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先生的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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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日色很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2018年
2018的夏天，我們躲在房間裡
靠著WiFi、空調、西瓜過日子
敢相信嗎？
過去那個沒有WiFi和空調的夏天
我們過得很開心！
改革開放40年來
生活條件不斷變好
讓酷熱難耐的夏天
也變得多姿多彩起來
而瑞安人對過去
卻也有愛不完的理由
從前的夏天過得慢
日落慢、電視慢、夜色慢
有些記憶，只屬於瑞安人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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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篇
夏天要是出門，大太陽底下
幹農活、走路進城……
離不開草帽
八十年代的瑞安農村
婦女們人手一個草帽
那寬寬的帽簷
陪伴了她們一個個酷暑
坐在田埂看看地
日頭很長，又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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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實用、裝飾兼有的時裝草帽
成了女士們夏日的良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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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瑞安解放路上
大人小孩戴一頂草帽
防曬又兼具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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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小女孩的童年
都有幾雙這樣的塑料涼鞋，
五顏六色，還有半透明的
踩在水裡，
每人有著自己的公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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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午睡時
奶奶在床邊給你搖著扇子的場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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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蚊子多怎麼辦？
還記得風油精嗎？綠綠的小瓶子
只要聞一下，瞌睡就一掃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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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
鄰里們起床後首先
要做的就是刷洗馬桶，
在水龍頭前面拿著刷子“洗刷刷”，
特別一到夏天
空氣瀰漫著同一種“味道”，
成為一道特別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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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於80年代的解放路（圖片來源：瑞安市檔案局）
休閒篇
夏日，白天總是很長
弄堂裡，人們找一棵大樹
大大咧咧赤著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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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最“時髦”的背心
戴最“酷炫”的太陽鏡
騎著單車摩托車
比電影鏡頭還浪漫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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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攝於瑞安市解放北路（圖片來源：瑞安市檔案局）
搬兩張腳凳，聊聊天
慢悠悠過一個下午
一個人看看報紙
也有“味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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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天總是黑得很晚
鄰居們一吃完夜飯
走到屋前空地（瑞安話稱“階前頭”）
先澆上幾桶水，讓熱氣散發掉
然後搬出竹椅和竹床
竹器比空調更天然
用得越久，觸膚越生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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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聊天，不像現在低頭玩手機
大人輕搖扇子聊閒天
老人給兒孫講傳奇故事
有的孩子喜歡玩捉迷藏
有的孩子躺著看天上的飛機
調皮的男孩用玻璃罐收集螢火蟲
還有忽近忽遠的蟬鳴聲……
1993年，《浙江日報》刊登的散文
蟬聲，使你感覺一片濃濃的綠蔭，一片汪汪的清涼；蟬聲，把炎夏拉得很近，又把炎夏推得老遠。
蟬鳴聲裡午睡，蟬鳴聲裡吃夜飯，實在是極好的消夏享受。
喜歡“鬧熱”的瑞安人
夏夜也要聚在一起搞活動
2011年8月，
一位溫州鼓詞藝人
在瑞安市陶山鎮橫塘村為聽眾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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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樂篇
天氣熱得實在受不了
就跑到附近的江河、池塘裡
洗個浪浴~不要太快活~
（如今就絕不提倡野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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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家裡要是有臺電視
隔壁鄰居們都來圍觀，場面好熱鬧
電視播著年輕人沒看過的那版《射鵰英雄傳》
黃日華和翁美玲代表著一代人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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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有一大批象徵著暑假的電視劇
西遊記、白娘子、濟公、還珠格格……
放到現在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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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輕人不知道
以前，星期二下午不播電視節目
到了這天只好嘆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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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會跑到新華書店
那是為數不多幾個會開空調的地方
是小夥伴們暑假最愛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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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篇
那時候
菜場是露天的
晴天很曬
雨天則積水
但卻是煙火氣最最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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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的三聖門菜市場（來源：瑞安市檔案局）
要說夏天不能少了什麼
必須提到西瓜！
90年代，一家人招待遠客
桌子上西瓜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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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冰箱的話
買好的西瓜先用壓井水冰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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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西瓜，還有孩子們最愛的消暑飲品
清涼的青草腐
瓷碗裡澆點薄荷汁
街口小攤買一碗，便宜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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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
大人乘涼聊天
小孩嬉戲玩鬧
此時從遠處傳來熟悉的篤篤聲
瀰漫著香氣的“餛飩擔”
慰藉了夏夜裡無數瑞安人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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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天吃棒冰，就更加奢侈了
20年前市面上賣的紙包棒冰
是瑞安人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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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外面賣冰棒的聲音
一定會向大人討零花錢去買
現在各種冰淇淋、雪糕多了
卻再也吃不出小時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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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幾毛錢一瓶的汽水
喝完以後瓶子還要還給小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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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器篇
在八十年代
電話也還是稀奇東西
通訊沒有那麼發達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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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八十年代初
浙江的冰箱就火遍市場了
嘉興的益友冰箱和杭州的西泠冰箱
在當時如雷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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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空調的年代
電風扇是避暑神器
杭州的“乘風”、嘉興的“海鷗”
還有岱山“佛頂山”、紹興“雪花”等等……
都是有名的電扇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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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後，空調逐漸走進普通人家
1999年5月，杭州百大每天賣出100多套空調
看看照片裡的牌子，有你用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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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來，經濟不斷髮展
日子越過越舒服
原來的“苦夏”也沒那麼苦了
懷念過去的夏天
不光因為時光難再返
也是感慨簡單的樂趣
我們也許該想想：
現在自己是不是比以前無聊了？
現在是不是沒以前有好奇心？
現在是不是離大自然太遠了？
現在人和人的距離是不是可以更近一些？
文字 賈潔楠｜瑞安日報綜合 瑞安市檔案局 浙江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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