伊朗問題上,未能說服美國總統特朗普打消退出伊朗核協議念頭的馬克龍,“拉入”普京繼續商討伊核問題,同時向普京簡報剛結束的北約峰會。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馬克龍和特朗普7月11日在北約峰會舉行了單獨會面,會談一開始,特朗普不停地用目光“掃射”對面的馬克龍,說道“我們(美法)一直在為改變世界局勢而努力,我們的關係很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們討論貿易、討論北約,我們討論各種各樣不同的事務。”說罷,在現場鎂光燈的拍攝下,和馬克龍親切握手。握手持續約4秒鐘後,馬克龍微笑著用法語回覆:“非常感謝。一年前您(特朗普)和您夫人共同出席了法國的國慶日,我們感到很高興。我們作出了一些重大決定,今後我們將繼續協同合作。”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聽不懂法語的特朗普,伸出一隻手親切地指馬克龍,“聽起來很美”。特朗普一語雙關,他既指法語聽起來很美,也意指馬克龍有關美法關係的致辭“很漂亮”,這一現場引來陪同特朗普的美國國務卿蓬佩奧、美國國防部部長馬蒂斯、白宮女發言人桑德斯的會意的笑聲。隨後,馬克龍雲淡風輕地,將他剛才用法語表達的言辭,又用英語流利地脫口而出。

對此政治場面,美國民眾似乎頗有心得,他們在社交平臺評價:“馬克龍像一隻黃鼠狼(weasel),圓滑而睿智,在國際舞臺上游刃有餘。”更有一位美國網友,不吐不快:“馬克龍英語說的很棒,和其他法國總統相比,他是個很務實的人,這才是我們需要的‘小夥伴’!”美國喜劇演員、作家達納·古爾德則公開表示:“看看馬克龍和特朗普的對決,就像是一個沉穩的心理醫生面對著一個懷揣不安的‘熊孩子’。”

馬克龍被西方各界視為“救世英雄”,他任職14個月的改革體現在方方面面,並初有成效。根據法國權威調查機構(Viavoice-HEC Paris-Le Figaro-BFM)的最新數據顯示,法國的商界領袖對他們的未來越來越樂觀。400名商界人士中有29%,認為他們的生活水平將在2019年後提高。四分之三的人相信未來幾個月失業率會保持不變或下降。越來越多的人認為他們的同事在工作中有動力(43%,自5月以來增加4分)。更令人驚訝的是,在過去的兩個月裡,這些領導人中有7%的人認為在2018年底之前,他們的職業生涯將會有重要的機會。

馬克龍的總統任期,已經到了一個“歷史轉折點”。“如果馬克龍的經濟改革取得成功,那麼他和他的政府將證明,有一個可行的政治方案可以解決西方國家所存在的困局,這不僅適用於法國,還有歐洲其他地區以及美國。如果馬克龍失敗了,西方政治可能會落到一個民粹主義者的夢魘中。”巴黎高等商業研究學院(HEC)經濟學和國際事務教授傑里米·蓋茲(Jeremy Ghez)在7月13日的福布斯新聞網發文稱。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左手俄羅斯,右手美利堅,馬克龍逐漸形成了一種左右逢源的外交風格,用法式智慧玩轉了整個世界。這不由地讓人們想到,馬克龍精妙的外交風範像極了法國“政治變色龍”塔列朗——“貴族的氣派、婦人的度量、教士的偽善和貓似的貪嘴,兼而有之”。馬克龍明顯地清楚外交的本質和任務,他深諳法國曆任外交家的處事哲學:“幾乎從不與人爭論,高尚、仁慈、體貼、博愛這些詞,他都瞭解並且使用得十分得體,但卻從來不用固守它們精確的學理含義。”聖殿騎士團最後一任大團長雅克·德·莫萊如此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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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足球,撬動了法國政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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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似乎自古以來就和政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法國《世界報》評論認為,世界盃和足球對於世界政局的影響力,強大到讓人難以想象的程度。1934年的墨索里尼,1978年的魏德拉將軍,雖然兩國贏得世界盃,但兩人都以“政治獨裁”而退出歷史舞臺。在他們看來,“無獨裁,不足球。”1938年德國吞併奧地利之後,還有奧地利對德國的足球賽,本來納粹方面想0:0了事,但前奧地利足球運動員馬蒂亞斯·辛德拉爾(Matthias Sindelar)堅持入球,以表其濃烈的愛國情懷。巴西國腳蘇古迪斯更利用自身影響力,除了在綠茵場上指揮中場,在球會內還成立了一個“哥連泰斯民主運動”(Corinthians Democracy movement),聯同隊友打正旗號,最後達成推翻軍政府的政治目的。

