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臻致遠 追夢京華

至臻致遠 追夢京華

《朱元璋斬婿》劇照

至臻致遠 追夢京華

《拜師》劇照

這是一場歷史的展演,傳統的上黨落子在首都觀眾面前大放異彩;這是一場經典的傳承,傳統大戲和新編戲曲都得到了完美的亮相;這是一次涅槃的新生,一個縣級劇團在首都的大獲成功讓演員們思想和眼界得到了質的飛躍;這是一次鄉愁的釋放,許多與上黨有不解之緣的在京老人聽著鄉音看著鄉親淚水漣漣……

紅旗劇團進京演出啦!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在京的山西老鄉奔走相告,而更多的首都戲曲愛好者對此次展演抱以極大的興趣,終於,在7月9日、10日兩天裡,紅旗劇團踏著七月的流火為首都觀眾傾情演繹了上黨落子的魅力,《拜師》和《朱元璋斬婿》的成功展演讓大家聽到了家鄉話,過足了看戲癮。

緣起:50年後再進京

半個世紀,在歷史長河中是滄海一粟,但對於一種藝術形式則是沉澱和昇華,對於一個人來說更是一份難以割捨的情感。紅旗劇團,這個縣級劇團,在半個世紀後,通過自己的努力,將上黨落子再一次帶入京城,收穫了觀眾的掌聲,收穫了專家的肯定,更收穫了這一傳統藝術形式蓬勃發展的新希望。

說起紅旗劇團,雖是一個縣級劇團,卻是上黨地區一杆響噹噹的大旗。早在1958年,紅旗劇團就帶著他們的新戲《鋼鐵戰士》一路走紅,從長治經太原、陽泉、天津一路演到北京,在西單、長安等劇場為首都觀眾演出50多場,並在國務院禮堂為中央首長彙報演出,受到當時的中央政治委員、北京市市長彭真的接見。在北京演出期間,參加了傅作義、老舍、梅蘭芳、馬連良組織的茶話會、招待會,受到國劇大師梅蘭芳的藝術指導。

50多年來,隨著文化多元化發展,戲曲這一傳統的藝術形式逐漸式微,當年萬人空巷看大戲時的情形已再難尋覓。但作為在本土有著深厚群眾基礎的上黨落子,其受觀眾的歡迎程度上絲毫不亞於當年。進入21世紀以來,人民群眾對文化生活的追求日益提升,也促使紅旗劇團在創作、演出過程中必須有更高的要求。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紅旗劇團立足上黨落子這一藝術形式,逆水行舟,再攀高峰,在保留傳統劇目《程嬰救孤》、《朱元璋斬婿》、《隋公案》、《忠保國》等觀眾喜聞樂見劇目的同時,還推出了新編戲曲《山路彎彎》、《熬腦情》、《唐宮悅》、《大路通天》、《炎帝歸潞》、《拜師》、《土炕上的女人》、《醜嫂》等一部部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共築中國夢的優秀作品,活躍於晉冀豫三省,得到了廣大群眾的一致讚譽。

作為國家級第二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上黨落子是上黨地區藝術形式的傑出代表,紅旗劇團是上黨落子的傳承單位,更是被廣泛群眾認可的上黨落子“根正苗紅”的演出劇團。此次進京,是受中國戲曲學院的邀請,紅旗劇團參加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展演。7月9日、10日,隨著紅旗劇團在梅蘭芳大劇院的演出,新編現代戲《拜師》和優秀傳統劇目《朱元璋斬婿》這兩部大戲呈現在首都觀眾面前,無論在情節的構成、表演的張力和矛盾的衝突上演員們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向觀眾們展示了上黨落子的獨特魅力。

排練:演員準備一絲不苟

至臻至美,精益求精是每臺劇目的目標,是每個演職員的追求。到達北京的第一天,大家沒有時間出去遊玩,而是一頭扎進北京梅蘭芳大劇院的演播廳。搬運道具、佈置場景、調試燈光、再摳細節……忙得不亦樂乎。

