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今宵酒醒何處,良辰與誰共度?
世界之大,大不過月下的家。月光很美,你“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更美。
你會用桂花酒,勾兌出往事隨風的溫柔。清風徐來,攪動著愛恨離別的情仇。
今天不煽情,只想與你分享幾個藏在明月裡的故事。關於青蔥歲月,關於過往懷念……
01:醉裡挑燈看月,願人如月長久
“月向人圓,月和人醉,月是承平舊。年年賞月,願人如月長久。”這首《念奴嬌·中秋效李敬》的詞出自元代詩人白樸。
2013年的中秋節,恰同學少年。我們仨喝了點酒,坐在白山黑水的一所院校的樓上,樓頂上是夜空中最大最亮的月亮。
當月光灑在我們的臉龐,我們背靠背坐著,任憑秋夜的涼風,吹散著渾身的酒氣。
幾個月以後,他們都走了,像是一場煙火,絢爛之後零落成無數的流星,散落天涯。
關於D哥,我始終還記得:
他會利用在武漢學習的時機,專程請假從江南那邊趕來,去看望我生病住院的母親,安慰我一切都會過去。臨走時,還告訴我有什麼困難一定別忘了找他。他是我最好的戰友,也是一生的兄弟。
月亮本來意味著敞亮通透的情誼,提起月亮,就想起了我的好兄弟。這次本來計劃中秋節前休假,去當他婚禮的伴郎的,可惜事不湊巧,暫時休不了,可能永遠都要留下這個遺憾了。
02: 中秋誰與共孤光,世事大夢一場
“今年中秋節又不回家了吧?”
“一個人在外面,想家了吧?”
因為職業的原因,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刀馬上行。沒緣由地不想抬頭看這月亮,因為它也和我一樣孤獨吧?
但這孤獨的朗月,更能映照出我內心的堅毅決絕。
有時候我都在暗暗佩服自己,如何在人人刷抖音、個個玩遊戲的環境下,還能抽空寫文創作。
其實過節開不開心,與隆重或冷清無關,而只與內心空虛或充實相關。
今年我才27,畢業5年,在寧夏打拼。進步快的人高我半級,進步慢也還踏步在原地。大家和我一樣,有時候會調侃自己“來生一定要找一個離家近的工作,心疼自己,只寵愛你。”
出道十年,也是離家十年。十年之間,我看過了十場中秋的月,它們都是那麼高冷如昨,都是那麼孤獨如我。
月亮,你好像很久都沒有脫下白袍征衣。一如我,枕戈待旦,在異鄉的夜裡。
03: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前些日子,我撿到了一隻兔子。白色的衣裳,紅透的瞳光。
她是隻“三角兔”——腿瘸了,好像是在跳下圍牆時,被大院的鐵絲給勾破,傷深入骨,讓人看了也心疼。我不忍心她這麼死去,硬著頭皮,給她上藥——用枸杞芽碾碎後的汁液。
終於奇蹟出現了,她的傷口終於癒合,瘸的腿也慢慢地敢著地。家屬院的孩子,看著她特別歡喜,硬是圍著炊事班的老班長,要來了一大堆胡蘿蔔。
她膨脹了,如豐腴的少婦,亦或者說像天上的嫦娥。
我可能喂不活青春,但決意要喂活這支兔子。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就在我決心要讓她好好活著的時候,她卻再也見不到中秋的滿月。她死了,死在骯髒的車輪之下。那白色的毛、紅色的血,還有那間雜其間的灰塵。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緣分至此,相隔生死。我在塞上江南里,為她尋找到了一塊墓地。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是否還在?
04:最美不是滿月天,而是一起賞月的屋簷
畢業工作至今,離家千里、不曾團聚的中秋節,今年已經是第10次了。
團圓,被封存在了過去:小學的時候挑著媽媽做的竹宮燈“趕夜貓子”,初中的時候和全家一起做月餅、猜燈謎,到襄河堤上放孔明燈……
從前車馬很慢,離家不易,在一起也很珍惜。後來有了高鐵飛機,團圓變得越來越奢侈。
我們都回不去了。姐姐們雖然都在爸媽一個城市,但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庭。同一片天空,卻很難團聚。這千里的遙遠,讓我與家鄉隔著黃河、隔著秦嶺、隔著重重霧霾……
當對父母思念,若隱若現在月黑風高中,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讓迷失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星星點燈,溫暖我的心門,用一片光溫暖孩子的心……”
原來,那個曾經志在四方的少年,如今卻開始羨慕南歸的雁。
中秋節,註定是一個門檻很高的節日。不能回家的人,要懂得自覺地站在門外頭。熱鬧喧囂容易,沉靜平和很難。
一首詩詞,送給中秋節,祝福我和你——
西江月·昨日一場大夢
昨日一場大夢,夢醒幾度淒涼。
夜裡黃沙古渡旁,盡是眉頭鬢上。
家遠常嫌紛嚷,星月多為雲盲。
中秋誰共廣寒光,戈壁孑然南望。
今天是農曆八月十五,
戊戌年中秋節。
在此祝福陶瓷們,
闔家團圓,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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