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貢山「領路人」 騰衝縣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麻萬德

高黎貢山“領路人” 退而不休老幹部 ——騰衝縣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麻萬德退休生活紀實

高黎貢山“領路人” 騰衝縣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麻萬德

■ 記者 邵維岑

麻萬德,男,傈僳族,1950年生。1968年3月參軍入伍,1975年4月至1976年在生產隊任隊長,1977年至1978年9月在五合公社金塘大隊任副支書,1978年10月至1984年3月任上營公社副書記、副主任,1984年4月至1987年4月任騰衝縣九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主任,1987年5月至1989年11月任騰衝縣十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經濟科長,1989年12月至1990年2月任騰衝縣十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民族僑務宗教科長,1990年3月至1993年3月任騰衝縣十一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主任,1993年3月至1998年3月任騰衝縣十二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主任,1998年4月至2002年10月任助調,2002年11月退休。

麻萬德一生,為國家為家鄉的發展作出了不懈努力,特別值得一提的是,1998年、2014年為官田漢傈友誼路(浪軒至高家山公路)的修建多方奔走,協調資金,勘測線路,付出了艱辛的努力,讓汽車能駛進大山,駛進傈僳山寨,公路連通了山裡山外,人們出行方便了,麻萬德修路的故事也成為當地人傳頌的一段佳話。

從1984年開始,便一直連任騰衝縣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的麻萬德,2008年退休以後回到了自己的故鄉——騰衝縣五合鄉官田村高家山新寨子傈僳族自然村,帶領鄰里鄉親開闢了一條發家致富的新出路,被人們親切地稱為“麻老”、“麻總”。

為了給偏遠落後的官田村修建道路,麻老的身影不斷徘徊在騰衝縣城與官田山林之間,經過不懈努力,心繫高黎貢山的麻老在騰衝縣委常委、縣委政法委書記黃佳斌的幫助下,爭取到了騰衝縣林業局資助的高黎貢山“護林通道”項目資金5萬元。官田村也終於有了一條可以連接四個村民小組的“友誼之路”,不僅為官田村的生產生活帶來了便利,也為高黎貢山的林木保護開通了一條“綠色通道”。

官田村高家山新寨子傈僳族自然村位於五合鄉東北部,地處高黎貢山深處,海拔1700米以上,屬高寒山區,是五合鄉最偏遠的民族自然村。自然村生態環境較好,林地寬闊,適宜發展經濟林果。但由於深居大山,遠離鄉鎮,基礎設施建設落後,發展較為緩慢。

高家山新寨子傈僳族自然村土地總面積0.6平方公里,其中耕地面積68畝(人均0.64畝),林地面積171.2畝(人均1.6畝)。村民主要從事農業生產,也外出務工。所謂靠山吃山,憑藉優異的自然條件和生態環境,這裡的人們正在大力發展特色經濟林果。泡核桃、油茶果、草果成了這裡的“三寶”,也成了當地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據2013年末統計,自然村人均收入糧食200千克,人均經濟林果收入3800元。

“漢傈大道”20公里 持續修挖16年

官田村有一條長約32公里的林區路,現今已修好20餘公里。如果駕車,真得好好挑個司機。但是當地老百姓卻因為有了這樣一條路,交口稱讚著“退而不休”的麻老。

說起這條路的修建,要追溯到1998年以前,那時候村子裡的運輸全部依賴於騾子馱、肩膀挑,道路不通,出入不便,道路兩旁滿是灌木叢,麻老便帶領著鄰里鄉親展開了一場“開路”的建設。60多戶人家,歷時8個月,終於讓官田村有了一條路,一條漢族和傈僳族群眾共同修建的路。大家都自豪地說:“這條路就像一根紐帶,將傈僳族和漢族群眾緊緊地連在了一起,成為了村裡的‘漢傈大道’。”

一條長約20餘公里的大道就在麻老的帶領下,在漢族和傈僳族同胞的共同努力下修通了。官田村的4個村民小組運輸全部依靠“漢傈大道”。以前大家蓋房子都是山裡砍樹作梁,田裡用土做“磚”,現在路修好了,磚房也有了,打工賺到錢的蓋新房,貼瓷磚,村子裡好點的傢俱也逐漸多了起來……