北京的天氣十分“火爆”,連日來的高溫炙烤著大地。在後臺的演員們和劇組的工作人員,顧不上天氣的炎熱,一個個都緊張起來。無論是團長還是演員,無論是年屆六旬的老演員還是年輕演員,在搬運道具的時候都是挺袖向前,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那幾十米的舞臺之上。

導演趙翔,一會在臺前指揮演員站位,一會跑到後臺與演員溝通,一會又出現在調試間調試音量,臺上臺下、臺前臺後,她的身影無處不在。

李杉,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上黨落子的傳承人,他既是劇團領導,要組織協調各項工作,他又是一名主演,每臺戲都要登臺演出,同時他還是一名普通工作隊員,和其他演職員一樣,要做好每一項細節工作。他13歲參加紅旗劇團,至今已近40個年頭,見證了改革開放後紅旗劇團的起落。“紅旗劇團是一個老團,也是一個名團。近年來,市委、市政府從政治上關心,從政策上扶持,從經濟上支持,紅旗劇團藝術建設取得了新的成績。特別是2015年以來,為了使上黨落子這一深受群眾喜愛的傳統藝術能夠更好的發展,市委、市政府決定每年投入200萬元用於劇團劇目創作和送戲下鄉演出,使這一傳統藝術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得到了又一次提升。這次進京展演,我們不怕苦、不怕累,加緊走臺、試臺,就是要把最好的藝術獻給首都觀眾。”

劇團書記王志民,不僅在《朱元璋斬婿》中飾演朱元璋這一大角,還要負責大家的飲食起居等後勤工作,在雙重任務中他完美進行了詮釋。

劇團的每一名演職員都是這次進京展演的“主角”。一個多月來,他們起早貪黑,勤練苦練,力求每一句唱腔、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樂點都出彩、出色。在京的每天早晨,大家洗漱之後就趕緊前往劇院,每天中午在劇院裡就餐,簡單的炒餅、饅頭燴菜匆匆地吃過幾口之後馬上投入排練。手眼身法步,每一點、每一滴的細節都要再摳一遍,正是他們對藝術的嚴謹要求,才有了為觀眾獻上精彩紛呈的演出。

一天的排練下來,無論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大家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可是,大家毫無怨言,有的只是專心致志、日以繼夜地進行排練,演員們在導演的指揮下一遍遍演練,籌備工作組的幕後工作人員更是加班加點全力以赴。面對這場在北京的演出,所有人都用前所未有的激情,投入到工作當中,也正是因為大家的專注和用心,才使得上黨落子在梅蘭芳大劇院華麗綻放。

演出:收穫的掌聲和讚揚

有一種信仰叫做堅持。上黨落子與梅蘭芳大師結緣,還是在上世紀50年代,上黨落子首次在京演出時,梅蘭芳大師接見了當時的演員,並同大家一起進行了藝術探討。隨後,在1959年4月19日,戲劇大師梅蘭芳在《人民日報》發表《春日爭開戲曲花》的文章中,他還提及了上黨樂子(即現在的上黨落子)。此次在梅蘭芳大劇院展演,既是一種對傳統藝術的弘揚,也是對梅蘭芳大師的致敬。

7月9日中午13點。梅蘭芳大劇院。雖然離正式開演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但一些觀眾就已經提前到來。

“我們是在潞城下鄉的知青。”北京市民李民告訴記者,“以前在那裡看過類似的演出,這次能在家門口看到上黨落子,不僅是一種藝術的欣賞,更是一種情節的緬懷。看到傳統藝術能夠這麼很好的傳承,我們心裡十分高興。”

下午14點,演出正式開演。《拜師》中,大學生村官李嘉輝一腔熱血致力山村改變,他毅然放棄了高薪工作,同時也失去了自己的愛情。但他依舊堅持自己的信念,為了山村的改變貢獻力量,雖然歷經了選舉的失敗、買種子被騙等事情,但他通過拜群眾為師,從群眾中汲取智慧和營養,真正地成長為了群眾所認可的村官。

