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有多大,心靈的迷宮就有多大

世界有多大,心靈的迷宮就有多大

萬物之間只有一種沉默

列·阿龍宗 (俄羅斯)

萬物之間只有一種沉默。

一種沉默,第二種,第三種。

完全的沉默,每一種

都是寫作詩歌之網的材料。

而語言——是線。把它穿到針上

用這語言之線織成空洞——

沉默如今成為框架,

它——是十四行詩的大網眼。

孔眼越多,靈魂的尺寸

也越大,那裡會一片混亂。

任何豐富的捕獲量都會比捕漁人

要少得多,他假如敢於

編織這樣一張龐大的漁網,

上面只有一個孔眼多好。

196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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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電影有時候與中國足球有可比性,關注的人以及想表達的東西太多,以至於帶球抑或講述一個完整的故事都磕磕巴巴,詞不達意。這就像一個以情懷為上視金錢為糞土的大師,佈道之後,告訴受眾自己用的牙刷其實可以長生不老一樣,你到底買還不買。

相比《我不是藥神》與《邪不壓正》各種軟文的鋪天蓋地,《心迷宮》作為一部小成本處女作,還是值得點贊一瞧,這時候囉嗦不已,因為導演忻鈺坤另一部聯合執導的《再見,在也不見》,在金馬獎上,以開幕影片態勢出現,為內地電影的首部。此刻重溫《心迷宮》冰冷寫實的風格,算是對國產劇情犯罪片的期待吧。

按照體育老師教的國文,審核機構從《殯棺》改名《心迷宮》之後,倒是增加了不少懸疑的成分,平心而論,題材就那麼回事,談不上新穎。內地電影最大的問題,不全是題材的禁忌,關鍵還是人人在圈裡,匱乏時而俯瞰時而深入的氣勢,演員要不太本色,抑或導演觀念手法陳舊,差不多強弩之末了。

故事始於一具焦屍,平常的惡順勢流出,三段主線類似諾蘭結構科恩風格,娓娓道來,卻有些無趣,誤殺奔逃倖免於難的苦逼男女,謀害親夫錯認屍體的私情,毀屍滅跡意外脫險的村長,直至結尾父子隔棺相望的沉默,真真是命如草芥。

世界有多大,心靈的迷宮就有多大

圍繞屍體的真實身份,《心迷宮》出現了三次轉折,最後以無言的和解和荒誕黑色的結局收場。各懷鬼胎的每個人,心迷宮更似黑洞。命運無限次地複製,相似重複的木然,恐怕愈往前進,北上廣的幻象愈加美好,誰知星羅棋佈的小縣城才是生活的真相,廣域的鄉村,那裡的時間都會停滯。

看起來《心迷宮》比《白日焰火》更重口,比《烈日灼心》更焦灼,沒有看過此兩部的童鞋請自動補課。但無人會說出心中的秘密,自以為是的聰明真得很討厭。諸如飛機高鐵座位周圍的熊孩子,觀影時旁邊的那個帥鍋,能不能閉上你料事如神的大舌頭,腦洞大開的懸疑都被你猜中了。

有時候明知道等待一個不會出現人是奢望,還在那個錯開的時空流連不已,人心的逐漸疏離包括身邊的熟悉與陌生,就像一座永遠找不到出口的迷宮,陷落在時光錯位的某段記憶,一如難以戒掉對你的幻象,真相總是在原地等著你。

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黑澤明同名電影后,成為反映人性真假虛實難辨的寓言。《心迷宮》善惡的微光,道德的謎思,善惡伯仲之間,彼此緊拽著向下墜,垂死也要拉個墊背。

世界有多大,心靈的迷宮就有多大

“有些事,非得問出來?不問就是壓在他心頭,壓一輩子;一旦問出來了,這石頭就是壓在你心頭了”。

人性暗黑的迷宮裡,沒有誰純潔無辜,離亂動盪,小民苟活,除了枉死的,殘口延喘的雙手難免沾染了鮮血,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道歉懺悔實際改變不了深埋在心底的原罪,包括色慾、貪婪、虛榮、殘忍等等,依舊使靈魂萬劫不復。

要說感覺,電影的前二十分鐘,鏡頭晃得的心煩氣躁,本就暈車暈諸多東東的大腦,幾乎窒息。好在很快用粗礪的畫面,洋蔥層層剝開,安靜不安地傳達了點緊張的懸疑,但即便演員賣力的演過了,也絲毫體會不到輕快背後的歡樂。

我想,可能在鏡頭的俯瞰裡,有那麼上帝的悲憫,看,這些人,這群人,活的?苟活的?爬行的,走路的,只是天空還是那片天空,天空的顏色還是那種湛藍透明的,至於人,依舊像螞蟻一樣搏命的掙扎著。

世界有多大,心靈的迷宮就有多大

【繪畫:亨利·盧梭 ( 法 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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