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鉤沉——關鍵詞:藝術

海欣


“泰坦尼克”鉤沉——關鍵詞:藝術


當熟悉的風笛聲再次響起,船上的人們歡笑聲再次傳來

你是否還有勇氣與情懷

拿起這一張通向青春記憶裡最溫暖的票

奔赴泰坦尼克號上那一場生命與愛情的舞會

一艘承載著夢想、悲劇、情懷的巨輪,從萬里之遙的故鄉駛來,從106年厚重的歷史文化駛來,駛進東方,走近大明湖畔。

2018年10月6日—7日,由山東發展投資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海右文化、齊魯週刊社主辦的愛爾蘭踢踏舞劇《泰坦尼克》在山東會堂盛大來襲。近30位世界級藝術家用舞蹈和音樂全景式地再現1912年那艘大船上的小社會,帶你重新認識泰坦尼克——

不只是“You jump I jump”的愛情誓言,不只是海洋之星的傳說,而是一個大陸曾經的輝煌、一個國家永久的紀念,以及無數生命最後的動人悲歌。

它是一個絕妙的隱喻:它是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精華,也是歐洲文明處於世界中心的最後輝煌,一個以為自己強大到永不沉沒的文明結晶,在航行四天後,在兩個小時內消失殆盡。

而這一艘貴族、富豪、貧民、苦力齊聚的巨輪,在兩個小時間所展現出的人性百態,無疑是當時整個文明社會的映射。

一艘巨輪,一場海難,一個“泰坦尼克”號成為了一個文化符號和藝術母題。

百年間,它幾乎成為一個不斷重演的事件、永無止境的循環。但這部被譽為“最賺取眼淚和掌聲”的舞劇大秀並不悲痛,相反它熱烈、激情、氣勢磅礴,充滿對生命和生活的讚美。

對於一場悲劇來說,最好的紀念不是痛哭,而是向災難證明我們的文明足夠堅強——1517條生命提醒著後人,沒有“不沉的方舟”:“世界上任何無法預料的事情都可能發生,要時刻警惕,思索人性,保持謙卑與憐憫。”

這個時代太不缺乏商業破爛,現實的迷失和心靈的疲憊滲透進每個靈魂,自逼厄的生活中當一日逃跑者,從一場舞劇尋到藝術的回聲、生命的真諦、精神的救贖,打撈起對愛最初的嚮往,也許才是這個時代贈予我們的“奢侈品”。

關鍵詞:藝術

時代與審美:

沉沒巨輪的藝術遺產


“泰坦尼克”鉤沉——關鍵詞:藝術

▲2013年5月31日,泰坦尼克號巨輪上的物品在巴黎進行展出。



傑克和露絲眼裡的世界與莫奈眼裡的世界是一樣的。他們看到的不是睡蓮本身,是光,影,水,花一體共存的夢境。不是三等艙上有二等艙,不是二等艙上有頭等艙,而是你和我相遇在這艘巨輪之上。

從畢加索、德加、莫奈到見證傳奇的“海洋之心”、創下拍賣紀錄的小提琴,泰坦尼克號的時代已經遠去,真實的故事卻還沒有結束,時隔百年,我們依然可以感受到這艘沉沒巨輪留下的豐富的藝術遺產。

從畢加索到莫奈,他們相愛的題眼

猶記得二十年前,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泰坦尼克號》在中國上映時引發的轟動。現在想來,整個《泰坦尼克號》中,露絲和傑克相愛的題眼,其實是繪畫藝術。

他們相遇的第二天,露絲約傑克到甲板上散步,並感謝他的搭救。聊天過程中,露絲髮現傑克是個藝術家。她翻看著傑克的畫冊裡記錄下的在流浪過程中遇到的人,開始認真打量這個窮小子。

她說,“你有天賦,真的,你很會觀察人”。

他盯著她說,“我也看到了你。”

“然後呢?”