在演出期間,現場觀眾看的聚精會神,隨著演出節奏時而開懷大笑,時而感動落淚,尤其是到了精彩唱段,觀眾爆發出來的陣陣掌聲響徹整個梅蘭芳大劇院。演出結束後,觀眾起立後掌聲經久不絕,更有許多觀眾覺得沒看過癮,向演員大呼再來一段。在後臺,有許多觀眾拉著演職人員合影留念,“這回真的體驗了一把明星的感覺。”有演員戲謔道。

“我雖然不是潞城人,但對落子一直痴迷,在家時就經常看,來到北京後,只能通過網絡和過年回家時才能偶爾看到。前些日子聽說紅旗劇團來這裡演戲,我和老伴早早就找人打聽,無論怎樣也得來這裡看看。”郭同福是一名老戲迷,退休後跟兒子在北京生活,“等戲曲開演的時候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雖然還在北京,但感覺猶如近鄉情怯一樣,一場戲近兩個多小時,我看的眼睛都顧不上眨。”

當李嘉輝的扮演者李杉謝幕時,贏得了在場觀眾的最熱烈的掌聲。在現場記者看到,由於觀眾的熱情,每當演員李杉鞠完躬起身後,觀眾報以更加熱烈的掌聲,他只得再次給觀眾鞠躬表達謝意,如此反覆,李杉躬身三次才完成了謝幕。他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觀眾喜歡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肯定。自己只能以更賣力的演出和更謙虛的作風來感謝大家的肯定。”

在幾十平方米的舞臺上,演員們演得賣力,觀眾也頻頻喝彩。一個多小時的演出,讓首都觀眾真正瞭解了來自潞城的傳統藝術魅力。

看了演出後,在京晉城籍陳蓮英興奮地說,“雖然不是潞城人,但聽的還是十分入迷。看到家鄉的傳統曲藝能夠在京演出,自己覺得十分榮幸。上黨落子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藝術瑰寶,希望能夠一直傳承下去,要讓更多的後人來了解傳統曲藝帶來的魅力。如果紅旗劇團能夠每年都來演出多好,我肯定每場必到。”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觀看了演出的專家們對該劇也給予了高度評價。在隨後召開的研討會上,中國藝術研究院原常務副院長曲潤海老先生對此次紅旗劇團的演出給予了高度的評價:“這次演出的現代戲《拜師》,無論從情節的設置和矛盾衝突,唱腔和唸白等表現手法上都是非常成功的,做到了新戲與傳統藝術手法的完美結合。”陳迎憲、張關正、王馗、何玉人、趙軼峰、秦華生等來自戲曲研究方面的專家學者、從事戲曲報刊的編輯記者就自己的看法進行了發言,大家都對《拜師》這一劇目表示了熱烈的興趣和高度的讚揚,認為這部戲是近年來地方曲種裡不多的“現代精品劇目”,是傳統唱腔和新編戲曲的完美結合,是上黨落子的一次有益探索和成功嘗試,是上黨落子傳承和發揚的最好證明。

紅旗劇團的成功,是潞城對文化大發展大繁榮推動的結果。近年來,潞城文化建設呈現出井噴式的發展,潞城音樂家協會、曲藝家協會、戲劇愛好者協會、攝影家協會、作家協會等民間文藝團體如雨後春筍般蓬勃興起,而《海英和她的媽媽們》、《你是我的眼》等廣受業界和群眾好評的精品節目也紛紛呈現。其中根據我市道德模範趙海英的感人事蹟編創,由一群“草根” 演員主演的舞蹈《海英和她的媽媽們》榮獲第十屆中國藝術節“群星獎”,參加了全國巡演並在國家大劇院參加巡演閉幕式演出,多次走進中央電視臺錄製、播放,在全國產生良好反響。

輝煌:歡笑背後的淚水與艱辛

如果說《拜師》是傳統曲藝與現代創作手法的完美結合,那麼《朱元璋斬婿》就是對傳統文化的一次致敬。7月10日,《朱元璋斬婿》在北京上演之時,來自山西潞城這個地方的小曲種的經典之作響徹在首都的梅蘭芳大劇院。這是一次靈魂的洗禮,這一代演員在有生之年終於將聲音留在了夢寐以求的地方;這是一次久別的盛宴,闊別家鄉已久的京城潞城籍老鄉們終於又聽到了熟悉的旋律;這是一次心靈的碰撞,通過戲曲藝術讓潞城、北京人民心與心交流;這是一次完美的啟航,上黨落子這一劇種已經邁向了更高的殿堂。

