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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滿屏都是問題疫苗，在輿論的漩渦中，此次問題疫苗背後的真相是什麼？面對公眾越來越多的追問，涉事企業所面臨的懲罰措施是什麼？今後國產疫苗還能不能打？所謂官方承諾的“對接種問題疫苗的保護效果進行評估”，還能否還公眾一個信心？本文中，陶黎納醫生針對此次長春長生狂苗數據造假和白百破疫苗不合格事件，梳理出了五個核心觀點：

1、狂苗數據作假，其實是生產工藝發生重大變更而沒有按規定申報獲批，不會對公眾健康造成實質性傷害。

2、涉事企業必須嚴懲不貸。

3、我國的疫苗監管水平已經達到優秀水平，不因噎廢食而放棄國產疫苗。現在需要改進的是，發現問題以後的後續處置措施。

4、不要認為進口疫苗比國產疫苗好。

5、官方必須給孩子家長們和整個社會一個交代，這是政府公信力所在。

關於這次長春長生狂苗數據造假和白百破疫苗不合格事件，我先後寫了3篇文章。現整理在此，並給出5個核心觀點。

第一篇：如果說白百破疫苗不合格是天災，那麼這次狂犬病疫苗造假就是人禍

第二篇：美洲蝴蝶扇動翅膀引起亞洲颶風，狂犬病疫苗更改工藝會引起什麼？

第三篇：趁著這次狂苗造假事件追問：說好的不合格白百破疫苗處理意見呢？

核心觀點：

第一：狂苗數據作假，其實是生產工藝發生重大變更而沒有按規定申報獲批（不應該算公眾理解的所謂假疫苗），我不認為會對公眾健康造成實質性傷害。

7月17日，中國證券報（http://t.cn/Rg3XsR9）披露的作假情節為：小罐培養改成大罐培養。我認為，這個工藝變更主觀上是為了提高產量，但客觀上可能因為蝴蝶效應而帶來意想不到的負面影響。

7月22日，中國經營報（http://t.cn/Rg3abB1）又披露：此次作假事件，主要涉及工藝變更中出現的添加酶問題。

看上去，作假的細節有點撲朔迷離了。目前為止，官方還沒有披露過這次作假的細節。不過，我認為上述媒體披露的情況，很可能都屬實。

長春長生在接受調查後發佈公告稱，已上市的狂苗質量沒問題，涉事狂苗則未上市已封存。

就我對疫苗領域的理解，我認為：本次狂苗作假事件不至於對疫苗效果和公眾健康造成實質性影響，請公眾放心。

第二：主觀惡性程度極大，必須嚴懲。

雖然這次狂苗造假不至於對公眾健康造成實質性危害，但涉事企業這種漠視規則、隨意更改生產工藝的態度，而且已經造成公眾對國產疫苗和中國疫苗監管的嚴重不信任，必須嚴懲不貸。

我期待重典。

第三：不因噎廢食而放棄國產疫苗。

以食品安全為例，雖然不斷爆出各種負面新聞，但實際上目前的食品安全水平是有史以來最高的。過去的食品安全問題肯定更嚴重，但只是不知道而已。如果把不知道當作歲月靜好，那只是自欺欺人。

我仍然堅持認為，我國的疫苗監管水平已經達到優秀水平。能夠暴露出這些問題，就已經是巨大的進步。

現在需要改進的是，發現問題以後的後續處置措施，包括對涉事企業和個人的懲罰力度，信息披露的及時性、完整性和透明度，對部分媒體煽風點火式報導的控制。

第四：不要認為進口疫苗比國產疫苗好。

只要不是田忌賽馬式地比較，就目前而言，進口疫苗和國產疫苗（相同種類的疫苗，比如乙肝疫苗、甲肝疫苗、hib疫苗和狂犬病疫苗）在效果與安全性上沒有實質性區別，但進口疫苗的價格一般是國產疫苗的2倍。

2017年底，巴斯德公司的進口五聯疫苗有8批不合格未準上市。巴斯德公司犯的錯誤和這次長春長生類似，更改了輔料的供應商而沒有報備，並實際導致了疫苗效價不合格報廢。

我不會因為巴斯德或長春長生犯了錯誤而從整體上否定進口疫苗或是國產疫苗。但是，巴斯德可能是無心犯錯，長春長生則是故意犯規，兩者還是有區別的。

第五：官方承諾，必須遵守，這是政府公信力的所在。

去年白百破疫苗不合格事件發生後，官方承諾【對接種問題疫苗的保護效果進行評估，根據評估結果採取相應措施妥善處理，及時向社會公佈有關信息】。

現在，官方迅速對長春長生罰款和沒收庫存白百破疫苗，但就是沒有給已接種過不合格白百破疫苗的孩子家長們一個交代。

公眾們何時可以等待這個官方回應呢？我和大家都拭目以待。

目前，長春長生向中國經營報記者披露（http://t.cn/RgurHf6）：山東省疾控中心已經準備對接種不合格白百破疫苗的孩子補種疫苗，但具體操作細節還不清楚。

