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這是一篇合集,從頭看到尾,這樣就不用那麼麻煩去找了。

字數:29000字,有點長,可先收藏了慢慢看

我已經是一個65歲的遲暮老人,每天所做的不過是靜靜的等待著原本早就經歷過的死亡的來臨。所謂的身後事早已經交代給了兒女,細細想來似乎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但在這幾天,我深刻的體會到了大限將至的感覺,就像幾十年前那次一般,心中的那些事就越發的湧上心頭,在深夜夢醒,在午睡後的黃昏,在我翻看老照片看到那一張張笑臉的時候……一幅一幅的畫面跳動出來,無法阻隔的回憶開始湧現。

這些事我原本是想帶進棺材中去的,也曾一度認為自己可以嚴格遵守組織的章程,讓這些秘密爛在肚子裡,隨著我的屍體一起分解迴歸土壤,但就在這幾天,我不斷的夢到那幾張已經逝去或者說消失了四十多年的面孔,我開始萌生一個將這些事記下來的衝動。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這些文字以後能被後世人看見,就權當一個詭異怪志的故事來看吧。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看見的那些終究成為了更大的謎團。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1959年初夏,我所在的團接到命令要到秦嶺深處某地執行任務,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任務,包括團長。但我們都很興奮,因為在那個年代,還是有很多敵人的殘軍在各個深山老林中佔山為王,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是剿匪,想著這下終於可以真正的上戰場建功立業了,每個人臉上都按奈不住的興奮。

雖然已經是夏天,但車子一進入秦嶺山中,溫度就驟然降了下來,路實在是比較難走,山路崎嶇,而且都是坑坑窪窪的土路,一路上我們遇到很多拋錨的卡車,上面裝載著各種工程器械,我們都很好奇,因為那時候這麼多大型的工程器械集聚到一個地方著實少見,有些甚至我們中沒有人知道是幹什麼的。因為我們的任務地目前還有很長一段不通公路,那就是深入秦嶺大山深處的那一段,剩下的路程就需要我們用雙腳去走。

我們在團長的帶領下開始徒步進入深山密林之中,剛開始還可以看見很多正在緊急開路的大型挖掘機,推土機等工程車輛,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周圍就徹底安靜下來,只是剩下一陣陣腳步摩擦在枯木爛葉上的颯颯聲和頭頂密林樹葉在風中的窸窸窣窣。

我作為尖刀排的連長,緊跟在團長後面,團長低著頭目不斜視的看著山路的路面,不時站立朝後喊著這裡有一塊被枯葉蓋住的水泡子,那裡有一堵山岩縫隙,讓後面的部隊小心。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甚至連小聲的議論都停止了,除了腳步聲和清晰可聞的喘氣,就只剩下大家心中已經漸漸平息的興奮和越來越好奇的衝動。

我已經感覺到這次的任務可能並不是什麼剿匪的任務,因為路上遇見的那些大型工程器械和車輛顯然不是為了剿匪而準備的,更像是要挖掘什麼東西,但如果是挖掘什麼東西,為什麼要我們這些作戰部隊前來呢,而且是荷槍實彈,顯然這裡面還很多我們不知道,甚至我們團長也不知道的隱情。但軍令如山,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想大家肯定都和我一樣好奇,但沒有人去議論,也沒有人問。也許是在密林中穿梭的太久,每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空氣中開始凝結出沉重的氣息。

我們是順著一條採藥人走的山間小路行進的,一路上各種灌木水泡,十分的不好走,一直走到天色暗淡,我們才看見前方密林深處開始出現隱隱的火光,隱約聽到有一些機械運作的聲音和各種人聲鼎沸傳了過來。這時隊伍中出現了一點點的騷動,很多戰友低聲說,終於快到了。雖然沒有人告訴他們前面就是目的地,但在這秦嶺深處的大山密林之中,出現一個有光的地方,那肯定就是這次的任務地了。我抬頭從密林縫隙中向前放的天空望了望,一座隱隱約約巨大的山峰輪廓出現在眼前,我感覺有些窒息,是一種站在一堵巨大山峰前感到自己十分渺小的窒息感。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有時候真的很佩服老祖先說的那句望山跑死馬,遠遠的看見火光,甚至聽到了聲響,我們卻走了近兩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目的地是一片稍微平緩的地域,地上的枯木爛葉已經被清理堆放在了周圍,有的甚至已經堆在一起被點燃燒了起來,整片區域呈一個橢圓型,非常的寬闊,本應該長在這裡的樹木已經被砍伐了,地上還留著相對密集的樹木樁子,就砍伐的切口情況來看,砍了最多不超過三天。

營地剛好就在那座山腳下,一抬頭,便看見那做類似尖峰的黑色輪廓的影子,營地裡已經搭起了大大小小几十頂帳篷,不斷的有穿著白大褂,中山裝和軍裝的人員在裡面穿梭不停,我看見有幾個白大褂身上甚至有些血跡,當時心中就是一緊,趕忙吩咐身邊的戰友保持了警惕。這是多年當兵的習慣,因為自己目前還無法理解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本能的開始警戒起來。

空氣中瀰漫著枯枝爛葉燃燒和消毒水的混合味道,有些難聞,團長已經去和相關人員進行溝通,我們團就停留在營地邊緣一排相對比較大的帳篷旁,我想這些帳篷肯定就是臨時的醫院了,因為不斷有白大褂的醫生穿梭在帳篷間,不時還有和我們一樣是軍人的人抬著擔架將傷員送進帳篷。當又一架擔架被抬著準備進入帳篷的時候,我向前走了兩步,想看看擔架上的傷員是什麼傷,這樣我也能初步判斷這裡究竟是什麼情況。沒想到我剛向前探了一眼,就看見擔架上的傷員一整條右腿從膝蓋處斷裂,切口十分的整齊工整,下半截小腿已經不知所蹤。我心中一抽,背脊就開始發涼:這明顯不是槍傷,難道是刀砍的?但如此平整的傷口,那得是多大的刀,多快的刀啊,這究竟是什麼傷,或者說這是什麼東西傷的,居然是這個樣子。我的心中莫名的起了一絲的恐懼。

遠處不斷傳來各種機械轟隆隆的聲音,整個營地的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種沉重,好奇,渴望和恐懼之中,甚至沒有人在意我們,一大片的軍人站在營地旁,猶如空氣一般,毫無存在感。

正在我心中還在抽動的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團長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位帶著眼鏡,一身中山裝,年紀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我回過神來首先向團長和中年人敬了軍禮。這時中年人說話了:廖團長,你說的曾經在雲南邊防密林中獨自生存了十六天的那位戰士是哪一位?

我一聽,心中就有些激動了,其中還夾雜著不知名的恐懼,中年人說的那位正是我,五年前在雲南邊防密林中遇見一夥土匪,最後整個連就剩我一個,我獨自在密林中生存了十六天。這其中的艱苦和辛酸,容我以後再說。這次,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中年人會直接點我的名,但想著這裡也是秦嶺深處的密林,又有了一種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的感覺。

團長直接一把將我拉出了隊伍的前端,指著我說:就是這位戰士,我們尖刀連的連長,顧大軍。我趕緊又是啪的一個敬禮,說道:我叫顧大軍,五十六團尖刀連連長。中年人面色微微抽動了一下,然後才漏出微笑,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好,那就這位戰士了,具體命令廖團長直接下達吧。說著中年人轉身快步走到帳篷間消失不見。

營地中有著幾堆不小的篝火都是用地上的枯枝爛葉點的,堆放在營地周圍,有防止野獸的作用,營地區域則是用發電機帶動的各種探照燈照明,整個營地猶如白晝一般,人員密集,步履匆忙。團長指揮幾個連長在營地一側紮營,把我單獨叫到了一邊說道:大軍,兩個小時以後你帶著兩個人跟著前來和你匯合的鐘教授去執行保衛任務,具體情況,鍾教授路上會給你講,切記保護好鍾教授的安全。

我依舊是滿心的疑惑,但又不敢去問,因為團長眼中也是充滿疑問,想必他依舊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團的整體任務是執行保衛營地的安全,不多時,團長便繞著營地走了兩圈,設置了明哨暗哨十幾處,當然我和我連裡的孫衛國,黨朝陽是不再在之中的。這兩名戰友是我從雲南回來後一直就在一起的戰友,平日訓練,默契十足,而且孫衛國是一把搞爆破的好手,只需看一眼,然後用手掂量著幾種炸藥配比,說把這塊石板炸成五塊,就絕對不會炸成四塊。黨朝陽是相對書生氣的一個人,非常的理智和善於分析事情,但要說老黨是一個文弱書生,那就大錯特錯了,雖然看著老黨比老孫弱小,但老黨的耐力在團裡可是出了名的第一,老黨不喜歡說話,但十分擅長琢磨思考。帶上這兩位戰友,也是我深思熟慮的。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我和老孫老黨就站在新搭起的帳篷邊抽菸,不住的探頭向營地中心區域望去,但帳篷搭的太多了,視線被阻隔的非常嚴重,也看不出什麼,團長已經下了死命令,沒有他的許可,任何人不準進入中心區域,這讓我很是難受和好奇。等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就見從一個帳篷邊走出一個老者,估計有六十多歲的模樣,一身老式中山裝,身上沾著不少灰塵痕跡,頭髮梳的整整齊齊,但整個人身體筆直,氣度不凡,一雙眼睛更是在黑夜中如鷹一般,閃著灼人的光輝。老人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孩和一位三十來歲的帶著眼鏡的中年漢子,女孩一頭短髮,揹著個醫藥箱,中年漢子一臉的文質彬彬,揹著一大包東西,手裡還提著兩把礦燈。

三個人直徑朝我們走來,老人走的很快,步履穩健紮實,一點不像老人的模樣。等到三人走到我們面前,我趕緊站直了身體先敬了一個軍禮,老黨和老孫也趕緊學著我的模樣敬禮。老人走到我面前一擺手說道:顧連長?我點頭說是,老人一擺手直接越過我的身體說道:時間緊迫,邊走邊說。老人身後的女孩和中年人只是對著我們三個點了下頭,便直接跟著老人越過了我們身邊,我稍微楞了一下,然後趕緊轉身背起揹包跟著過去,幾個健步超在了老人跟前,比老人多出半個身子,做了一個保護的姿態。

老人撇了我一眼淡淡的點頭,像我門介紹了他們自己的身份,這位老人就是我需要保護的對象,鍾教授,具體是哪一領域的教授我並不知道,後面那個女孩同樣是軍人,是一名軍醫,介紹到她的時候,她也向我們敬了軍禮,說自己叫做張婉玲,我們約定叫他阿玲。三十來歲的中年人是鍾教授的學生,叫做李國樑,我們叫他李大哥。

