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牙膏」是這個女孩二十年難以忘卻的痛,熬成了大媽還記得嗎

上個月我和朋友去廣西融水苗族自治縣香粉鄉中坪村三友瀑布去遊覽。

在鄉下的街道,一個擺攤賣竹筍的中年婦女叫了我。

“老師,你還記得我嗎?“

我當時是感覺到這個婦女注意了我好一陣,怯怯的,最後才鼓足勇氣開口。

回過頭,她黑黑瘦瘦的,像個竹竿,身邊有兩個孩子,大孩子已經是小夥子,個頭比她還高。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尷尬的笑笑。

然後她自報家門說自己是那個班級的學生。

記憶的閘門轟的一聲被推開了。

原來是她。

“黑妹牙膏”是這個女孩二十年難以忘卻的痛,熬成了大媽還記得嗎

首先,湧入腦海的是20年前的一堂公開課。

……

當她被叫起來回答問題時,緊張的臉象是熟透的蘋果。

齊刷刷的許多目光掃過去,這是校內的一堂教研公開課,聽課的不僅有科任教師,還有教務處領導、校長。

她站起來,呆若木雞。

授課的是素來以嚴厲出名的班主任,當她看到這名學生居然連這個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失望透頂,尤其是面對著這麼多帶評核表的同事,慍怒明顯的寫在了臉上,黑雲密佈。

這個面孔黝黑的學生我也在教,這是所民族中專學校,很多少數民族學生,她是苗族的,家在離融水縣城蠻遠的山村,反應是相對慢些,但見了老師總會微微漲紅臉輕聲問好。

幾秒鐘的時間迅速滑過,她侷促站著,顯然還是不知道答案,笨拙又難堪的搓手。

這幾秒對她來說是煎熬吧,她尷尬的笑了笑,露出牙齒。

班主任盯她一眼,冷冷的說:“答不上來還好意思笑?你露牙齒給我看,是想做黑妹牙膏廣告嗎?…坐下!”

黑妹牙膏?

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鬨堂大笑。

這名女生低下頭,羞愧不已,動都不敢動。

45分鐘的一堂課很快就結束了,就教學上我沒留下太多深刻印象,但是黑妹牙膏這個笑話卻迅速成為談資,並在校園裡散開。

學校本來就是彈丸之地,好不容易有些新鮮八卦總是火箭一般傳送。

一些調皮的學生開始戲稱那女孩做“黑妹牙膏”。

“黑妹牙膏”是這個女孩二十年難以忘卻的痛,熬成了大媽還記得嗎

隨後,我發覺這名黑瘦的女生日益沉默,總愛垂著頭。

她不愛說話,朋友又不多,一個人走去飯堂,一個人返回宿舍。

第二個學期,我沒有見這個學生來上課,班長說她因為太笨,成績老墊底,主動輟學了。

才16歲左右的苗家妹子,回到山裡,猜想也許很快就嫁夫生子,鄉間又多了一名大嫂罷了。

十幾年前的事了,想不到在這裡見到她。

我想問她過得怎麼樣,但看到她粗粗長滿老繭的手,看著她擺的小攤子,看著她老舊的衣裳,很多生活現狀一目瞭然,就沒有說出口。

她很有禮貌的說要送我一些竹筍,我說不用了,就和朋友一起把她攤子的竹筍全部買下來。她一直說謝謝老師,謝謝謝謝。

她的指甲黑黑的,還有泥垢。臉還是一樣黑黑的,笑容很輕,像是怕打擾到別人。

我有些心酸。

彈指一揮間,她已經熬成了大媽。

隔天我去超市購物,看到貨架上陳列著的黑妹牙膏,就又想起她,心裡隱隱難過,教師的一言一行不經意間都可能對學生產生微妙影響,看似在課堂上一晃而過的嘲笑,在課下對學生而言卻是難以卸下的痛。對那些資質欠佳的學生,應該多些積極的鼓勵,這樣才能在他們自卑的心間注入一縷縷陽光。

圖片摘自網絡。

你們讀書時候有難忘的同學嗎?有沒有一些難忘的事情?歡迎和廣州笛聲溝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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