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死時還未懂愛的真諦,那就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魂斷藍橋》中瑪拉為了愛的忠貞,用車輪碾斷所有犯下的錯誤,碾斷自己難以割捨的愛、碾斷命運下自己悲苦的一生。安娜用同樣的方法了斷情緣,了斷世間所有指向她的紛爭。對於瑪拉的悲劇,我們有發自內心的憐憫與惋惜,安娜呢?命運、時代、矛盾、階級,這些都像安娜身著的黑衣,伴隨著她走過高貴孤傲,苦澀的悲痛。

囚禁於世,偶遇坎壈,她們都自認方向,走著一去不返的歸路。

安娜卡列尼娜,為了“愛”——那忠於一生,虔誠於此的信仰,終在車輪下隨她魂斷,隨她終結。

安娜·卡列尼娜,死時還未懂愛的真諦,那就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安娜是時代資本主義空前高漲出的產物。她有著叛逆的性格,勇於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她最終決定赴死,同樣帶著一種傲骨倔強的壯美。

沒有人能否定她的美,就像沒有人能阻攔她的自由,社會造就了安娜,一切都是那麼新,陳腐的舊階級已有動搖,一切就像安娜新生的愛戀,那麼稚嫩,那麼充滿期盼,但嬌嫩早產的生命是虛弱無力的,註定她的愛會隨著這新生的社會夭折在頑固的舊勢力中,沉眠於黑暗之中。

安娜拋棄自己本無愛的婚姻,她舍下一切接受渥倫斯瘋狂的追求,安娜過於真實,她愛憎分明地向世界展現著自己最完整的情感,當然,充滿謊言的社會又怎能容下一個如此飽滿的愛?在安娜接受渥倫斯的那一刻,就已將審判牌完整地交給社會。

安娜·卡列尼娜,死時還未懂愛的真諦,那就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上流社會中燈紅酒綠的人們過著虛偽的生活,他們背離家庭,違背親情,在社交界,極力偽裝著自己,偽裝著他們虛偽的愛情。當安娜勇敢的站出來,強烈表達她與眾不同的坦誠與勇敢時,這些昔日的友人紛紛展現出對此的不滿,站在一旁眺望安娜的快樂、折磨、悲痛,冷淡嘲笑,終於,他們進行了殘忍的侮辱,對安娜紛紛關上社交的大門。

安娜的婚姻,是一條不可逆轉的道路,她與卡列寧的結合,平淡無奇,只是生活的必需品。當安娜遇到渥倫斯基的時候,她第一次體會到如此豐富的味覺體驗。她追求自由,追求這屬於自己的真正愛情。安娜拋棄家庭,甚至離開自己的兒子與渥倫斯基私奔,安娜的付出與自己強烈的追求相伴而行,渥倫斯也是如此,他放棄皇家衛隊軍職,放棄繼承家產的權利。

但當經濟危機影響到渥倫斯基,本熊熊燃燒的愛火開始漸漸熄滅,他退縮了,甚至質疑自己的所為,他開始後悔親手放棄的榮貴。另一邊,安娜的丈夫拖延離婚並以法律條例相威脅,同時安娜也失去了探望自己兒子的權利,她的世界瞬間崩塌,一切的寄託與希冀紛紛化為烏有。

安娜成了愛的犧牲品,她是懸壁上行走的孤者,沒有人再願意把她從萬丈深淵中拯救。

絕世面容,在一襲黑衣相襯下映入渥倫斯基的眼眸,她也願著這身黑衣奔赴忘川。安娜的靈魂在飽受折磨中早已殆盡,她內心的糾結和矛盾遠遠大於外界的施壓,她一方面追求自己真正的愛,卻一方面因為這愛折磨著自己,她的靈魂一面充滿溫情,一面是深深的內疚。

她恨卡列寧,卻又對他充滿歉意。她愛渥倫斯基,但這愛又使她感覺自己那麼卑微不堪。安娜的悲劇,有一半結束在自己手中,也結束在她矛盾的性格中。

安娜·卡列尼娜,死時還未懂愛的真諦,那就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蘇菲瑪索主演的影片《安娜卡列尼娜》中,列文有這樣一段獨白:“死時還未懂得愛的真諦,那就比死亡本身更可怕,在這黑暗深淵的何止是我,安娜卡列尼娜也有過同樣的恐懼。”

我想,安娜在生命終時,便是這樣深處未知與惶恐的黑暗中。列夫托爾斯泰批判了社會,但他還是讓安娜慘死車輪之下,也讓這場悲劇成了無果的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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