儘管1998年耗去了七八個月的時間,修挖了一條32公里長的土路,但是很少有車輛能夠通過,整個路段也只有兩三個地方能夠讓開對面來的車輛,在道上行駛的車輛常呈現著“一進一退”的讓車場面。

2014年,麻老東奔西走,跑酸了腿,累彎了腰,終於為村裡爭取到了5萬元的項目資金,將路再一次拓寬。現在,已經完成20餘公里路的修建。就算是高檔轎車行駛在上面也不用再擔心底盤被刮擦,更不用再為錯車而發愁了。村裡人高興地說:“以後真的有人願意將車開進我們山溝溝了。”

五合鄉人民政府副鄉長王喜稱讚麻老為高黎貢山的“領路人”,“麻老做事總是認認真真,做人也老老實實,村裡有事都來向麻老請教,麻老不僅帶領村民修建了道路,還帶領官田村發展產業,當地百姓對麻老可謂是好評如潮。道路修建好了不光給村民帶來了便利,同時也為高黎貢山開闢了一條‘綠色通道’,麻老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高黎貢山‘領路人’,是一位值得大家學習的‘退而不休’的老幹部。”

“麻老總說自己沒好好讀過書,知識不夠,其實是麻老太謙虛,懂的遠比我們要多。麻老心裡想著鄰里鄉親,總想著帶領大家通過辛勤勞動過上好日子,大家都知道!”五合鄉文化站站長陳以曉說。

五合鄉官田村黨支部書記楊學茂也對麻老的工作作了肯定的評價:麻老回來以後,對村裡的事情十分關注,為基礎設施、水電路等建設花費了不少的苦心。對於產業發展,也給予了大力的支持和幫助,麻老在大家心目中就是一個明明白白做事、清清楚楚做人的老幹部、老鄰居。有時候大家茶餘飯後就到麻老家裡向麻老學習,麻老是村裡人的榜樣。作為退休領導,麻老身上沒有一點架子,只要村裡有事,麻老知道就會主動幫忙,村裡人對麻老也非常尊敬。

“村裡人見識少,也沒有麻老懂得多,如果不是麻老每天想著怎麼讓高家山脫貧致富,大家也不可能一起修路,一起搞產業發展。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說修路難,地方窮就窮吧,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麻老好話說盡,大家終於答應修路,但始終沒有信心。後來路通了,大家出行便利,收核桃也方便了,慢慢地開始有了信心。現在大家日子過得好了,年年都有了不錯的收成,經濟效益也在增長。今後麻老說幹什麼,我們就跟著幹什麼,我們相信他。”民族小組組長何萬周說。

高家山村民小組組長高德成質樸地說:“高家山如果沒有麻老,這路是修不成了,產業也發展不起來,可能還要像以前一樣,吃‘面果兒’,穿爛衣,不知道怎麼發展,大家也沒有積極性,沒信心。整天混日子,生活只會越來越艱苦。麻老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雖然辛苦,但為了高家山做一些實在的事、有用的事是非常有意義的。”

“其實是村民們積極認真,雖然剛開始難度很大,但是大家都不喜歡整天牽著騾子才能搬運東西的路,修路就成了一件很實在、對村民都很有益的事情,我們這一輩人苦點累點沒關係,路修好了,生活質量也就提高了,現在很多家庭都有了摩托車,就連小車都有人買來了。村裡有很多泡核桃樹,以前都是要找人用騾子馱,現在物價上漲,運輸成本越來越高,而且要花費很長時間。路修好以後,運輸成本就低了很多,不只快,賺錢也多了。這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大事,這是一項偉大的‘民心工程’,看著老鄰居高興就好了,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麻老說。

“當時修路的時候工作很難做,村民意見很難統一,麻老就到處動員,磨破嘴皮向大家宣傳,給大家加油打氣,為了這條路,麻老倒是真的老了不少。現在路通了,也能時不時地看見外地的車來這個貧苦的地方了。核桃豐收的季節大家只要去山裡把核桃打下來就行了。”高家山村民麻廣明說。

