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高樓時的思念

張賢德

兒子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把我們從車上迎接下來,步入電梯,踏進了三室兩廳的城市高樓。啊!眼前的情景讓我乘車兩天的疲勞早以消失,內心激動不已:廚房內液化氣在燃燒,衛生間水衝馬桶在流淌,客房內掛著紅色的中國結"福″字在閃閃發光……這一夜我離開了土坑睡在了軟綿綿地席夢思床上,這一夜興奮難眠:改革開創40年,我家住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黨的好政策,哪有我住樓房的今天?

住進高樓時的思念

70年代,自己正是上中學的年齡。家裡住著五間平房,其中兩間是沒有眉毛的廚房。每次做飯遇到颳風,就烏煙瘴氣,煙燻得兩眼淚汪汪,一頓飯不易進口。三間主房也很簡陋、脆弱,若遇颳風下雨,這個"避風港"就面臨著"摧枯拉朽"的生存危機了。外面大雨,房內小雨,一場"音樂會"就此上演,家裡的鍋碗瓢盆全派用場,奏出各自的“優美”樂章。因為梁檁細小,房頂不能上人載泥了。這就是我印象中的老家。

1980年,改革的春風吹遍祖國大地,生產隊解體,包產到戶。我的故鄉蒿溝川山大溝深,交通不變,靠天吃飯,一方水土難養一方人。我第一個遷出大山(如今已全部搬遷),來到了井灌平坦的海子灘。在村裡規劃好的宅基地,僱人打起了院牆,請來兄弟姐妹、親朋好友,一鍁一鍁和稀泥,一模一模抬土塊,蓋起了土木結構的三間平房。回想那個過程,真如燕子銜泥築巢一般的艱難。

1989年引黃入古,徹底解決了井灌缺水的歷史。遍灘黃河水,莊稼喜豐收。我用拆遷來老家的房屋木料,蓋起了暖棚養豬場,沒幾年手頭有了寬裕錢。這時,孩子們讀中學了,那三間平房已無法滿足居住需求。

腰纏萬貫氣自華。2000年春天,我拿出10萬元積蓄,採用包工不包料的方式,請來了施工隊大興土木,自己豪爽的成了監工者。經過二個月的精心施工,一座封閉走廊式瓦房屹立眼前。地基鋼筋水泥填,房頂雙梁雙檁連。室內地板閃光環,頂棚鑲嵌木紋板。飛簷雕刻藝精煉,鋁合門窗更耀眼。房前屋後綠樹環抱,鳥語花香,甭提有多漂亮了。

我的家鄉譚新村座落於黃灌區腹地,春來河水滾滾入良田,草木復甦,一派春來江水綠如藍的景象;夏天坐在樹下乘涼,聽蛙聲蟬鳴;秋天機聲隆隆收穫忙,一派繁忙豐收景象;冬天雖草木凋枯,大地封冬,但早晨迎著寒風跑步鍛鍊,晚上隨著音樂的節奏跳起廣場舞,又是一番歡樂景象。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度過了大半生。

住進高樓時的思念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轉眼間兒女們長大了,大學畢業後在大城市找到了工作,如今都結婚了。從2013年至今,三個兒女先後買了三套樓房,每套樓房都在百萬元以上。如今我那心愛的大瓦房已人去房空了,孤獨的待在那裡,成了我時常的掛念。兒女們將我們接到城市生活,享受著樓房上的幸福,正如妻所說:做飯不用煤,手一擰水開飯熟;上廁不出門,手一按乾淨如初。讓人真實感受到時代大變樣,生活比蜜甜;讓人確實感覺到,黨的政策好,農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小區入住的陣陣喜炮將思念打斷,我翻身起床,陽光普照,眺望窗外,一派日出江花紅火的景象,新的一天,新的生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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