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何時起,生活進入了灰色的雨季,淅淅瀝瀝間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最近不知怎麼的竟喜歡一個人站在窗前發呆,偶爾來一兩支菸消遣,我這人就是這樣,不喜歡湊熱鬧也不喜歡孤獨。今早醒來後,我突然想做一個殺手,為什麼呢?不知道。我很好奇做殺手是何種體驗,是瀟灑如風還是擔驚受怕?是特立獨行還是亡命天涯?被出賣被挑戰了又會是怎麼樣?上網一搜,《全職殺手》這部影片映入眼簾,微微一笑後我進入角色,做了個“兼職殺手“。
我叫O,亞洲第一職業殺手,在生與死的邊緣,我會變得非常自私。遊走於東南亞各國,我只關心時間、地點和所要殺的人。不用去糾結他們該不該死,總之名單到了我這就算活到頭了。在火車站碰到老同學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他嘮嘮叨叨的跟著我,又是懷舊又是感謝我當年給他作業抄,連他老婆生孩子也要告訴我!做我們這行是要六親不認的,所以我在殺死目標人物後順帶連他也殺了,我還記得他那驚恐的表情和求生的吶喊,可是太遲了,他明白得太遲了!
對面就是我租的房子,屋子通透燈光明媚,溫馨的如同一個家。牆壁上有個小木框,裡面是各式各樣的史努比,在不同的地方每殺一個人我就會帶一個史努比回來。房子我會請人打掃,以前幫我打掃的女孩我很喜歡她,以至於時常用望遠鏡在對面觀望,後來她被我的仇家找上門殺死了。現在幫我打掃屋子的人叫Chin,是安靜、羞澀的女孩,她照舊是一三五過來,而我也一如既往的在對面的大廈偷看她。也許是喜歡,每次跟她見面我都怕說錯話,所以每次都那樣靜靜的坐著。
不知從何時起,江湖上多了一個叫Tok的殺手,他稀奇古怪,裝扮得像個電影明星並視殺人為一種藝術。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Tok來攪局,這明顯是向我挑戰,短暫交鋒後我對他產生了好奇,他為什麼要挑戰我,他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我把諸多疑問告訴了上級聯絡人,他的描述更加重了我的好奇。也許你在關注某個人的時候他也在關注著你,以及你接觸過的每一個人。我很難想象他有多無聊,以至於每天帶著各種頭套去騷擾Chin,我也沒想到Chin會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女人!
Tok和Chin兩個人看起來很合拍,看電影、約會、實彈射擊甚至上床……,作為殺手他確實很瘋狂,跟Chin約會過程中還要擠出15分鐘去殺人。這一點我也能做到,只是我向來嚴謹,不喜歡冒險。後來Chin告訴我,Tok曾問過她想不想做殺手的女人,還向他介紹了尼古丁毒液的製作。看著Chin在提起他時恬淡的表情,我知道Tok已經走進了她的內心。雖然我一向都不喜歡跟別人爭來爭去,但既然他不顧一切的跟我爭,我也不用逃避了。
沒過多久我查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原來Tok的哥哥洛繼華本來是奧運會上國家隊的希望,他本可以為中國在1984年奧運會射擊項目上奪冠,可關鍵時候先天遺傳的癲癇病發作使其與金牌失之交臂。Tok繼承了他哥哥射擊手的職業,並花費了半生為著金牌而奮鬥。在1992年的奧運會上,因為同樣的原因,他也失利了。不久,為著成為頭號殺手的目標,Tok出現在香港並向我發起挑戰。諷刺的是他哥哥洛繼華竟然就是我的上級聯絡人,弄清來龍去脈之後我對他還以顏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變得心軟,Tok也曾當面說我再也做不了亞洲第一。無所謂,作為一個殺手時常在刀尖上舞蹈能自保都算不錯了。黑道追殺,白道找我,剛把Chin從虎口解救出來安置到我的老巢,警察又跟著包圍了它。領頭的警察叫Lee,我知道他注意我跟Tok很久了,可我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對於死亡,我已司空見慣,可我沒想到Chin會那麼的從容不迫。我告訴她走出這扇門就回不了頭了,誰知道想都沒想就挑了一支狙擊槍說:這個我會用!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Chin的槍法,撂倒幾個警察後我忽然覺得她越發不可思議,也許此刻的她完全把自己當成殺手的女人了。我知道是誰教會她用槍的,我開始佩服Tok,能讓一個文靜的女人變得像他一樣瘋狂。一場混戰後,我們被包圍了,放下槍舉手投降的那一刻,我聽到遠方有槍聲傳來,眼前無數警察倒地哀嚎。我知道是Tok,也許他救我是因為我沒殺他哥哥,現在還我一個人情;也許是想跟我比一場,不留遺憾;也許根本沒我什麼事,他完全是在乎Chin;不管怎樣,我們逃脫了。
不久後的一天晚上,我跟Chin在奶茶店喝奶茶,Tok拿著一盒史努比坐到我們對面,他送了Chin一個香港史努比補齊了方框,Chin很高興,樂得像個小孩。很快我們三人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我很久都沒有那麼放鬆了,Tok說,他為我學了普通話就是想跟我交流起來方便,可誰知我根本就不喜歡說話!但凡他是另外一個角色我們都會是朋友,不過我知道我們之間的較量也免不了了。這令我想起動物世界裡,後起之秀挑戰昔日王者亦或是兩頭雄獅為愛而戰。聊了差不多的時候我與Tok面面相覷,我叫Chin在這裡等我,Tok也表示他會很快回來。
在去決鬥的路上,他問我有沒有在遊戲機上玩過越南戰役,我笑著告訴他我兩塊錢就可以玩一天,他還擔心我找不找得到武器,我樂了,因為我完全可以寫一本攻略秘籍!無曾經無數次的遇見決鬥的這一天,可我無法想象當它到來時竟然如此的輕鬆愉悅,一切又是那麼的順其自然。原來兩個男人間聊起遊戲會有那麼多的共同話題,那一刻我感覺他不在陌生,反而還有一種熟悉感,彷彿那就是另一個我。
那晚之後沒人再見過Tok,江湖上也沒有了我的消息。他死了,是我殺死的,可輸贏一直沒有定論,因為Tok在決鬥中癲癇病發作從高處摔了下來,看他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望著我的時候,我向他道了聲再見,隨即補了他一槍。作為殺手,趁你病要你命也不失為一條準則!Chin看到我回去後,先是一愣接著露出欣慰的笑,對於Tok,她沒問,我也就沒說。我很好奇如果是Tok回來她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我忽然覺得她很單純,單純的只想做那個伴隨殺手一生的女人。
後來,我聽說Tok生前找過那個叫Lee的警察,拜託Lee為兩個男人間所發生的故事寫本書。我對Lee這個警察不感興趣,只知道他因為辦案不力而主動辭職,之後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現在儼然成了一個廢人。我對Tok這個對手是很滿意的,我尤其欣賞他腦海中那些不可思議的想法。我叫Chin約那個警察出來,讓她把故事的結尾交給Lee。我一直都很遺憾,如果Tok在最後那一刻沒有犯病那結局又會是怎樣,人生有終結,故事也應該有個交代,不管怎樣書的結局都是Tok贏了,因為死者為大!
如今我已不做殺手了,跟Chin在一起,生活雖然平淡可每一天都很充實。最近,我試著寫點東西放到網上,我想一個殺手的內心世界應該會引起讀者的興趣,可我還是失望了,過幾天我們也許會忙一陣子,因為許多讀者讀完文章不懂得關注或點贊,所以我決定挑幾個去拜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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