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丨大唐雷音寺 孔如也
從人類開始抬頭那一刻，就開始用迷惘的雙眼審視變幻莫測的星河。人類的好奇心在月亮上體現得無以復加，那枚圓缺復始的月亮，離我們有多遠、為何會升起落下、是否適宜人類居住、是否有宮闕。
千百年來，上九天攬月一直人類無數次的幻想。遺憾的是，人類的腳底板子，真正踏足月球的，迄今為止也就那麼12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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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憲宗成化19年，萬戶坐在自己綁了47支火箭的蛇形飛車上，雙手舉著大風箏，一飛沖天。空中一聲巨響，飛車化作一團燦爛的煙火，萬戶從燃燒的車上跌落下來，摔在萬家山上，手中緊緊握著兩支著了火的巨大風箏。
縱使我粉身碎骨，也要一探青天。這個愣頭楞腦的傢伙可能對月亮有些想法，不想再遠遠看著她，而是一頭撞上去。
在錢學森的課堂中，他給年輕人講了他的導師王士倬曾經給他講過的“萬戶的故事”。數百年後，人類逐漸揭開月亮的面紗，國際天文聯合會將月球背面的一座環形山正式命名為“萬戶”，紀念那個屍骨無存的人，或者僅僅是後世臆想中人類踏足星空的悲壯先驅。
那是萬戶最後一次把仰望星空化作真正的野望，就像劉慈欣所述：“20年前的一個冬夜，讀完《2001》，突然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壯麗的星空下，就站著我一個人，孤獨地面對著這人類頭腦無法把握的巨大的神秘……”
升空那一刻，星空下，站著的只有他一個人。
後來從1940年到1950年，數位探天的火箭專家在他們的著作裡都或多或少都提及到萬戶和他那把帶有火箭的“二踢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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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以前，人類實現了升空的夢想，但遙遠的星河，到底距離我們有多遠；人類要多久才能知曉距地球最近的月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星體。
人類始終相信，終有一天，距離我們38萬公里的月亮將不再是我們不可踏足的地方。
1959年1月，蘇聯的拖著4根天線的金屬球“月球1號”升空，人類第一次距離月亮約6000千米，蘇聯為它取了另一個名字——“夢想號”。8個月後，執著的蘇聯人再次把月球探測器送入月球的懷抱，這一次，是人類第一次在月亮上留下了烙印——那個刻有鐮刀錘子的五邊形徽章。
22天后，蘇聯又一次把揹負著探月使命的月球探測器送上太空，人類無數次幻想的月球上究竟有什麼，“月球3號”用照相機現場沖洗的方式，告訴了人類。
那是人類第一次看到月球的背面，那張照片只有一個僅能辨認的環形山和兩個月海。此後，從“月球4號”到“月球8號”的著陸準備，無一不以失敗告終，直到“月球9號”在月球上降落，4分鐘後，9號登月艙打開“花瓣”，陸陸續續向地球傳達著一個信號。7個小時候，地球收到了首張月球表面的全景照片。
人類看到了另一個星球的地平線。
遺憾的是，人類的腳底板子，距離月球始終差了一線。“月球3號”後來成為了一顆地球衛星，像月球一樣，圍著地球轉著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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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在《天問》中，問到：“日月安屬？”前蘇聯和美國的太空競賽中，都在爭奪太空資源。從1958年到1976年，美蘇兩國加在一塊共發射了83個無人月球探測器。
在蘇聯的“月球號”系列取得舉世矚目的探月成績後，美國總統肯尼迪在1961年5月25日的國會演說中宣佈：我認為我們的國家在20世紀60年代結束之前，應當承擔起把人類送上月球並使之安然返回地球的使命……
這種說法在戰鬥民族的眼力，被赫魯曉夫形容為“跳蚤的一躍”。