陶醫生將在下一篇文章中分析，接種了不合格疫苗該如何應對，並就孩子補種白百破疫苗發表專業評論。

擴展閱讀：

第一篇：如果說白百破疫苗不合格是天災，那麼這次狂犬病疫苗造假就是人禍

寫作於2018年7月16日

來自科學與奶爸提問：

您好，陶醫生，今天忽聞長春長生的疫苗事件被曝光，就對這次長春長生狂苗數據造假被查處一事您怎麼看？接種了該公司疫苗的人該怎麼辦？

陶醫生說：

2017年底，長春長生生物科技有限責任公司（長春長生）曾有25萬餘支不合格白百破疫苗流入市場後被召回，但對於接種過不合格百白破疫苗者是否需要補種，則還沒有後續指引。

如果說白百破疫苗不合格是天災（生產事故）的話，那麼這次狂犬疫苗造假事件就是人禍，長春長生這次行為的性質極其惡劣。

國家藥監局披露的信息是，在飛行檢查時發現長春長生存在生產記錄造假等嚴重違規行為，但涉事的疫苗尚未出廠，已被全部控制。同時，國家藥監局要求吉林省藥監局收回長春長生的狂苗GMP證書（即不允許繼續生產狂苗）。

國家藥監局通報

企業方面則簽發緊急通知，召回了市場上所有批號的狂苗。

企業的緊急通知企業的緊急通知

如果一個人坐公交車逃票被發現，

不怎麼相信，對不對？

因為社會常識告訴我們，他之前很可能已經逃票很多次，只是這次被抓了。

現在，國家藥監局指出涉事企業作假狂苗已經被控制，沒有流通到市場上。那麼該企業以前生產的，已經流通到市場上的狂苗有沒有作假呢？

目前還沒有更多信息，大家自己判斷吧。企業緊急通知召回全部已經上市流通的狂苗，這到底是一種姿態，還是對於這些疫苗也沒有信心呢？

再談談企業到底造的什麼假？

我個人認為，很可能是在疫苗有效成分上造假，導致其含量低於藥典標準的2.5IU。

這可能影響到狂犬病疫苗的保護效果，但還要看到底有效成分含量是多少。

狂苗成分造假有先例。

2008年大連金港安迪公司在生產狂苗時，在疫苗中添加了增強效果的佐劑——核酸。添加核酸可以讓狂苗在有效成分低於國家標準的情況下，實際免疫效果等同於合格疫苗，為企業降低1/3甚至一半以上的生產成本。

也就是說，原來只能生產1支疫苗的原料，現在可以用來生產2支。然而，核酸作為佐劑用於人用疫苗，並未被我國批准過。金港安迪公司為其錯誤付出的慘痛代價，被吊銷了狂苗的GMP證書（永久禁止生產狂苗）。

金港安迪事件的新聞報導

大連金港安迪事件透露出一個信息：狂犬病疫苗的生產成本中，疫苗有效成分的成本是最高的，所以廠家才會想出用佐劑來減量增效，降低成本。

另一方面，狂苗的有效成分檢測可能也存在一定的難度，所以廠家也敢於鋌而走險。

在這種情況下，我預判這次狂苗造假事件很可能就是在有效成分上的造假。 如果後續調查確認是成分含量造假且已上市疫苗也存在這種造假，則還應該用留樣疫苗評估有效成分的真實含量，並對於已經接種涉事疫苗者，給出是否需要補種疫苗和需要補種幾劑的意見。

