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濤:「燦爛鮮活的生命就是要匍匐大地」

“燦爛鮮活的生命就是要匍匐大地,在地上打個滾、鑽個樹、爬個山。” 近日,兒童文學作家薛濤在接受採訪時談到,最好的成長方式就是在與大自然、小夥伴的親近中感悟生命的力量。

薛濤最新長篇小說《孤單的少校》日前在北京首發,描述了一群精力充沛的男孩子在曠日持久的“對戰”遊戲中漸漸揭開秘密的故事,道出了少年情懷與對遠方的憧憬。小說運用平行世界的視野方式,在現實之外又構築了一個溫情浪漫的幻想世界。評論家崔昕平認為,作品在“仰望星空”與“俯瞰大地”之間找到了生命氣息的契合,在強烈的驚奇感與悲憫的詩意中指向兒童原發的成長。

薛濤:“燦爛鮮活的生命就是要匍匐大地”

用閱讀的隔膜帶給讀者嶄新的體驗

曹文軒曾說:“薛濤從一開始就屬於那種起點很高、出手不凡的作家。這些年,他一直守望著當初的文學理念,沒有動搖。他已經建立了一個豐富的文學世界,並且這個世界一律打上了‘薛濤’的烙印。” 高洪波認為,《孤單的少校》仍然延續“薛濤式痕跡”的創作風格,帶有作者對兒童世界的獨特理解和領悟。”

《孤單的少校》中,薛濤關注著當下鄉鎮少年的成長,從中國當代兒童文學中極易被忽略的視角入手,以幽默詼諧的筆調描繪出一群少年在田園生活與城市化的夾縫中生存,最終迸發出成長力量的圖景。

由於生活環境不同,一些來自大城市的小讀者表示“故事讀起來隔膜、陌生”。對此,薛濤認為,看一本書不一定要懂。文學閱讀就是要提供一種陌生化的生活和語言,製造一種閱讀的隔膜,用模糊的時代背景給讀者嶄新的閱讀體驗和陌生化的審美。

孤單是薛濤對生命狀態的理解。在他看來,《孤單的少校》看似熱鬧,實則小孩子只讀懂了故事,大人們看到的則是孤獨。當少校的姐姐小行星離開了地球,飛行員扔下航空畫冊、留下“請寬恕我”後飛走,孩子們也從遊戲的懵懂中逐漸覺醒,開始思考人類普遍的孤獨感,這便“寫出了對生命尊嚴的捍衛,對個體歸屬感的追尋”。

東北人特有的爽朗和幽默為薛濤的作品增加了許多煙火氣。但是在交談中,薛濤卻非常推崇俄國作家契訶夫、果戈裡“笑中帶淚”式的作品,一再強調,真正的幽默不是搞笑,而是用豁達、自嘲、悲憫的心態面對生活的傷感與痛苦。

薛濤:“燦爛鮮活的生命就是要匍匐大地”

“兒童小說創作僅靠回憶是不夠的”

在短短不到兩個小時的見面裡,薛濤活靈活現地講了很多童年的趣事。和《孤單的少校》中太陽鎮和月亮鎮的小孩子一樣,薛濤的童年也是在東北大地上與同齡孩子“打鬧廝殺”中度過的。由於經常被欺負,瘦小的薛濤不得不使用各種“小伎倆”“拼計謀”。多年以後,在一次與友人的聊天中,這些幼時的經歷被重新喚醒,薛濤毅然決定捨棄已經動筆的一部小說,投入創作這樣一部講述男孩之間“打打殺殺”的小說。為了致敬兒時偶像,薛濤還特意在《孤單的少校》扉頁裡寫道:“獻給賀龍懷。一個老兵。曾經在中俄邊境的森林裡駐防,退伍後回到故鄉,從事木工和初等教育。他是我的二舅。”

薛濤喜歡陽剛、熱血。他覺得,男孩之間的“打架”是一種接地氣、培養血性和剛毅性格的行為,讓孩子懂得反抗以及為尊嚴而戰,“總在電腦上娛樂而忽略了大自然,其實背離了童年遊戲的本質。”

薛濤:“燦爛鮮活的生命就是要匍匐大地”

兒時與小夥伴對戰打鬧的經歷給薛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成為創作《孤單的少校》的最初動力。但是,在採訪中,薛濤說,他的創作靈感並非只是童年回憶,因為 “童年回憶式小說沒意思”,在開掘生活資源方面不夠開闊,除非有足夠的自信和天賦,能為那些“追憶”賦予新鮮的思想。薛濤並非只停留在回憶中,而是將小侄子的生活帶入創作中,與曾經的童年經歷相雜糅,在熟悉的生活中加入陌生化敘事,為小說帶來新的思考和閱讀體驗。

薛濤表示,只有當作家被激起不可抵擋的創作慾望時,才能寫好一部作品。同時,寫作也是一個自我挖掘、不斷解答自身困惑的過程。“我曾經也想寫成人文學,後來發現必須要加一些不純粹的東西才能吸引人來讀。我還是喜歡純粹的東西,只有用兒童文學這個形式才能表現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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