小小的足球,引無數一代代法國政治家,竟相垂青;小小的足球,足以撬動法國政治人物的政績槓桿。法國《北方之聲報》7月11日,刊發了一篇題為《從希拉剋到馬克龍,都是“勝利的法國人”》的文章,闡述一場球賽對於“渴望成功”的總統的“四兩撥千斤”的作用。足球歷來成為法國政治家的角逐的“娛樂場所”,不知是巧合,還是傳統,足球在法國和體育、和文化,也和政治、和外交,發生著奇幻的化學反應。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1998年法國世界盃奪冠挽救了深陷困境的時任總統希拉剋,儘管他連半支法國隊球員的名字都叫不出來。1998年法國奪下世界盃冠軍後,時任總統的希拉剋的民調霎時攀升了15個點數。法國民調機構伊夫普(IFOP)的主任指出,這是直至目前從未出現過的如此非凡的時刻。

前總統薩科齊是個足球迷,據稱,他可以叫出巴黎聖日耳曼職業足球隊每一名球員的名字,可謂“忠實粉絲”。在1970年,法國職業足球隊‘巴黎聖日耳曼’尚未成軍之前,薩科齊鼎力支持聖團市的紅星足球隊(Red Star)裡的一足球名將卓剋夫(Djokaeff)。這位名將後來參加1998年的世界盃法國代表隊,薩科齊從未錯過任何一場有卓剋夫的球賽。薩科齊以前是帶著兒子一起去當粉絲、看球賽,隨後連他的女兒也會要求和“薩爹”一起看球了。

奧朗德曾向媒體表達,他年輕時,想成為職業足球隊員的“夢想”。奧朗德的足球啟蒙者是其祖父,他是魯昂足球俱樂部最小的成員。他喜歡的法國隊,是帶有平民氣質的大巴黎郊區老牌足球“紅星隊”。他在總統任期內,前往拜訪過好幾次。他在2016年曾說過:“運動就如同政治,或處於衝突中,或是在對抗中,或者我們正共同分享一個偉大的事及我們有能力自我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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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馬克龍成長於法國北部城市亞眠,曾在2004到2007年間效力巴黎一支地區聯賽球隊l’ENA,擔任左後衛。在一次電視採訪時,他回憶說:“我那時踢左後衛,踢球有點髒但技術不好,在球場上我是那種不願意放棄、喜歡經常鼓勵隊友的人。”自1993年南法馬賽球隊贏得歐洲冠軍聯賽以來,16歲的“小馬克龍”一直是馬賽隊的鐵桿球迷。

自馬克龍從總統競選活動以來,就非常小心塑造自己是個著名足球迷的形象。2016年11月,參加法國總統大選的馬克龍,特意選擇馬賽足球場,開啟他新創的“前進黨”。當時,他獲得了一件印有“Macron”(馬克龍)及10號字樣的足球衣,他很自豪地在馬賽火車站月臺上,以各種姿勢迎合各路鎂光燈的聚焦。時不時地,馬克龍會前往馬賽足球隊訓練場探望球員,並與隊員們一起練球,而且多次和球員們自拍。

據報道,馬克龍下令在法國南部海岸的裡維埃拉(Rivieria)建造一個總統夏季休假游泳池,以避免他和妻子布麗吉特(Bridgette)被狗仔隊騷擾。建造休假游泳池預計將花費13,000英鎊(15,000歐元),此前他還購買了價值約44,000英鎊(50,000歐元)的茶具,因而他獲得了“富人總統”的綽號。從此後,馬克龍的支持率開始下降。對馬克龍的支持率1月份降到40%,7月份的兩項調查顯示,對馬克龍支持率降到歷史最低,其中一項調查顯示,支持率降到32%。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對於正在努力擺脫“富人總統”標籤的馬克龍先生來說,世界盃是一個呈現出更加民粹主義形象的機會。馬克龍很清楚,他在最近的民意調查中的低分,希望從法國足球成績中,獲得提振。足球可以籌集政治資本,提升公眾情緒。這位40歲的“富人總統”正竭力擺脫其外界印象,“不失時機”地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狂熱的足球迷。他公開宣佈支持法甲球隊馬賽,參加電視足球秀。他也不吝邀請“足球神童”作客愛麗捨宮,來一場“足球之約”。