大家簡單的互相認識了一下,我就開始拿著砍刀在前面開路。我們已經走出了營地燈光的輻射範圍,老孫和李大哥開始打起礦燈,放眼望去,前方全是密密麻麻的密林和灌木叢,我並不知道朝那個方向走,走了幾步有點發蒙,就見老人手一指遠方隱藏在夜色中的一座大山的輪廓說道:繞到這座山的那一面,你有叢林經驗,在前面找路,我們跟著。當下我不再猶豫,直接吩咐老黨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地圖準備尋找相對好走的路徑。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我剛準備在地圖上找出秦嶺的這一塊區域的位置,老人突然說話了:不用看了,地圖上沒有這座山峰。我一愣,那不可能啊,我們用的是軍事地圖,一般民用地圖不標註的地方軍事地圖上都會明確的標註出來,所以軍事地圖的位置是最全面的,這裡怎麼會沒有呢。當下我低著頭看著地圖向鍾教授解釋解釋了一遍。老人突然扭頭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然後望著我片刻嚴肅的說道:這座山,是這兩天才出現的。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明白了鍾教授的話後,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就有些發暈:什麼叫這兩天才出現的,難道是說這座山峰是突然出現在人的視野中的?就是地震這種劇烈的地質運動也不可能兩天就造就一座遠遠就可以看見輪廓的大山吧。

老黨抬起頭,臉上已經有些汗水,嘴裡有點哆嗦的說道:老顧,地圖顯示那裡是一片平均海拔只有三百多米的山坡地,根本沒有眼前這座海拔起碼有一千米的高山啊。我心中一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座山真的是這兩天才出現的,那這,這,這是神蹟還是什麼啊,怎麼可能在兩天地面上突然冒出一座高山,我腦袋中嗡嗡直響,一股刺骨的寒意傳遍了全身。

鍾教授看了我一眼,嘴裡輕輕的嘆了口氣又說道:這顆星球上,還有太多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啊。說著就朝著李哥擺了擺手,李哥跟在鍾教授身邊很久了,對鍾教授的一些習慣瞭如指掌,當下就取下自己背上的揹包,找了一塊相對平坦一些的地方,從揹包中掏出一個簡易的摺疊凳子放在了地上,然後掏出一些軍用的壓縮食物。

鍾教授對著李哥和阿玲說道:讓他緩一緩,我們先吃些東西休息一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說著鍾教授就走過去坐在了凳子上,李哥順勢遞過去食物直接坐在了地上,阿玲也從張哥手中接過一包壓縮食物坐在地上開始吃了起來,只剩下我,老孫和老黨還在瞪著地圖,嘴裡小聲嘀咕。

李哥叫了我們一聲,我才從觀看地圖的專注中回過神來,剛才我們三個用手指一點一點在地圖上挪動,已經確定地圖上確實沒有標註那座高山,這讓平時一直以冷靜沉著著稱的老黨也開始緊張起來,說話都開始有點結巴。老孫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直接拉著老黨收起地圖朝著李哥走去,嘴裡還念念叨叨:炸了那麼久的山,今天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山給堵住了。

我蹲在老黨身邊,機械的嚼著壓縮食物,心裡還在不停的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哪個地方又出現了一個愚公,感動了天神,結果天神一下子把那座山給搬到秦嶺了?老黨跟我的狀態差不多,估計也是在心裡不斷的琢磨來琢磨去,吃到嘴裡的食物跟嚼蠟差不多,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味道。

鍾教授吃完手中的一塊餅乾,又喝了幾口水,就站起身來,用胳膊錘了錘自己的後背開始在不大的平緩地塊上來回踱步,雙手背在身後,嘴裡還說著一些我們根本聽不懂的詞彙。吃飯加上休息大概用了二十分鐘,等我嚥下最後一口食物站起身來,發現雙腿有些發麻,就也跟著鍾教授來回的在不大的地方走了幾步。我們現在走的方向朝著那座山另一邊的山腳下走,是下山的路,這對每個人的腿和腰都有著極大的考驗。大家起身的時候基本上都錘了錘自己的後背,緩步原地跺了跺腳。我現在已經將心中的疑惑暫時給壓了下來,就準備帶著大家繼續前進。我們沒有時間休息,需要連夜趕到鍾教授要去的位置。

深夜的山林中,礦燈的燈光也只能照亮眼前兩米左右的位置,再遠就被密密麻麻的灌木叢給遮擋了,我也是根據遠方山體的輪廓來辨別位置,因為深山密林中根本沒有路可走,只能一點一點的向前摸索前進,耳邊除了自己揮舞砍刀劈砍灌木的聲音,就是偶爾傳來的一些不知名的動物發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這讓我心中開始有了一些恐懼。好在鍾教授不緊不慢的講述著目前關於這座山的一些資料,我聽的也算認真,心底的恐懼程度還是在可控範圍,只是老黨有些焦急,他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心中有自己無法理解事情,所以一路上都是眉頭緊鎖,也不說話,只是不斷的在抬頭看看山峰,然後低頭看路。

一路上聽鍾教授說,這座山是一個採藥人突然發現的,那天早上,他照例進入山中採藥,到了中午到達了山體所在的附近,發現自己迷路了,迷路的原因就是這座突然冒出來的高山。山民上山不管採藥還是打獵,都是靠著記錄一些特有的參照物來確定位置和方向以便返回的時候作為路標,這是長久住在山中人民自己的智慧,當這位山民發現自己身邊突然多出一座高山的時候,一下子就有些慌亂,因為這座山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但看自己以往記憶中的一些特定的大樹,一些別的地方的山峰都還在,這位山民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脫離原先的位置,而是這裡突然冒出了一座自己從未見過的山。

山民回到家中後,連夜趕路到了鎮子派出所報了案,起初公安以為山民是在山中被什麼毒蟲給咬了產生的幻覺,但最後山民拿出一塊石頭,據說是自己從那座山峰山體上敲下來的,石頭通體發黑,在強光的照射下還感覺有點透光性,泛著些藍綠色的光芒。這讓辦案的公安很是驚訝,秦嶺的這片區域根本沒有這樣的石頭啊,於是層層上報,一天後,便有上面派遣的直升機飛了過來,最後比對了各種地圖,確定這座山原本是不存在的。這件事引起了高度的重視,於是就有了自己被緊急調到秦嶺,執行這次任務。

鍾教授的話讓我們三個又是一陣的背脊發涼,沒有人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包括鍾教授,在和我們說話的時候,習慣性的將自己的疑問也羅列出來。飛機無法靠近這座大山,奇怪的干擾讓飛機的很多設備都會失靈,當第一批人員進駐到這座突然出現的大山山腳下時,發現很多攜帶的儀器都受到了某種干擾,基本上不能使用,經過將近半天的人員勘探,在山腳下的一處窪地中發現了一扇不知道什麼材質製作的封閉大門,大門有四五人高,兩三人寬,呈現類似水滴形狀,表面刻著很多花紋,說是大門,其實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雕花的水滴形狀的石板。鍾教授和一些專家研究那塊石板的時候,用石塊敲擊了幾下,發現裡面傳來了清晰可聞的回聲,鍾教授認為裡面的空間非常的大,於是就想辦法想要開啟大門,但無論用什麼辦法,包括烈性炸藥,那扇水滴形的大門紋絲不動。

據環繞飛行的直升機報告,因為炸藥的爆炸產生的震動,在山體的另一側出現了一條裂縫,鍾教授覺得可以通過這山體裂縫進入座神秘大山內部,於是就有了這次我們三個的保衛工作。

聽完鍾教授的簡單介紹,我想起了自己在營地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傷員,尤其是那條被整齊切斷的腿,就問了鍾教授是什麼東西傷的,鍾教授嘆了口氣,臉上抽動了一下說道:那是在炸藥起不到作用後,有士兵下到窪地去研究那些紋路時,被大門突然放射出來的光線給切割了,聽說現在有個國家正在研究這項技術,可以用某種光切割鐵塊,我想和這種光應該類似吧。

鍾教授說完,就再沒有人說話,一時間,整個隊伍陷入了沉寂,唯有揮舞砍刀和腳下窸窸窣窣的響聲。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每個人都是腰疼腿麻,就決定再找一片相對平坦的地方休息一下,等到眾人癱坐在了地上,李哥說道:以前我看到過一偏文章,講的是在我們這個人類文明誕生之前,地球上還有別的文明,只是在無法解釋的事件中,那一個文明滅亡了,隨即地球從新演化,然後誕生了我們這一次的文明,這座山會不會是上一個文明的產物,我覺得有可能。

剛說完,坐在小凳子上的鐘教授一眼瞪了過來:國樑,說過你多少次了,那些沒有任何根據的猜想不要說出來,不要說出來,科學是一門很嚴謹的學科,必須以有力的證據和現象作為支撐才能提出設想和結論,這種沒有任任何根據的猜想只能擾亂正常的科學判定,我不想再聽到。

李哥低著頭嗯了一聲,不敢再說話,空氣中又開始安靜下來,在礦燈的照射下,密林的樹影在山風下飄忽不定,每個人都在重重的喘氣呼吸,喝水,以快速恢復體力。休息了十來分鐘,鍾教授看了看手腕中的表,便站起身來吩咐大家繼續前進,我抬頭看了一眼遠方山體的輪廓,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在天亮的時候,就能趕到目的地。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又連著趕了幾個小時的山路,當我們趕到那座突兀出現的大山腳下的時候,一輪紅日正好從密林邊際冉冉升起,從我們站立的方向望去,太陽正好沿著山體輪廓邊緣開始放射出越來越刺眼的光芒,整個山體輪廓的邊緣開始覆蓋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一時間,眼前的巨大山體有了一種神聖的感覺,巍峨無比。

大家都有些看楞了,一夜疲憊的趕路,每個人都基本上已經精疲力竭,但每個人又都睜大了眼睛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沒有人說話,彷彿此刻就像在朝聖著某種神蹟一般,不敢妄自言論。氣氛一時變的有些莊重。最後老孫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一塊凸起的岩石上,開始不斷捶打自己的雙腿和腰,這時大家才收回思緒,鍾教授的步伐已經有些顫顫巍巍,在李哥的攙扶下也找了一塊岩石坐下,我和老黨還站著望著巨大的山體發呆,阿玲開始分發食物,在這裡休息二十分鐘,我們就要朝著那道裂縫前進了。我能聽到遠處有直升機的轟鳴聲,不是很大,斷斷續續,隨著風聲在空氣中流失,這是監測整個山體變化的直升機,但直升機不能靠近山體太多,否則很多設備都會突然失靈,這也是我們無法乘坐直升機到達裂縫附近的原因,只能選擇從營地徒步山路。