我也希望長春長生造假的只侷限於這次飛行檢查鎖定的、尚未上市的狂苗。但萬事還是【做最壞的打算】比較好，萬一已上市的狂苗也有數據造假呢？

假設已上市狂苗也有數據造假，要等到官方給出意見肯定還需要一段時間，接種過涉事疫苗者肯定會非常焦慮，我深知這種焦慮帶來的巨大心理壓力。

以下是我給接種過長春長生狂苗者的2點建議：

建議1：對於已經接種過全程5劑長春長生狂苗者，我建議等待國家的後續調查結果和意見。

目前，雖然被狗和貓咬傷幾乎都要求接種狂苗，但絕大多數狗和苗其實並不攜帶狂犬病病毒，從馬後炮的角度來看，可以說99%以上的狂苗都是浪費掉的，僅有1%是有意義的。

大多數情況下，狂犬病的潛伏期是1～3個月，如果接種的是無效疫苗且已超3個月，那麼很有可能就是咬人動物並不攜帶狂犬病病毒（或者說是正確的傷口處理清除了病毒）。

如果能瞭解到咬人動物在咬人後存活超過10天（甚至超過5天），那就說明其咬人時唾液裡並不含有狂犬病病毒，即便接種了無效疫苗也可以完全放心。

最後，我還是心存善意地認為，即便長春長生對狂苗有效成分含量造假，應該不至於喪心病狂地製造完全無效的狂苗，希望只是短斤缺兩。這種情況下，接種涉事疫苗還是很有可能會產生足夠保護的抗體，而不是完全不產生抗體。

以上分析，就是我給出建議的理由。如果將來國家調查結果顯示狂苗有效成分造假的情節很嚴重，需要補種疫苗，那請按官方意見執行。

建議2：對於正在接種長春長生狂苗者，我建議改用其他公司的狂苗完成後續劑次（暫不建議重新接種所有劑次）。

雖然一般不建議中途更換疫苗廠家，但如果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更換，完全可以接受。世界衛生組織認為，所有細胞培養的狂苗都可以互換。

我國市場上的狂苗，已經全部是細胞培養的產品，依次有地鼠腎細胞、Vero細胞、雞胚細胞和人二倍體細胞。從性價比來說，從高到低我認為依次是Vero細胞、地鼠腎細胞、雞胚細胞和人二倍體細胞。

出了這次事件後，國家藥監局很可能對所有狂苗生產企業進行現場檢查。我認為2次疫苗故意嚴重違規事件都發生在狂苗上，一定有其特殊性，其他疫苗還沒發現過類似現象。所以，如果對其他狂苗生產企業現場檢查，是否還會發現問題真不敢打保票。

根據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的疫苗批簽發上市數據，長春長生的狂苗供應量在2014～2018年佔全國的10%～25%，可以算是主力之一。但是，其他廠家的狂苗產能其實彈性很大，如果長春長生的狂苗GMP證書被吊銷，那麼市場空缺很容易被其他廠家填補，不至於導致我國狂苗供應緊張。

中國曆年狂苗上市量各廠家佔比（02長春=長春長生）

我個人認為：長春長生的狂苗造假，對國產疫苗的聲譽造成嚴重負面影響，應該被吊銷GMP證書並課以鉅額罰款。

第二篇：美洲蝴蝶扇動翅膀引起亞洲颶風，狂犬病疫苗更改工藝會引起什麼？

寫作於2018年7月19日

這兩天，關於長春長生狂犬病疫苗造假的新聞在各大媒體熱播，我也寫了一篇分析性的文章（又見狂犬病疫苗造假，亂世該用重典），並給公眾一些指導意見。

最新情況披露顯示（http://t.cn/RgJLbPn），這次造假曝光源於老員工實名舉報，具體造假環節很可能是一個關鍵的生產工藝發生了變更，但廠家沒有及時申報和獲得批准。

簡單介紹一下狂犬病疫苗的生產過程：將狂犬病病毒導入細胞中，讓其在細胞中增殖，同時需要培養這些細胞，讓細胞大量增殖，最後收集病毒進行滅活後，添加各種佐劑後做成疫苗。

這次作假的環節就是細胞培養，該公司審批核準的是小罐培養，但實際用的是大罐，為的是提高產量。

從普通人的眼光來看，這恐怕根本不是一個事，對不對？

用小碗燉蛋Vs用大碗燉蛋，有實質性區別嗎？沒有，這是日常生活經驗。

但是，在製藥領域，一個工藝的不經意變更，就可能導致結果失之千里。

案例一：一字之差，天使變惡魔

大名鼎鼎的中藥——龍膽瀉肝丸，原配方里有【木通】。

20世紀30年代起，【木通】開始被東北盛產的【關木通】替代。

【木通】與【關木通】一字之差，成分卻有重大差異。

關木通裡含有的馬兜鈴酸，國外確認其是導致腎衰竭和腎癌的毒性物質，並將其引起的腎病稱為“中草藥腎病”。

龍膽瀉肝丸以及其他含有馬兜鈴酸成分的中藥，導致我國至少有10萬人發生馬兜鈴酸腎病，無數人需要終生血透，直到新華社記者朱玉的《龍膽瀉肝丸是清火良藥還是“致病”根源？》系列報道才震驚世人。