2018世界盃法國對烏拉圭的四分之一決賽前,馬克龍特地邀請了巴黎郊區足球俱樂部的小球員們前往愛麗捨宮,看他們比賽並和他們合影,表示對“足球神童們”的支持。雅內是其中的一名小球員,他和馬克龍在一次外出郊遊活動中認識,雙方都很喜歡足球,當時也是交談甚歡。馬克龍在得知自己能邀請5名嘉賓到現場看球后,第一個就想到了雅內。

“小雅內”在接受採訪時,回憶了“夢幻般的一刻”:“我跟隨總統先生進入了國家隊的更衣室,我和姆巴佩合了影,和格列茲曼合了影,我還請求和博格巴、洛裡,還有瓦拉內他們合影。實在是不可思議!”國外媒體驚呼道:“在國際形勢如此錯綜複雜的形勢下,可愛的馬克龍先生,不跟風,不炒作,只是純粹地喜歡足球,把快樂和陽光,豪無吝惜地分享給同樣愛足球的人們。比起老謀深算的政治家,他更是一個純真的球迷。”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2017年6月,時隔馬克龍當選法國總統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法國足球協會主席勒格拉埃在接受法國“第一大報”《費加羅報》的獨家專訪時,對他們的總統報以足夠的肯定:“法國杯決賽時,馬克龍總統就坐在我身邊。我可以告訴你,他是個鐵桿球迷。他認識巴黎和昂熱的所有球員,還不停地就球員和轉會的問題向我詢問。我甚至認為,他和我們的球星齊達內一樣,初出茅廬就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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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復興的“法國方案”】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法國人在20世紀前半葉發明了足球世界盃,直到1958年朱斯特·方丹的出現,法國足球才第一次迎來了春天。方丹帶領法國隊獲得世界盃第三的佳績,實現了法國足球的突破。進入20世紀70年代後,法國足球的生態,隨著經濟發展的加速而逐漸改善,一批青年天才球員開始在法甲嶄露頭角,被譽為“法國鐵三角”的普拉蒂尼、吉雷瑟和蒂加納,開啟了法國足球的第一個王朝。20世界80年代,法國主帥雅凱開始大膽啟用新人,精心培育以現任法國足球隊主教練德尚、著名球星齊達內和德約卡夫為核心場的“新的鐵三角”,開啟了1996-2006法國足球黃金十年,這也是法國足球的全盛時期。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90年代末,由於天才球員的不斷流失,法國足球在歐洲的整體實力迅速下滑。為了重振法國足球,法國足協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法國足協屬於政府部門管轄的協會性機構,其使命是“為公眾服務”,具體任務是“在法國組織、發展和監督法國足球運動和足球教育”。法國足協被政府賦予權力來制定與足球有關的一切規章制度,監督這些制度的實施,組織和管理比賽,發放比賽許可證和各類證書、獎盃、獎牌或獎狀,培訓運動員、管理人員、技術人員、教練和裁判,等等。法國足協根據每年簽訂的合同可以在“夥伴框架”內得到各個渠道的大力贊助和資助。同時,法國足協每年還得到法國政府的補貼,當然,為了防止腐敗的滋生,這一類型的政府補貼,是受到國家審計法院的監督和稽查的。

法國隊近年來的良好表現,不僅和法國足協新銳的改革有關係,也和一個叫做“精英計劃”的“青訓項目”有密切的關係。法國的精英計劃聚焦於巴黎郊區的一個小鎮,這裡有聞名遐邇的“克萊楓丹基地”。現如今名聲大噪的姆巴佩就是在克萊楓丹青訓營,開啟了他的足球生涯。克萊楓丹基地是法國“舉國體制”的一個典型,這個基地在上世紀80年代就被建造,法國足協會定期在這裡挑選資質好的小球員進行集訓,2500名小球員當中,每年僅選拔出25名受訓,競爭異常激烈。從集訓中畢業後的佼佼者,多數都會加入法甲各隊的青訓體系之中。克萊楓丹基地的成功在很早前就得到體驗,並且造就出了法國在世紀之交的黃金一代。從克萊楓丹走出的明星星光熠熠,包括齊達內、亨利、阿內爾卡、皮雷、圖拉姆、利扎拉祖等。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法國青訓在整個歐洲地區都處於領先地位,在歐洲最好的十大足球訓練營中,法國獨佔5席,里昂、雷恩、圖盧茲、波爾多等俱樂部的青訓體系,在歐洲都享有盛譽。而且,法國的“足球人”還在不斷擴大,每年組織的足球比賽數量超過100萬場,註冊球員數量則超過220萬,這些數字都在快速增長。法國強大的青訓能力和龐大的足球人口,保證了法國隊在遭遇“足球低谷”的時候,以更迅速的狀態得以復甦。在2010年世界盃上,法國隊連小組賽都未能出線,但在2013年的U-20世界盃和三年之後的U-19歐錦賽上,法國隊連續登頂。這些青年隊員很快幫助法國隊走出低谷,不僅在2016年歐洲盃上闖進決賽,也在本屆世界盃上表現出可圈可點的後生可畏之勢。