從肯尼迪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開始，美國就舉全國之力投入到“阿波羅計劃”中。在古希臘神話中，“阿波羅”代表著太陽神，並且它和“月亮女神”是雙胞胎，美國人將飛船命名為“阿波羅”的初衷，不排除祈求太陽神保佑的意思。
“阿波羅計劃”有一個先遣部隊，叫“徘徊者”，徘徊者的任務是近距離接觸月球，並將月球的近地照片送回美國人的大本營。
1964年7月31日，在此前6位前輩的不懈努力後，“徘徊者7號”取得成功，拍攝了17259張高清月球近地照片，那裡都是坑坑窪窪的山體和隕石坑。
月亮之上沒有廣寒宮，也沒有李商隱念念叨叨的“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倘若萬戶的火箭能飛上月球，其中的一個隕石坑將是他的“二踢腳”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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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月亮的嚮往，激發了文學家們豐富的想象，俄國人奧爾科夫斯基在從事宇航研究工作時，從1896年開始，花了10年時間，寫了一部《在地球之外》的嚴肅科幻小說，小說敘述了主人公在21世紀乘坐一艘巨型“火箭宇宙船”，去月球探險，書中用小型月面著陸船降落的構想，和後來蘇聯的勁敵——美國人的“阿波羅”號著陸的方式類似。
赫魯曉夫形容的跳蚤真的上了天。1969年7月20日，美國“阿波羅”11號飛船的阿姆斯特朗和奧爾德林爬出了登月艙。
“阿波羅號”登月艙上帶有一塊小小的紀念牌，上面鐫刻著：“公元1969年7月，來自行星地球的人類首次踏上月球。我們代表全人類和平來此。”這塊紀念牌，被阿姆斯特朗和奧爾德林留在了月球表面，同樣留在月球表面的，還有我們看到的那個大腳印。
那個腳底板子，說實話，挺大的。
誰也沒有想到，奧爾科夫斯基幻想的人類著陸月球的時間，隨著蘇美的太空競賽，硬生生在20世紀內就實現了。此後，“阿波羅號”先後有過17次任務，其中6次登月成功，送了共計12個人到月球表面。
但少有人還記得，1967年1月“阿波羅1號”在地面演練時，3名宇航員不幸被大火吞噬；蘇聯第一次載人飛船就把宇航員科馬洛夫活活摔死。
及至多少年後，曾經的蘇美宇航員，望著星河，無限感慨時，會不會類似“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這樣的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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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尼克松訪問蘇聯和中國，代表著中西方陣營的對峙漸漸緩和，美國和蘇聯簽署了削減彈道武器和核武器的條約，“阿波羅計劃”陷入被砍的局面，人類也漸漸發現，曾經嚮往的月球，在大國的太空競賽中，空耗了太多國力，以至於此後40多年，再沒有諸如“阿波羅”般的宏偉行動。
1972年12月，美國“阿波羅17號”飛船返回地球，逐漸熄火了從人類對月球的夢想時代演變成太空競賽的尷尬局面，狂熱的探月之旅落下帷幕。
月屬美國。這種情況哪怕蘇美熄火，也在此後持續了幾十年。
2007年，德國《柏林早報》大喘氣：現在月球上豎著一根孤單的旗杆，上面印著白條和星星。但是很快情況就要轉變的，7年之後月球將不再掌握在美國人手裡——也讓印著白條和星星的旗杆不再孤單。
同年10月24日，霜降，中國成功發射了“嫦娥1號”月球探測器，歷經一年半，“嫦娥1號”完成了曾經萬戶沒有做到的壯舉——撞向了月球，在月亮表面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坑。
在中國古代神話小說的範本裡，嫦娥奔月的故事不知聽了幾何，2009年之後，月亮之上終於有了嫦娥。
“嫦娥1號”登月時，搭載了30 首歌曲，其中就有一首《但願人長久》——千里逐月共嬋娟。
參考：1.《奔月：人類的光榮與夢想 細數登月計劃》，解放軍報2.《人類探月史話——嫦娥奔月夢想成真》，李興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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