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汙染:追蹤水俁病——爆發後的民衆反抗

無形汙染:追蹤水俁病——爆發後的民眾反抗

水俁病的成因為汞中毒,患者會手足麻痺,甚至步行困難、有運動障礙、失智、聽力及言語障礙;重者會發生痙攣、神經錯亂,最後死亡,至今仍無有效的治療法。於1956年左右在水俁市附近發現,經確認後依地得名;與第二水俁病(或稱新潟水俁病)、痛痛病、四日市哮喘並列為日本四大公害病。

1908年日本窒素肥料(現已更名為窒素化學公司)設置水俁工廠以來,水俁市便依靠其開始快速發展,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企業城下町(企業城市)。但該工廠長期將含有的甲基汞的廢水排入海中,造成海中生物受到汙染,居民又因為捕食海中魚類而造成水銀中毒,全市人口中約有四分之一受害。

1959年漁民和受害者的補償

自1908年Chisso(窒素化學公司)工廠開放以來。排放的廢水已經汙染了水俁灣周圍的漁業。水俁漁業合作社在1926年和1943年再次從公司獲得了“同情金”的少量金額,但是在水俁病爆發後捕魚情況正在變得至關重要。 1953年至1957年期間,捕獲量下降了91%。熊本縣政府部門禁止出售在受汙染嚴重的水俁灣捕撈的魚類,但並不是全面禁令,而是要求賠償漁民。

8月6日至8日12日,漁業合作社抗議Chisso並強烈逼入工廠要求賠償。水俁市長中村由中村成立了一個委員會,以協調雙方的交涉,但是在公司的大力支持下, 8月29日,釣魚合作社同意調解委員會的建議,指出:“為了結束公民的焦慮,我們吞下眼淚,接受”。公司支付合作社2,000萬日元(55,600美元),並設立了1,500萬日元(41,700美元)的基金,以促進捕撈業務的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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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八代海

自1958年汙水排放路線發生變化以來,汙染蔓延到八代海,也汙染了漁業。受小水俁合作社成功的鼓舞,熊本縣漁業合作社聯盟也決定向Chisso尋求賠償。 10月17日,聯盟的1,500名漁民下崗,要求談判。當這樣做沒有結果時,聯盟成員向東京運動,要求日本國會議員對水俁市進行正式訪問。在11月2日訪問期間,聯盟成員強行進入工廠,引發了暴動,造成許多人員傷亡和1,000萬日元(27,800美元)的損失。媒體紛紛報道暴力事件,首次引起了全國對水俁問題的關注。另一個調解委員會成立,於12月17日敲定並簽署了一項協議。向該聯盟支付了2.5億元的“同情金”,成立了一個6,500萬日元的捕撈恢復基金。

1959年,水俁病的受害者處於比漁民弱得多的地位。最近形成的水俁病患者家庭互助社比漁業合作社有更多的分歧。患者家屬是當地社區歧視和排斥的受害者。當地人認為公司(和依靠它的城市)面臨經濟衰退。對於一些病人來說,

社區的這種排斥代表了比疾病本身更大的恐懼

在1959年11月開始在工廠門口進行靜坐之後,患者們問熊本縣長長谷本浩先生將縣級釣魚聯盟正在進行的調解納入病人的賠償要求。Chisso同意並經過幾周的進一步談判,簽署了另一個“同情金”協議。經由衛生和福利部認證的患者將得到補償:成年患者每年接受10萬日元(278美元);兒童每年3萬日元(83美元),死亡病人家屬將收到一次性320,000日元(889美元)的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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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國立水俁病綜合研究中心(環境省)

1969–1973 爭取一個新的協議

1966年新潟又爆發水俁病,史稱“第二水俁病”,這次的禍首昭和電工仍企圖逃避責任,但新潟市民對昭和公司不負責任的態度極為不滿,展開激烈的示威抗爭。1967年新潟市民正式向法院提出控訴。纏訟數年之後,1971年法院終於做成判決,昭和公司敗訴,要負賠償責任,新潟的受害者又主動與水俁市的苦主聯手向法院控告窒素公司。