6月5日,馬克龍“不厭其煩”地前往克萊楓丹訓練基地,探望備戰世界盃的法國“青訓英雄”。自1998年開始,法國總統在世界盃賽前探望球隊成員成為一項慣例。在訓練基地內,馬克龍說:“我們所有人都在背後支持著法蘭西這支球隊。”法國足球隊全體球員圍著馬克龍,輕鬆的表情從每個人眼神中傳遞出來。馬克龍走到格雷茲曼前,像長輩,又像似粉絲,對這位法國一代球星意味深長地說:“你帶領馬競贏得了歐聯杯冠軍,你是我最喜歡的球員之一,我很看好你。”據姆巴佩回憶,這也是他第二次與馬克龍總統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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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馬克龍和全體球員共進午餐,間隙他頗有深意地表態:“你們都是球星。一支團結的法國隊能夠創造輝煌,然而一旦出現自我意識和隊內不合,結果就不那麼好了。”團結、凝聚、自信,一時間成為了馬克龍所詮釋的“法國精神”,他在隊員們面前說:“我對你們充滿信心,國家對你們充滿信心,你們正在幫助國家提振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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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足球夢:美夢,還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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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7日,39歲的馬克龍在當選法國最年輕總統之後,發表講話稱,“法國曆史將進入嶄新的一頁,這一頁應該是充滿希望和重振信心的一頁”。希望和團結,對於馬克龍,對於法國,重要性不言而喻。在過去近十年的時間裡,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法國似乎春光不再,國內失業率頻頻上升,經濟秩序混亂,從薩科齊到奧朗德時代,法國民眾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抱怨總統無能。因民眾不滿而引發的“罷工”,甚至一度成為法國的代名詞。2015年11月13日,法國遭遇了二戰以後最血腥的一天。當晚,法國首都巴黎發生多起嚴重連環恐怖襲擊事件。這是歐洲近10年來遭遇的最大規模的恐怖襲擊。法國需要一場“看得見,摸得著”的成績,來提升認同感。足球,便成為一個不可多得的“粘合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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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法國媒體調查,法國人最喜歡的運動,排名前三為足球、橄欖球、網球。足球,成為法國當之無愧的“國球”。經過幾十年來的培育,法國年輕球員人才輩出,法國國內的足球熱潮已經接近歷史頂峰。據法國電視國際五臺統計,法國現有200多萬人經常從事足球運動,足球俱樂部多達18000家。法國人對足球痴狂,用什麼危言聳聽的形容詞形容,都不為過。

