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網頁推送電影《推銷員》,打開看兩眼,取景的地方很蕭條,男女主角一點兒不鮮靚,猶豫要不要棄劇,沒想到漸漸被劇情吸引了。
越看越發現,這是部好電影啊,忍不住為它打call!
導演阿斯哈·法哈蒂還是編劇、製作人,各項國際大獎拿到手軟。
《推銷員》曾斬獲戛納最佳編劇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
電影看不到一點(至少我沒看到)表演的痕跡,更像是一場生活紀實。
男主在妻子遭遇意外前,隨和、友善、包容。
半夜有人野蠻施工,他們的房子可能隨時倒塌,他不忘幫助小孩和臥病在床的鄰居離開。
課堂上,學生開他玩笑,他不生氣,還邀請大家看他演的話劇。
和學生一起坐出租車,一位女士不喜歡他挨著坐,換到前排,學生替他抱不平,他卻開導學生站在女士的角度考慮。
搬到新房,前面女房客的東西還沒有伴奏,妻子執意要把她的東西搬出去,男主卻於心不忍。
然而,一場入室案件,讓他發生了巨大轉變。
一天晚上,妻子在家洗頭髮,聽到門鈴聲,以為是丈夫,開門後又回到浴室。
男主回到家時,樓梯和臥室殘留著帶血的腳印,妻子被人從後面襲擊,受傷住院了。
這是誰幹的?原來,前面的女房客私人生活混亂,和多個男人有染,從她留下的物品推斷,她很可能是妓女。
男主要報警,妻子不肯,她不想再回憶那個恐怖的晚上。
那天之後,妻子不敢一個人在家,不敢到浴室洗澡,情緒很不穩定。
男主在家中發現襲擊者留下的避孕套、現金,從鄰居的話中感到那晚發生了不可言說的事情,種種跡象表明,妻子可能遭到了性侵。
這讓他變得十分暴躁,他對深陷痛苦的妻子不耐煩,對介紹房子的朋友發脾氣,對學生沒有了從前的包容。
看到妻子每天情緒低落,他告訴妻子,要麼報警,要麼忘掉這件事。
妻子選擇後者,然而,男主並沒有忘記,甚至越陷越深。
無論妻子是否遭遇性侵,男主將其當做既定事實,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是突破底線的事情,所以要報復。
妻子讓他儘快找新房子,他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費盡心思找襲擊者。
如果事實如他所想,妻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最痛苦的人,但是他並沒有看到妻子的感受,而是陷入自己被羞辱的憤怒之中。
男主對輕重的權衡,是男權思想潛移默化的結果。
兇手終於被男主找到,是一家上了年紀的老人,當天他去找原來的女房客,結果看到男主妻子在洗頭,忍不住誘惑,幹了一件令自己後悔的事。
老人向男主懺悔,希望男主可以原諒他,他不想讓和自己結婚35年的妻子傷心,不想讓女兒、女婿為他感到羞愧。
男主怎麼肯聽,把老人鎖進小黑屋,晚上才把門打開。
老人想離開,男主不讓他走,堅持要等他家人來,讓他當著家人面講自己做的錯事,以此來羞辱老人。
老人向男主妻子道歉,妻子走出臥室說:讓他走吧!
男主卻不肯放行,堅持要讓老人等家人來。
老人情緒激動,突然暈倒在地,突發心臟病。
男主妻子讓男主馬上叫救護車,男主只給他吃了藥,卻沒有叫救護車。
好在老人被搶救過來,他的家人也及時趕到。
男主將老人叫到一邊,把老人留下的錢和避孕套一併給他,同時狠狠扇了老人一巴掌。
雖然老人沒有告訴家人自己做了什麼,但這一巴掌也給了他承受不了的羞辱。
老人和家人離開,沒走兩步就倒在了地上,女婿緊急聯繫救護車。
導演沒有告訴我們,老人是死是活,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男主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
男主和女主同為話劇演員,電影將他們演繹的《推銷員之死》穿插其中,意在隱喻。
妻子說出“讓他走”的那一刻,已經放下了,然而男主並沒有放下。
電影中最後一次出現的《推銷員之死》,男主飾演的威利躺在棺材中,妻子扮演的女主聲淚俱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明白,威利。我一直期待著你,今天我服了房子的最後一筆錢,我們自由了,沒有負債,我們終於自由了。
無法放下,就像男主給自己上的一道鎖,將自由排出在外。
《推銷員之死》,男主醉心於美國夢,一心想通過商品推銷獲得功成名就,結果一步步走向自身的毀滅;《推銷員》,男主執著於羞辱真兇,認為只有報復才能讓自己解脫,反而深陷道德與良知的拷問。
寬容還是不寬容?
電影沒有提供標準答案,而是讓我們去思考,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答案。
(愛奇藝有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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