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科幻片,一直是許多影迷的心頭好。
遠的不說,就拿近年來在國內上映的科幻電影,就足以用“精彩紛呈”四個字來形容。
丹尼斯·維倫紐瓦的《銀翼殺手2049》在延續前作賽博朋克風格的基礎上,對複製人的身份與心靈有了更深層次的探討。
雷德利·斯科特的《火星救援》則用音樂喜劇片的外殼,上演了一場魯濱遜漂流記式的冒險故事。
還有,呂克·貝松的《超體》、亞歷克斯·嘉蘭的《湮滅》等影片,也都在各自的視角與維度中探索著科幻電影的多元可能性。
1977年,喬治·盧卡斯的《星球大戰》上映,一位卡車司機在看過這部科幻片後,也萌生了拍攝電影的想法。
這位卡車司機就是後來鼎鼎有名的詹姆斯·卡梅隆。
自從業以來,卡梅隆就一直活躍在科幻電影的第一線,由他創造的一批電影作品幾乎都成為了後來的科幻片經典,比如《終結者》系列、《異形2》、《阿凡達》等等。
毫無疑問,科幻作為一種基因和情懷,一早就根植於卡梅隆的心中。
他曾說“當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看過了所有封面上印著宇宙飛船的書”。
因此,當一部與科幻小說相關的紀錄片劇集,由他來策劃、導演,並擔當主持人,就不足為怪了。
沒錯,這就是今天阿七要安利給大家的影片——
《詹姆斯·卡梅隆聊科幻小說的故事》
James Cameron's Story of Science Fiction
豆瓣評分9.4,一百多人評價。
在這部影片中,卡梅隆將作為主持人採訪一眾嘉賓,共同探討人類與科幻小說、科幻電影之間的歷史關係和現實意義。
而這些嘉賓不僅來頭不小,而且有不少都算得上科幻電影圈中的大咖。
施瓦辛格、威爾·史密斯、西格妮·韋弗、雷德利·斯科特、喬治·盧卡斯……
劇集共分為6集,每一集都將圍繞一個科幻主題展開探討。
第一集講的是外星生命,請來了曾執導過多部科幻電影的好萊塢大導演斯皮爾伯格。
卡梅隆的第一個問題單刀直入,問起斯導拍攝科幻片的靈感,是否源於童年時期的特殊記憶。
就這樣,這位電影界的“老頑童”回憶起小時候父親是如何帶著他認識宇宙的。
父親曾用一個硬紙筒製作了一個反射式的望遠鏡,得以讓斯皮爾伯格觀測到木星的衛星、土星的圓環等等。
某天晚上,父親帶著斯皮爾伯格來到新澤西州觀看了一場獅子座流星雨。
“我來到戶外,我們一起枕著一個揹包,他的軍用揹包,然後我們抬頭望著夜空,多麼美好,每過大概30秒,就會有一道很亮的光從夜空中劃過。”
如此美好的場景,使得斯皮爾伯格大為觸動。
當時的他就對父親說,“如果我有機會拍一部科幻電影,我希望那些傢伙是為了和平而來的。”
於是,後來我們看到了《第三類接觸》《E.T.外星人》等一眾由斯皮爾伯格執導的科幻片,全然寄託了他對真善美的堅信。
在電影《第三類接觸》中,主人公羅伊完全不顧家人的感受,也未考慮到外星生命可能帶來的危險。
他放棄一切,只為探尋其他星球上存在生命的可能性。
當然,這跟影片本身的基調也有著莫大關係,《第三類接觸》在對外星人的塑造方面並不恐怖,而外星人也並未對人類的生存環境造成任何重大的破壞。
它似乎在試圖表現出宇宙之中還是有很多美妙的東西。
但之後的數十年,與外星人入侵相關的影視作品層出不窮,科幻片也逐漸向著更為冷峻的現實層面轉變。
比如,《陰陽魔界》中的一集《為人類服務》,就講述了外星人來到地球后發生的恐怖故事。
當人類問外星人為何到此的時候,他們回答“我們來此幫助你們”。
但在人類潛入飛船後,發現了外星人的一本書,最終他們翻譯了這本名為“為人類服務”的書籍,發現是一本食譜。
羅蘭·艾默裡奇的《獨立日》不僅將外星人刻畫地邪惡醜陋,而且對其侵略地球的破壞性也進行了盡致的描寫。
他們毀天滅地,分分鐘就將城市置於火海之中,更是炸掉了象徵著力量和權威的白宮。
斯皮爾伯格的《世界大戰》受到9.11事件的啟發創作而成,將恐怖主義對現實的影響投射在了外星人入侵上面。