我找了一座相對高一點的岩石站了上去,這是一片緩坡,樹木已經少了很多,我可以清楚的看見整個山體的下半部分和那道隱隱約約黑色的裂縫,猶如一道流淌著黑色血液的血管在暗綠色的山體上一般,看著給人一種很不和諧的感覺。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像那種大山從地底突然冒出來將原本位置上的各種地塊,岩石或者樹木給擠壓變形的痕跡,這座山彷彿是原本就在這個位置,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絲毫沒有不和諧的地方,我心中又開始有了那種極度的疑惑和不解,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所有的地圖都以一種巧妙的而又高度一致的失誤將這座山體給避掉了,因為實在看不出這座山是突然出現的,這一點讓我心中升起了一絲絲寒意,在晨風中,我感覺到了寒冷。

休息完,我們便開始朝著裂縫處走去,這一段路不是很長,而且是一片地勢相對平坦的緩坡,樹木不多,很多地方凌亂的有著大大小小的碎石,有些巨大的石塊只漏出一部分在地面上,地上灌木不多,視野一下子開闊了不少,所有人都開始緊張的注目著山體和那條裂縫,也許是從密林中突然來到了一處相對開闊的地面,所有人眼中都有著一絲的輕鬆,但更多的是好奇和疑問。

到了那座山腳下,碎石塊開始多了起來,都是普通的岩石,老孫時不時的就要小跑到一塊石頭前仔細觀看,他是專業的爆破兵,對岩石的瞭解要比我們都要高出很多,但他一直都在重複這些就是普通的石頭,並沒有什麼特別之類的話。當大家終於走到裂縫面前的時候,一道解放牌卡車寬的裂縫就出現在了大家眼前。

裂縫中漆黑一片,猶如一道閃電的模樣,從山底一路延伸,彎折扭曲延伸到了山體上方。鍾教授有些興奮,擺脫了李哥的攙扶就要往裡走,我一步攔住了鍾教授,已經到了裂縫前,我必須要檢查一下裂縫的情況,我的任務是保護好鍾教授的安全,這一點,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我都會謹記。鍾教授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停下了腳步,我們此時正處在巨大山體的陰面,就像幾隻渺小的螞蟻爬進了土地的裂縫中一般。

我吩咐老黨和老孫一起,三人舉著槍慢慢朝著山體裂縫移動,我感覺到似乎從山體裂縫中吹出來一絲絲的寒風,不知道是我的心裡作用還是真正的有風吹出來,地面上散落著裂縫產生時掉落的山石碎塊,我看到不少依舊是普通岩石的樣子,其中確實摻雜著一些通體黑色的石塊,老孫拿起一塊開始觀察,看了半天也沒有說話,最後老孫聞了聞黑色石塊,然後做了一個我們都意料之外的動作,就見老孫居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石塊,我們集體詫異的不行,瞪著眼睛看著老孫,彷彿下一刻老孫就要改成什麼似的。沒想到老孫舔完沉思了一下說道:這是一種玉石,崑崙山那邊產這種玉,非常少見。我當年在崑崙山那邊搞爆破的時候見過,很多當地的牧民喜歡這種玉石,雕刻成神像供奉。 我一聽就開始發矇了,崑崙山那邊的玉石,怎麼秦嶺也有?

鍾教授有些迫不及待,快走了兩步到了我們身邊,在地上撿起一塊黑色石頭開始觀察,半天后得出了和老孫一樣的結論:這種黑色石頭確實是玉石的一種,但看成色,要比很多玉石好很多,通體沒有雜質,用礦燈一照,還有一點點透著藍綠的光芒。老孫很興奮,他一直對各種石頭都很有興趣,在這裡發現了這種很少見的玉石,這讓老孫很是激動。

李哥和阿玲也走了過來,每個人都撿起一塊開始觀看,這時老黨的面色有些凝重,嘴裡開始小聲的嘀咕:崑崙上的玉石,秦嶺深處突然冒出的大山?老黨嘀咕了兩三遍,便抬頭開始望著眼前的裂縫,彷彿要用視線將裡面照亮一般。

我推了推老孫,示意繼續檢查裂縫口處的情況,這時我們才看見,裂縫延伸到了地下的山體中,好在地面有著一道非常陡峭的碎石坡順著裂縫的方向通向了一起通向了地下部分。天光只能照亮道六七米的地方,更裡面的便是無盡的黑暗,就像一張巨口,正等待著食物自己走進去。

我有點猶豫,這種情況我應彙報,等待上級派遣更多的增援部隊到達後再下去,現在就憑著我們三條槍的話,我建議不下。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鍾教授,誰知道鍾教授很是不悅,執意要下去,因為在另一邊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各種方法用遍,依舊沒能通過那扇門進去山體空間,而且已經有幾十名戰士在勘察的時候受傷,鍾教授現在只想弄清楚這座突然出現的大山隱藏著什麼秘密,科學探求的衝動已經瀰漫了鍾教授全身,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恐懼,只想通過裂縫進入山體,一查究竟。

李哥是完全跟鍾教授一起的,好像只要進入了裂縫中就可以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一般。我心中也是有著一股衝動,我已經被這件奇怪詭異的事件折磨的有點頭暈腦脹,現在裂縫就在眼前,而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說我不想進去看一看,那是我自己也不會相信的。。

老黨似乎和鍾教授的感覺是一樣的,滿臉的興奮和衝動,老孫一副無所謂的眼神看著我,意思是說:你老顧去,我便跟著去。阿玲有些害怕,但最後還是決定跟著我們,畢竟只有她一個人會醫術,而且她也是軍人,接到的命令就是保衛鍾教授,鍾教授去哪,她也就得跟到哪。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我和老孫老黨在地上找了幾塊大部分都埋在地上的岩石,綁好繩子後開始在每個人身上設置繩索扣,雖然坡道衍伸出的路的坡度是可以慢慢行走下去的,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堅持大家以一種攀巖的形式,通過繩索用後退行進的方式來一點點下去。

我和老孫首先開始下降,然後是李哥和鍾教授,最後是老黨和阿玲,這種順著坡道下降的速度不快,但非常的安全。我和老孫時不時就要回頭看一眼下面,腰間綁著的礦燈將下面七八米的地方照的清晰可見,坡面上越來越多的碎石塊,有時候需要我和老孫一塊一塊移開才能用容許人經過的空間。身旁兩側是山體裂開的巖壁,普通岩石中夾雜著不少的那種黑色玉石,老孫時不時的就要將礦燈抬起來照射巖壁,嘴中喋喋不休的跟我講那些岩石的種類和形成的條件,需要用什麼配比的炸藥等等。我根本沒聽心去,一直在留意背後越來越深的縫隙,我清晰的感覺到從地底吹出了一陣陣冰涼的風,漸漸開始聞到一些類似硫磺炸藥的味道。當這種味道越來越濃的時候,我叫停了老孫,鍾教授和李哥在我斜上方大概四五米的位置,他們似乎也已經聞道,我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暫時停了下來,等了一會老孫說道:估計這個裂縫通到了地底火山了,有硫磺的味道說明地底有熔岩。

鍾教授不顧我的手勢,下到離我兩米的位置才停下,扭頭對我說了同樣的猜想,我打開礦燈望了望兩邊的巖巖壁,巖壁坑坑窪窪,這裡已經沒有天光能夠抵達,除了礦燈的光芒,就只剩下每個人身上幫著的紅色指示燈了,這是我特意要求大家帶上的,在漆黑一片的裂縫中,很遠便可以看見紅色的光點,以便隨時可以掌控大家的位置。

我和老孫繼續一點一點向下摸索,老孫不是第一次進入山體裂縫,所以看起來從容很多,在崑崙山那邊的時候,他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所以表現出來很嫻熟的感覺,雖然坡面上有著不少的碎石,而且坑坑窪窪,但老孫的動作很麻溜,速度比我快了一些,我本想提醒老孫慢一點,突然腳下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有些像是圓柱形的,我腳下先是一滑,然後腳猛的一用力,就聽見咔吧一聲脆響,有什麼東西被我踩爛了。我忙將腰間的礦燈的光束給挪了過去,一看之下,把我自己嚇的當時就差點鬆開了手中的繩子。我踩碎的居然是一塊骨頭,人的骨頭,而且像是大腿的骨頭。我頭皮一下子就發麻了,渾身冷汗直冒,這時老孫驚呼了一聲,我馬上又將礦燈掃向前面的坡面,這一看之下,只感覺血液直接衝向腦門,眼前一陣的眩暈,前面的坡道上密密麻麻鋪著越來越多的人骨頭,凌亂的擺放著無數的頭骨,腿骨和各種人體骨骼。我一個大喊,停,全都停下,老孫,快回來,趕緊回來。

老孫聽到我的喊聲,忙拉著繩子就開始往回攀爬,手腳並用,把幾塊人骨給碰的嘩啦作響,腰間的礦燈光束在老孔劇烈的動作下胡亂的搖晃,這時我看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坡道兩邊的岩石中嵌著密密麻麻無數的人骨頭,我趕緊拿起礦燈隨著裂縫兩邊的巖壁一路往下照去,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多的骨頭嵌進了兩遍的山岩中。我頭皮發麻,渾身跟被電擊了一般,不能動彈。老孫喘著粗氣爬到我身邊嘴裡斷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的媽呀,我的天啊,這是到地獄了啊,我的媽呀……

和我們隔著有四五米距離的鐘教授聽到我們的大喊,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腳步,一直降到我們身邊,等看清楚了腳下的骨頭和隨著裂縫延伸到下面巖壁上越來越密集的人骨頭的時候,半天都沒有說話,而是開始望著那些骨頭沉思起來。李哥也快速降到鍾教授身邊,扶著鍾教授喘著粗氣一句話也沒講,等看到人骨的場景後,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的望著自己的老師鍾教授,希望鍾教授能說點什麼。

老黨和阿玲又過了兩分鐘才到了我們所在的地方,等他們倆看清楚情況後,阿玲直接就哭出了聲,倒是老黨顯得十分的沉著冷靜,用礦燈不斷照著裂縫巖壁兩邊鑲嵌的人骨和坡道下面那幾乎是慢慢鋪了一層的人骨,嘴裡不住的嘀咕。這時我也聽不清楚老黨嘀咕的是什麼,只想帶著鍾教授趕緊出了裂縫,等報告了上級有了指示再做進一步的打算,但鍾教授絲毫沒有返回的意思,依舊在沉思,我已經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在這裡呆了,老孫渾身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嘴裡不斷重複著:地獄,這裡是地獄。時不時的還念出幾句佛號。看到老孔這個樣子,我反而有些冷靜下來,空氣中沒有別的聲音,只有阿玲小聲的哭泣和老孔發神經似的低語。我又開始拿起自己的礦燈觀察,這一看不要緊,我居然發現腳下的坡道上似乎開始有了一階一階的臺階,本以為是山體裂縫運動的時候,震裂出的不規律的起伏,這時,我突然意識到,這條通道不是山體震裂時形成了,是人為造出來的,是人一點點鑿出來的一條通往這座神秘大山底部的一條通道。