曾經制造悲劇的龍膽瀉肝丸

案例二：吾本好意，弄巧成拙

優甲樂是默沙東公司的知名藥品，用於治療甲狀腺功能減退症。

2017年，默沙東更新了優甲樂的配方，但新產品上市後不久出現較嚴重不良反應。

這次配方更新並沒有改變關鍵成分含量，只是將輔料中的乳糖變為了甘露醇和無水檸檬酸。

專家們認為，新輔料意外地增加了關鍵成分的吸收率，如果還按原來劑量服用，不良反應就可能增加。

弄巧成拙的優甲樂

案例三：蝴蝶振翅，不可預測

最後我們來看看疫苗領域。

2017年底，多批五聯疫苗裡的破傷風成分效價不合格未能上市，導致全國五聯疫苗斷供，家長和接種醫生都叫苦不迭。

國際著名的疫苗大拿巴斯德公司的明星產品五聯疫苗，竟然連續多批不合格，這完全不可想像。

巴斯德公司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呢？

原來，巴斯德公司更換了一種佐劑的供應商，這種佐劑是氫氧化鋁，可以增強疫苗的效果。

氫氧化鋁嘛，學過化學都知道其分子式，這麼簡單的一種東西，換家供應商，能有什麼問題？

然而，兩家供應商的氫氧化鋁存在未知差異，新供應商的產品無法像預期的那樣增效，最終導致五聯疫苗的滑鐵盧事件。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一個電影《蝴蝶效應》，這種效應最初的解釋就是：一隻美州蝴蝶扇動翅膀，通過種種因素，可能引起亞洲的一場颶風。

是啊，換個輔料的供應商，竟然就導致疫苗不合格，誰能想到呢？

五聯疫苗被蝴蝶效應了

再來分析長春長生的狂苗造假事件，小罐換大罐會有什麼問題？

陶醫生無法估計這種影響，但陶醫生的微信群裡有疫苗生產領域的專業人員。

他舉例細菌類疫苗的生產過程：細菌代謝過程會產生很多物質，培養容器的體積變化可能會導致細菌的代謝改變，有可能產生新的物質，而這種新物質不在你原來工藝的剔除和檢測範圍內，這就可能造成重大影響。這次狂苗造假的細胞培養小罐換大罐，到底會產生何種效應，他也沒法估計。

目前，長春長生公開承諾（http://t.cn/RgN03Ba），已上市的狂苗不存在質量問題。

陶醫生不想嚇唬大家，我相信廠家敢這樣承諾，也是有足夠底氣的。

我選擇相信廠家的承諾，認為：接種這些疫苗者對狂犬病仍有足夠的免疫力。

然而，廠家的承諾書迴避了一個問題：已上市的狂苗是否也有通過大罐培養出來的？

在此，陶醫生想提醒大家思考一個問題：質量合格的產品是生產出來的？還是監管出來的？

陶醫生也在家裡討論了這個問題。老人覺得，既然質量沒問題，就可以放企業一碼。

陶醫生的愛人不同意老人的說法，舉了個例子，說服了老人，也甚合我意。

她說，地溝油檢測下來，指標也都是合格的，那麼可以忽略生產過程而容忍地溝油麼？

好了，大家也一定理解陶醫生的意思了吧。

對於產品質量，最重要的是生產過程把關，如果這個做到了，質量自然不會差。

如果不重視生產過程，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事後監管上，那麼質量事故只會越來越多。

對於這次狂苗作假事件，陶醫生認為其對公眾健康的實質性影響微乎其微，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不嚴懲也說得過去。

