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王朝興衰本是天道輪迴,她的出生是巧合,天意不可妄斷

故事:王朝興衰本是天道輪迴,她的出生是巧合,天意不可妄斷

半個月後,我和鶴仙出現在了淹城。

一路踏著泥濘,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下,我和鶴仙站在城牆下,看著這滿地的狗蒺藜正在萌芽,真是二月春風似剪刀啊!

“讓讓啊……”一個老漢推著獨輪車從我們旁邊路過,肌肉黑黝黝的有些健壯,推的是他的兒子和家當,似乎是要出城逃亡。

空氣中瀰漫著微妙的味道,泥土的、腐爛的、誘人的,還有一些妖氣。我將傘打了個轉,進了城。

此時的淹城不同往日。

已經數不清多少個秋,我看到一些人們無法看到的東西在這裡兜兜轉轉,愛恨離別,執念終成怨念,最後消散於天地間,這裡的老城牆,還依舊如同千年前的樣子。

可是,現在的淹城可謂一團糟糕。

鶴仙皺著眉頭說:“聽說淼死了以後,這裡就被大國吞併,在這裡建都,佔盡了天時地利,還是強盛了幾百年的,聽聞這一代的皇帝是個女君,但畢竟是個女子,在這個男人當道的社會里有些站不穩腳跟,被奸相誤了國。”

我看著淹城上空浮著的氣息,慨嘆:“自古王朝興衰本就是天道輪迴秩序,這個女君只不過是恰好生在這個時候,天意不可妄斷,鶴仙。”

鶴仙說:“那你還來做什麼?跟天作對?”

我說:“我可不敢,我只不過在天的眼皮底下偷偷徇個私。”

鶴仙自己撐著傘走在了前頭,兩條小短腿蹬蹬蹬的走起來又快又好笑。

儘管鶴仙醜但是我從來不嘲笑他醜。

一來美醜對他來說沒有實際意義,對於鶴仙來說,美只是吸引異性的一種外表,他不需要異性所以不需要美貌。

二來,跟沒有美醜觀念的人說美醜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就像他覺得我的美其實也是一種很無聊的事情一樣。

三來,鶴仙他其實並不醜,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有著絕世的容顏,一身紅裡透白的不屬於凡塵俗世的氣質裡讓人忘乎所以,以至於在他跟了我之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夜裡常常有魔族的女子過來自薦枕蓆,還有幾次乾脆將他擄走,差點在我面前丟了清白,他覺得很苦惱,於是斂了那身容顏化作一個小老頭跟在我身邊,這個封印,連他自己都解不開,於是他就漸漸習慣了這樣。

他忽然問我:“那個救你的河伯,跟你是什麼關係?看著不像朋友,也不像敵人!”

我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得從……”

鶴仙打斷:“說重點。”

我說:“狐朋狗友的關係。”

就是那種不算朋友,但是總會因為一些共同的東西混在了一起的關係。

我和河伯認識也是在花間渡口,他喝得爛醉喊著要娶媳婦。

和山神在這個世間遊離了三百多年,我們堅持著各種信念,我最煩的是她的迂腐仁慈,她對我嗜血殺戮不能忍,最終分道揚鑣。

後來她被嬴政帶走。

山神隨嬴政進宮以後,我的小日子過得很無聊,便去找河伯喝茶。

河伯本來是個受祭祀的河神,卻在春秋末期的時候來了一個叫西門豹的大官,上演了一場“河神娶妻”的鬧劇,把鬧事的巫神和貪官都處置了之後,再也沒有人給他送祭品了,人生開始一塌糊塗。

我問他沒有祭品之後,有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他鼻子一哼氣,說:“生活也沒啥不一樣,就是沒有熱鬧看了,一個人在這水底下晃悠來晃悠去怪無聊的。”

我仰天長嘆,道:“我也是。”

於是我們兩個人蹲在河邊的蘆葦叢裡唉聲嘆氣,最後終於耐不住寂寞,順著河流游到了咸陽,又迷迷糊糊走到了驪山腳下。

大河在這裡拐了個彎,揚長而去,使得咸陽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建都在這裡坐擁了天時地利。建都的一百多年前,有個凡人在這裡畫了一個圈之後寫了一篇文章讚頌之後便歸天了。

我眯著眼睛看著日頭猛烈而又讓人煩躁的太陽,河伯扯了扯我的袖子,說:“你看那邊的人在做什麼?”

放眼望去,有一個小鎮,小鎮上的居民正聚集在一起好像在祭祀祈福,眾人圍著火堆跳祈福舞,這種舞蹈事上古時候流傳下來的,每當部落打了勝仗或者豐收了都會跳一次,是為了感謝上天的眷顧。

我就拉著河伯過去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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