“你不會輕生的。我看到了華服和美貌以外的你,雖然掙扎但是絕不會放棄的你。”

而露絲當時的未婚夫卻是這樣表白的——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我什麼也都願意給你,只要你接受我。”

“對我打開你的心吧。”

露絲的內心沒有向他打開,他們在審美情趣上早已分道揚鑣。

在剛剛登上泰坦尼克號的時候,露絲忙於給他們的房間佈置藝術品,而未婚夫Cal則一手拿著香檳,一邊不屑地評論,“又擺弄那些手指畫?畢加索是誰?相信我,他不會成功的。不過還好這些畫很便宜”。

在露絲隨身攜帶的作品中,有一幅《亞威農少女》,這幅畢加索的畫現在完好無損地在紐約的MOMA常年展出。畫面左邊的三個裸女形象,顯然是古典型人體的生硬變形;而右邊兩個裸女那粗野、異常的面容及體態,則充滿了原始藝術的野性特質。

畢加索的這幅作品是他真正拋棄現實,嘗試用抽象的線條,展示自己眼中世界的第一步。現在常被看作是現代藝術的開端。在這幅畫上,不僅是比例,就連人體有機的完整性和延續性,都遭到了否定,正如一位評論家所述,“恰似一地打碎了的玻璃”。

露絲對她所愛的畢加索的作品的評價是,“好像在夢裡一般。他的畫裡有現實但是沒有邏輯”。這種超越邏輯的現實,對於露絲來說正是擺脫貴族生活枷鎖的渴望,是“門當戶對”“穩定生活”捆綁不住的對生活真正的熱情。

露絲選擇擺放在臥室的,是印象派大師德加的作品,這幅現在巴黎奧賽博物館展出的作品屬於德加著名的芭蕾舞者系列。這個系列裡更富盛名的其實是德加描繪芭蕾舞者後臺生活的作品,但是導演卡梅隆卻選擇了一幅展現舞者沉浸在表演中的作品,並安排露絲把它放在臥室內。

畫中右側,美麗的芭蕾舞者在聚光燈下演出,正當她陶醉在自己成為明星的時刻,畫面左側,被舞臺幕布遮擋住的,是她的主顧默默盯住她的身影。在舞臺上,她忘情起舞,但是在舞臺下,她必須受控於自己的主顧。

電影裡露絲跟隨傑克去參加三等艙的派對,給傑克的朋友們表演芭蕾基本功,獲得了一片讚歎,這時候,Cal的跟班潛入派對,在背後默默盯著正玩得盡興的露絲。這或許正是德加作品的現實映射。

影片的後面,傑克看到露絲帶來的畫,瞬間被吸引,他驚歎道,“莫奈!”

“你也知道他的作品?”

“當然!”傑克伸出手,輕輕撫摸睡蓮的花瓣,“看看他對色彩的運用,簡直妙極了。”

由於版權問題,電影裡出現的知名作品不能完全同原作一模一樣。所以露絲的這幅印象派大師莫奈的作品,很難確認到底是睡蓮系列裡的哪一張。不過,可以確認的是,傑克和露絲眼裡的世界與莫奈眼裡的世界是一樣的。他們看到的不是睡蓮本身,不是水面之上有葉子,葉子之上有花。是光,影,水,花一體共存的夢境。不是三等艙上有二等艙,不是二等艙上有頭等艙,而是你和我相遇在這艘巨輪之上。


“泰坦尼克”鉤沉——關鍵詞:藝術

▲2013年9月16日,北愛爾蘭貝爾法斯特泰坦尼克號展上展出隨船的小提琴。




藝術風潮的手銬與心靈

從畢加索到德加、莫奈,在年輕歲月裡,這幾位大師的日子都不太好過。法國主流評論界用各種難聽話消遣他們的作品。到泰坦尼克號沉沒的1912年,人們對這些畫家仍然有各種爭議。露絲和卡爾正好站在爭議的兩端。

貴族小姐露絲為什麼會喜歡他們的畫?

她從小接受良好教育,懂得古典藝術的好,也瞭解傳統的審美侷限。與此同時,她討厭上流社會的裝腔作勢,對傳統價值觀不以為然。她和印象派畫家一樣,想要看到真實的世界,而不是粉飾過的完美假象。

卡爾則代表著那群自以為是的主流人士。他們也許只是單純覺得醜,因為習慣了傳統定義的美的標準。又或者,有人看到了畫中的力量,預感到一場革命即將發生,這讓他們感到討厭和不安。

但當潮水來襲,他們無力阻擋。正如莫奈對固守傳統的畫室老師說的那句話,“我看到了未來,但那裡沒有你。”