我腦子嗡的一聲:我靠,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這條通道真的是有人開鑿出來通往大山底部的?我突然想起,老孫揹包裡不是有照明彈麼,我直想抽自己大嘴巴子,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腦子裡一直在想這座突然出現的大山是怎麼回事,怎麼把自己攜帶的裝備都給忘記了,當下我就拉過還在瑟瑟發抖的老孫,老孫已經有些崩潰,渾身掙扎,我有些按不住,就結結實實的給了老孫一巴掌大聲吼道:老孫,你給我醒醒。老孫被我的一巴掌給打的懵了,捂著臉,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半天沒說話,等了一會,老孫緩過勁來說道:老顧,我們趕緊走吧,這裡是通往地獄的,我聽我奶奶講過,通往地獄的路上全是白骨鋪成的,我們趕緊走吧,別驚擾了閻王啊。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我當時緊張的要命,被老孫這麼一說,反而有種被逗樂的感覺,當下說道:狗屁地獄,狗屁閻王,就是閻王來了,我們還有槍呢,怕他個熊。說著我把背上揹著的槍直接拿在手裡,咔吧一聲拉上槍栓,也許是這一聲拉槍栓的聲音給了老孫勇氣,老孫也將自己的槍給拿在了手裡,咔吧一聲拉上槍栓,頓時覺得底氣足了不少。我讓老孫拿出照明彈,對著坡道下方打了一發,一瞬間,坡道下方整個空間都被照亮了,一看之下,坡道越往下,鋪的人骨密度就越大,隨著照明彈越來越往裡面飛去,我看到坡道還有估計五六百米的地方就結束了,而且兩邊裂縫的巖壁也結束了,裡面有著一個巨大的空間,一張巨大的人臉漏出了中間的一部分,而且坡道盡頭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廣場一樣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好像站著無數的人,一動不動,整齊的排列在坡道盡頭的廣場上。

照明彈只將坡道盡頭那的情況照亮瞬間後就熄滅了,

那裡,密密麻麻,站著人?我的渾身汗毛炸起,心臟都快跳動出來了,不斷的安慰自己是自己看錯了,但我扭頭看鐘教授,老孔,老黨他們,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透著匪夷所思,恐懼至極。他們所有人都望著照明彈熄滅的方向,眼睛瞪了巨大,胸膛都不再起伏,似乎被震撼的忘記了呼吸。我這才意識到我沒看錯啊,那坡道盡頭有著一張巨大的臉,而且站著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人啊。

坡道盡頭的景象已經重新淹沒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四周如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一幕中,我甚至能聽到身邊老孫那已經狂跳的心跳聲,當下我就嘴巴發乾,嗓子發緊起來,不由得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槍,手指搭在了扳機上,對著眼前的黑暗微微顫抖。

最先脫離這種靜默狀態的是鍾教授,鍾教授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似乎極度疲憊的說道:天吶。這一句話聲音不大,卻猶如炸雷一般將我們幾個全部從驚愕中帶回了現實,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端起了槍,可以隨時射擊,這不得不感謝這麼多年自己的軍旅生涯,在情緒極度刺激無法自控的時候,肌肉的記憶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

我又扭頭望了望眾人,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開始從極度驚愕中緩慢的變化,但依舊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和迷惑。最先冷靜下來的依舊是鍾教授,鍾教授說完那句話,嘴裡就一直小聲的嘀咕著什麼,似乎是在說這應該是迄今為止人類最偉大的發現了。對於我這個軍人來說,對這種科學範疇的概念並沒有感覺,此時我已經在心中下定了決心,馬上帶著鍾教授一行人返回地面,等待指示,說什麼也不能再往下走了。

我嚥了一下口水,直接怕打了一下身邊的老孫大聲說道:老孫,老黨,帶著鍾教授撤回地面。我的語氣很嚴肅,完全是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出的。老孫最先反應過來,他已經巴不得趕緊回到地面,站在陽光下接受陽光的沐浴了,這個地方的景象已經讓老孫覺得自己來到了陰曹地府了。當下老孫就直接轉身面朝著上方開始催促後面的老黨趕緊幫著鍾教授幾人轉身,準備回到地面。

這一次不但是鍾教授沒有動,就連老黨也挪過來眼神說:教授說的對,這可能是迄今為止人類最偉大的發現了,倘若若干年後,在你已經步履蹣跚垂垂老矣的時候,你會不會後悔今天沒有繼續向下邁出那一步?我一聽,當場就楞了,心說:我靠啊,老黨了,你別在這個時候犯起了你那愛鑽牛角尖的脾氣啊,一個鐘教授已經夠讓我為難的,你再加入他的固執陣營,我就真回不去了。當下就又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老黨,這是命令,立即準備協助鍾教授返回地面。我的話剛落地,鍾教授一臉怒意的轉過臉來:小黨說的對,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面對如此大的發現而轉身離去,這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李哥顫顫巍巍的扶著鍾教授,身體有些顫抖,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從李哥的眼神中也讀到了一種叫作堅持的感覺。現在就只剩下阿玲還沒說話了,我望著阿玲,阿玲一動不動,臉上的淚痕還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中透著複雜猶豫的神情。我想此時我需要用一個長官的身份來命令一次阿玲,讓她找回一些理智,想到這我剛想發佈命令,鍾教授說話了:顧大軍,我命令你帶著小玲,小黨,等四人趕回地面,你們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就行,這是命令。我一聽,懵了,我只聽部隊的命令,不可能聽一個老教授的命令啊。我剛想反駁,就見老教授從老式中山裝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本身份信息的小冊子,直接打開用礦燈照了過去,我一看,我靠,核物理研究所的鐘老,隸屬於二炮部隊,軍銜是上將,我的媽呀,眼前的鐘教授是老首長啊。我啪的一個敬禮喊了一聲首長好。等我講清楚了鍾教授的情況,老黨,老孫和阿玲趕緊跟著敬禮,說也奇怪,當知道鍾教授是位將軍後,我們這幾個當兵的心中比剛才安定了不少,此時我開始回味老黨的那句話,如果此時我轉身走了,若干年後,我會不會後悔今天沒有邁出那一步?

我們又在原地爭論了半天,最後決定老孫帶著無線電回到地面找到沒有奇怪干擾的地方報告情況,請求支援,我帶著鍾教授和剩下的人繼續前進。說實話,如果不是鍾教授的軍銜在那,我都有打暈他扛回到地面的念頭了,但也是因為這麼多年的軍人生活,服從命令成了我可以逾越一切自身情感的事。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當下,我交代好老孫後,就領著鍾教授一行人繼續往下走,在分開之前,我將老孫攜帶的除了無線電之外的所有設備都挪到了我的背上,又往下打了一發照明彈。這一次我們看的相對清楚一些了,那張在坡道盡頭的巨大人臉是一個刻在一面石壁上的雕刻,只能看到人臉中間的一部分,可想坡道盡頭後面應該還有很大的空間,而且下面類似廣場上站立的一排排整齊的人應該是一種雕塑。我不斷告訴自己那是石頭人,那是石頭人,這樣我自己的內心還好受一些。

我們繼續一步一步往下走,坡道漸漸趨於平緩,地面上已經厚厚覆蓋了一層人骨,阿玲的承受狀態崩潰之後,這一會反而好了不少,撿起地面上的人骨端詳了一陣,就見人骨已經有些發黃發黑的,隨著坡道的不斷縮短,白色的人骨開始顯現,就像是一條時間線一般,隨著越來越深入坡道底部,人骨的腐蝕程度在一點一點減輕。這讓阿玲非常奇怪。

一行人終於下了道坡道底部,坡道兩邊的巖壁已經消失,我回頭看了一眼這條坡道和兩邊的石壁,突然意識到,這條坡道就是一個通道啊,通向山體底部的通道,就像一個走廊一樣,兩邊是封死的牆壁,只是這裡的牆壁中鑲嵌著無數的人骨,我的心又狠狠的開始抽動起來,如果這是通往山體地下的通道,那麼山體地下到底有什麼存在,那些廣場上的雕塑人和巨大的人臉是怎麼回事?

我們下到坡道盡頭以後,直接又打了一個照明彈,這一下,眼前空間的樣子都出現在了我們眼前,但四周仍有巨大的黑色空間猶豫一張巨口一般將照明彈的光線給包圍著。我發現這裡像是一個巨大的溶洞,但從坡道兩邊石壁延伸出去的痕跡來看,這個洞應該是經過人工開鑿過的,而且就在我們面前十來米的地方豎著一道類似石碑的凸起石板,石板後面兩三米的地方有一道七八米寬的斷崖,從坡道底部到斷崖還有著十來米的距離,我們此時站立的位置更像是一處懸崖邊伸出去的平臺,平臺四周是無盡的黑暗。平臺不是很大,但也同樣鋪滿了人骨,白花花的人骨,看著異常的詭異和恐怖。

老黨此時顯得非常的冷靜沉著,他蹲下身開始用礦燈照射地面上的人骨,鍾教授開始在一點一點挪開人骨朝前走去,那裡樹立著一座巨大的石碑,五六人高,說是石碑,其實更像是一截突出的岩石板,隨著礦燈的光束在石碑上掃過,鍾教授似乎發現了什麼,很激動的一點一點撥開人骨朝著石碑走去。我們的視線全部都被鍾教授吸引了,就趕忙跟上前去。老黨依舊在一點一點看著地上的人骨並沒有跟過來,而我和鍾教授,李哥已經站在了石碑下,五六人高的石碑我們需要仰著頭看,鍾教授呼吸開始變的急促,手指指著石碑上的一些紋路說道:快,快看,那是遠古的圖形記事,快,把礦燈都集中在這把這一開全部照亮。我心說,鍾教授不是核物理專家麼,怎麼考古學鍾教授也會?後來才知道,鍾教授的妻子就是考古學教授,幾十年的耳濡目染,鍾教授的考古學知識越是非常的豐富。