郭家寨村民小組郭愛華也高興地說:“以前村裡連塊磚頭都沒有,大家蓋房子都是就地取材,全部用木料,砍完東山換西山,樹都快被砍光了,現在路通了,只要努力賺錢,就可以用磚來蓋房子,村裡面已經蓋起來好幾家了。如果是以前,就算有錢也沒法把材料運到家。”

剛剛還在高興的麻老又開始思索起來,“當時修路的時候大家沒有得到過任何補貼,都是義工,現在主幹道修好了,如果以後還需要修的話,出義工大家也都願意了,家門口的岔道都是讓村民們自己管理,誰家面前誰管理,誰修理。很多核桃樹都還小,現在修路大家都不抱怨土地被佔,就算是有核桃樹也願意挖了,如果以後核桃樹成材了,誰還捨得,到時候想要再修路就更難了。雖然現在路已經挖好了,但還不是水泥路,只要往上面過,冬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不只是我們村,整條路都還不是水泥路,還得再想想辦法,解決這個大問題,等到修成水泥路的時候就不怕車輛打滑上不來了。”

問到修路艱辛過程的時候,麻老聲音也低了下來,他說,當時做工作花去很多時間,靠人不如自己先動手,只有自己做出了成效,才會得到政府的信任和支持。在麻老的號召、費盡心思的勸說下,村民終於答應修路。傈僳族漢族村民積極配合,因修路佔用到部分山頭地塊的村戶,也沒有得到過補償。

“以前孩子上學很麻煩,遇上大雨天氣,路都沒辦法走,現在路修通了,家裡買了摩托車,去哪裡都方便了,孩子上學讀書,騎摩托車送的話幾分鐘就到了,只要有伴,讓孩子自己去也放心。”歐家山村民歐建偉說。

高黎貢山“領路人” 騰衝縣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麻萬德

麻萬德指導村民填埋水管

產業發展“領路人”官田村的“經驗農”

“2009年縣委、縣政府提出種好‘三棵樹’,提升‘兩片葉’,在官田村就是要種好泡核桃樹、油茶樹,這裡溝窪較多適合套種草果,核桃樹小的地方剛好適合栽種菜籽,收了核桃就去把菜籽種上,都不耽誤。”麻老充滿希望地說。

據介紹,官田村高家山、歐家山、民族小組、郭家寨四個村民小組每年核桃產量達200餘噸,種植面積達500餘畝,年產值可達90萬元,近五六年來,泡核桃樹種植面積又加大了800畝左右。草果每年產量可達70餘噸,年產值可達50萬元。紅花、白花油茶樹的種植面積也已經接近860畝,等收了茶果自己到街上榨油,就可以獲得高利潤了。

麻老帶領著村民種植泡核桃,不僅可以發展產業,還能夠綠化荒山,現在村民瞭解了泡核桃帶來的利潤,都已經開始自主退耕還林了。對於山上的其他樹木,麻老積極協調,為村民爭取了用核桃樹慢慢替換其他樹木,獲批准。

在村民眼裡,麻老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經驗農”,對於核桃、油茶、草果的種植和管理所遇到的問題,大家的第一反應便是“找麻老”。而經驗豐富的麻老也積極指導村民進行合理種植和管理核桃、油茶、草果三種產業。在麻老眼裡,官田村的收入會越來越高,家家過上幸福小康生活的日子已經不遠了。“你看,好日子就快到了,到時候家家戶戶吃飽穿暖,用錢只要去銀行取就可以了。”麻老指著山林笑著說。

麻老時常奔走于山林之間,替村民們看看山裡的“致富樹”,給大家傳授更多的林木管理知識。曾經有人跟麻老的兒子開玩笑:“能不能把麻老租我三年啊?我也好好跟他學學,麻老簡直就是高家山的一本‘百科全書’,身上有太多值得學習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多租幾年就更好了。”後來,這句話傳到了麻老的耳朵裡,麻老只是笑笑說:“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租去有什麼用,除了能吃幾碗飯,其他的恐怕就做不了咯。”