當然,這些大師畫作引發的爭議不止於此。

早在1997年,卡梅隆在拍攝泰坦尼克號時,他想在影片畫面中使用畢加索作品的要求就被回絕,但卡梅隆還是決定在影片中使用畢加索的畫面。他的舉動引發了美國藝術家版權協會的抗議。該協會目前為超過5萬名藝術家和他們的作品保護版權,畢加索的作品也在其中。在藝術家版權協會的強烈要求下,卡梅隆同意為使用《亞威農少女》支付相應的版權費用。

3D版《泰坦尼克號》在2012年上映,這次卡梅隆把沉入海底的名畫從畢加索的《亞威農少女》換成德加的《舞蹈者》。根據美國藝術家版權保護法,藝術家的繼承人在藝術家去世後的70年之內都擁有該藝術家的版權,畢加索是1973年去世的,這意味著,他的家人在2043年之前都擁有畢加索的版權。然而德加《舞蹈者》這幅作品目前版權屬於公開性的,可以在影視作品中使用。

真實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泰坦尼克號上,有一個遇難者,叫做本傑明·古根海姆。他是一個成功的猶太商人,和其他頭等艙的紳士們,把逃生機會讓給了婦女和小孩。

他有兩個女兒,父親遇難時,小女兒才14歲。她叫佩姬·古根海姆。父親死後,留給她一筆遺產。她把這些錢,幾乎全部拿去買畫了。

跟露絲一樣,佩姬買的,大都是當時被主流鄙視的藝術家的“另類作品”。他們包括畢加索、達利、米羅,還有康定斯基、波洛克、羅斯科、馬克思恩斯特.....這些人,最終都成為現代藝術的傳奇。

如今我們在紐約、威尼斯、西班牙等地看到的古根海姆美術館,就來自女孩的姓氏。這也許才是沉沒巨輪最大的藝術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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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劇《泰坦尼克》裡,當空靈的愛爾蘭旋律在整個劇場迴盪,觀眾瞬間回到1912年的歐洲。



被紀念的紳士風度與被解放的女性氣質

泰坦尼克號撞上冰山的時候,富商本傑明·古根海姆意識到自己難逃一死,他跟他的男僕回到自己的房艙,把乘務員要求穿的禦寒厚重毛衣和救生衣悉數脫下,換回了正式而莊嚴的晚禮服。

有幸存者回憶道,本傑明說:“We've dressed up in our best and are prepared to go down like gentlemen.(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算要下沉也要像紳士那樣下沉。)”他最後被人看到是坐在甲板的樓梯上,和他的男僕喝著白蘭地,優雅地抽著雪茄。

人們後來為了紀念這種高尚的紳士風度,把愛德華七世末期(大約是1910年至1912年)的上流男士穿著風潮統稱為泰坦尼克時代(Titanic Era)或者戰前時代(Pre-war Era)。

這個時代紳士的晚宴裝束與現在的正式黑燕尾服或者無尾禮服已經十分相似,大多都是翻領燕尾外套,搭配白蝴蝶領結、白色前扣馬甲和綢緞高禮帽。

與現代的西裝不同,當時正式著裝的布料用的是羊毛材質,穿著合身幾乎是一個紳士穿著的最高標準。不止是外衣的剪裁要合身,為了滿足當時人們極致的“合身”審美,男士們還需要穿戴一些特殊的塑形內襯,跟女士束腹的功能差不多。

另外,馬甲的穿法也十分考究,一方面馬甲不能把裡面的襯衫全部遮住,要露出裡襯的底部;另一方面,禮服外套前腰線不能短於馬甲。這種節制的美學讓繁雜也變得迷人。

不過,在這個時期,男裝的革新遠遠沒有女裝來得有顛覆性。

1910年代女性的著裝具有非常鮮明的特點。當時的人們幾乎完全摒棄了維多利亞時期的風格,除了緊身胸衣和S形曲線設計還能看到之外,寬大的裙撐和圈地的裙襬大部分都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流線型和有垂墜感的愛德華七世風格的著裝,它被看作是新時代時裝的興起。“將女性從緊身胸衣的桎梏中解放”這一劃時代的口號,便是當時有名的時裝設計師Paul Poiret提出的。

他是全世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時裝設計師,他的“La Vague”設計、古希臘風格、以及對東方元素的運用爐火純青。電影《泰坦尼克號(Titanic)》在第70屆奧斯卡金像獎上一連摘得十一項大獎,其中就包含最佳服裝設計獎。電影戲服設計師Deborah L.Scott Deborah L.Scott在劇中為露絲設計的女裝就能看到不少Paul Poiret作品風格的影子。