1973年,法院判決窒素公司必須立即付出相當於3200萬美元的賠償金,被確認為水俁病的患者,可從政府及新日本窒素肥料取得相關醫療費用。兩年內窒素公司一共賠出了八仟萬美元。由於病情認定是由政府處理,也產生是否涉入政治的疑問及批判。

未認證患者的抗爭

雖然仲裁訴訟組織對Chisso的鬥爭仍在繼續,但一批新的水俁病患者也出現了。為了符合1959年協議的資格,患者必須根據症狀得到各種特設認證委員會的正式承認。不幸的是,為了限制公司的責任和減輕財務負擔,這些委員會堅持嚴格詮釋水俁病。

他們要求患者必須出現汞中毒綜合症的所有症狀 - 當時是有機汞中毒的標準診斷 - 這起源於英國在1940年發生的工業事故。該委員會僅認證出現英國綜合徵明顯症狀的患者,而不是根據他們對日本的疾病的診斷。這導致許多申請人被委員會拒絕,讓很多人困惑和沮喪。

未經認證的患者的抗爭中的關鍵人物是川本龍(Teruo Kawamoto)。生於1931年,他是Chisso工人和當地漁夫的第七個兒子。從1959年起,川本龍的父親開始出現水俁病的典型症狀:手腳麻木,語言模糊,行走障礙和視力受限。他的病情慢慢惡化,直到他進入了川本龍工作的精神病院,他出現幻覺和自殺,最終終於無法識別周圍的任何人,並於1965年4月,有他的兒子在床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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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uo Kawamoto(川本龍)


1959-2001年 受害者

截至2001年3月,已有2,265名受害者獲得正式認證(其中1,784人死亡),而且有超過10,000人受到了Chisso的經濟賠償,儘管他們不被承認為官方受害者。量化水俁病影響的問題是複雜的,因為從未進行過全面的流行病學研究,如果自願申請到認證委員會尋求經濟補償,患者才能得到認可。如果公開他們的症狀,水俁病的許多受害者面臨歧視和當地社區的排斥。有些人擔心這種疾病是傳染性的,許多當地人對Chisso的忠誠度依賴於靠公司維持生計。在這種氣氛中,患者可以理解為不願出現並尋求認證。

儘管有這些因素,有超過17,000人向理事會申請了認證。此外,認證委員會認定申請人為水俁病患者時,經認證的患者將有資格從Chisso收到經濟補償。因此,安理會一直面臨巨大的壓力,拒絕索賠人,儘量減少對Chisso的經濟負擔。安理會的決定不是依賴於醫療承認委員會,而是始終受到水俁市和Chisso公司周圍的經濟和政治因素的影響。此外,受害者的賠償導致了社區的持續的衝突,包括毫無根據的指責,一些要求賠償的人實際上沒有受到這種疾病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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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俁紀念球】

【水俁紀念球】

它既象徵著水俁病犧牲者的靈魂,也象徵著不知火海永不熄滅的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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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俁紀念球】

如今的水俁病

水俁病是當代日本社會的一個重要課題。針對Chisso公司和國家政府的訴訟仍在繼續,許多人將政府的回應視為不夠的。

大多數(水俁病)先天性患者現在為40-50歲,他們的健康狀況正在惡化。 他們的父母經常是他們唯一的護理來源,他們往往已經七八十歲或者已經死亡。 這些病人往往與當地社區有效隔離,只與自己的家庭有關係並照顧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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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俁病資料館

1993年5月1日,水俁病資料館,懷著水俁病不被世人所遺忘,並且為子孫後代保管好被稱為公害原點的水俁病的貴重資料的目的而建成。同時也不希望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區再發生同類悲慘的公害。展示關於水俁病的可怕之處的同時,還介紹水俁病患者們的病痛,以及他們所遭受的歧視和不公給他們帶來的痛苦經歷。還開設患者們講述自己親身經歷的談話部。為了讓世人能對水俁病有一個正確的認識,正在不懈努力。

無毒先鋒

致力於解決“有毒化學品汙染對中國人群的健康影響”的社會問題,目前聚焦減少二噁英、鉛、鎘、有毒塑料添加劑對社會帶來的環境健康影響。

願“無毒中國”—中國再無有毒化學品汙染受害者。

微 博:@無毒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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