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2018年8月8日12點,
貓眼票房數據顯示,
《小偷家族》票房是6千多萬,
不到7千萬。
這是這部日本電影上映的第6天。
現在還是暑期檔,
上映一週內破億本是比較容易的事情,
但是《小偷家族》的票房表現始終很一般。
我前幾天分析了一下《小偷家族》票房不佳的原因,
可見文章
從上映時間差、檔期、是枝裕和老套路風格、宣傳海報四個方面做了較為細緻的分析。
對這部電影感興趣的影迷自然甘之如飴,
但是不喜歡的就完全不喜歡,
不知所云。
首先看這部電影要對日本的傳統家庭文化有一定的瞭解,
第二是對是枝裕和導演的風格先做了一些瞭解,
才能真正品味出這部電影更細緻的韻味。
關注過日本電影的影迷們對小津安二郎這位導演應該不會陌生,
他在電影中表現的也是一些小家庭的小事情,
表現對生命最質樸的關注,
影片大多表現一種寧靜恬淡的日式美學,
他的影片宗旨是:“少即是多”,
每一個鏡頭都相當剋制。
小津安二郎導演影片中體現的現代日本風俗,
不是雜亂無章的隨意描寫,
而是通過電影的技巧把他統一在一種更為出色的形式中。
習慣於看美國好萊塢大片子再來看這種傳統日式美學的家庭式電影就會覺得有點平淡,
缺乏波瀾,缺乏激動,缺乏腎上腺的上飈。
這是因為沒有了解到日本人說話都不會直說,
都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委婉表達,
即使在最親密的家庭中,
大家說話也是感覺很和氣,
感覺不知所言。
但其實每一句對話都是有相當長時間的考究,
所以這是一種文化上的差異。
電影中的人對話也不會長時間盯著對方的眼睛看,
因為這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但是在我們今天來看,
如果說話不盯著對方的眼睛,
才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
小津安二郎1927年拍攝了處女作《懺悔之刃》,
是枝裕和1993年拍攝紀錄片《當電影映照時代:侯孝賢和楊德昌》。
兩位導演相差了66年。
是枝裕和導演的作品是當代日本家庭倫理片的代表,
而且很高產。
他的1995年作品《幻之光》講述一名妻子的丈夫自殺,
妻子守寡了幾年之後又找到幸福,
但是還始終對前一任丈夫莫名自殺耿耿於懷。
2004年的作品《無人知曉》講述一群被父親拋棄的“同母異父”的四個孩子,
有一天母親突然不知所蹤,剩下的孩子又該何去何從?
2008年作品《
步履不停》一個退休的父親,意外去世的長子,娶了寡婦一家的次子。
……
這次上映的《小偷家族》討論的則是關於親人定義的問題,
到底是不是有血緣關係才可稱為親人?
如果是處於社會的邊緣,
一群人相互扶持,
依靠偷盜為生集合到一起的一群人,
可不可以稱之為“家人”?
這當然對於我們很多人都是疑問,
一群這樣的人怎麼能以真心對待呢?
我們不相信,
這樣一群陌生的人集合在一起,
不會心生嫌隙。
可是我們忘了,
他們什麼都沒有,
他們只有一顆赤誠的心。
我們太久沒有經歷這樣的考驗,
或者說,
我們太久沒有好好的相信身邊的陌生人。
他們太窮了,
還要為生活而奔波,
而勞碌,吃了這頓可能就擔心下一頓沒得吃。
可是我們的心更窮,
窮到不相信除了有血緣關係的任何人。
有一次從老家回來,
剛下高鐵,
我提著一個大箱子,
非常重。
剛好那一段出站的路並沒有電梯,
我吃力的提著箱子,
一個大叔走過來問我要不要幫忙,
我笑了笑回絕了,
我居然擔心他會提走我的箱子,
畢竟裡面可是有不少的貴重物品呢。
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特別不該,
惡意的揣度好心的人。
我也常常忽略了自己的這項需求,
需要他人的贊同,
也需要他人的幫助。
在手機應用各種方便的今天,
我們需要什麼直接可以叫外賣,叫快遞,叫跑腿,
只要多加點錢就行。
可是漸漸的人心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只有交易,
我們不再開口請求,
不再開口交流,
心也漸漸關閉了。
這是一部需要靜下心來看的電影,
看之前需要做好準備,
沒有戲劇化的情節,
沒有強烈的矛盾衝突,
沒有出其意料的反轉結局,
更沒有價值連城的特效,
做好這一切準備以後,
便可以好好安心坐下來欣賞這部2個小時的電影。
也許是看這部日式電影,
看很多日本好的電影需要準備的太多了,
我們趕著看最有趣的情節,
沒時間空出來自己的心來裝這部細緻溫情的電影,
才會讓這些好電影更長時間都活在網盤和鏈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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