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的苦與痛,在這一回和這個人身上表現得最爲直接

李紈,一位溫和恬淡的女子,在眾人眼裡是個心善面軟的活菩薩,嫁給了賈府的長子長孫,在那個重長的年代,地位應該是很高的。但通篇看下來,她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侍奉公婆,照顧好小姑子小叔子及自己的兒子。好像就是為了別人而活著。因為守寡,註定了她的角色定位,永遠穿灰色調的衣服,不能化妝,不能有太多的表情,別人講笑話也不能大笑。因為傳統的道德里,守節的人,通常是壓抑自己的。使得你在任何風光的場合裡,根本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李紈的苦與痛,在這一回和這個人身上表現得最為直接

但《紅樓夢》第三十九回,我們卻不難察覺出李紈異於平常的表現,而這都通過一個人物展現出來,她便是平兒。

李紈的苦與痛,在這一回和這個人身上表現得最為直接

正文一開始講到平兒奉命前來替鳳姐尋幾隻螃蟹,眾人拉平兒坐,平兒不肯。李紈拉著她笑道:“偏要你坐。”拉著她身邊坐下,端了一杯酒送到他嘴邊。平兒忙喝了一口就要走。李紈道:“偏不許你去。顯見得只有鳳丫頭,就不聽我的話了。”說著又命嬤嬤們:“先送了盒子去,就說我留下平兒了。接下來小丫頭來傳王熙鳳的話,嗔怪平兒,李紈卻攬著平兒笑道:“可惜這麼個好體面模樣兒,命卻平常,只落得屋裡使喚。不知道的人,誰不拿你當作奶奶太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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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平兒一面和寶釵湘雲等吃喝,一面回頭笑道:“奶奶,別隻摸的我怪癢的。”李氏道:“噯喲!這硬的是什麼?”平兒道:“鑰匙。”李氏道:“什麼鑰匙?要緊梯己東西怕人偷了去,卻帶在身上。我成日家和人說笑,有個唐僧取經,就有個白馬來馱他,劉智遠打天下,就有個瓜精來送盔甲,有個鳳丫頭,就有個你。你就是你奶奶的一把總鑰匙,還要這鑰匙作什麼。”平兒笑道:“奶奶吃了酒,又拿了我來打趣著取笑兒了。

李紈的苦與痛,在這一回和這個人身上表現得最為直接

以上,可以透露出李紈在兩個方面的苦與痛。

一、對權利的嚮往之苦。

作為一個為賈家生養了接續香火之人的大少奶奶,李紈應該更有資格掌管家事,可大權卻旁落於人,心裡一定是不服氣的。每次賈府湊份子辦酒席,從不收取李紈的那一份,賈母給的理由是寡婦失業的,怪可憐見的,並且她的月錢和賈母一樣多,還把鄉下的田產分給她一部分收租。在斂財方面雖不如鳳姐那樣明目張膽,卻也不動聲色。表面看來日子過得還滿滋潤的。

但從人性的角度來講,人都是不甘於平凡的,雖表面極力展現出超然事外的姿態,卻從一些細節上可以看出她對權利的嚮往。一講到鳳姐她就語氣酸酸的,話裡話外都表達出自己並不比鳳姐差。上面幾次提到了“鑰匙”,“鑰匙”是權利和財富的向徵,嚮往之心不置可否。

李紈的苦與痛,在這一回和這個人身上表現得最為直接

二、身體和心靈的荒涼之痛。

藉著喝了點酒,李紈的行為有些怪怪的,從平兒一進門,她便表現得十分熱情,拉平兒坐下,喂平兒喝酒,又摸得平兒癢癢的。連用了幾個動詞,特別是摸到了鑰匙,手應該是在平兒身上游走的。對平兒說話時又用了兩個“偏”字,又似嬌嗔,又似爭寵。接著還提到配對的問題,這可能是潛意識裡的東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後來還難得提到已故的丈夫賈珠,說到傷心處不禁落下淚來。也許身體和心靈上的荒涼,通過表達對平兒的喜愛之情得到些許釋放和慰藉。

其實從中透露出很痛的、很衰傷的東西。作為一個青春守節的女性,該有的活潑和調皮的部分得不到施展,熱情得不到釋放,藉著酒意,解開了一些束縛,使人們看到了她有異於平常的不同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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