2018年7月11日,法國境內大約2萬名球迷聚集在巴黎市政廳旁的巨型屏幕,見證了迪迪埃·德尚帶領在法國隊以1比0擊敗比利時。這一刻,法國上空被一陣突發的“激動喜悅”所佔據,一掃恐怖襲擊和移民問題的陰霾。不管巴黎香榭麗舍大街,還是馬賽、里昂、尼斯,法國各地都擠滿了人群,他們每個人都高唱著法國國歌《馬賽曲》,敲響他們號角, 咆哮著“萬歲,法蘭西!”的口號,有些球迷則是在公共汽車的屋頂上跳來跳去,“放肆地”熱擁、親吻。據談笑有鴻儒特約觀察員劉曉光回憶:“我在巴黎的街口,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從我身邊來來往往。我發現,幾乎所有的法國人手裡都拿著‘藍白紅’國旗,時不時有一些球迷用法語問我,你是日本或中國來的嗎,記得告訴你們那的朋友,法國第一。”47歲的法國球迷蒂埃裡·杜波依斯,振臂高呼:“贏得世界盃很棒,但進入決賽已經很牛了。我們需要這樣才能提振法國的士氣!”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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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支在2018世界盃所湧現出來的年輕、種族背景多元的法國國家隊已經極大提振了法國國民的士氣,極大地塑造了民眾對法國的凝聚力。法國媒體對這支本屆世界盃上最年輕的球隊之一給予了高度讚譽,稱隊員們“隨和、有教養而且謙虛”。這支球隊中很多黑人隊員都來自巴黎郊區,如19歲的超級新星姆巴佩、中場核心博格巴和坎特。國民對姆巴佩及其隊友的支持,對種族主義的右翼民族主義者無疑是一個重擊。吉布提黑人作家阿卜杜拉曼·沃伯裡(Abdourahman Waberi)在《世界報》的專欄中說:“法國人對姆巴佩這樣球員的崇拜,標誌著馬克龍在勒龐和其他反移民群體面前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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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2018世界盃法國隊的23人,只有3名球員是“血統純正”的法國人,而黑人球員多達16名,佔比70%。這其中,姆巴佩和烏姆蒂蒂祖籍為喀麥隆,恩宗齊、曼當達和金彭貝祖籍是民主剛果。法國和非洲的“特殊關係”,讓其足球隊裡的“黑色面孔”給每屆世界盃的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1624年,法國開始在塞內加爾建立沿海貿易站。1664年,法國為爭奪東部貿易市場,成立東印度公司。隨著奧斯曼帝國的衰敗,法國於1830年佔領了阿爾及爾,開啟了其在北非的殖民統治。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在法國西部陣線遭受重大傷亡之後,他們開始從非洲帝國招募士兵。到1917年,法國招募的非洲士兵達27萬。1945年,法國將自己所擁有的非洲殖民地轉變成了自己直接管轄的領地,這一舉讓這些非洲人成為了合法的法國公民。與此同時,剛剛經歷了二戰的法國正急需大量勞動力發展自己的工業,來自非洲的黑人成為法國合法居民,就成為了可能。自1973年以來,法國和非洲國家定期召開首腦會議,每逢“雙年”輪流在巴黎和非洲國家召開;每逢“單年”,法國又要張羅召開世界法語國家首腦會議,50多個成員國中有一多半是非洲法語國家。可以說,法國在非洲的影響力具有“割捨不掉”的歷史淵源。

1986年世界盃,法國隊最終獲得第三名的好成績,之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低谷期。為了拯救法國足球,法國啟動了強有力的“歸化計劃”,開始有大批的黑人球員嶄露頭角。1998年,黑人球員德塞利、和拉姆和其他球員團結協作,見證了法國隊史上第一尊大力神杯。在家門口法國舉辦的世界盃時,法國隊的黑人球員已經多達7人,最具代表性的人物當屬德塞利與圖拉姆。最終也正是憑藉著這批球員的出色發揮,法國隊第一次捧起了世界盃的獎盃。不得不承認,自從開闢了人才歸化路徑後,法國足球迅速崛起,每一屆世界盃都不乏有潛力的“外來新人”。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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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的一個炎炎夏日,馬克龍在巴黎會見即將進入暑假的學生“小朋友”,這些“小朋友”看上去15至18歲左右,朝氣蓬勃的樣子。馬克龍和他們一一握手,當馬克龍走到留滿頭長髮、身著格子襯衫的青年前,這位青年漫不經心地喊道:“Ça va,Manu?”(最近怎麼樣,老馬?)Manu,是馬克龍法語名Emmanuel Macron的縮寫,稱呼起來過於隨意,聽起來突兀而無禮。馬克龍在一群孩子的注視下,搖著頭看著這位“魯莽青年”說:“不,不。不好意思,你不能這麼稱呼,你應該叫‘總統先生’或‘先生’。這是一個官方的場合,你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格子青年”若會意地點了點頭,剛才玩世不恭的表情一秒鐘就變得嚴肅起來。馬克龍進言之,“以後你走到社會上,你要遵守很多正確待人接物的規則和禮儀。如果你以後想獨立生活,首先要從謙虛的學習開始”。在馬克龍看來,世界盃上那些“有教養、謙虛、有秩序”的姆巴佩、格里茲曼、“大吉魯”、博格巴、坎特等“足球少年”,代表一個講究禮儀、崇尚素養的法蘭西。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世界盃的勝利,帶給法國的不僅是政治層面的團結,文化倫理上的秩序和禮儀,還有經濟上的提振,法國需要藉助一場“全民運動”,給自己一個重至巔峰的理由。法國經濟與財政部長布魯諾·勒梅爾在法國電視二臺上解釋道:“經濟發展有賴於信心,以及一場世界盃球賽的勝利。這有利於增加法國民眾的信心。信心這種事情是非理性的,和慾望,熱情有關,而一場打贏了的世界盃,無疑會增進法國的信心和熱情。”根據法國信用保險公司歐勒-艾爾梅斯的首席經濟學家蘇博藍的分析,法國在本週日的世界盃決賽上如果能勝出,就會給法國消費增加0.2個百分點,也就是說給經濟發展增速額外增加0.1個百分點,這樣,該公司對法國今年的國內生產總值增速估值就會從1.8%上升到1.9%。