當下我根本沒時間去細想這些東西,手中的礦燈就跟著鍾教授手指的方向照了過去,發現上面竟然佈滿了類似象形文字的符號,我一邊照,一邊回頭去喊老黨,我這回頭一看,我靠,老黨呢,人呢,剛才還在後面看人骨頭呢,怎麼轉眼就不見了?我趕忙拿著礦燈四處照了一下,除了地上的白骨和身邊正在專注看著石碑上符號的鐘教授,李哥和阿玲之外,沒有任何站立的東西啊。我的心一下子縮了一下,正當我準備大聲呼喊老黨的時候,突然從我身後冒出一隻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後耳邊傳來了老黨那近乎顫抖的聲音:別出聲,蹲下,讓他們把燈滅了,蹲在地上別出聲。老黨的聲音壓的很低,都已經快變音了,我一時間弄不清楚老黨是怎麼回事,但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下也不容我多想,趕緊小聲的在身邊鍾教授幾人的耳邊重複了老黨的話,並拉著他們蹲了下來,將礦燈全部熄滅,每個人腰間的紅色指示燈也關了。幾個人都很驚訝,但看我面色不善,都按照我說的蹲下了身子一動不動。一瞬間,整個空間就陷入了一種絕對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我們五個緊緊的蹲在一起,我趕忙小聲詢問老黨:老黨,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我感覺到自己嗓子眼似乎都被堵上了一個什麼東西,聲音都變了。我看不見老黨的位置,只能感覺到我身邊挨著我蹲著的兩個人,就用腿輕輕的碰了邊上的兩個人的身體,等了一會,就聽見老黨的聲音傳了過來,一種極度壓抑著的小聲說道:別說話,聽……

我確定自己聽到的是老黨的聲音,心中十分的恐懼,是什麼讓老黨如此沉著冷靜的一個人居然如此壓低嗓音說話,當下我就開始屏住了呼吸,其他三個人好像也聽到了老黨的話,也開始屏住呼吸,起初我聽到的就是身邊有著三四股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等身邊的呼吸聲消失後,我就好像開始聽到心跳,聽了一會,突然,我似乎聽到一陣陣很有節奏的聲音,當時我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聲音,那是一種好像是有成百上千的人睡著的時候的那種平和的呼吸聲混合在一起的聲音。我的背上立馬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蹲著的雙腿立馬就有一種想要抽筋似的痙攣。我扭頭想要看看其他人的反應,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耳邊一聲,一聲有節奏的呼吸聲迴盪,在這個佈滿人骨,幽深於地下的神秘大山底部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的呼吸聲,我一時間難以接受,只能小聲問道:老黨,這是什麼聲音?

我想其他三個人肯定也聽到了聲音,我能感覺到身邊兩個人身上傳來的瑟瑟發抖,有一個我確定是阿玲,因為我又聽到了低聲的啜泣,顯然阿玲又一次被嚇的有些崩潰了。我不知道老黨是在我身邊的哪個位置,只能扭著頭朝著一邊等待著老黨的回話,結果老黨的回話沒有等到,倒是聽到了鍾教授的聲音,佈滿滄桑和疲憊的說道:這樣不是辦法,我們不能一直蹲在這,石碑上的信息很重要,我需要再看下去,也許那聲音就是風聲罷了。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我心說:哪有和人的呼吸節奏如此相像的風聲啊,但鍾教授說的不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不能總這樣蹲著。當下,我心一橫,將槍握在胸前,掏出照明彈對著石碑後面的空間打了一發,一瞬間,整個空間都亮了起來,我的眼睛突然從無限的黑暗中尋找到了一個刺眼的閃光點,眼睛瞬間失明瞭一下,一片白茫茫,然後我才看見整個空間沒有任何變化,我們所在的石碑後面兩三米處就是斷崖,斷崖上有著一條石橋連通著對面站立著密密麻麻人形雕像的廣場,廣場對面的石壁上依舊是那張猶如樂山大佛般大小的人臉。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稍微冷靜了一下,當下就站起身直接打開了手電,照著地面的人骨,突然,我發現石碑後面的兩三米的平臺上的人骨上有些還穿著衣服,甚至我看見了有些人的骨頭上還連著一些肉體組織,已經乾癟緊緊的貼在骨頭上,再往前照射一點,我就看見前面挨著斷崖的許多骨頭居然都穿著衣服,而且都還有肉體組織,已經看不見白骨了,全部都像是沙漠中被風乾的乾屍一般。我的心已經快跳到嗓子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坡道一路下來,先是看見已經腐朽的人骨,然後看見還是有些發黃發黑的人骨,接著是白色的堅硬的人骨,這會我看見了還穿著衣服猶如干屍一般的屍體。我靠,隨著不斷靠近那面山壁上的巨大人臉,這些屍骨的腐爛程度不一樣啊,這時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讓我自己都毛骨悚然的想法,斷崖對面那些站立著的到底是不是人的雕像啊,再想到剛才我聽到的有節奏的成百上千人的呼吸聲,我的心嘣的一聲就要裂了,一股極端的恐懼將我的籠罩,一個可怕的想法已經在我心中萌生。

鍾教授看到我已經打亮了礦燈,趁著閃光彈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什麼變化,就也跟著站了起來打亮礦燈繼續看石碑上的內容,李哥繼續站在鍾教授身邊,一遍打著手電,一遍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鍾教授小聲說的內容,阿玲已經完全癱坐在地上,不斷的將身邊的一些白骨給踢開,嘴裡不停的嗚咽,卻又極度壓抑著自己的聲音,那聲音變的嘶啞刺耳,十分的詭異,就像是有無數的冤魂在阿玲身邊環繞索命一般。

老黨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等老黨看清楚我滿臉的汗水和微微顫抖的身體的時候,我對他斬釘截鐵的說道:必須要撤了,這裡不能在多留了,等教授看完石碑,我們馬上就撤。老黨這次認同了我的說法,因為他也發現了我手電位置照射的那些屍體,是穿著衣服的乾屍,老黨剛才在後面就是在疑問這個問題,為什麼一路走來,屍骨的腐爛程度不一樣,就在我們正注視石碑的時候,老黨聽到了一陣有節奏的呼吸聲,以為有什麼危險,就滅掉了手電摸到我身邊,才有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和老黨沒有說我們發現屍體腐爛程度不同的發現,而是以礦燈電量不足為藉口,催促鍾教授趕緊看石碑,記錄下以後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正當我們在火急火燎的趕工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叫,聲音尖銳側耳,在這空曠的地下空間中猶如厲鬼嘶吼,把我們全部都嚇的呆在當場,此時就見阿玲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瘋癲一般朝著石碑後面的斷崖上的石橋衝了過去,嘴裡還在發出咯咯咯咯詭異的笑聲,我和老黨當時被那一聲吼叫給嚇楞了一下,阿玲發出的笑聲已經快把我的心臟都給刺激出胸腔了,我和老黨根本沒時間反應去抓住他,等到我們反應過後,阿玲已經跑到石橋邊上了,石橋距離石碑的直線距離也就七八米,阿玲這突然爆發出來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我已經看不見阿玲的身體,只能看著阿玲腰間的礦燈光束在不停的搖擺,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是追上去,還是按照既定計劃直接拉著鍾教授返回地面。鍾教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也嚇的停頓了片刻,當看見阿玲跑向了石橋,就做勢要追上去,被李哥一把攔住了,鍾教授嘴裡不停的說:快,快去把小玲給找回來,快去。

一時間,我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此時的阿玲身上的礦燈顯示阿玲已經跑到了石橋對面的站立人群中去了,礦燈的光束在人群中來回擺動,光影錯落,隱隱約約從人群縫隙中看到點點光線,突然就聽見噗通一聲,人群中阿玲身上礦燈的的光亮消失了,我的心跟著隨之一抽,拔腿就往石橋跑去。

我所在的位置距離石橋也就只有七八米的距離,幾個大步,就從那些鋪著屍體地面的縫隙中竄到了石橋邊緣。我用礦燈一掃,這才發現石橋居然是用胳膊粗細的鐵鏈掛在斷崖兩端,鐵鏈上毫無鏽跡,甚至在礦燈的照射下還閃著寒光,一塊塊半米厚的石板橫面被人工開出一條條孔洞,鐵鏈從孔洞中穿過,一塊一塊拼接成了一座石橋。

“我的天啊,短短的石橋,看著卻是有千萬斤的重量,讓我一時間竟然不敢往上邁步”,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了濃重的喘息聲,我回頭一看,發現鍾教授在李哥的攙扶下也來到了石橋邊上,老黨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石橋,我能看出來老黨有些慌亂,但他所有的注意力幾乎都被那座毫無生鏽的鐵鏈石橋給吸引了。我伸出手攔住鍾教授說:鍾老,記錄完符號後你們退回坡道口等我,我和老黨去把阿玲給帶回來。

誰知道我剛說完,就聽鍾教授啊的一聲,掙脫了李哥的攙扶顫顫巍巍走了兩步來到橋頭的一座拉著鐵鏈的石頭柱子邊伸手在柱子上撫摸起來,嘴裡顫抖的發出極其怪異的啊啊之聲。

拉著鐵鏈的橋頭石柱極粗,類似圓柱形,直徑近乎兩米,我看到鍾教授比剛才看見石碑還要失態的樣子,頓時覺得橋頭拉著鐵鏈的石柱可能有什麼特別,心中也害怕石柱上會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在這種詭異的地方,任何看似安全常見的東西我都不敢保證是真的安全,當下就決定把鍾教授拉回來。我往前邁了一步,靠近了鍾教授,剛想伸手去拉鍾教授的胳膊,就聽見鍾教授嘴裡小聲嘀咕:奈何橋,奈何橋……

我一聽,瞬間頭就炸了:奈何橋?陰曹地府的奈何橋?難道老孫說對了,這裡是陰曹地府?我當場楞在了那裡,這怎麼可能,那不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麼,怎麼可能真實存在?我強壓住心中的恐懼,一把拉住了鍾教授的胳膊,直接往回一拽,就把鍾教授給拽了回來扶著推到了李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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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雙眼木訥,這是受到了極大刺激後的樣子,只能依靠別的指令去做簡單的動作,類似於被催眠了一般,當下我就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李哥,看好鍾教授,我把阿玲帶回來後,我們撤。

我的聲音壓的極沉,李哥接收到我的命令,眼神中亮了一下,好像神智恢復過來一些,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顫抖的說:別去,那是往生地,是投胎的鬼去的,人不能去。我一聽,剛剛被鍾教授的話引出的恐懼又一次襲擊了全身的每一個毛孔,當下就邁不動腳步了,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李哥,在礦燈的照射下,李哥的面部有些扭曲,陰影中的眼神透著一絲詭異。李哥抽動了兩下喉嚨繼續顫抖的說道:剛才老師看那塊石碑,上面記載著這裡是往生之地,我們待的這個平臺是生死交叉的地方,過了這座橋,就真的是死地了,只能是死人才能過去。說完李哥拉著已經有些思維混亂的鐘教授往後退了兩步。

我瞪著老黨:你信麼?

