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第一次來印度,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泰姬陵。
文科生通常對泰戈爾是相當熟悉的,他曾詩云,“沙賈汗,你知道,生命和青春,財富和榮耀,都會隨光陰流走,只有這一顆淚珠——泰姬陵,在歲月長河的流淌裡,光彩奪目,永遠。”
所以,我,一箇中年文青,第一次來到印度,怎會不去泰姬陵呢?
那天一大早,我便包了一輛去阿格拉泰姬陵的車,到了泰姬陵門口,遊客真多,門票對外賓是750盧比,摺合人民幣75元,本國人250盧比,當然,這是三年前的價格,據說現在又漲價了。
事實是,進去之後才發現,親眼所見,這歷史之久遠這豪華程度,750盧比實在太值得。
進入陵園,步入眼簾的潔淨與安謐和外面的雜亂與喧囂即成強烈的反差。
那座潔白輝煌的建築物遠遠看去如此楚楚動人,即使是在清晨昏蒙的霧靄下,更像個穿了潔白紗麗的美麗女人背影,讓人一瞬間甚至有嫉妒的感覺。
進入堡內,那些由漢白玉,翡翠,瑪瑙構建的房屋,雕欄,牆壁更是令人震撼,樣樣價值連城,昂貴的材料加上精美的工藝。
如此精緻的構造,完美的設計,沒有一絲馬虎,沒有一絲瑕疵,工藝之精細、色彩之華麗,可謂巧奪天工,無與倫比。
出來時,太陽高高升起了,中軸線的水池也變化著不同的形狀,陽光映襯下,更是顯得玲瓏剔透,光彩奪目。
無論從哪個角度,哪個方向,哪個距離來看,泰姬陵呈現出來的風姿,就像一個360無死角的女人,完美無暇,嬌嬈嫵媚。
躺在這裡的這個女人啊,何其幸運,人都死了好幾百年了,卻擁有著世上最聖潔的愛,如此的遷塵不染。
成千上萬的人來此觀看,歎為觀止,忽然覺得,愛情的確還是需要儀式的,只是,我更會去想這愛情之後的故事,一個為愛人修葺的陵墓,這多情國王居然花了22年!
只是不知這之後獨身的22年,這老國王有沒有過其他其他女人呢?或者說,這之後的22年,只全部用來思念一個人?
泰姬陵的全稱是“泰姬,瑪哈爾”,意思就是“思念瑪哈爾”。
泰姬·瑪哈爾王后,16歲嫁給沙賈汗國王,陪伴了沙賈汗19年,為國王生了14個孩子,在生第14個孩子時候因產褥熱過世,留下遺言是:想長眠在一座舉世矚目的美麗陵墓中。
為一句話諾言,國王修建陵墓,耗盡國庫,老國王並非一個好國王,據說好戰暴虐,他和瑪哈爾王后生的兒子之一最終取代了他,是不是最後也看不下去了呢。
陵墓建造者,愛情的守望者,沙賈漢最終被兒子囚禁在了旁邊的另一座阿格拉城堡,只能遠遠遙望自己親手修建的愛妃墓,鬱鬱而終。
那是中國明朝時代,其後莫臥兒王朝湮滅於塵,只有這陵墓,這故事流傳了下來。
去了泰姬陵,旁邊就是阿格拉堡城堡,俗稱紅堡,因為全部是紅色砂岩建成,所以為此名,它氣勢雄偉,亦是軍事要塞。
紅堡內無數的綠皮鸚鵡,無數的鴿子和不怕人的小松鼠。
城堡的小松鼠大膽到什麼程度呢?就是我把餅乾放在手心,手靠近貼到樹上,它直接從樹上爬我手上來吃,幾乎是貼著它的身體拍照,照也無妨,撫摸它脊背,他也不理會,只管專注的吃餅乾。
從小到大,我何嘗見識過爬到手心上取食的野生松鼠,我只能感嘆,動物生活在這裡,簡直太幸福了,在這裡,人到處受限,動物卻自由得有如生活在天堂。
我們來到了城堡的最高處,這是一個八角亭,傳說沙賈漢被兒子關在這裡,只能透過小窗與納穆河,遙望2.5公里處的泰姬陵。
我也學當地人,遙望遠方的泰姬陵並自拍。
拍照時,沒來由想起了英國的戴安娜王妃,她在泰姬陵參觀並照相,美麗的面龐卻鬱鬱寡歡,同樣是王妃,同樣是愛情,這反差,讓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看在眼裡。
所謂愛情,真是沒有模式,也沒有參照對比性,一句老話,也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
我們所能做的,除了活在當下,珍惜當下,無他。
小插曲,泰姬陵門口安檢處,不能帶水和食物進入,有遊客就把帶不進去的食物這些丟入旁邊的垃圾箱裡,引來幾隻猴子爭搶,乒乒乓乓的聲音,把歐美遊客嚇得不輕,印度本國人卻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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