在麻老的眼裡,不管是誰家賺到了錢,他都很高興,帶領大家走上一條富裕的道路一直都是麻老的美好願景。

麻老種植和管理山林裡的林木也是出了名的,鄉里鄉親的都經常跟著麻老去山裡走走看看,實地“取經”。

“其實最辛苦的是麻老,而最沒有時間去管理自己林木的也是麻老一家,只要誰給麻老打電話,請他幫忙看看,麻老就去了。麻老還自己總結經驗,有些時候還拿自己的林木做起實驗來。而我們只要認真按照麻老的方法去管理就可以了,麻老心裡想的都是我們,不然沒必要那麼辛苦,靠著退休金也完全夠用了。麻老就是我們村的‘領路人’,如果沒有麻老帶領大家在自己家鄉發展產業,那大家都出去打工,村裡就只剩下些老人和兒童了,打工也不容易,賺到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開銷。現在不用出門也有錢用了,只要守著自己家的樹,種好自己的草果就可以了,一年四季有活幹,山裡面還能經常聽到傈僳族歌曲呢。”民族小組村民麻超芳說。

對於大家的稱讚,麻老臉上高興,但是心裡卻又多出了一些新的問題。總是自己思考、實踐,等到真的覺得可行的時候才敢告訴鄰居去按照自己的方法做。如今麻老又開始用重樓做實驗,“只要重樓能夠試種成功,村民們便又多了一條生財之道。”麻老總是這樣樂觀地為村民考慮著。

麻老告訴村民,核桃樹要修剪,控制樹形,不要讓它長得太高,不然樹只會往高處長,結的核桃不多。冬天在樹上砍上幾刀能夠撤走樹上多餘的水分,來年雨季核桃也不會因為水分過多,還沒成熟就提前掉落。核桃樹小的時候,適合套種菜籽,這樣剛好錯開了生長期,不會相互影響,核桃樹長大了也能種菜籽,只是可種植面積小了,剛好收完核桃以後種植菜籽,既能疏鬆土壤,又能保持水分,還能提高經濟效益。小的核桃樹根部要給

它用石灰漿刷白,穿上一層“冬衣”,不但能保暖,還能消毒、防蟲害。核桃樹根不要堆放雜草等,看著像是能做肥料,其實就是把蟲引到了樹根。核桃樹五到六年就可以結果實了,這時候要把果實都摘了,不能留,不然會讓核桃樹提前死亡,而且對核桃影響也特別大……

“對於紅、白花油茶樹的管理更是不能疏忽,管理好四五年就開始結果了,但是如果不管理的話,再好的產業也不會自己生財,財富是給勤勞人的,誰願意吃苦去學習、去管理,誰才能夠將生活過好。”麻老就這樣在房前屋後、田間地頭給村民們上了一課又一課。

“麻老能夠讓我們發展產業,過上好日子。他的話大夥兒都聽,麻老不僅能夠讓村民團結在一起,同樣也能讓核桃樹‘團結’在一起。那些還有其他樹木的地方,麻老就去種下三五個核桃籽,讓它長成苗,然後選一棵來嫁接,而其他幾棵就要提供‘嫁妝’了,要為嫁接好的泡核桃樹提供營養,村裡都在用這個方法,等核桃樹長大了,又把周圍的其他樹木砍了,樹樁和根腐爛了就為核桃樹提供肥料,長勢特別好。”民族小組村民麻廣文說。

面對大家的讚許,麻老總是謙虛地將功勞歸在村民身上。“其實我沒什麼文化,只是在部隊學到了一點點知識,現在能夠用在生產生活中,便也值了,說到底都是大家的信任、勤勞,腳踏實地地管理林木,才有現在的成就,只要大家能夠繼續這樣認真去管理,相信再過幾年,村裡的經濟就會得到好的發展,到時候咱們傈僳族和漢族村民便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交流民族文化,村民就會越來越團結。”麻老說。

“共產黨員終身奮鬥不退休”