老黨同樣瞪著我:不知道,但剛才鍾教授在那邊解讀了一些符號,大意是說這裡是輪迴之地,斷崖那邊的都是死人,但會以某種方式投胎重新做人。這跟我們的神話傳說很像啊,現在連奈何橋也出來了,你別問我信不信,我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看到的了。

我扭頭用礦燈照射了一下石橋對面,隱隱約約看見兩根同樣拉著鐵鏈的石柱:老黨,這次跟哥哥一回,去把阿玲帶回來。

我性格中有一部分是非常執拗的,下定決心的事除了我死了才能停下,這也是當年我能在雲南邊境密林中生還的原因。此時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阿玲給帶回來。

我握了握手中的槍,嘩啦一聲拉了槍栓,老黨也被我這種視死如歸的狀態給感染了,直接從背上取下槍,跟著我嘩啦一聲拉開槍栓,兩個人將礦燈纏繞在手臂上,舉著槍瞄準前方開始邁步走上石橋。

在雲南邊境的時候,我走過幾次用粗麻繩和木板搭建的簡易橋,人走在上面需要小心翼翼,稍微一個重心偏移便會導致橋身的整體晃動,我以為這座石橋和當年的那種橋是一樣的,起碼看起來很相似,沒想到當我和老黨踏上石橋後,感覺到的是如地面般的穩重,我還特意偏移了自身的重心去晃動了一下,紋絲不動。

橋並不長,斷崖看起來只有七八米的寬度,而橋也就只有十米左右,橋身很寬,足可橫放一輛解放牌的卡車,橋底的石板很粗糙,並沒有經過仔細的打磨,顯得有些坑坑窪窪,兩邊掛著石板的鐵鏈反射著礦燈的光線,在眼中形成了閃爍著的光點。

“奈何橋,奈何橋……”我心中不斷重複著這座橋的名字,我只是從鍾教授摸的那根石柱上看到一些類似漢字的符號,應該是一種古代文字,可惜我並不認識。我能感覺到身邊老黨那粗重的呼吸聲,兩個人端著槍形成了一大概三十度角的姿勢,一步一步往前挪動。

我知道老黨很害怕,我也很害怕,但我依舊被心中那個想法給驅動著,找到阿玲,將所有人帶回地面。我無法剋制住這一想法,甚至壓制了恐懼帶來的慌張。此刻我的內心充滿了堅定,堅定中夾雜著無數的恐懼。

我無法解釋這裡看到的一切,從坡道中發現人骨開始,到現在看到手臂粗細的鐵鏈居然絲毫沒有生鏽,再到越來越清晰的那種成百上千人共同呼吸的聲音……當越來越多的疑問開始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後,人就對刺激產生了麻木,只憑心中的一個想法驅動。

十米長的橋身,我和老黨確實一點一點挪動,當我和老黨走到橋中間的時候,我對老黨做了停下的手勢,兩個人站在巨大的石橋中間,兩把礦燈射出的光束猶如兩把光劍一般。我挪動腳步走到橋身邊緣,歪著頭往橋下空間看去,漆黑一片,我用礦燈向下照射,礦燈的光束就像被斷崖下的無盡黑暗給吞噬一般,似乎斷崖下是一道無盡的黑暗空間,陰暗詭秘,淹沒人心。

既然鍾教授說這座橋名字叫做奈何橋,那麼橋下應該就是黃泉,可礦燈的光束最多隻能照射十米不到,我掏出閃光彈,對著橋下的空間打了一發,閃光彈就像一顆孤獨的流星,快速的向斷崖下墜落,我心中默默數著時間,卻眼看著閃光彈的光點一點一點變小,最後消失在了視野中,難道斷崖下面真是的無窮的黑暗空間?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老黨伸著頭直到閃光彈的光點消失才緩緩回過頭看著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知道老黨的意思,是讓我別再糾結斷崖下方的空間了,趕緊找到阿玲帶她回去,如果斷崖下有什麼可怕的存在,很可能會被我的閃光彈給吸引,在這個讓人發狂的詭異空間中,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超出了我們認知,面對如此多的未知和疑惑,我想老黨的精神也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對於一個喜歡琢磨細心的人來講,適量的未知是一種享受,但所有的東西都是未知和疑惑,那麼這些東西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潰像老黨這樣的人。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告訴老黨剛才我似乎看到了什麼,閃光彈並不是因為燃燒時間到了而熄滅的,而是碰到什麼可以熄滅閃光彈的物質而熄滅的,在閃光彈熄滅的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波動的水面,如果那可以稱之為水面的話,就是一瞬間,我看到好像看到了幾顆人頭,之所以我覺得是人頭,也許是因為我已經將斷崖下面認定為了黃泉,我不敢告訴老黨,或許他也看到了什麼,但是那一瞬間實在是太短了,我們都無法確定,也更不想給對方再多加一道心理壓力。

正當我和老黨做了手勢繼續保持剛才的姿態前進的時候,突然整個空間開始發出悶響,轟隆隆,轟隆隆,同時聽到了類似有巨大石塊落到地面上砸出的嘣的一聲巨響。我和老黨此刻感覺到了石橋的震動,有點左右搖擺的感覺,能晃動如此巨大厚重的鐵鏈石橋,這山體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起初我以為是營地附近的山體下,有人在對山體進行爆破,直到李哥攙扶著鍾教授走了過來後我才知道,我們到達山底空間的那道坡道被一道厚重的石門給堵上了,我聽後心髒猛的一緊:壞了,那道坡道是目前我們唯一可以出去的路,怎麼會有石門堵住坡道呢。

我心中焦急萬分,忙問李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見李哥似乎已經帶著哭腔向我大致說了剛才的情況,原來剛才李哥和鍾教授退到石碑處後,鍾教授就開始打著礦燈看自己筆記本上記錄下的各種符號,一邊看一邊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突然他們感覺到似乎整個山體中傳來一陣陣鐵鏈摩擦和齒輪傳動的聲音,緊接著嘣的一聲,我們下來的坡道那裡落下一道巨大的石門。

“出口被堵,我們出不去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被這樣的想法給淹沒了,瞬間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突然老黨轉身,語氣帶著一絲興奮說道:聽完李哥的話,我第一反應是我們肯定有人觸碰了什麼機關,在我下到整個山底空間的時候,我就開始想一個問題,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一處古代遺蹟,甚至像是一個祭祀的廟宇,詭異至極的環境中通常會有一些迷惑信徒的機關陷阱,但已經這麼久了,我們沒有看到或者無意間啟動任何機關,這讓我的思想一點一點向著鬼神之說移動,當我聽完李哥的敘述後,我的心先是被出路被堵給壓抑住了,但馬上就意識到,既然鍾教授和李哥都聽到了齒輪和鐵鏈傳動的聲音,那麼這裡就是人為的,而不是所謂的鬼神之力,這是人為建造的地方。說完老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渾身都開始散發出當初的那份自信和鎮定。

老黨接著說道:既然是人為的機關陷阱,那麼就肯定能找到破解的辦法,既然是人為的,那就不存在什麼奈何橋,黃泉路了。說著老黨又端起了槍,望著我們。

鍾教授有些虛弱,好像是耗費了很大的心神,緩緩說道:小黨說的對,這裡確實是一處廟宇,剛才我仔細看了一下那些符號,這裡似乎是祭祀輪迴的地方,我所知道的考古知識並不多,但一些中國古代的象形文字所傳達的意思我還可以看出一些,只是我發現橋頭那裡的屍體身體還未腐爛的服侍來看,是秦朝以前的特徵,具體是什麼時候的,我也看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裡確實存在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越靠近山壁上那張巨大的人臉,一切腐蝕氧化的速度就越慢,這個從鐵鏈上也可以看出來。

說完鍾教授又長長的呼吸了幾口氣,聽完老黨和鍾教授的一番論證,尤其是認定這裡是人為祭祀的場地,而且所謂的鬼神更是人為創造出來的,我心中開始鎮定下來,既然後面的出口被堵死了,我們只能到橋對面去,看看這裡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鍾教授耗費了太多心神,需要李哥攙扶著才能前進,我和老黨端著槍一前一後的開始行進,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再觸動什麼機關陷阱。但想到阿玲是直接跑過去的,我想橋面上應該是沒有什麼機關存在的,但到底是什麼觸發了機關導致坡道被堵住,這個我無法解釋,雖然整個空間看起來依舊詭異十分,但經過了老黨和鍾教授的一番話,所有人都鎮定了不少,前面就是一排排站立的人,到底是雕像還是真正的人,我們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礦燈照射在那些站立的一排排的人的後背,我看到所有人影后背都似乎是某種金屬似的盔甲,反射著礦燈的光芒,每一個人的體型都挺高,基本都在一米八左右,這是我目測出的高度,而且體型看起來相當的標準,整個人都被覆蓋在了某種金屬中,等到我們走到挨著橋頭最近的一排人背後才看清楚,所有的人都穿戴者類似古代盔甲的東西,整個頭顱都包裹在一個好像完全封閉的頭盔中,顯得頭很大,面部位置是一整塊類似玻璃的東西,用礦燈一照,完全反光,看不到裡面的任何東西。最詭異的是在每一具盔甲上的關節鏈接處沒有絲毫縫隙,整個盔甲似乎是一個整體,在盔甲的背部卻留著幾個類似電纜接口似的孔洞。

我用力推了一下,卻發現盔甲似乎極重,好像被焊接在了地面上一般,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去研究這些盔甲,也不知道盔甲內部是空的,還是實心的,或者說是什麼穿戴著的,我聽到越來越清晰的那種千百人共同呼吸的聲音,節奏比我的心跳要慢上一些,但是極有規律,似乎就在整個廣場排列的人群前面,我們此刻的任務是找到阿玲,並尋找新的出路,甚至我已經做好打算,如果找不到新的出口,我就直接用老孫留下的炸藥去將那塊堵住坡道的巨石給炸開。

鍾教授對這些不知道是石頭還是金屬的人形盔甲很是感興趣,他想用手去摸一摸,被李哥給攔住了,老黨只是多看了一眼,便和我一起打著礦燈開始尋找阿玲,空氣中的呼吸聲已經相當明顯,雖然我們不斷安慰自己這是某種風通過一定的結構發出的聲音,但我內心中依舊在恐懼著一些什麼,甚至有點希望這呼吸聲是某種生物發出的,至少不會讓我現在產生著一種無知的恐懼。

廣場很大,我憑藉著不久前對阿玲身上綁著的礦燈的光芒記憶一點一點在人群中穿梭,不久,我便找到了已經摔壞的礦燈,但只有一把已經摔裂的礦燈,阿玲卻不見了。我心中一陣的炸毛,招呼老黨小範圍的開始搜索,鍾教授和李哥跟在我身後,我貓著腰在人群中來回穿梭,走一步就要扭頭看一眼老黨的位置,我生怕在我某次扭頭後,老黨就突然不見了。

