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像澡盆,被老农当马槽使,学者花500买走,如今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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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家博物馆有一件特殊的文物,名叫虢(guó)季子白盘,此盘形制奇特,乍一看像是一个大浴缸。可就是这样一件形似“浴缸”的东西,却被奉为“镇馆之宝”,还被定为64件不可出国展览的文物之一,永久收藏在博物馆。

为记录赫赫战功 督造青铜大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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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件国宝的来历,还要追溯到2800多年前。

西周晚期,中原西北方的游牧民族逐渐强大起来。这些民族在当时被中原的周王朝称为犬戎,犬戎之中又有一支叫做猃狁(xiǎn yǔn),他们把军队开到了周王朝的都城成周洛邑北边,也就是现在的洛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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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周天子,是周宣王。他亲自点齐将士,率军出征。军队中的先锋官叫季子白,在洛水的北边,他率兵打败了犬戎的进攻,斩敌人首级五百,还俘虏了五十个犬戎人。胜利之后,季子白在洛水边上,就地举行了隆重的向周天子献俘的仪式。周宣王非常高兴,赏赐给季子白四匹马拉的战车,还有一把大钺以及朱皮大箭。

季子白本是皇亲贵戚,他的封国就是现在山西平陆至河南三门峡之间的这块地方,当时叫西虢国。得到周宣王的赏赐之后,季子白十分高兴,因为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荣誉,更是全虢国人的荣誉。他想铸造一个能够恒久流传的器物,来纪录这次的不世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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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次战役的胜利大长了中原周天子的气势,因此用来纪念的物品的尺寸可谓相当大气。到底有多大呢?具体说来,是长1.302米,宽0.827米,高0.413米,再形象一点,跟现在的浴缸有的一拼了。盘的四周还各做了野兽形状的把手,把手上面嵌着铜环,盘身铸造出水波形的纹录,以表示在洛水之边获得这样的荣誉。盘内底部镌刻着记载这次战功的8行111字铭文。

之后,这件承载着赫赫战功的青铜器随着主人的逝去,深埋于西虢国这片土地。直到1000多年后的清朝道光年间,才得以重见天日。

老农无意间挖出 两度沦为马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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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陕西宝鸡虢川的一位陈姓老农在深耕土地时,犁铧铁无意间碰到一硬物,差点把犁铧铁给崩断了。于是,老陈便放下手头的农活,找来镐头,想把地里的异物给清除了。结果,他挖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家伙”,清理完泥土才发现,是只长方形的巨型金属器,容积很大,体型也很大。老陈想,家里的马槽正好坏了,就把它扛回家当马槽使,这样的铁家伙,耐用。于是,他找来几个帮手,用马车将铁盆运回家里。

虢川老农从地里挖了个大家伙的消息不胫而走,人们疯传老陈捡到宝贝了。不久,时任陕西眉县县令徐燮钧领着他父亲到虢川司游玩,他们路过这位农民家时,发现这农民正在清洗马槽子(青铜容易上锈),这个农民用木棍敲击马槽子里的铜锈时,所发出的“咚咚”的异响,让见过世面的徐燮钧听出了异样——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声音,这是青铜器才能发出的异响,于是徐燮钧花了500文钱,将“马槽”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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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燮钧父子都是读书人,根据盘上所刻铭文,认定这是西周之物。据铭文记载,虢国的季子白奉命出战,荣立战功,周王为其设宴庆功,并赐弓马之物,虢季子白因而作盘以为纪念。铭文语言洗练,字体端庄,是金文中的书家法本。徐氏父子遂据此将其命名为“虢季子白盘”,供于衙署。徐燮钧卸任后,又把它带回老家常州,将其藏于鸣柯巷徐家的“天佑堂”中。

然而好景不长,太平军攻打到常州,徐燮钧一家被迫逃难,因为“虢季子白盘”太重,不便携带,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之后,“虢季子白盘”最终落到太平军护王陈坤书手中。陈坤书是个大老粗,他根本不识货,于是,“虢季子白盘”又一次成为装草的马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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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传


清朝同治三年(1864年)5月11日,时任直隶提督的淮军将领刘铭传在追杀太平军的过程中率部占领常州,住进了太平军将领陈坤书的护王府。一天夜里,刘铭传在护王府大厅秉烛读书,忽然听到院中有金属撞击的声音,以为有刺客潜入。刘铭传大惊,立刻传呼众亲兵赶到院中搜索。原来声音是从马厩里传出的,于是,一件“两度沦为马槽”的稀世珍宝,终得以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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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季子白盘铭文


第二天,刘铭传叫士兵把马槽洗刷干净,这时才看清楚是一个铜盘。内底铸有铭文111字,面幅工整,结字优美。读过几年古书的刘铭传知道这种文字叫籀文,为三代文字,他暗想此物年代久远,必是国宝,忙叫人“三熏三沐”,洗涤干净,并在自己奉命攻击浙江湖州、安徽广德期间,设法叫士兵运回自己的家乡——安徽肥西刘老圩。

历经四代传人 上交国家终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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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后,文物工作者得知老刘家有件祖传的宝贝,便上门动员刘家后人将宝贝上交国家。1950年1月19日,刘家人在其家中一间人迹罕至而又破旧不堪的屋子里,挖开多年的封土,将虢盘掘出,献给国家。虢季子白盘自1864年初夏与刘铭传结缘,历尽沧桑86载,传四代人,终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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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拓 虢季子白盘铭 东方大观2015春拍


如今,传世铜器虢季子白盘与散氏盘、毛公鼎并称“西周三大青铜器”,价值连城。虢季子白盘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不仅因其历史价值,更因为她的艺术价值,其铭文确是书法艺术中的一颗耀眼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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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拓虢季子白盘铭 东方大观2015春拍


虢季子白盘铭文是先秦书法代表作。其书法颇具新意,用笔谨饬,圆转周到,一笔不苟甚有情致。铭文书法的艺术性十分突出。铭文字形较大,结构严谨,笔画圆润遒丽,布局和谐,体势在平正、凝重中流露出优美潇洒的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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