在足球提振法國經濟下,人們開始對法國經濟自信和樂觀起來。有關法國打造歐洲新的金融中心的說法,近些年來不絕於耳。在英國決定“脫歐”之後,一些仍希望留在歐洲單一市場的金融機構紛紛決定遷出倫敦。除市場金融機構外,歐洲銀行管理局總部已從倫敦遷至巴黎。勒梅爾表示,巴黎即將成為“歐洲重要的金融監管中心”。同時,法國經濟回暖、財政赤字率穩步下降、外資吸引力持續上升,這些都為法國金融業發展創造了良好條件。

“法國回來了”。馬克龍的這一競選口號,似乎僅僅在一年之內,就被一場酣暢淋漓的足球比賽充分地印證。英國《衛報》7月11日報道稱,馬克龍正利用“足球外交”爭取政治資本,同時期望世界盃的勝利有助於法國國內問題的解決。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然而,法國期望通過足球解決由來已久的社會問題,已被一些人視為“不現實”。法國國內的種族歧視、階級分化乃至意識形態的分裂並不會因為足球的成功而“自然消解”。種族歧視、因經濟不平等導致的階級分化和意識形態矛盾有著深刻的歷史根源。20年前,阿爾及利亞後裔齊達內領導的法國國家隊,被視為法國文化多元化,種族歧視得以解決的成功案例。然而,這位“法國英雄”並不太認同其為法國人的“事實”,在有法國人在場高唱法國國歌的球場,居然聽不到他開口高唱專屬於“高盧雄雞”的《馬賽曲》。美國裡德學院的人類學教授保羅-西爾弗斯坦對此“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現象做了解釋:“法國為1998年球隊的文化多元性做了很多,但球員卻沒有這樣的感覺。齊達內就很少提到他自己的身份,也拒絕將自己視作法國人榜樣。他只關注他自己作為一名足球運動員的公眾形象,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的私事。”

縱觀法國隊的歷史,移民球星不在少數,其中就包括了亨利、齊達內、本澤馬、圖拉姆、姆巴佩這樣的世界巨星,這本來是法國博大、開明的最好呈現。但是,以勒龐為代表的法國極右翼勢力對此並不買賬。他們公開抱怨法國隊移民太多、黑人太多,這樣的聲音意想不到的在法國有一定的市場,並使法國右翼勢力在大選中獲得了大量的選票。2011年,有些官員曾試圖限制法國足球青訓項目中黑人和阿拉伯人的人數和比例,使法國隊更加“白人化”。法國前總統弗朗索瓦·奧朗德還警告說:“我們希望1998年世界盃的勝利能改變法國社會,但它沒有改變,政治家們去改變它才最重要。”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法國範”的自我救贖】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16歲的馬克龍就想成為一名作家,年輕時的他就熱衷彈鋼琴,並積極地出演學校的話劇活動。馬克龍在大學期間專注於哲學的學習,碩士畢業論文的主題與馬基雅維利和黑格爾有關。難怪擁有法國和比利時雙重國籍的作家艾瑞克-埃馬紐埃爾·施密特,將馬克龍定位為“文藝總統”。