演出完畢後,和前一天一樣,劇團的演員們又一次被觀眾的熱情所淹沒。謝幕後,觀眾自發起立鼓掌,並有一些觀眾衝到舞臺前為演員們拍照,時而聽見大家熱情的呼喚“再來一段、再來一段。”

“感到自己的辛苦是值得的!能夠得到觀眾們的歡迎就是對我們最大的肯定。”導演趙翔十分高興,經過一個多月的準備,針對劇本的每一個細節和演員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唱腔、每一字道白的仔細推敲,才成就了這場精彩的演出。更令人敬佩的是,就在演出前的上午,演員們還在字斟句酌的討論。無疑,演出是成功的。但在演出的背後,卻是演員們無法訴說的艱辛。

在隨行的車上,記者與演員們聊天,當問及到演員們怎麼保護嗓子的時候,演員們邊說邊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藥品,有金嗓子喉寶、草珊瑚含片,還有一種近年新出的噴霧劑,大家笑稱這就是他們這個行當裡最流行的“零食”。

“我們的演員們大都胃不好,常年的飲食不規律,急著上場了就是冷水就主食匆忙吃點。大家最怕聽到的就是‘上火’倆字,一旦喉嚨發炎,那對我們來說是最大的打擊,有許多人為了演好戲,經常用藥過量,消炎藥大部分都是涼性的,導致許多人胃都寒。”劇團支部書記王志民說。

7月的北京,流火的歲月。連日的高溫使來自“無扇之城”長治地區紅旗劇團的演員們面臨著又一輪新的考驗。“我們幾乎每個人都拿著自己的水杯,雖然這麼熱的天都知道喝冰鎮的水痛快,但沒有人去喝,怕嗓子頂不住。但太渴了又容易上火,實在沒辦法大家只好喝熱水,但還不敢多喝,演出時肚子漲就麻煩了。”

“天啊!李嘉輝的扮演者都50多歲了?簡直不敢相信,看他的身手,還以為是一個小夥子呢。”就在大家對李杉的表演大呼驚奇的同時,卻很少有人注意到他背後的付出。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的傳承人,李杉每天堅持練功,而且由於他在劇團裡一直唱主角,他對自己的要求比任何人都高,對於此次表演,他在戲裡有幾個高難度動作,“當時在臺上最怕自己的那幾步翻不下來,上場之前,吃了幾顆胃藥,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完成之後心裡的大石頭才真正地落了地。”

不僅舞臺上的演員們辛苦,很多不能夠享受到觀眾掌聲的人也有著自己的絕活。“我們的道具雖然不多,但在換場用的也有百把斤,換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速度,在場次轉換之間就那麼幾十秒,這幾十秒要是換不成,那這場戲就要出大問題了。我們來了就先量舞臺的尺寸,對每一個道具和道具之間的距離精確定位,然後分工協作,大家各司其職,容不得出一點問題。”

王支林,國家二級舞臺美術設計師,是這次進京展演劇目的舞美設計。他把精美創意帶到京城,讓大都市同行領略小劇種舞美風采。“2005年,我們就攜上黨落子《寸草心》進京參加了都市票友邀請賽,獲得多個獎項。這次我們再次進京,走進梅蘭芳大劇院演出,實現了紅旗劇團多年來走出太行山、獻演北京城的夢想”王支林自豪感油然而生。

演出獲得巨大成功,紅旗劇團的演員們十分興奮,但也只是在後臺擊掌相慶表達各自的心情。他們沒有過多的時間停留,也沒有一個英雄凱旋的儀式。他們,只是匆匆收起各自的行裝,返回自己的家鄉,因為,在那裡,全體演職人員還得稍事休整後,再一次踏上下鄉演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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