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養而親不待

——清明憶母淚沾襟

吳銅儉

墓前黑蝶舞,音容尤在心,再無慈母愛,不覺淚沾襟。清明,不由得我又想起我最親愛的媽媽,多少年來,我總想寫一點追憶母親的文字,但每次提筆又放下,似有千言萬語,卻總是不知從何說起,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杜牧的一句無意吟唱,卻換來了人們的愁思斷腸,今日借這兩句詩來表達自己對己故母親的這片想思與追憶。

子欲養而親不待

媽媽,您離世整整過去了三十個清明節,這些年來每每想起您,您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浮現,絲毫沒有忘卻,彷彿就在昨天。您走得如此突然,您帶著不甘與傷心,您讓您兒女留下了終身的遺憾和內疚。

子欲養而親不待

母親年輕時的照片

淚中如莫愁,不使長相思。春秋時雨紛,許多年,我們從這不變的春秋走過,一路風雨裹身變成了眼帶皺紋,發中花白,我們從不經年少事變成常思苦憶甜。

春秋不止,日月不休,生命的長河生生不息,有人識過幾個春秋,有人辯過幾度輪迴。但有些人在你生命中出現過,就在你回憶裡留下了,就像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的召應,甚至不用刻意抽取某個片段,她便自然而然闖進腦海。那個親切的身影停留在記憶中,三十年了。

直到如今,我也不太敢仔細回憶母親那天的面容,好像下了一場大雪,天地間一片悲愴與荒涼,我不記得那一天是洶湧的淚還是遍身的冷淹沒了最後一點理智。母親只是像睡著一般,而一門之隔外卻已嗚聲一片。生命就是這般弔詭,它就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你每次拋下木桶都能提起一桶水,便以為它源源不斷取之不盡,當你某天再拋下木桶只聽到“哐當”一聲時才驀地發現井裡的水乾了。你無可奈何,無力反擊。那一天,醫院、手術室、長廊、醫生、母親,似是而非的關聯成了自此一生綿長的傷痛和無盡的哀思。

我們都在輝煌的孤獨中活過一生,掌聲與失落都是胸前的襟花,我們終將明白漫漫風雪長路要習慣一個人走,那些美好時光便是冬日裡燦爛的旭日,照亮前行之路。不知母親的孤苦長路中是否也有過星光照映、和煦明媚?可惜我沒機會問了,母親一路崎嶇而來,卻在路的轉彎口與我們揮別。我時常想,命運的安排是不是母親牽我們至分岔路口,剩下的一段要由我們來走完。至今看來,我們都很好地完成了任務。我不過偶爾想起母親的敦敦教誨,時間久了,慢慢釀成一盅苦酒,初嘗思念,細品燒心。

時間的刻痕留住母親的風霜,在漫長的時間裡亦成了回憶與想念的刻碑,像一座矮矮的墳墓,記念過往,而碑文只有無盡憂傷。

子欲養而親不待

如果母親見到我今天的模樣或許已白髮蒼蒼、步履蹣跚,我們相視一笑,互道“好久不見”。

現在窗外的風呼呼吹過,帶著樹葉沙沙響動,樹紮根於地下是不是原想要靜下來,無奈風卻不停地颳著?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編輯/亦山 作者/吳銅儉,生於1957年8月,中共黨員,畢業於南京大學中文系新聞專業,高級政工師,副教授,省、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文學、詩詞、書畫、音樂、攝影家協會)會員,各類文章、音樂、攝影作品等千餘篇/件在省、國家級報刊雜誌及有關刊物上發表。2004被《世界優秀專家人才名典》(中華卷第三卷、上)、2003年《中國專家人名辭典》(第12卷)、2004年10月《中華名人大典》(當代卷、Ⅱ)、2005年12月《中華名人格言》(第一卷⑴)收錄。2006年5月被中國行業科學研究會授予著名專家;2006年8月10日被中國國際文藝家聯合會、《中外精英》雜誌社、中國國際亞洲新聞社、中國文藝傑出成就獎組委會聯合授予“中國文藝終身成就藝術家”稱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