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子村的變遷(一)


三家子村的變遷(一)


概貌

在撫順市區東北約十六七公里處,有一個叫做三家子的村莊。這裡原來隸屬於撫順縣大柳鄉,現在劃歸順城區前甸鎮管轄。

三家子村地處長白山餘脈,屬於渾河水系。全村140多戶,480餘口人,依靠耕種土地為主,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可是,這裡群山環抱,溪流潺湲,林木繁鬱,水草豐美,宛如一顆拙樸素雅的寶石,鑲嵌在青山綠水之中。

三家子村為遼寧東部山區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山村。

三家子村究竟源於何時,現已無從查考。它東北的神樹溝,東南的夾幫溝,在溝膛深處高聳入雲的峰頂,各有一座頹垣斷壁的“茅臺子”,實為明代構築的用來觀敵瞭陣的墩臺。村南毗鄰有個名叫“邊牆”的村落,留有明朝成化年間修建的遼東邊牆遺址。再往南約四五公里處,有一個叫關嶺的地方,明代朝廷曾在此設立撫順馬市,與蒙古、女真等少數民族進行邊境貿易。

三家子村民的房舍格局、飲食起居、婚喪嫁娶、日常禮儀,仍保留著滿族生活的諸多習俗。特別是村西緩坡上有一座關帝廟,在廟前花崗岩雕琢的門形石架上,懸有一口鐵鑄大鐘,上邊鐫有“大清乾隆三十四年制”的字樣。

上述種種跡象表明,遠在明代中期,三家子村便有了村落的雛形,到了清代初期,三家子已經成為滿漢民族聚居的村落了。

三家子村的街路呈“土”字形佈局。村中有三眼老井,井水清涼甘洌,終年不涸。前後兩街各有一株古榆,儘管已是老態龍鍾,但枝葉依然繁茂,呈現一派勃勃生機。各家庭院、菜園裡,還栽有不少梨、桃、杏、李等各種果樹。每當穀雨前後,柔和的春風一吹,牛毛細雨飄灑下來,整個村莊便成為青翠欲滴的樹的海洋和奼紫嫣紅的花的世界。在村莊周圍的深山密林裡,狍子、野豬、狗獾、狐狸,無拘無束地走動、覓食;浩瀚的天空中,野雞、鵪鶉、黃雀、鷂鷹,自由自在地追逐、翱翔;清澈的溪流中,白鰾子、紅鱗子、沙葫蘆、蛤什蟆,興高采烈地遊玩、嬉戲……

三家子村,堪稱為一個美麗、富饒、祥和的小山村。

苦難

民國初年,軍閥割據,軍警橫行,匪盜猖獗,民不聊生。三家子村村民為了保護自己賴以生存的家園,防禦心懷不軌者的侵擾,在村外四周挖深溝,築高牆,建炮樓,修起一個“土圍子”。

時過不久,長白山脈的深山老峪裡,有人拉桿當起了“鬍子”。他們打家劫舍,綁架人質,搶掠牲畜,鬧得十里八村雞犬不寧。不知是土匪畏於這裡的“森嚴壁壘”,還是見這裡的百姓一貧如洗,沒有什麼財物可劫,竟然使這個偏僻的村莊安然無恙、躲過一劫。

然而,僅憑一道身單力薄的“土圍子”,終究抵擋不住荷槍實彈、窮兇極惡的日本關東軍。1931年9月18日,日本發動了令世界震驚的“九一八”事變,進而侵吞了東北三省,又導演了一出溥儀登極當上偽滿洲帝國傀儡皇帝的醜劇。

從此,日本憲兵、偽滿警察三天兩頭竄到三家子村,耀武揚威、魚肉百姓。他們催繳“出荷糧”,抓捕“勤勞奉仕”,強制百姓並屯,搜索抗日聯軍,並經常以“思想犯”、“經濟犯”等莫須有的罪名,威脅和迫害手無寸鐵的村民。

三家子村百姓倍受煎熬,只能以橡子麵、榆樹皮充飢,過著長達14年暗無天日的亡國奴生活。

1945年8月15日,日本無條件投降,東北人民終於盼來了揚眉吐氣的這一天。誰知,國民黨中央軍卻“接收”了撫順,但廣大農村卻是中央軍和八路軍“拉鋸”的地帶。美式裝備的新六軍和207師的官兵,經常跑到三家子村抓民工,修工事,搶豬羊,鬧得人心惶惶、雞犬不寧。村民們怨聲載道,厭惡已極,背地裡都稱其為“遭殃軍”。而穿著樸素的八路軍將士,總是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走,從不驚擾村民,從不動用群眾的一針一線。

1947年冬月的一天,五十多歲的農婦王珍家來了一名“女八路”,穿件棉軍服,戴頂“朱德帽”,顯得英姿颯爽,幹練灑脫。她向前來問候的鄉親,宣傳當前國內的政治和軍事形勢,黨的綱領、方針、政策。人們從她充滿必勝信念的話語中,從八路軍和中央軍兩支部隊的強烈反差中,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國民黨反動派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今後必將是共產黨的天下!

直到多年以後,方知那位“女八路”是王珍的同父異母妹妹,名叫王玄,原籍渾河岸邊的得古村,早年奔赴延安參加了革命。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期,王玄曾任廣州市副市長,其丈夫任仲夷時任中共廣東省委書記,並且被當地老百姓尊稱為改革家。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王連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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