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北漂時的堅韌和堅持成就今天的自己
前兩天無意中看了柳巖的勵志演講片段,題目是“性感的力量”,主題是”北漂時的堅韌和堅持成就今天的自己”
演講開局的第51秒,講到“我來到北京,今年是第十個年頭”,柳巖就開始哽咽。
她說自己很少分享北漂經歷,原因是認為和很多人相比,自己是個幸運兒,沒有資格去埋怨生活給的壓力
可即使如此,柳巖還是忍不住吐嘈:
曾一個月搬三次家
只為與公司永遠保持5分鐘距離
只要製片人一打電話
就會在5分鐘到達現場
為了不錯過明星見面會的主持
不知多少次在嚴寒的冬天
穿著露肩或露背的小禮服
頂著濃妝在王府井大街一路奔跑
(因為打不到車)
在這十年當中
柳巖也有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30歲那年,她給自己做過一次人生評估
沒存款沒男朋友買不起房子身體也快要垮掉……
三十歲對女人來言是一個坎
那年的她,真的看不到未來了
當時一個朋友勸她說:如果你現在要放棄,那麼你過去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就是這句話讓她撐到了《畫壁》,有了華麗的轉身……
柳巖如是,其它北漂更如是
“柳巖們”撐到了華麗轉身那一天,還有一些人奮鬥了十年二十年,卻最終黯然離場。
而最多的人,是那些仍然在路上的人,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情哽咽、吐嘈。
因為他們要拿出十八般武藝光鮮靚麗,因為他們要繼續融入北上廣。
“我是為了看起來富一點,才窮下來的”
星巴克是一定要喝的,否則可能交不到女朋友
電影每週一定是要看的,否則和同事沒話題
健身卡是一定要辦的,一些名牌包包、鞋子肯定要有的(北京的地鐵裡,名牌包包幾乎人手一個)
偶爾還須在朋友圈中曬一些,出入高檔場所、過著愜意生活的照片……
做這些的原因甚至不是因為享受
而是:如果你連中產都不是,你如何進入那個精英的圈子?如何贏得自己的下一次機會?
這就是當下的“消費文化”和“狼性文化”。
除了這些,在城市拼搏路上的人們
還要頭皮發麻地攢房貸
還要趕著在有限時間和空間裡接送孩子
還要在高強度工作下透支自己的腦力和體力
還要算計京東白條、
花唄分期下個月能不能還得起
還要為了不失業
在上一個工作還沒出現危機的時候
不動聲色儲備下幾個獵頭的資源
他們,表面上過著中產和小資的美好日子,內裡卻承擔著巨大的精神和物質壓力
這些人們,就叫“隱形貧困人口”
可能是由於處於消費互聯網時代,所以人們不得不消費,而且是超前消費和過度消費
這是一個悖論:
通過消費,有助於人們排解競爭的巨大壓力,有助於讓自己更向往更美好的生活,產生孜孜不倦的動力
通過消費,人們也進入到一個更大更快的怪圈中,綁架性奢侈。
房子、工作、孩子這些實際的問題,已讓遠離家鄉的人們面臨崩潰,何況還要做一些“顯性奢侈”的荒唐事。
以前小編聽一個時尚達人講“何為奢侈”,她說:消費對自己沒有用的東西就是奢侈
這句話從兩面看:
一種是從讓生活更美好的正面角度,一個人如果不為物慾而御物,必然是為了愉悅身心,所以這時候消費些對自己沒用的東西,是一件好事。
第二種出於負面角度,當人去購買對自己不實用的,別人眼裡的好東西時,那麼他哪怕買一個牙刷也是奢侈品。
可是,在現在的消費文化下,對於自己的消費是否是“奢侈品”範疇,“隱形貧困人口”似乎並沒有什麼選擇權
因為別人要消費的,自己必然要消費,否則就變成了與世隔絕,消費變成了融入城市的門票。
“我是為了看起來富一點,才窮下來的”
融入北上廣,就必須用狼性文化嗎?