在2017年10月的法蘭克福書展上,馬克龍宣佈了他致力於推廣“文化歐洲”的承諾。馬克龍在開幕式上講到:“沒有文化,就沒有歐洲。”在談到歐洲民粹主義和民族主義抬頭,怎麼辦時,馬克龍將強大的統一力量歸結為“文學”。他說,“書籍是最好的武器,這是我們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在他看來,一個人沉浸在文學的海洋裡,就會形成屬於自己的獨立判斷和思考。這正如,法國曆史所湧現的星光璀璨的文學家,通過不同人物、不同事件、不同場景的刻畫和描述,形成了一個文學層面的觀念體系,多元而豐富,帶有幾分精英主義,卻又能“接地氣”地指導人們鮮活的生活。不得不承認的是,馬克龍將法國文化巧妙地援引到歐洲諸國的外交舞臺中,這讓人想起了18、19世紀的“太陽王”路易十四,他正是通過杜貝萊、盧梭、夏多布里昂等一代名流,來推行法式的“文人外交”。相信在世界盃結束之後,馬克龍會協同法國足協,將姆巴佩、格里茲曼、烏姆蒂蒂、坎特等“明星球員”的故事,塑造為新法國文化的象徵符號,並將其傳播給全球。

法國文化明星璀璨,精深博遠,但對於年輕人來說,文化的感知要遠遠比文化的守成更為重要。為此, 馬克龍上任以來,聯合法國文化部在法國及全球開啟了一個“文化通行證”(Passe Culture)計劃。這一計劃的實施最先由一張儲值為500歐元的“一卡通”組成,面向法國每個18歲的年輕人發放,他們可以去巴塞羅那旅行或者是選擇一整年的劇院體驗。“文化通道卡”的“首要目標”是“鼓勵年輕人認識和接觸各種各樣的文化活動”,不做任何甄選,不“冒充高雅和追求時髦”,不排除任何節目。這一文化政策實施以來,深受廣大法國“文藝青年”的歡迎。據官方數據統計,僅在2018年,就有大約85萬名年輕人,踴躍辦理“文化通行證”業務,來慶祝他們18歲的生日。利用世界盃的餘熱做文章,法國文化與交流部在“文化感知”方面有更多可以作為的空間,諸如帶領年輕人近距離接觸姆巴佩,和他拍一張雙手交叉腋下的自拍照。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馬克龍深知,讓法國文化更好地在全球發揚光大,其中一個“重中之重”的任務,便是打擊“文化隔離”。2017年11月,他在布基納法索瓦加杜古大學演講時,表達了歸還非洲文化產品的計劃。在現場,他在布基納法索總統和在場所有的學生面前,“極有魄力地”呼籲,他將“竭盡全力”地歸還所有在非洲殖民時期被搶劫的博物館文物。但這一演講在全球引起了轟動,可以說,此舉會讓法國文化不再陷入“孤芳自賞”的迷夢之中,而是讓法國文化跳出被隔離的玻璃頂,讓文化擺脫長期以往累積的“傲慢和偏見”,使其更加正大光明地直指它的歸屬。打破“文化隔離”在外交上促進了不同國家間的交流和理解,同時還在法國國內層面揭開了“文化革命”的序幕。