全片低沉而壓抑的氛圍與9.11事件後民眾的情緒如出一轍,末日般的恐慌給人的心靈以強烈的打擊。
一句話,這一階段的科幻影片無不傳達著人類對滅絕的恐懼,此時的外星人已不再是善良無害的所在,而是一群想要毀滅人類、統治地球的入侵者。
溝通作為科幻小說中最重要的主題之一,在不少影視作品中也多有體現。
比如,改編自卡爾·薩根小說《接觸》的
《超時空接觸》。在卡梅隆和諾蘭的對談中,兩人聊到了外星生命存在的可能性。
諾蘭就此引出卡爾·薩根的理論,這位身兼天文學家、物理學家、科幻作家的學者,曾用數學分析出宇宙中的確有其他文明存在的可能。
“有可能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我們會收到來自極其遙遠完全不同文明的信號,然後地球上的一切都會隨之改變。”
基於這樣的想法,卡爾·薩根創作了科幻小說《接觸》,其中他主要探討了與外星生命溝通的命題,並將他對政治、宗教、社會、國家的思考貫穿其中。
當代科幻小說中關於外星人溝通的最好故事之一,是由華裔作家姜峰楠創作的科幻小說《你一生的故事》。
由它改編的電影《降臨》,同樣是一部值得回味的傑作。
《降臨》講述的是人類突然接收到了外星物種七肢桶的聯繫,他們似乎很想要向人類傳遞信息,但可惜的是人類無法解讀。
為此美軍找來了語言學家露易絲和物理學家伊恩,希望兩人可以合作破解外星人的語言之謎。
《降臨》的獨特之處在此顯現,這可能是科幻文本中很少觸及的一個方面,那就是對人類學習外星語言過程的描寫。
在片中,露易絲十分費力地理清外星生命的詞彙和語法,並試圖和他們溝通。
隨著時間推移,她逐漸理解了外星人此行的目的,將他們的語言作為禮物贈送給人類。
根據薩丕爾-沃爾夫假說,語言產生的習慣將會直接影響思考的習慣,而這將對你理解世界的方式產生極大影響。
七肢桶的語言是什麼呢?
它是一種長得像中國水墨畫的象形文字,但背後卻蘊藏著另一種理解宇宙的方式。
它是非線性的,沒有開始和結束,你會直接看到一個整體,過去、未來和現在將會全然呈現在眼前。
當露易絲對七肢桶的語言理解得越深,就逐漸獲得了近似全知的思維方式。
《降臨》的結局之美也盡在於此,露易絲對未來的喜悅與痛苦早已提前知曉,但她依然選擇一往無前,這便是她的決心和勇氣。
對於演員威爾·史密斯來說,科幻片的真正魅力在於,它不僅可以是一部暑期檔的爆米花電影,同時也可以深入探討宗教、政治、社會理念等嚴肅命題。
例如在電影《第九區》中,流落到地球上的外星人成了難民,他們起初被人類接納,並隔離在南非的約翰內斯堡。
但在20年後,隨著外星難民的數量擴張,以及與周邊人類的矛盾衝突不斷,越來越多的人類開始呼籲將“大蝦”驅逐出地球。
人類經過磋商,決定將外星難民遷移到更偏遠的地區,一位聽命於政府部門的特工威庫斯專門負責搬遷工作。
但萬萬沒想到,威庫斯在搬遷過程中由於傲慢偏激,與當地居民發生衝突,身體被外星人的流體感染,自己也逐漸變成了外星人的樣子。
這時的威庫斯無疑已經成為解開外星人武器技術的那把秘密鑰匙,於是他開始被人類追捕,並很快成為了人類實驗室中的小白鼠,飽受折磨。
說到底,《第九區》講述了一個壓迫者成為被壓迫者的過程。
人類對待外星人的種種行為,也很可能發生在人類之間。
影片不僅探討了人性的異化,而且也是對種族沙文主義的一種強有力的批判。
縱觀這部紀錄劇集中的諸多事例,科幻所能達到的極致,也隨之顯現。
那就是它拋出了某些值得深思的問題:什麼是人類?我們所謂的外星人是否遠比我們有人性?
阿七在想,這或許就是科幻的終極意義所在,它拷問人性,直抵本質,擁抱夢想,追逐無限。
它也讓人類在漫長的歲月中得以孜孜不倦,汲汲以求,始終致力於探索浩瀚宇宙中,我們可能觸摸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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