當時上流社會女性通常會從巴黎的時裝屋定製服裝,包括旅行正裝、下午茶蕾絲裙、正裝禮服、日式長袍等常備單品。配上蕾絲手套、披肩,珠寶,甚至假髮,就能打造出完整的10年代Look。在貴族、名媛聚集的巴黎賽馬會上,也能看到各式各樣的10年代高級時裝,堪比如今的時裝週秀場外街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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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的“身後物”

□一鳴

見證傳奇的“海洋之心”

露絲的未婚夫Cal送給她的海洋之心,令很多人過目難忘。它曾經的擁有者包括了法國國王路易十四、路易十五及路易十六,土耳其蘇丹哈密德二世等。這顆寶石正是神秘而珍貴的坦桑石。湛藍色的碩大寶石如海洋般晶瑩無瑕,完美的印證著這段發生在大海上的愛情神話。

在扮演了“海洋之心”的替身之後,坦桑石一舉成為寶石界中大熱的“明日之星”。1969年,紐約的Tiffany公司就以出產國的名字來命名這種寶石—— Tanzanite,並把它迅速推向國際珠寶市場,喜歡追求新奇的美國女性立刻成了它的買主。

創下拍賣紀錄的小提琴

2013年10月,泰坦尼克號一名樂師曾使用的小提琴在英國迪韋齊斯的拍賣會上以90萬英鎊(約合887.6萬元人民幣)成交,創下了泰坦尼克號紀念品拍賣價格紀錄。這把小提琴屬於泰坦尼克號樂隊首席華萊士·哈特利,是他未婚妻瑪麗亞·魯賓遜送給他的訂婚禮物,琴上刻有魯賓遜的題字,琴盒還刻有W·H·H的字樣。魯賓遜終身未嫁,1939年去世。琴被她家人捐贈給當地一家樂隊,後幾易其主,最終於2006年被發現。經過7年鑑定,研究人員最終確認它為真品。

承載歷史意義的船票

2012年,博瀚思拍賣行宣佈將於紐約拍賣一張罕見的泰坦尼克舊船票。該票全須全尾,票根俱在,齒孔完整,博瀚思拍賣行海事顧問格雷格·迪特里希表示:“藏家對泰坦尼克號的興趣遠超其他任何沉船,泰坦尼克因此極富標誌性。這張票自然已經不能用了,但仍將成為一枚頗具歷史意義的書籤。”

最後一封家書

1912年,艾瑟·哈特和七歲的女兒愛娃在泰坦尼克號撞上冰山沉沒之前8小時寫下了最後一封家書。當年,哈特夫婦帶著女兒移民加拿大,家書收信人是艾瑟的母親,她住在倫敦東邊。艾瑟在信中形容“旅途美好”“非常開心”。家書寫在泰坦尼克號提供的正式文具上,抬頭有“搭乘泰坦尼克號”字樣、時間是“星期日下午”。去年4月,泰坦尼克號倖存者在郵輪上寫就的最後一封家書在英國拍賣,以 11.9萬英鎊(約125萬元人民幣)成交。

最後的午餐菜單

紐約一家拍賣公司2015年9月30日要拍賣當年泰坦尼克號一個逃生乘客攜帶出來的沉船遺物——最後的午餐菜單。拍賣公司估計可以賣到5萬到7萬美元之間。即將拍賣的菜單,是一個名叫薩羅蒙的頭等艙乘客帶出來的,菜單上有另一個乘客的簽名。薩羅蒙是少數幾個搭上了被稱為百萬救生艇的頭等艙乘客。謠傳,同船逃生者的其中一人用重金賄賂船員,要求他們趕快開離沉船現場,不要再讓其他人上船。

未被使用的救生衣

2008年,美國紐約克里斯蒂拍賣行拍賣一件泰坦尼克號郵輪上的救生衣。這件救生衣是由軟木填充,沒有被使用過,除部分有汙點和損壞外,大部分完好。克里斯蒂拍賣行估計,這件救生衣能拍到6萬至8萬美元。這件救生衣被認為是目前僅存的六件泰坦尼克號救生衣中的一件。由於救生衣裡填充的軟木太沉,以至於當年很多生還或遇難的乘客在跳船逃生時都是下巴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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