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前的一個下雨天,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張半淋溼的卷子躲在街頭小店的屋簷下哭,試卷上寫著“期中考”,上面是90分。四年級,90分,在這個學霸橫行的年紀確實不算高。而這個女孩的哭泣不僅僅是因為對於分數的內疚,還有來自父母的恐懼。
她不敢回家,她的媽媽之前對她說,一定要比鄰居家的小孩考得好才可以,她是92分。小姑娘還在哭,她的臉上佈滿了戰士般的失敗和沮喪,她告訴我她的鄰居就是她的同桌。可能是因為我已經過了考試的年紀,所以對於這樣的事情就多了一種類似家長一樣的旁觀者姿態,除了安慰我並不能做什麼,也是覺得有些事不一定要和別人比一個高低,只要盡力就好。“你總要回家的,努力而為就好!”小姑娘只是搖了搖頭,依舊大哭,漫天的雨水,我也溼透了半隻鞋。
她母親找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看見小女孩的那一刻我看見了她臉上的心疼與如釋重負的表情,但是接下來她的話讓我不得不為中國的教育感到悲哀。“你怎麼每次都考不好?怎麼又是90分?曉琳考了92分,她媽媽都和我說了!”女孩只是低著頭,沒有在哭了,沮喪極了,撐著傘跟在媽媽的身後。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告訴那位家長,對於孩子來說最大的傷害就是比較。所謂的優秀如果都建立在孩子的恐懼與沮喪裡,還不如平凡。
可是我又有什麼資格?在那位母親的眼裡,我作為一個局外人並不能瞭解她好勝的心情。她所有的膨脹著的虛榮都鼓在女兒身上,而他的面子也裹在女兒的榮辱裡。
我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表現得彬彬有禮、大方得體、多才多藝,可以做得比大多數孩子要好,這些說到底還是為了父母的面子。可是孩子自身的感受如何呢,又有誰願意給孩子面子呢?
《地球上的星星》裡有句話:“孩子,你不需要把所有事都做的跟別人一樣好,只需要發現自己最閃光的一面,你就是這個地球上獨一無二的一顆星星。”可這個簡單的道理,很多父母終其一生都很難懂,更遑論教給孩子。
人們常問:“父母要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
曾經看到一個很感動的答案是這樣說的:
為了參與一個生命的成長,參與意味著付出與欣賞。
孩子不求完美,不用替我爭門面,不用為我傳宗接代,更不用幫我養老。
只要這個生命健康存在,在這個世界走一遭,讓我有機會和他同行一段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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