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真准:寫作,真比生孩子還難!

說得真準:寫作,真比生孩子還難!

說得真準:寫作,真比生孩子還難!‖老家許昌

文‖李俊濤

有個揶揄文人的著名笑話。一個秀才面對筆墨紙硯,滿頭大汗,半天沒寫出一個字。秀才娘子過來說:看你這樣子,做文章比我生孩子都難!秀才長嘆:你生孩子是肚中有,我是腹中無啊!

寫東西這事兒,的確是跟生孩子有一比:即便是肚子裡有,生起來也難。如果不幸寫個長點兒的,就更像是懷了個巨型胎兒,讓生產者備受折磨。

一定有什麼事物觸發了寫作者的靈感,這剎那間的撞擊可以稱之為受孕。靈感可能是一句話,一個意象,一種氣息,一點兒情感。它如同一縷煙,抓不住便會瞬間消散。它更像是一條蜿蜒的翠綠毒蛇,需要在最短時間內扼住七寸,不然就會留下無盡的傷痛與遺憾。

說得真準:寫作,真比生孩子還難!

即便是抓住了,把它定格,使之清晰,明確知道它要告訴你什麼,找到前進的方向,從這一點開始生長,勾畫出一個大致輪廓,也是一件比麻雀在一間到處是明淨窗戶,但卻只有一格是真正的虛空的房間裡撞出去還要艱難的事情。很多時候,我們都撞死了,或者認栽了。

在靈感迸發的最初一段時間裡,寫作者通常寢食不安,心煩意亂——靈感的侵入導致了他原有生態系統的紊亂。在電視劇裡,如果一個婦女好好的突然跑到衛生間嘔吐起來,我們就知道她是懷孕了。如果周圍一個平常寫東西的人,這兩天行為異常,我們也可以作出判斷:他是來靈感了。

寫作的過程就是一個胎兒的生長過程。我們大量閱讀,一方面等於吃葡萄糖酸鋅,或者是葡萄酸酸鈣,補充營養;一方面如同看美人圖,希望自己的孩子也長得好看點兒。

說得真準:寫作,真比生孩子還難!

寫作是甜蜜的。寫得順暢時,寫作的快感彷彿是一位父親附耳在妻子隆起的肚皮上,傾聽到了一個生命成長的胎心。閱讀那些已寫下的快意文字,我們如同一個母親撫摸著自己腹中的胎兒,露出有成就感的動人微笑。

寫作是痛苦的,在寫不下去時,我們像是抽了煙,喝了酒,生了氣,或者是跳了舞,肚子裡那個傢伙會伸胳膊踢腿,表達她讓我們痛苦萬端的抗議。

寫作是能夠控制的,但是當這個傢伙長到一定月數,有了自己的生長方式,我們所能做的就只有提供足夠的營養,讓她按照自己的方式,長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在這種時候,無論採取什麼方式,你都墮不掉她,她會不斷折磨你,提醒你,直到你把她生下來。有時候,我們也會作大的調整,這就好比一個孕婦將要生產時,卻發現孩子頭朝上,那麼她就要做極其艱難的體操,直到那個調皮的孩子,調轉了腦袋的方向。

說得真準:寫作,真比生孩子還難!

一個長期從事寫作的人,無論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造就的,最後都會變成敏感的易孕體質,一不小心一個靈感就鑽進肚子裡悄無聲息地開始生長。一天下一隻蛋的母雞,這隻蛋並不是產蛋當天在母雞肚子裡合成的。如果宰殺過正值產蛋期的母雞,就會發現它的肚子里長著一條雞油黃蜜蠟手串——從大到小排列著一長串雞蛋。它可能也累,也不想生,可是它身不由已。寫作者亦然,也停不下來,憋得慌呀。

懷孕是對女性身體的巨大調動,會影響女性的情緒,讓她們易怒、多疑、失控……一個平常特別矜持的女性,懷孕時會圍著肉未燉熟的鍋臺團團轉,急得掉淚;會在深夜裡想起多年前吃過的某種包子,天不亮就把老公從床上踹下來,讓他滿世界地去找。

正在創作的寫作者,精神多少也有點不良,通常表現為自閉走神。走在路上目不斜視,你覺得你看見他了,他也看見你了,跟他打個招呼,能嚇他一跳,彷彿他看見了一隻妖精。

關愛孕婦,全社會已形成共識,真想呼籲一下:也關愛一下寫作者吧,他們也在孕育和生產。

說得真準:寫作,真比生孩子還難!

無論甜蜜還是痛苦,寫作都是艱辛的。當終於寫完最後一個字,我們其實並不像一個剛分娩的母親,急切地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更不會如一隻剛下了蛋的母雞,“咯咯咯”叫著通知全世界。在這一段時間裡,她耗盡了我們,看她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我們定下神,仔細端詳她的模樣,我們會立刻愛上這個承載了自己情感與生命的孩子。

但是寫作這件事情天然的悲劇性在於:無論她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孩子,自己都不能養,都得把她送出去。找一個路口,在襁褓裡寫下他的出生日期、生身父母,然後一步一回頭,躲進一個小樹林裡,偷眼看誰把她抱走。好的情況當然是有人仔細打量後,抱回家去。雖然是從此別離,我們卻眼含熱淚:這孩子出息了。

但更多的情況卻是:從日出等到日落,眼見得孩子又飢又渴,餓得奄奄一息,稀少的路人看看,卻又把她放回了原地。

說得真準:寫作,真比生孩子還難!

(文圖無關。文中圖片來自網絡,版權歸原攝影者或原製作者所有,在此表示誠摯的感謝。)

【作者簡介】李俊濤,男,43歲,現任供職於河南省許昌市文聯,2015年8月至2018年2月任禹州市鳩山鎮樓院村第一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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