麻老十八歲當兵,在當時嚴格的驗兵條件下,經過層層考核後到部隊當兵。正是7年的部隊生活,改變了麻老的人生價值觀。

“到部隊以後學的就多了,除了軍事訓練,還有政治培訓和文化課。在部隊上文化知識廣泛,接觸的面也廣,我慢慢地覺得人活一輩子,總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這樣才不會讓自己白活。後來,隨著思想的轉變,就在部隊裡入了黨,從部隊退役後,分別在五合官田生產隊任隊長,五合公社金塘大隊任副支書,上營公社任副書記、副主任。之後又調到縣人大常委會任副主任直到退休。”麻萬德說,“父親比較嚴格,他告訴我在工作單位不能亂吃、亂用、亂拿,這是拿不得的,這也是他的一個原則。不管處理什麼問題,人不能急躁。從正面理解是處理問題一定要有點水平,要有點能力,處理問題要緩和,以解決問題為主,實際上這是一種精神。不能亂拿、亂吃,管住自己的手,管住自己的嘴,管住自己的心。任何時候都要考慮農民的處境,因為農民臉朝黃土背朝天,確實很不容易。”

麻萬德父親的話,讓麻老清廉了一輩子,本來退休時在騰衝縣城裡可以分到一套房。但他放棄了在城裡安享晚年的機會,隻身回到依然貧困的家鄉,領著貧困山區群眾走向幸福之路、小康之路。

麻老認為,老父親講的話是有道理的。在職時候對家鄉做的事情不多,所以覺得非常慚愧。經常想著為鄉親們多做一點事,多做一點工作,報答一下家鄉父老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要說麻老的軍旅生涯倒還真是豐富,馴馬的時候每天下午飯後都要騎馬在山林裡“策馬奔騰”一番,十幾位戰友騎著駿馬在山林古道里競技,英姿颯爽,而今在工作上可謂是雄風猶在,英氣不減當年。麻老也曾當過工兵,在部隊裡學會了很多知識和技能,退休後的麻老將所學到的知識全部用在了村子的發展上,不作任何保留地教給村民,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

“要說麻萬德啊,那還真是一個工作認真的黨員幹部,以前條件艱苦,只要來個客人,宿舍根本沒辦法留宿客人,但是麻老總是把自己的宿舍讓出來給客人住,自己靠在凳子上,胸前隨便用件衣服蓋一下就睡到天亮。麻老為群眾解決了很多事情,只要認為是對群眾好的就會堅持下去,一次次地找上級彙報,不辭辛勞,是一個真正為老百姓辦事的好黨員,好乾部。在五合鄉,在騰衝縣,只要提起傈僳族老幹部,大家就都知道是麻老。民族村長期以來,由於受到‘刀耕火種’的影響,傈僳族群眾往往吃完這山砍那山,生產力水平低下,群眾生活十分貧困。農村深化改革以來,傈僳族群眾大力發展經濟作物,但交通不便,山貨木材運不出去,農用物資運不進來,群眾守著萬寶山,卻過著苦日子。1997年底,在各級黨委、政府和扶貧單位的支持下,傈、漢兩社群眾團結一心,家家戶戶總動員,男女老少齊上陣,高黎貢山環境惡劣,雨水較多,挖了塌,塌了挖,終於在高黎貢山修出了一條7公里長的公路,結束了人背馬馱的歷史。”中共騰衝縣委78歲退休領導徐美銘回憶了當年修路的艱辛歷程。

在麻老眼中,只有黨員服務群眾的意識,沒有領導指揮百姓的架勢,麻老時刻重溫著當年黨旗下的誓言,從不曾違背。做了一輩子工作,卻過著清貧的日子,只要鄰居手頭緊張有急需,麻老就是官田村的“及時雨”,多則一兩千,少則三五百的救濟,急群眾之所急,給群眾之所需。64歲的麻老時刻謹記著自己是一名共產黨員,在工作和生活中,一直嚴格要求自己,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但卻經常向遇到困難的人伸出援手,處處流傳著傈僳族老幹部麻萬德的事蹟,在大家眼裡,麻萬德就是一名優秀的共產黨員,一名時時刻刻心繫群眾的優秀共產黨員。

麻老經常對子女說:“作為共產黨員,從宣誓那天起,就永遠沒有退休這種說法,公職可以退下來,但是共產黨員終身奮鬥不退休!”

