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給兒子割包皮?看看美國媽媽是如何做的

兒子5歲了。一天晚上,我正在給他洗泡泡浴。他突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說:
“我討厭我的包皮。”我完全沒想到兒子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單是準確無誤地說出這個詞,已經讓我相當吃驚。看著兒子身上的泡泡,我不禁陷入沉思的迷霧中。

他把包皮向後拉起,讓自己看起來好像割了包皮的樣子。沒有幫兒子及早割包皮,我們錯了嗎?

在這個問題上,有些家庭會讓兒子和爸爸保持一致。在我家,因為我老公的父親是早產兒所以沒有做過包皮環切,但我老公做過。我老公從來沒有因為他和自己的父親在這一點上不一樣而覺得有什麼不妥,因此,我們對兒子也是。

到底要不要給兒子割包皮?看看美國媽媽是如何做的

我和老公住在洛杉磯。我們非常尊重我家的兒科醫生克勞斯納 (Kimberly Klausner)。她對這個問題持中立的態度。她說在她負責的貝弗利山莊富人家庭的男孩子中,一半做過包皮環切。

她多次向我們提起美國兒科學會1999年的聲明。聲明中說:“現有的科學證據表明,為新生男嬰切除包皮從醫學上講有潛在的好處,然而,這些數據不足以推薦新生兒包皮環切常規化。”此外,不是所有醫療保險都可以報銷常規的包皮環切手術費用。

因此,無論從宗教、美觀還是醫療結果上看,我們都沒有必須給兒子割包皮的理由。泡泡浴那一刻我真的不知所措,我沒有“陰莖嫉妒情結”,我只是從來沒有見過有包皮的陰莖(除了我兒子的外)。

但是,僅僅因為自己更熟悉無包皮的樣子就為兒子割掉包皮,似乎對兒子並不公平。我的老公在權衡各方看法後,不斷提起我們與另一位兒科醫生福萊斯 (Paul Fleiss) 的會面。多年前我們在選擇兒科醫生時曾面試過他。

福萊斯寫過一本書,叫《關於包皮環切,醫生不願告訴你的那些事(What Your Doctor May Not Tell You About Circumcision)》。他是美國非常知名的不鼓勵包皮環切的兒科醫生。他的著作強調包皮對於性快感的重要意義,指出“包皮是一個人體器官”,包含“大量的血管和神經末梢”。

到底要不要給兒子割包皮?看看美國媽媽是如何做的

想到這個,我的腦海中閃現出我上文理學院時《女性研究》這門課的文獻中關於女性割禮的描寫。裡面寫到,一些國家使用女性割禮正是為了降低女性的性快感。既然我們絕不會考慮給女孩行割禮,那為什麼要給兒子割包皮呢?我們選擇不這麼做。

我對這個決定很坦然,甚至私下裡為自己感到驕傲,直到泡泡浴那一天。

早在2006年,紐約時報報道了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一項關於艾滋病的研究。研究指出,包皮環切在非洲的艾滋病預防實踐中發揮了重大作用。我私心裡希望醫學界對包皮環切的觀點不要改變,因為那時我的兒子已經兩歲了,他的包皮還是完整如初的。

兒子4歲時,我發現他經常向後拉自己的包皮,有次一邊拉還一邊對我說:“你看,媽媽。我和Sam一樣了。”Sam是他的朋友,有次一起換衣服時他看到Sam割過包皮。我意識到兒子看過對方身體的男孩(堂兄弟、幼兒園朋友)大多和他看起來“不一樣”。他們都割過包皮,包括他的爸爸。

我禁不住想,為什麼這些男孩都割過包皮呢?我決定故作隨意地問問其他幾位媽媽,瞭解她們是怎樣做出的決定。

Hilary是一名記者,在醫院看過第一年入院的新手醫生在做這個手術。她發誓說如果自己以後有了兒子,絕不給兒子做包皮手術。

到底要不要給兒子割包皮?看看美國媽媽是如何做的

幾年後,她的猶太老公對她說“他希望兒子有機會做猶太人”。Hilary 聽從了丈夫。她選了一名給1萬個男孩切過包皮的猶太割禮執行人 (mohel) 做了手術。即使這樣,割禮過程中她還是得走出家門才感到好受點。

Hilary 說,當她看到2006年國家衛生研究院那份關於艾滋病的研究報告時,她很開心切除包皮對公眾健康還有如此的益處。

另一個媽媽Liza,告訴我她後悔給兒子割了包皮。她說:“儘管我和老公明白這樣做有好處,但我們還是很難原諒自己的決定。”她兒子的手術失敗了。

醫生在手術過程中使用夾鉗出了錯,導致她只有3個月大的孩子不得不做了一次泌尿科手術,然後再重新做一次包皮環切。

還有一個朋友Alison說:“我一直說陰莖是他(我老公)的領域。他希望兒子看起來和他一樣。但我個人很高興我們給兒子割了包皮。教他自己洗澡太難了。如果再多一層東西要洗,對我來說是更難想象的事。”

最後,我又一次問我家的兒科醫生克勞斯納,因為我知道她最近剛生了兒子。她對我說:

我是因為宗教信仰的原因,在一個非常傳統的儀式上給他行了割禮。我自己感到很不平安,但這是基於信仰做出的決定,不是一個理智的醫學上的決定。如果不是信仰的緣故,我不會做。”

再說回到泡泡浴:那天兒子不再喊叫後,我告訴他,爸爸和媽媽為他的身體做出了我們能做的最好的決定,因為他還太小,不知道自己要求的事情是好還是壞。

到底要不要給兒子割包皮?看看美國媽媽是如何做的

我解釋說:“我們不希望有人在你還是個小寶寶的時候就把你身體的某一部分切掉。”說完,我有點擔心,想到某天在游泳池更衣室裡,兒子可能會問其他偶然遇到的割了包皮的孩子,為什麼他們的父母這樣做了。

一次次直面割包皮的問題真的讓我們感到為難。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在養育兒女方面,以及在人生中,很多事情沒有明確的答案。很多重大的決定都是因著信仰做出的,無論是宗教信仰還是我們個人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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