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像蔡徐坤那麼好看,一定能掙很多錢吧?

我像橋上的石墩猴子一樣蹲在馬路旁,抬頭看著各式各樣的帥哥美女從我眼前走過。他們有的有的長髮垂腰、身段修長,有的清秀可人、帥氣魁梧。我不羈地掏出一盒雙葉,抽出一根快要受潮的煙,慢悠悠地抽著,身上穿著八年前的在裝櫃店裡買的半價白色運動衣,領口泛黃,袖子外翻,人潮面前,我時不時地低著頭,不去接觸那些衣著光鮮的俊男美女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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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上戲是為了找一個小學同學,他在我們小學時代,他就是我們身邊那種羨慕的存在,在學校各種晚會上跳舞,唱歌,做主持。上過我們本地的電視臺節目,屬於走在路上都能被家長們摸著腦袋誇獎的孩子,“這孩子長得真俊啊~成績又好,又能唱歌跳舞,真棒。”獎狀,獎盃堆滿了家裡的壁櫥。孩子嫉妒心重,就想:這傢伙也是要吃飯拉屎的,我們沒什麼不一樣的。”內心才得以平衡。

在上戲的校園,當他面朝我走過來,多年的懵懂光圈在此時忽然消失,我才發現他的矮小瘦弱,以及天生並沒有的那種自信氣場而卻要混入人群中的種種徒勞。他見到我,尷尬的笑了一下:“咋樣?我學校美女多吧?”我點頭,對於上戲的藝術生來說,好看的標準竟然是如此高,我十分震驚,按文言文裡的說法就是:個個膚如凝脂,體似燕鶯。飄飄乎如遺世獨立,嫋嫋乎如桃源仙女。相比之下,我倆像是在馬路牙子上滾了幾圈的碰瓷人士。

同學和我說,在上戲這樣的地方,長得好看是普遍的,長相優秀個別五官有所欠缺的,大多在報考學校前或者上學的幾年裡去做了微整,這彷彿成了藝術院的信條:比起別人,你長的還是不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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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記得高三晚自習時期,中間上廁所是為數不多的的閒暇時光,路過教室,先是看到文科班的學生手裡攥著書在路燈下徘徊複習考點的背影,之後再是路過藝考生的教室。看到他們在那穿著練功服有說有笑,彷彿考試與他們毫無相干。當時就不禁想著:我做卷子腦子都快冒煙了。憑啥你們這麼愉快?長得好看真好,只要之後一直保持這份漂亮就可以了,他們一生中最重要的“工作”一定就是維持這份“美貌”。

而我在幾年後才知道,長得好看只是上帝為你打開的一扇窗,一種生活途徑。向我們這樣長相普通之人,年輕的時候上街約會也許喜歡精心打扮一番,可沒過多久便原形畢露,繳械投降,變回原來邋遢的樣子。而生得美的人,一降生就被迫加入了一場關於美的角逐。棄權不了,認輸不成,盡頭不見,只能一圈一圈賣力跑,在美貌的路上企圖超越身旁的對手,身邊的競爭者只能越來越多。長得好看的代價之一,就是必須長得更好看,而對於藝術院校的學生來說,長得好看的代價還不只於此。

我有一個大侄子,小我約五六歲。是個面有女相十分俊秀的少年,平時舉手投足間就有一些女孩子的嬌嗔之氣,也就是大家現在所說的小鮮肉,前段時間我才得知他報考了藝術院校,想做明星,00後向往的那種明星。

他興奮地告訴我:“哥,我告訴你,暑假我就去上海把雙眼皮給喇了,再去紋個眉毛。你知道報藝校是有潛規則的嗎?要認識裡面的老師,得送禮塞錢,女孩子報的話可能還要,嘿嘿,你曉得的。”

我看他激動的向我展示社會險惡不堪的一面,教導我這社會之中我曾經嗤之以鼻的潛規則,我實在不忍心鼓勵他。我一直以為好看的人有她們自己的世界,圈子,卻不知道他們世界的荊棘和艱辛,不僅要知道各種社會人心的陷阱,還要時刻準備好身心上的犧牲與近乎於冷酷的羞辱。

我看著我面前的俊俏大侄子,即將冉冉升起的明日之子,我的嫉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同情,甚至憐憫。“只是因為長得好看啊”只是因為長得好看,卻不能以此為傲,放任自己,反而要比普通人明白更多世間人心的醜惡與複雜。於是,我開始慶幸自己普通的長相了。

3.

之前有則新聞說:世界盃上期間有位女性偽球迷,自己身穿的國家隊隊服,可是在自己支持的球隊輸球的事後卻面無表情,若無其事的樣子。直到發現有鏡頭對著自己的事後才開時搔首弄,裝作遺憾的樣子。最後比賽沒結束就悻悻然離場了。直到被熱點新聞爆出,證明她是一位網絡主播,想效仿之前世界時火過的女球迷,可惜誤打誤撞被人拍下,證實了其偽球迷的身份。

從前那些網紅:長得好看的人手裡拿杯奶茶都放在網上都能被髮掘而聞名,最後被富豪娶走的故事,似乎已經成為過去。美女們開始不能只靠著網絡上曬照片大紅大紫,他們不再做著表面的功夫,而是認真地在青春年華之際就被集中成了長長的隊伍,他們也會在自己的道路上擔憂,焦慮,迷茫,彷徨。為他們的美貌尋找著遠方的出路。

上帝不會垂憐任何一個人,他在給你打開了一扇窗後,並沒有給你準備平坦,穩當的泊油路。個人的道路都不盡相同,能不能走的踏實,還是要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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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喜歡閱讀、電影、遊戲的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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