用水用電麻老解決 方便快捷好評連連

官田村飲水一直是個大問題,為了解決飲水問題,麻老四處奔波協調資金,終於在2003年爭取到資金可以解決飲水問題。剛開始缺乏一個系統的計劃,水雖然都到各小組了,但是因為沒有修建蓄水池,只要海拔最低的一家打開水龍頭,其他家庭的水龍頭就都幹了,而且水管的質量也不好,用不了多少年。

這一問題可忙壞了麻老。到處籌措資金,忙得焦頭爛額,2003年至2004年,麻老向當時的水利局提交了申請,得到了5萬元的補助,4個小組通了3條水管,並且修建了蓄水池,全部換上了PC管,歐家山、郭家寨、高家山、傈僳家四個社都有了蓄水池,飲水問題得到了解決。麻老又開始宣傳在高家山減少“水源殺手”杉木樹,改種經濟效益好的泡核桃樹和紅、白花油茶樹,主動作技術指導,帶領官田村走上致富道路。

飲水問題已經解決,但麻老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風吹線攪,下雨杆倒。”早在2004年麻老便想到了農村電壓不穩,山裡砍下來的木料很難擔當“電杆”這一重要角色,只要遇到惡劣的天氣,山裡停電就很難恢復,粉碎、碾米就沒法進行。解決電壓不穩等問題已經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麻老積極向縣裡的領導反映,協調4萬元解決了用電問題。比起農村電網改造要早了七八年時間,這讓村民們越發地敬重和佩服麻老了。現在可以說不管是傈僳族群眾家也好,還是漢族群眾家,大多數人家都有了碾米機,米在家就可以碾了,很多家庭還有粉碎機、磨面機,電視機也基本上家家都有了。

麻老知道家鄉不富裕,只要項目建設用到錢,麻老就去找政府部門協調,哪怕說破了嘴,跑彎了腿,也要幫著大家節省。不多要,也不亂用,每筆資金都有專門的人來負責,按麻老的話說就是政府支持搞建設,就不能多要政府的,因為其他地方也需要,政府給了就堅決不能浪費,每一分都是政府給老百姓的,任何人沒有權力多花一分,既要管住手,又要管住嘴。既不能欺騙老百姓,也不能辜負政府的信任。

“農村如果水電不通的話,就會很麻煩,下雨天氣水渾連飯都沒辦法做。現在好了,家家戶戶都有自來水,不用挑,不用提,只要擰開水龍頭就可以喝到清水了,喝水不忘挖井人,真的要感謝麻老,是麻老幫我們爭取到的。有了麻老才有了我們家裡的自來水。以前電壓不穩,大家連電視機都沒有,整天只知道幹活,外面信息都沒辦法瞭解,什麼都不知道。後來電壓穩定了,電線杆換成了水泥的,家家戶戶都可以晚上在家看看電視,聽聽新聞了,孩子們可以看著電視字幕識字,到了晚上燈光亮堂堂的,就像高黎貢山上閃爍的星星。”郭家寨村民郭愛華說。

旁邊聽著的郭大爺也說起了通電後的好處,“以前我們連什麼是電視都不知道,米靠舂,面靠磨,白天出去幹活,晚上回家還不能休息,黑燈瞎火的。現在好了,年紀大了,做飯可以用電飯煲、電磁爐,晚上一家人圍在一起看看電視,雖然老了,但是趕上了好時代,一定要多活幾年。其他村寨電網也進行改造了,但是這裡提前了好幾年,小麻做事實在啊,老人們在一起聊天都會經常提起他。這是一位沒有官腔的領導;是一名服務群眾的優秀共產黨員,是一個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的好鄉鄰。”

漢傈一家親 民族一條心

麻老雖是傈僳族,卻非常注重與其他民族的文化交流。在官田村,麻老家的場院就是篝火晚會的最佳場所,只要麻老打個電話,大家你約我、我約你,都按麻老通知的時間去了,小孩子圍著大人轉,老人們就圍著火,看著年輕人圍著自己跳傈僳族舞步,一坐便到晚會結束才肯離開,孩子們累了就回家睡覺。就連漢族群眾也在跟著傈僳族舞步哼著調子,踏著步子。

