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一段很有趣對話:
真是一位可愛的老頭子。
從不羨慕愛得轟轟烈烈的小情侶,卻很羨慕相持到老的老夫妻,看著他們相依走過了大半輩子,卻還鬧騰的像個青春的小夥子小女生,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這世上最深的感情,都藏在平凡夫妻的日常裡。
2
在50年前那個樸素的年代,有一件很不起眼的故事讓我深受觸動。
新華社的史春波記者曾詳細地報道了此事。
1967年,22歲的王賢琴作為知青下鄉去了農村。
同年,有一位叫王榮浩的小夥子從青海回了老家探親。那時的他已是32歲的大齡男青年。
一直沒談戀愛,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職業的特殊性——從事核工業研究。常年居住在深山裡頭的他連見女孩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談戀愛呢。
趁這次回家探親的機會,經媒人介紹,雙方家長都同意了這樁婚事,之後兩人一認識就匆忙結婚了。
結婚沒多久,王榮浩就離開了新婚妻子,從此,王賢琴過起二十年兩地分居的日子。
妻子從來都不會過問他在做什麼,王榮浩的工作是一項保密工作,他也從不會主動提起自己的工作。
每年,王榮浩有一個月的探親假。這是他們僅有的相聚時光。
每當他回來,常常會帶些當地的蔬菜和花草回來,作為禮物送給妻子。
1970年,王榮浩帶回了三顆大核桃,用紙包著,他說,四川那邊種得很多,不知道這邊能不能種活。
他們在門前的院子裡一起種下了核桃,最後只有一顆成活了。
王賢琴悉心照顧著這棵幼苗,看著它從發芽,到慢慢長大,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也像是在澆灌自己漫長的思念。
一天天,一年年,核桃樹不斷長大。
在51歲那年,王榮浩辦了退休手續,回到妻子身邊,兩人終於團聚了,這遲來的相伴,王賢琴格外珍惜。
兩人結婚以來,這應該是真正相伴的時光,雖晚了些,兩人也老了。
王賢琴收拾行李踏上了去往四川的火車,這是二十多年來,她第二次去探親,此次是去接丈夫回家。
上一次探親是王榮浩病了,她心裡焦灼,不顧路途艱險,繞過了好幾道急彎,去深山住了三個多月。
那三個月裡的每一天,她都會為丈夫燒好飯菜,陪伴他一起吃飯,平時她就會織下毛衣給丈夫備好冬天的衣服。
退休手續辦好後,兩人帶著幾個木箱子,登上了從綿陽的火車回家了。
有一個箱子裡頭裝著很多王榮浩自己木製的椅凳,他有時間就喜歡砍柴做些手工活,還做了一個高壓鍋,給妻子做菜。
回家後,他沉默寡言,平時跟妻子也不怎麼說話,唯一的活動就是釣魚,這大概是他長期從事科研養成的習慣。
71歲那年,王榮浩因病去世。生前他對好朋友說,搞核研究的能活到這個年紀,已經很滿足了。
史春波寫道:
“在王榮浩69歲那年,核桃樹長出了果子,兩人很高興。那時,很多人想來買,王榮浩也不收錢,送給他們。
這幾年,果子特別多,每年結幾千顆,王賢琴也會和丈夫一樣,分給鄰居們吃。
對於她而言,這棵核桃樹產多少核桃,核桃能不能賣錢,早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棵樹一直陪伴著她,歲歲年年都如此。”
聽聞他們的故事,我想起了《項脊軒志》裡的一句話: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其中深情,只有二人知。
那些生活中平凡的點滴,飽含著這世上最深的感情。
愛情有很多種,這也許是最真實質樸的一種。
就像《白樺林》那首歌的歌詞裡唱道:
他們的愛情就像《白樺林》這首歌描述的故事一樣,只不過是白樺林變成了核桃樹,但一樣樸素真摯且深情不已。
回望他們這一生,有一位網友@書香門第如是說:
一樹蔭涼二世人,
三生姻緣千年情。
回望煙雲戈壁處,
長緬青山依國魂。
這應該就是對他們之間的愛情最好的闡釋吧。
3
世上最深的情,只有平凡的夫妻才懂。
席慕容曾說: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知道時光的涵意
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珍惜
這世間並沒有分離與衰老的命運
只有肯愛與不肯去愛的心
這世上最深的感情,莫過於你陪我走過一無所有,我陪你走到歲月盡頭。
能有一個人慢慢陪著自己變老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我是一個平凡的人,但遇見你之後,我變得不再平凡。
願你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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