但是，該事件暴露出廠家對於生產過程質控的漠視，以及由此造成公眾對國產疫苗的嚴重不信任，可以說是在疫苗界扔下了一顆原子彈。這種事如果不嚴懲，後患無窮。

期待重典。

第三篇：趁著這次狂苗造假事件追問：說好的不合格白百破疫苗處理意見呢？

寫作於2018年7月21日

陶醫生按：這篇文章，我2個月前就寫好草稿壓著箱底。沒發的原因是有點敏感，怕發出來後管理者面子掛不住。沒想到長春長生這次又犯了大事，現在發出來應該恰逢其時吧。

2017年11月1日，一張白百破疫苗被要求召回的通知照片在我的粉絲群裡快速傳播，引起了很多家長的恐慌。

這事確實是真的，2017年11月3日我國最權威的CFDA發佈公告，披露了這次白百破疫苗因不合格而被召回的事件。

http://t.cn/RgQUIRm

這個公告一方面非常及時，一方面也非常全面，我真心為官方的這次應對點個大讚。

這次效價不合格疫苗一共涉及兩家公司的2個批號一共65萬支疫苗，其中一家公司就是這次因狂苗數據造假而引發眾怒的長春長生。

在官方公告中，明確提到以下3點：

抽取兩家企業生產所有在有效期內的百白破疫苗樣品進行檢驗，檢驗結論需6-8周作出。

國家衛生計生委和3省市衛生計生部門正在組織專家對接種這2批次疫苗的保護效果進行評估，根據評估結果採取相應措施妥善處理。

我們將及時向社會公佈有關信息。

以我對疫苗效價檢測或者是疫苗免疫效果評估的瞭解，我認為完成全部評估3個月應該足夠了。

我非常相信官方的這份公告，於是當時建議網友：耐心等待國家對問題疫苗實際有效性的評估結果，相信國家一定會給出對孩子最好的解決方案。

讓我們再回顧2016年3月下旬曝光的山東疫苗事件，當時的問題疫苗不但未保存於合適溫度，而且曝光之時多數已經過了有效期。

然而，2016年4月上旬CFDA就完成了對山東疫苗事件中11批問題疫苗的抽檢（http://t.cn/R6OeLto），發現全部合格。

當時官方據此發佈意見，明確不建議接種過問題疫苗者補種疫苗（http://t.cn/RqiNwaj），這個意見明確承認問題疫苗依然有效這個事實，為該事件乾脆利索地畫上了一個句號。

雖然公眾對山東問題疫苗事件仍有疑問，但陶醫生認為：官方能頂住壓力給出不建議補種疫苗的意見，這是一種基於科學、敢於擔當的表現，值得再給一個大讚。

山東問題疫苗事件只用了1個月就給出了不建議補種的意見，白百破疫苗不合格被召回事件已經過去8個月，我沒有從任何渠道獲得過這次不合格白百破疫苗有效性評估結果的消息，當然也就沒有任何是否需要補種的後續建議了。

值得玩味的是，長春長生狂苗數據造假事件曝光後，吉林省食藥監管理局卻迅速對該公司去年的白百破疫苗不合格事件做出了三項處罰決定（http://t.cn/RgQccgX）：沒收庫存的白百破疫苗186支；沒收違法所得86萬元；處三倍罰款258萬元。

我認為，對於白百破疫苗不合格事件的處理應該分為兩層，第一層是通過懲罰以及修改相關管理/技術規範，最大程度減少這類事件再發生的概率；第二層是要給公眾，特別是已種不合格疫苗的孩子家長們一個明確交代。

所謂明確交代，就是：到底要不要補種？如果要補種，需要補種幾劑？這就是家長們迫切想知道的，這在科學上不應該含糊。有很多家長網友在不斷追問我，我都有點扛不住啦。

官方承諾儘快完成不合格白百破疫苗的效果評估，並及時向社會公佈有關信息。現在8個月過去了，對不合格疫苗的行政處罰剛剛實施，那麼下一步是否就應該給家長們一個明確的交代呢？

雖然官方還未表態，但有擔當的陶醫生還是會一如既往地明確表態：

1. 效價不合格並不必然導致保護力下降。
2. 如果百日咳效價合格的標準是60分，實際檢測結果是58分，雖然確實不合格，但2分之差，在接種人體產生免疫力時未必有實質性區別。
3. 我不建議補種白百破疫苗，除非官方這樣建議。
4. 官方遲遲沒有給出需要補種的意見，我個人認為官方不會拿孩子的健康開玩笑，所以我推測官方的實際態度是無需補種。如果官方表態【疫苗效價不合格卻無需補種】，一定會被唾沫淹死，所以還是我來說吧。
5. 補種白百破疫苗缺乏安全性數據。
6. 白百破疫苗是兒童免費接種的疫苗種類中不良反應最多的疫苗，因此補種該疫苗需要更加謹慎。
7. 我國對孩子反覆接種脊灰疫苗和麻疹疫苗有很多年，數億兒童多接種4劑脊灰疫苗和3劑麻疹疫苗，實踐積累了這兩種疫苗的多劑次安全性數據。
8. 接種額外劑次的脊灰疫苗和麻疹疫苗是毫無必要的，但肯定比接種額外劑次白百破疫苗安全得多。不過，麻疹疫苗接種額外劑次有過局部嚴重不良反應的報導。

最後，陶醫生仍希望官方能夠言而有信，給不合格白百破疫苗事件一個明確的交代，不要讓我頂在槓頭上，好不好？

背景簡介：本文作者為陶黎納，疫苗達人，醫來er趣科普作者，本文2018年7月22日發表於微信公眾號 疫苗與科學（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A3MDM5ODY3Ng==&mid=2651750743&idx=1&sn=7cb0968be8bf77225e946d3e2e4b35fc），風雲之聲獲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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