在官田村,沒有漢族和傈僳族之分,兩個民族群眾不僅在生活上互相幫助,在民族習俗上也都相互尊重,傈僳族的闊時節都有漢族群眾的老老小小、年輕人齊聚在一起。

為了讓幾個不同民族的群眾能夠相互幫助,麻老沒有少花功夫。積極搭起了民族之間溝通的橋樑,還主動做起了媒人。促進不同民族群眾之間的聯姻,讓幾個不同民族的群眾能夠相互學習,相互理解,大家幹活累了就組織開展篝火晚會,讓高黎貢山的情義緊緊聯繫在一起。作為傈僳族長輩的麻老更是能歌善舞,不僅教大家說傈僳族話,還教大家唱傈僳族歌、跳傈僳族舞。麻老身為傈僳族,卻時時刻刻想著怎樣才能把傈僳族小姑娘嫁給漢族小夥子,如何讓傈僳族小夥也娶到漢族女子。在麻老的觀念裡,漢族和傈僳族的文化,就應該加強交流,只有在交流的過程中才能提升文化,才能傳承和弘揚民族文化。

在官田村,麻老鼓勵大家跟著傈僳族“三絃舞”傳承人麻廣文學習傈僳族樂器、舞蹈。64歲的麻廣文在官田村教大家“三絃舞”及其他樂器已有四十餘年。

“不管是哪個民族,都要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信仰。這樣的民族才有凝聚力,才能夠團結在一起,才能夠集中精力搞發展。中國的少數民族文化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必須要保留,並且發揚光大,絕對不能讓這樣寶貴的文化在中國的發展過程中退出舞臺,我也是少數民族,喜歡少數民族文化,社會在進步,少數民族文化也需要不斷提升,我們要發揚最優秀的少數民族文化,並且傳承下去,這就需要在文化交流中相互學習,原始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源源不斷地融入優秀文化,就會讓民族文化得到淨化,只有文化發展才能使民族進步。以前大家不知道發展產業,有地不種,祖輩留下的財富也不知道管理,整天喝酒,喝多了就鬧事。現在帶著大家做了些事情,總算努力沒白費,大家知道去好好種地,管理自己的核桃樹和油茶樹,認真種起了草果,慢慢地,生活好了,大家都有信心了。”麻萬德說。

麻老對於文化建設也下了“狠心”,平時就組織村民開展篝火晚會,讓群眾進行文化交流。2011年,麻老組織傈僳族群眾成立了表演隊,多次到騰衝縣參加表演。2012年12月15日,麻老帶著表演隊參加保山市第二屆傈僳族研究會並表演節目。帶著大家到處走走,看看其他地方的文化,傈僳族人民也越來越注重自己的文化,積極主動地向村裡有知識有學問的麻老學習。

“麻老很認真,做什麼事只要想到了,只要是為村裡好的事情就會認認真真地做下去,有時間還自己親自教大家傈僳族的語言。現在麻老又鼓勵大家修建村民娛樂場所,等到修好以後,我們的篝火晚會就會更熱鬧了,到時候高黎貢山的半山腰上將會是多民族文化的彙集地,少數民族文化將會成為高黎貢山上的一顆文化明珠,永遠璀璨地閃耀著!”麻廣文說。

郭家寨的郭永仁也笑著說:“我們村裡多數都是漢族,麻老還說要把傈僳族姑娘多嫁到郭家寨幾個,讓漢族和傈僳族群眾在一起能夠更好地交流,以前大家都往大城市去打工,去了就不想回來,只有嫁出去的姑娘,沒有討回來的媳婦,現在不一樣了,麻老帶著大家搞產業發展,不用再出去打工了,在家還能娶到勤勞的傈僳族姑娘。”

在官田村,在高家山,在幾個民族之間,麻老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麻老就是高黎貢山半山腰上的產業發展“領路人”,是深山老林中屹立不倒的參天大樹,是幾個民族群眾之間的一條重要紐帶,是一面鮮豔的旗幟,必將照著官田村走向富裕的道路,指導著村民過上幸福生活,譜寫著群眾對共產黨員的讚歌,但這都不是麻老想要的。在麻老心裡,只要這個村富裕起來,大家吃飽穿暖,生活水平有了提高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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