當年有本書叫《狼圖騰》,令狼性文化大為盛行,當下似乎仍是大多數人眼中的先進文化
狼其性,野、殘、貪、暴,狠狠地盯住一個目標,鍥而不捨、用心專一、不達目的,則不罷休。
在融入北上廣這件事上,人們大多采取了狼性精神來面對消費文化,以野殘貪暴的形式來對自己和別人,信奉從林法則+優勝劣汰的規律——
你若在限定年齡內沒有奮鬥到中產
不懂喝紅酒、制香買不起戴森和小米
每週沒有閒暇看得上一場電影
日常不背名牌包包也在北京無一處房產
甚至賺了年薪後沒能力用文化
裝點一下自己的精神生活
那麼你就是被淘汰的
這麼殘酷的法則下,其表象卻是優美的,就是朋友圈帖帖標籤,賺取社交分值和同類人的眼球……
最近有一部名為《黑鏡》的電影(大尺度+黑科技讓它大火),第三季第一集《急轉直下》
講得是一個現實社會里,人們通過社交行為來相互評分的故事
評分系統種植在你的裸眼AR裡,早上起來吃上豆漿油條,登陸上微信QQ ,甚至鄰居路過或上班打卡,都會引發別人對你的評分。
評分系統也和各項社會福利掛鉤,比如你想買到更舒適的房子或者是升職加薪,都要依賴一個高分值
評分基礎值5分左右
4.5分左右是優秀人群
6分以上是上流社會
而評分低於3.0以下的人,
將會受到社會的排斥,
失去工作和住房,
故事主人公Lacie 就是一個光鮮亮麗的4.2+ 的粉領上班族,她痴迷於評分,儘量對每一個人都保持友善。但是Lacie最看中了一處高檔房產,必須要達到4.5分以上才有居住權。
為了達到評分,Lacie竭盡全力、受盡折磨,但是她越是在意和刻意,她的分數好像就越“惡意波動”。
因為著急趕著去6分閨蜜的婚禮,她在機場發怒被扣除1分
租車服務工作人員工作怠慢,她忍不住吐嘈又被扣一分
在街邊攔順風車,其衣衫襤褸不整形象欠佳,路過的司機又無緣無故扣了她一分
而這時閨蜜看到她的分數已低於3,竟然迅速地取消掉她的伴娘身份
當她最終到達婚禮現場時,她的分數已被扣沒,她最後進了監獄
被徹底清退出評分系統,祼眼AR被摘掉了
Lacie 眼前之所見只有真實世界空氣中的粉塵和自己臉上的雀斑,再也看不到以前粉嫩的馬卡龍色和溫馨的柔光。
但是她卻可以在監獄裡一臉輕鬆地喊出一句F-WORD(操蛋)。
這樣一個故事,對於漂在北上廣活在消費文化裡的8090來說,一定是扎心的,因為這個故事就是隱性的自己。
而這個社會就是,“隱形貧困人口”們看到的社會。
人們總是能選擇看見光鮮(就像戴著裸眼AR),而回避平凡的人生,企圖消彌慘淡人生中的黑暗時光
人們總是期待著一朝成為李叫獸(27歲成為百度副總裁)或是柳巖
那麼就可以一次性為過去的傷痛買單,把虛假的繁榮變成真實,而忘記了消費文化本身也是一種虛假
我們為什麼這麼看重消費?
因為消費就是我們認為,我們所屬階級的外化具象。
人們也會通過消費符號(紅酒、名牌、房產、汽車)來識別你生活方式,再識別你所屬在哪個階層。
可是,噹噹下的人們都很清楚,你在通過消費在標帖籤時,這個識別系統好像就失效了
當下好像沒有幾個人通過朋友圈,判定這個人究竟處在什麼階層內了
而要實現真正跨越階層(隱形貧困人口的真實目的),獲得較高的經濟資本+文化資本,也並非通過消費行為就能實現(用這種方式你甚至撐不下去)。
過去五千年,我們的老祖宗曾崇尚中庸之道
《中庸》說:
“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
從現象上看,中庸是對“度”的把握,就是“過猶不及”(《論語先進》) 。既反對“過”也反對“不及”。
從思維方法論的角度說,
也就是在紛繁複雜的矛盾中,研究什麼是事物所處的最好狀態,以及如何達到這種最好狀態。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融入北上廣?
什麼是我們在隱形貧困的現象中“最好的狀態”?
也許我們應該深思!那樣爸爸媽媽就不會再總問我們:“孩子,為什麼你賺了那麼多的錢,卻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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