老黨有些著急,因為我們已經這樣一步一步搜尋了近半個小時,四周全是那種盔甲人,李哥也已經氣喘吁吁,老黨向我做了一個向上的手勢,我知道這是讓我打一發照明彈,但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大,我有些害怕,萬一照明彈吸引了什麼未知的東西該怎麼辦?老黨看出了我的顧慮,靠近了過來小聲說道:打一發照明彈,這樣如果阿玲看到,也會想辦法讓我們得知到她的位置,如果有什麼東西,早就出現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我一想,也是,就從包裡取出照明彈對著上空就打了一發,啪的一聲,照明彈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在人群中間升空,將所有光線都投射到了這片廣場上,因為廣場上的人站立的太過密集,盔甲人於盔甲人之間也只有我們一人通過的距離,所以我們看到的都是隱隱約約的人影,光線一動,盔甲人的影子便一排排順著地面移動,拉長,變短,扭曲。但我們開始抬頭看空間頂部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就見我們前方盔甲人上空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電線似的東西,那些電線從空間頂部的岩石上垂落下來,一根一根,垂到了我們前面的盔甲人群中去。直到閃光彈熄滅,我們都沉浸在剛才的那一幕中,我隱隱覺得這裡的詭異開始變的複雜起來。從開始的各種骸骨到屍體不同的腐爛程度再到傳說中祭祀輪迴的奈何橋,黃泉路的神話傳說……我似乎看到了一條混亂的時間線,從遙遠的古代傳說,到秦朝以前的骸骨,再到看著就像“某種”科技的盔甲……雖然沒有人說出來,但大家心裡都很明白,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似乎就像很多人同時在一間屋子裡打吊瓶,一根一根輸液管鏈接到每一個人的胳膊上。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我的心裡開始混亂起來,想要找一個什麼理由來安慰自己,卻不知道安慰自己心中哪一個個恐懼的點,老黨也愣住了,眉頭緊鎖,一言不發。鍾教授和李哥依舊瞪著天空,氣氛就這樣凝固了大概三十秒,鍾教授突然開始邁步說道:走,去前面看看。說著率先邁動了步子。

此時大家都有些被這裡各種怪異的景象給催眠了似的,不知道該幹什麼,鍾教授一說話,便跟著鍾教授順著盔甲人之間的縫隙開始向剛才看到的那些垂下來的類似電線的那一塊區域走去。鍾教授的步履有些匆忙,我和老黨緊跟著後面,一邊走路,一邊留意四周有沒有阿玲的蹤跡,等到我們看到一副盔甲後背鏈接著一根電線似的東西之後,鍾教授異常的激動,直接撇開了李哥的手伸手就上去摸那根電線。我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鍾教授的手觸碰到了電線,等了片刻,整個空間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聽到什麼機關被觸發的聲音,我死死的盯著鍾教授那隻正在握著電線的手,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眼,再睜開眼,鍾教授的手就要發生什麼可怕的變化一般。結果,鍾教授居然眯起了眼,似乎在感受什麼。我走了過去,小聲說道:鍾老,我們還是找阿玲要緊。鍾教授抬起另一隻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顧,你聽。

看到鍾教授的手勢,我一聽,身上的汗毛瞬間就直了:那種有節奏的呼吸聲是從電線裡面發出的。說是電線,其實有大拇指那麼粗,直接連接在盔甲背後的一個連接口上,我聽到一聲接著一聲類似呼吸的聲音就是從這種拇指粗細的電線中發出的。

鍾教授顯得很興奮,直接又越過一排盔甲人開始往前走去,我們緊跟著鍾教授,鍾教授好像突然恢復了氣力一般,時不時的照射著一排排延伸到頭頂黑暗的那些電線,時不時的摸一下身邊盔甲人,健步如飛。

我和老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許是鍾教授發現了什麼,我們的心也開始跟著狂跳起來。一路上,李哥向我們解釋,他說當自己和鍾教授看到那些盔甲時,突然想到了這些東西看起來和一樣東西很相似,那就是在潛水衣。我和老黨一聽,瞬間就有些想到什麼,但一時就意識不到什麼,兩者確實有相似的地方,但那些垂下來的電線是什麼,在一個秦朝以前的古蹟中發現了和潛水衣這種現在的高科技相似的東西,這怎麼可能。在隨後的一些話語中我才聽明白,李哥的意思是說,那些被他稱之為管道的東西可能是一種能量傳輸管道,至少是一種高度文明的產物,並不是說這就是潛水衣,也許比潛水衣更加高級。

我一聽,稍微理解了一下,但隨即又陷入了更大的疑惑當中,這裡不是歷史久遠的遺蹟麼,怎麼會有高科技的東西,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的腦子中已經完全是漿糊了。

這一次我們走的很快,而且耳邊的那種呼吸聲越來越密集,等到我們趕到了那面巨大的人臉雕刻前,眼前出現了一口巨大的類似通道的隧道,不知道通往何處。

我身邊便是一排排整齊站立的盔甲人,我有些喘氣,回頭用手電照射著背後那一排盔甲人,鍾教授依舊熱情高漲,示意我再打一發照明彈,我現在腦子中已經是漿糊了,沒有多猶豫,直接又是一發照明彈,這時我們沒有看別的地方,直接盯著照明彈看著頭頂的山岩,就見一條巨大的管道被固定在頭頂的山岩上,巨大管道中分撒出密密麻麻無數的拇指粗細的那種電線,一根電線連接著一個盔甲人,雖然分散出來的電線很多,但依舊有很大一部分盔甲人沒有分配到電線,這就是我們剛進入廣場時看到的那些背後有著接口卻沒有電線連接的盔甲人。

我喘著粗氣,望著鍾教授,希望鍾教授能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但鍾教授毫無要說話的跡象,只是蹲在那裡不停的在筆記中記錄著什麼,突然我發現鍾教授身後有著什麼東西,就趕忙將礦燈打了過去,一看,竟然是本應該掛在阿玲腰間的那枚紅色信號燈,在我們第一次聽到呼吸聲的時候,我讓他們關閉了信號燈,阿玲在起身跑掉的時候還沒有重新打開,居然在這個地方看見了。我趕忙讓老黨跟著我一起尋找附近,結果看了一圈,並沒有阿玲的蹤跡。

整個廣場到這裡已經剩餘的空間很少了,我們感覺自己好像被那些盔甲人給包圍著,心中感覺到非常的彆扭,我和老黨找不到阿玲,就只能回到鍾教授和李哥所在的位置,此時鐘教授已經起身,正邁步往巨大人臉雕刻下面的那條通道走去,我趕忙跟上拉住了鍾教授,沒想到鍾教授指了通道里面的地面,我一看,腳印,而且是不久之前的,難道阿玲跑了進去?

我和老黨在前面開路,因為我又看到了一個讓我費解的地方,從坡道下來後,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看到灰塵,包括剛才站滿盔甲人的廣場,這裡似乎乾淨的有些邪性,但就在剛才在鍾教授的示意下,我發現通道中,一雙有些凌亂的腳印就出現了,顯得十分的突兀和奇怪。這就是說通道中地面是落滿灰塵的,而廣場上卻一塵不染,似乎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在阻隔一般。

我和老黨端著槍,一步一步走進了通道,鍾教授和李哥在我倆身後兩米左右的位置,通道足有兩人多高,不規則的圓形,從一些通道山壁的痕跡來看,肯定是人工開鑿出來的,通道壁是一種很普通的岩石,坑坑窪窪,並不平整,整個通道似乎很長,彎彎曲曲,礦燈照射過去,光線就被通道彎曲的山壁給阻擋了。

我和老黨以一種戰術配合的行進方式,一個人先往前走一步,另一個人掩護,然後後面的人再往前走,這樣可以保證不管在什麼時候,至少一個人的目光是警戒著前方的。我一邊行進,一邊看地上阿玲的腳印,看起來阿玲很匆忙,很急切,而且在我們走了五分鐘左右的時候,在一個彎曲比較大的地方,我發現阿玲似乎還摔了一角。突然我腦袋中一個炸裂:阿玲到達通道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照明設備,在這彎彎曲曲的通道中,阿玲的腳步看似凌亂,卻沒有一次摔倒,除了我此時看的一處急劇拐彎的地方。頓時我臉上就開始冒出冷汗,再回憶到阿玲起身跑開時的那種大叫和詭異的咯咯咯咯的笑聲,我的小腿都開始抽筋了。

我讓老黨暫時停了下來,和鍾教授李哥說了自己的疑惑,大家先是一愣,然後都意識到這件非常容易被忽略卻又十分詭異的事,當下幾人的氣氛就有些怪異了。

“要知道怎麼回事,只能先找到阿玲”,我心一橫,示意老黨繼續走,這裡的詭異疑問已經夠多了,不在乎再多一個,說著我便率先開始前進,老黨見我的樣子,隨即朝著鍾教授點了點頭,我和老黨又以剛才那種方式開始前進,我們又在通道中走了大概十五分鐘的樣子,突然耳邊開始聽到嗡……嗡……的聲音,一高一低,頻率非常規律。

聽到原本寂靜無聲的通道中傳來這樣的聲音,我不由得止住了腳步,想和老黨,鍾教授商議一下再決定是否繼續往前走,沒想到鍾教授聽到聲音後,直接大步流星的開始往前,一個不留神便從我和老黨身邊越了過去,我趕緊跟著鍾教授的步伐。那種一高一低嗡嗡的聲音越來越明顯,當我們又轉過一道近乎直角的彎後,眼前豁然出現條筆直的通道,而且是一個六邊形的通道,非常的規則對稱,而且這條通道似乎是一種金屬製作的,走在上面發出叮叮的聲音,通道盡頭閃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在通道金屬壁上不斷的反射出我們的影子。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鍾教授已經開始急促的喘氣,不是因為疲憊,而是興奮,我和老黨已經懵了,望著鍾教授,希望得到一些指示。鍾教授一句話沒說,幾乎腳步不停開始朝著發出光的地方小跑而去,我們緊緊的跟著鍾教授,當我們跑到了金屬通道的盡頭,這才發現盡頭似乎是一間房間,房間頂部四周有著一條條類似燈管的東西,正在一閃一閃的發出光線,剛才看到的光正是這些燈管發出的。房間正中間的位置上有著一張類似桌子的東西,而阿玲正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

我和老黨已經看呆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如此奇怪。我和老黨趕緊去攙扶著阿玲,老黨摸了一下阿玲的脖子說道:還有心跳,只是暈了過去。我聽後長舒了一口氣,和老黨將阿玲扶著躺在地上,這時我才開始仔細環顧四周觀察這間屋子。