研究法國曆史文化的法國學者普羅夏松,曾賦予巴黎在文化方面獨一無二的“特權”:“在19世紀,大家可以不去倫敦,不去維也納、柏林,不去聖彼得堡,也可以不去羅馬,但無論是誰,不管他什麼出身,也不管他是什麼國籍,他卻不能不去巴黎”。但人們終不能永遠活在“19世紀”。文化的生命力在於文化相對的分散性和多元化,去除“文化隔離”的一大藥方便是“去中心化”。在法國文化的歷史上,巴黎“不可一世”的文化中心地位,將在馬克龍時代得以矯正和改善。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2017年3月,法國文化與交流部傳來一個驚天消息:在巴黎盧浮宮“靜養”44年的蒙娜麗莎的原作,將計劃在法國的其他地區以及全球進行展出,世界上的每個熱愛法國文化的人們,都有權近距離感受到傳說中的“迷之微笑”。法國文化與交流部部長弗朗索瓦·尼森( Françoise Nyssen )公開表示,她正在“認真考慮”將世界上最著名的繪畫借出進行臨時展覽,其中可能包括在法國以外的地區。讓這幅傑作真正走向國際的計劃是馬克龍利用該法國龐大的藝術珍品庫存,在世界各地展示法國軟實力願景的一部分。據悉,馬克龍曾建議通過將盧浮宮的蒙娜麗莎送到法國鄉村來對抗影響該國文化的“巴黎集中制”。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文化的意義,從來不是“各掃自家門前雪”,而是“送人玫瑰,手有餘香”;不是“自說自話”,而是“佐雍得嘗”。7月11日在法國隊對陣比利時隊的現場,出線了一個“神奇的背影”,他身兼“雙重身份”:前法國足壇優質前鋒,以及現任比利時國家隊助教。曾幾何時,他代表“高盧雄雞”在4屆世界盃打入6球,拿下大力神杯、歐洲盃冠軍和一尊聯合會杯的國家隊生涯大滿貫。現如今,成為法國隊敵手的“座上客”,這樣的前後對比,似乎會將亨利置於一觸即發的“火藥桶”之中。然而,在“焦灼”的比賽結束後,兩位曾共同攜手捧起大力神杯的“法國隊長”德尚和亨利,在全球球迷的目擊下,持續了長達7秒的熱情相擁,握手“言和”。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對於與前隊友亨利在這樣的場合相遇,德尚說他為亨利發自內心的驕傲,“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他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人,非常喜歡他目前所做的一切,為亨利感到高興”。德尚說他不喜歡復仇這個詞,“所有人都在非常努力的工作,希望得到最好的成績”。和德尚、亨利同時手捧1998世界盃大力神杯的冠軍隊友利扎拉祖,現已轉型足球專欄作家,他在最近的評論文章中,也並沒有“抱怨”亨利的意思,而是理解亨利的選擇,並像大多數法國人一樣,表達了對亨利的認同:“無論如何,我認為亨利是法國隊史第一射手,也是法國隊歷史上最偉大的球員之一,沒人會對此予以否認。”法國足球協會主席勒格拉埃也表示:“亨利成為比利時助理教練是一條非常正確且合理的道路,就像齊達內最初在皇馬時一樣。在國家隊擔任助教,是執教生涯很好的第一步。我堅信他將會有一段非常美好的執教生涯。”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7月15日,法國時隔20年如願以償地捧起2018年的大力神杯。莫斯科盧日尼基球場大雨瓢潑,被雨灌溼全身的馬克龍,早已顧不上他精心準備的西裝。這一刻,他正“忙著”和每一位可愛的法國人,一同見證一個脫胎換骨的法蘭西。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2018 俄羅斯世界盃

終極決賽:你覺得誰贏?

採訪 / 譚峰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傳媒人、偽球迷 張一

誰奪冠,上帝說了算。天才是上帝的寵兒,法國天才比克羅地亞多,所以法國會奪冠。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深度球迷、在京創業者 “四爺”

我看好法國隊,他們奪冠的可能性很大。他們的整體隊伍比較年輕,又有決定比賽的關鍵人物,打法“小、快、靈”,防守做的也不錯。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留美投資人、運動達人 陳鑫

我覺得克羅地亞隊會贏。他們給我的感覺踏實而堅韌,這也正是足球比賽所需要的品質。如果法國贏了,是因為強悍的個人能力;如果輸了,則可歸結為不穩定的個人表現。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曾旅居法國 黃峰

法國足球之所以能在世界足壇煥發光彩,不止和法國政府扶持相關聯,比起扶持,球員之間所體現出來的團隊精神,更是可遇不可求。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資深球迷、足球領域創業者 王星

不管從個人情感,還是從球技打法,我都力挺克羅地亞。克羅地亞能夠獲勝,不光是因為媒體所說的運氣成分,也有大家都看得到的實力!


馬克龍的“足球大革命”

喜歡踢球的活動策劃 seven

我更偏向於克羅地亞隊。7月12日凌晨,我特意地定了鬧鐘,爬起來看英格蘭對克羅地亞的比賽,因為我特別關注克羅地亞近年來的表現。

上半場克羅地亞被英格蘭的逼搶弄的失誤連連,但是他們堅持住了,而且成功逆轉!90分鐘打完全場沒有輪換主力,可能是主教練的戰略安排,但是也一定有球員們拼搏精神的支撐!克羅地亞隊擁有一群平均年齡超過30歲的球員,他們一路磕磕絆絆,卻一直鍥而不捨。3場加時賽,2場點球大戰,看球的人心臟都緊張的“不要不要的”,何況是在場上拼搏的這些球員。

和克羅地亞相比起來,法國一路太順風順水。天賦固然很重要,但也不要忘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古訓。克羅地亞一路荊棘走來,到了該綻放的時候了,即使從天賦到身體等各個方面,和法國對比沒有佔優的地方,但是歷史的意義不就是被打破,規則存在的意義不就是被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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