整個屋子像一個被拉長的球體,看起來有點像橢圓體的橄欖球,屋子正中間的桌面上有著幾個發著藍色光亮的小孔,我並不知道是什麼,屋子挨著牆壁的地方全部都是類似操作檯的設備,上面佈滿了乒乓球大小的半球形凸起和一塊一塊閃著藍光的小孔。

我不敢碰這裡的任何東西,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整個屋子並不大,而除了我們進來的那條通道,還有這三條同樣的通道延伸到別的方向,我看見鍾教授半彎著腰一點一點的看那些操作檯上類似半個乒乓球大小,泛著藍光的凸起,嘴裡不斷的唏噓不已。李哥一邊看,一邊記錄著什麼,突然,我看見鍾教授走到一個看起來比其他凸起都要大的凸起邊沉思了一會,然後伸手按了下去。我一個激靈,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就見整個屋子的燈光一下子不再閃了,屋子裡直接暗了下來,然後突然從屋子正中間的桌子上,那些亮著藍光的小孔中突然開始射出光線,然後那些光線在半空中居然組成了一副巨大的畫面,畫面中,我們看到了巨大的太陽,然後是各種各樣的球體星球,然後我看到整個畫面的鏡頭推進了一顆藍色的星球,然後便看見大山,森林,海洋……。在後來的日子裡,我才知道那些星球組成了我們的太陽系,那顆藍色的星球便是我們的地球。

鍾教授一臉的不可思議,顫抖著手又按了幾個乒乓球似的凸起,我也按一下手邊的一個凸起,軟軟的,滑滑的,手感有些像塗了肥皂沫的橡膠球。當我的手抬起的時候,屋子的四周圍著牆壁又出現了和桌子一樣的光線,然後又組成了幾個畫面,我定神一看,居然有幾副是我剛進入秦嶺時的那個營地,營地中人流湧動,旁邊已經開闢出了更大的空間和一條土路,而且還有不少大型的器械已經運到了營地邊。我轉頭看另一幅畫面,是一處密林,什麼也沒有,接著看另一幅,居然是我們下來的坡道,我看見老孫正在那堵石門上打孔,安裝炸藥,身後還有不少的戰友……

我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扭頭去看鐘教授,鍾教授正盯著中間桌子上的那副最大的畫面看,我跟著鍾教授的視線看到,一直類似猿猴的動物正在被注射某種東西,然後畫面跳動很快,接著我看到一些剛才那種猿猴開始站立,行走,然後使用樹枝,石頭砸野果吃,接著畫面中開始出現一些穿著動物皮毛的人類,凌亂的頭髮,凸起的嘴巴,正在一處草地上用火烤著一條什麼動物的腿,接著又看見一些穿著衣服的人跪倒在地上開始吟唱,然後有些已經看著死亡的屍體被人抬著走過了一架石橋。

我的心中一閃,那不是我們走過的那條用手臂粗的鐵鏈拉起的石橋麼,就見那些人將屍體抬到那些我們看到的盔甲旁邊,然後在盔甲脖子那裡按了一下,然後盔甲居然直接從側面打開了,就像開門一樣,那些人把屍體放進了盔甲中,然後又以同樣的方式關閉盔甲,盔甲關閉後,從盔甲上方緩緩伸出一條我們看到過的那種拇指粗細的電線,那電線好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己移動,彎曲著找到了盔甲後面的接口,自己接上了,然後抬屍體的那些人返回繼續吟唱。接著畫面一閃,盔甲自己打開了,一些人從盔甲中抱出了一個嬰兒,我彷彿聽見嬰兒正在大聲的啼哭……

“奈何橋,黃泉路,輪迴,人類起源……”,鍾教授不斷的低聲重複著這幾個詞,看著就像魔怔了一般,突然我們感覺到整個房間都顫抖了一下,然後我便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叫喊聲,我聽出來了,是老孫。我一時間激動萬分,我知道老孫肯定是將那堵門給爆破了,便一步跨到鍾教授身邊拉著鍾教授就要返回,但鍾教授雙眼痴迷,瞪著那面屏幕一動不動,嘴裡依舊重複著那幾個詞,我一看鐘教授這個情況,便直接告訴李哥和老黨照顧好鍾教授,我去接老孫和大部隊過來。說著我一路狂奔開始順著通道往外跑去。

此時我已經管不了那些根本想不明白的疑問了,直接以目前自己能跑的最快的速度趕往坡道前的那處平臺,大部隊來了,我的心中完全安定了下來,跑到那些盔甲人所在的廣場的時候,我看見坡道那裡已經架起了幾盞巨大的探照燈,整個空間不再是漆黑一片,正當我穿越那些盔甲人,跑到石橋上看到老孫他們的時候,突然整個山底空間開始顫抖,我猛的止住腳步回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就看見石橋對面的廣場上那些盔甲人和整個山壁開始扭曲變化,越來越模糊,然後一道刺眼的藍光射入了我的眼睛,我感到自己的手被猛的一拉,然後什麼東西直接砸中了我的腦袋,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故事:四十多年前的一次任務,讓我疑惑了整整一生(合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營地的帳篷醫院裡,身邊站著一位穿著軍裝的護士,護士一看我醒過來了,立馬出去,不多時,七八個穿著軍裝,帶著將軍肩章的將軍和穿著整齊中山裝的中年人和老人走了進來,只有一個人頗為嚴肅的問我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他人都表情莊重的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我將自己能記起的所有細節都講了一遍,最後問鍾教授,李哥,老黨,老孫,還有阿玲他們在哪,沒有人回答我的話,所有人望了望我都出去了。

我只知道自己傷到了頭,不知道傷的嚴重不嚴重,甚至不知道我從山體地底出來多久了,我問那些醫生護士,醫生和護士說他們不能和我有除了治療以外的任何交談。起初我以為這是必要的隔離治療,我,鍾教授,老黨等都是一樣的待遇,但後來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在固定的時間來詢問我關於我們進入地底後的事,每一次都回憶的我腦袋發矇。慢慢的我意識到,我看到的那種扭曲可能是正在消失的前兆,而且很可能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出來了。如果他們也出來了,是不會在同樣的問題上一直問我一個人的,再後來我被問的思維都開始混亂了,甚至開始懷疑是我的頭受傷後,我看到的那些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我在帳篷裡被嚴令不能出去,直到半個月以後的深夜,我被幾名軍人帶出了秦嶺,到這時我依舊不知道鍾教授他們怎麼了,在哪裡,是不是和我一樣被隔離治療,其實,這時我心中基本已經斷定鍾教授他們沒有出來,但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大部隊已經進入了,他們卻沒能出來。

我被監視居住了一年多,這一年中,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有人來詢問我關於那座神秘大山山體內的情況,我都如實的一遍一遍的將我看到的和猜想的連帶著鍾教授隻言片語的猜想告訴了他們,只要我能記住的,都說了。

一年後,我被直接以退役的名義分配回了家鄉的縣政府保衛處,我開始試著尋找當年跟我一起進山的團裡的戰友,尤其是老孫和老黨,但我發現根本找不到,好像這個世界從沒有出現過這兩個人,我甚至去了老孫和老黨的家鄉,一家一戶的開始尋訪,最後得知的是早就搬走了,具體搬去了哪,沒人知道。

有幾年,我甚至感覺到自己魔怔了,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尋找鍾教授,尋找老孫老黨,尋找李哥和阿玲,只要有錢,有時間,幾乎全部都花費在這上面了,後面家裡人實在看不下去我這種狀態,就安排相親給我娶了媳婦兒,我這才慢慢收回了心。但在結婚之前,我又去了一趟秦嶺,按照記憶開始尋找那座大山,我發現當初被開闢出來的道路已經重新栽上了樹木,但依舊能看得出曾經被開闢的痕跡,我沿著那些痕跡開始尋找,最後被巡防的軍人以內部是軍事基地為名給擋在了外面,我觀察了一下,這種巡邏密度,連蒼蠅都很難飛進去,我只好作罷返回。

結完婚後,我就釋然了,安心上班過日子,不過我買了很多科學雜誌,而且看了很多科學方面的節目,給自己所有疑問都找了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科學理由,慢慢的我在心中有了一個完整的猜想:在無數年前,甚至是人類誕生之初,宇宙中某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來到了地球,改造了地球上的猿類,使之進化出了智慧,然後經過無數年的進化,便產生了地球的古代文明。

那些外星文明利用自己的科技使那些已經死亡的人以某種我們還不能理解的方式變成了活著的嬰兒,便讓當時的人類認為是神的存在,並且創造了奈何橋,黃泉路這樣的輪迴神話傳說,人們便建立的山體內部的神秘神廟,用來祭祀崇拜他們的神,便有了我看到的那種巨大的山體地底遺蹟。

只是後來不知道這個外星文明在地球上發生了什麼,緊急的撤離了,留下了一些基本的設施或者飛船。而這些設施或者飛船會釋放出一種神秘的輻射,可以讓腐爛或者氧化的程度減少,越靠近,這種現象就越明顯,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看到腐爛程度不同的屍體的原因了。

那些外星設備或者飛船有一種空間摺疊的能力,在外星文明撤走的時候將秦嶺深處的那座大山在空間上給摺疊或者隱藏了,這種技術是有一次看到海市蜃樓時的一種猜想。後來因為這些遺留的設備或者飛船實在是太久遠了,可能都經歷了幾十萬年的時間了,就出現了某種故障,所以那座大山才能再次出現。而在外星文明撤走的時候,那些還在神廟中祭祀的人便永遠無法再出來了,有些甚至因為空間摺疊的原因,融入到了山體中,有些則只能活活的在神廟中等死,而那些已經進入盔甲中等到輪迴的也許永遠都停留在了輪迴的某種程度上,保持著似死非死,似生非生的狀態,這就是我聽到的那種成千上萬人的呼吸聲的來源吧。

而我暈倒之前看到的那耀眼的藍光,我猜測是我離開那間屋子後,鍾教授或者李哥無意間啟動了裝置的某種功能,也許那是一艘飛船,鍾教授,老黨,李哥和阿玲跟著飛船回到了飛船的母星或者摺疊到了某個空間?反正在我心中他們還活著,只是不知道活在了哪裡!

我只能這讓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些就是這件事的答案,只有這樣,我才能不再疑惑,不再恐懼,不再因為閉眼後在無限的黑暗中看到那一幕又一幕的景象。

直到現在我已經是一個垂垂老者,將不久於人世,我又開始夢到那些人,那些事,看著照片上老孫和老黨的樣子,我真希望他們都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是像我這樣,抱著疑問活著,但是,活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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